第382章 沙中老伯

大約在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雲小風終於見到了一絲希望,他發現沙地上的黑色沙石漸漸稀少,前路大片大片的黃沙開始暴露出來,這是一個好兆頭,這意味著他們就快要走出這片黑沙海了,走出黑沙海,也就意味著走出了神秘和恐懼,那麽接下來的路途也就沒有那麽難了吧。

程馨兒站在沙丘頂峰,看著遠方,忽然竟欣喜地叫了起來,“快看!是老伯的家!”她轉頭看著雲小風和小護士,眉開眼笑的。

“老伯家?”小護士奇怪道,“那就是那所說的救你的老伯家?”

“嗯是的!救命之恩,應當湧泉相報呢,我要過去了,你們加油追上啊!”

程馨兒話還沒說完,身子已經跑開了十幾米,雲小風見小護士有些質疑的眼光,便問道:“怎麽?是梅鎮的人嗎?”

小護士搖搖頭:“不,不確定,前去看看吧。”

老伯的屋子仍然簡單,三間草棚屋,外麵一口地井,環視四周,地上的沙土結塊,隱隱約約看見大片大片矮腳植物生長,雲小風轉身看了看小護士說道:“這地方真神奇,沙漠和隔壁過度的如此突兀之地,僅此一家,也是一種幸運啊!”

小護士也環顧四周,淺淺地說道:“你說錯了,不是神奇,而是詭異!”

走在草棚屋前,草簾子裏未見其人,卻已經聽到程馨兒一聲老伯又一聲老伯的大叫著,顯得十分親切活潑,雲小風將身上帶臭味的衣服褪去,隻穿了一見坎肩走進了屋。

“老......老伯好!”雲小風有些遲鈍地鞠躬問好,他抬頭一看,那是一身灰白色粗布衣裳的老年人,發須皆白,仙風道骨,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小護士也走進來鞠躬問好道:“老伯好!我姓研,您就叫我研妹就行了,哦,這位叫雲小風,您隨便叫他什麽都行,哦,還有,您身邊的小姑娘是我們的好朋友,是她帶我們來這兒避難的,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她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老人忽然哈哈大笑,摸了摸胡須,遞過一杯水給小護士說:“嗯,不錯,既然相見,便即是緣,沒有什麽客氣的,就是啊,我這個人年老將死,還能在這沙漠之中碰到生人,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日夜行進,你們也累了隨,我去洗洗塵怎麽樣?”

“洗塵?”雲小風有些不知所措道,“老伯深處沙漠之中,水源短缺已成常態,怎麽還好意思讓您幫忙耗水洗塵呢?我們隻想帶些水,補充一點兒資源然後就即刻上路而已,不敢過多勞煩您。”

老伯回了揮手搖搖頭說:“水源對我一個快要老死之人又有什麽用呢?你忘了嗎?你們前來的地方有片黑沙海,黑沙的性質便是吸水不粘,它們能帶來很多水的,估計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用完它的,放心,隨我來吧!”

雲小風看了看小護士,小護士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可以看出她心中也有些許疑惑,他倆又默契地看了看身後抱著洋瓷缸大口大口喝水的程馨兒,程馨兒傻傻一笑,便揮手說道:“去吧去吧,老伯這兒的水保證你用不完的,用不完的!”

雲小風和小護士這才跟著老伯一起走了出去。

在第三個草棚屋的側邊有一個馬棚,馬棚裏又一匹白色的馬,不過看來也已經到遲暮之年,吃草喝水總擺出一副老態安然的樣子。

老伯在馬棚的儲草地掀開一個一平米左右的開口,雲小風向下看了看,應該是一個通往地下的地窖。

下地窖,裏麵果真是震撼。

巨大的洞窟如同一個籃球場大小,每隔三米一個合抱小半米的木頭柱子,地窖的兩側擺著超大的木桶,木桶後的牆壁上貼著巨大的標識,一邊是水,一邊是酒,自然酒要比水少得多,但相對來說,這儲水的木桶也真是多到可怕,看樣子真不如說這是某個自來水廠的儲水倉庫算了。

“你們是一個一個洗,還是一起洗?”老伯轉過身,遞給一把鑰匙說。

雲小風有些尷尬,看了看老伯,忽然臉蛋紅了紅回道:“別看老伯年老,您還真是風趣啊,當然是一個一個洗嘍,哦還有啊,她先洗,您也別慷慨用水了,我就用她洗過的水洗就行了,反正我也是男人,不怕這些禁忌的。”

老伯笑了笑:“講真?”

雲小風點頭:“講真。”

說罷,老伯就離開了,大約三分鍾後他便拿著兩套衣服走了過來,雲小風接過來一看,是一套結婚用的禮服,他開始還嚇了一跳,並聽著老伯解釋道:“小兄弟、小姑娘啊,你們別介意,這是我和我老伴兒年輕時候結婚穿的,我也沒有其他的衣服給你們換洗了,這樣就將就將就吧。”

雲小風接過衣服有些尷尬,老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房間,示意那裏就是洗澡的地方,便很快走上了地窖。

小護士看著雲小風說:“你,你真的要用我的洗澡水洗澡?”

雲小風將那間女士的禮服推給小護士便說:“當然嘍,人家的水是那麽容易得來的嗎?不然,你用我的洗?”

小護士抖擻一下,連忙鑽進了洗澡房。

誰也沒想到這種陰差陽錯的撮合竟讓兩個本來大大咧咧的人變得害羞無比,對小護士來說,這個可是天大的禁忌,她竟給自己的頂頭上司紅梅挖了牆腳,這要是回去現實世界或是讓她知道了,總不得要將她鞭屍三日不可?她一邊唯唯諾諾,一邊注意著雲小風額頭上的方屏幕,她想萬一紅梅發現了什麽,她就立馬解釋,什麽都可以怠慢,但唯獨這個事情卻不能怠慢。

走出地窖的時候天已經黑透,氣溫瞬間降低到零下著實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雲小風看著新娘子樣的小護士淺淺笑道:“呦嗬,還真不一般啊,我可是第一個看你穿嫁衣的人啊,以後嫁人了我一定得跟你老公說說。”

小護士嘴巴一撇:“真是賤得可以,那好,我也得給你的紅梅說說,哼!”

雲小風又賤賤的笑說:“我看你從穿上這衣服到現在一直心事重重的,我估摸著你害怕這屏幕裏忽然傳來什麽不得了的指顯吧!”他一邊說一邊還指了指腦袋上的方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