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安全靠岸

在對岸將綁著音響的船槁立在岸邊,雲小風看著那群血屍猶如得了命令一樣像河中跳去,前仆後繼,幾乎所有都被河水的威力融成了血漿。

但是直到如此,雲小風也沒弄明白那姓研的家夥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看著成片的血屍湧入河底,最終卻並沒有看到小護士的蹤影,也許不排除隔得太遠,視線太模糊而看不清小護士的蹤影,但是看著那片整齊的隊列,她很難相信小護士還活著,畢竟血屍可不容和她一起和平相處的。

“完蛋......她真的死了嗎?”

雲小風從船槁邊劃了下去,一屁股坐在潮濕的岸邊,對著對岸發呆。

這下怎麽辦?

說要帶她尋找回現實的路的人已經死了,這可怎麽辦?接下來的路難道要一個人走下去了?她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遼闊土地,隱隱約約還見到了些許日影,但那是蒼白色的日影,沒有任何溫度和光亮,它隻是一個微微晃動的影子。

幫助自己的紅梅消失了,幫助自己的美子死了,幫助自己的小護士也死了......雲小風忽然在日影之中看到自己可憐的身影,她似乎中了詛咒,每一個即將幫助自己的人總是要死去,每一個幫助自己的似乎都不得好死,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孽?還是那些人上輩子欠了自己多少?她真不想再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咕嚕嚕——

就在雲小風發呆的時候,離她隻有一臂遠的水麵忽然鼓起幾個水泡來,她轉眼看著有些驚訝。

什麽東西?

她看著對岸的血屍全部下水,便將船槁上的音響卸了下來,將船槁在那方才冒泡的地方抵了抵,雲小風還以為是什麽河裏麵的魚蝦被那邊的屍群趕了過來,這便躲在這兒避難的,誰知道轉眼之間,竟從中冒出一個巨大的活物來!

雲小風嚇得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手中的船槁沒有拿穩,一不小心滑落到岸邊快落水的位置。

雲小風看著那黑不溜秋的東西,心裏打量著:“什麽鬼物?難道還有能堅持著遊過對岸的血屍?”

趁著她思考的時間,那鬼怪將那隻船槁生生拖進了水裏,身體一沉一浮,似乎要借著船槁爬上岸邊似得。

雲小風一見,這可怎麽得了?他要是上來了,我不就死翹翹了?不行,我的把船撐子奪回來!

想著她就一個匍匐將那船槁扯住了,她身體向後傾斜,兩隻眼睛瞪得圓溜,雙腳腳尖立起,腳跟生生在地上拗出兩道凹槽,嘴裏還一邊罵道:“該死的家夥,怎麽還不死?你殺了我的朋友,我死也不會讓你上岸的!”

雲小風心中還在怒火中燒,可不知道是怎麽了,她突然像是聽見那邊的鬼怪說了話,那東西含含糊糊道:“臭......等老娘上岸了,非弄死你不可!”

“啥?”雲小風聽了心裏一咕嚕,這家夥自稱老娘,難不成是一個母血屍?嗨......能說話的血屍不多,說明你還有些人性,但是成血屍了就是成血屍了,我也不能救你,你還是去死吧!

雲小風歎息著眉毛一皺,忽然從將船槁向岸一拉,直接讓那河中之物抓了個空當,浮在離岸邊不遠的水中,動也動彈不得。

雲小風站起身,將船槁撐在身側,趾高氣昂道:“你說你,下輩子好好做個人吧!不要做妖怪了,要是不小心成血屍了,那就在自己還有意識的時候跳進水裏得了,免得害人害己是不?你要說沒有水池,那就浴缸也可以啊,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給你默哀了。對不起嘍......”

雲小風說完這番禱告詞便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可是讓她意外的是,那水裏麵的東西忽然嘭地一聲一躍而起,直接騰上半空,那渾濁的泥水濺了雲小風一身,她看忙回頭唏噓道:“我,我列個大曹......會飛的血屍?”

“噗通”一聲,她的話音剛落,就被這血屍壓在了身下。

雲小風驚得手忙腳亂,不過在不經意間她終於一堵了這個怪物血屍的全容,這家夥一身黑色的布匹裹身,仔細看像是有四條手臂四條腿,他的腦袋後麵還有一個腦袋,他......他就像一個變異的連體人!

“你是什麽玩意兒啊!這麽奇葩,你怎麽活到現在的?”雲小風忽然使出吃奶的勁兒從那血屍的身下溜走,連忙退開三米之外,警惕地盯著那個危險的奇葩怪物。

那血屍忽然抬起手,將圍著自己的那匹黑布解開,與此同時,那四手四腿的怪物突然從中分開了,一個撲通一下滾在一邊,一個慢悠悠站了起來,戾氣看來萬分的重。

“我......我......我要幹你啊雲小風!”那血屍忽然撩開披散的頭發,露出一個熟悉的臉來。

“什麽?”

雲小風一驚,這個血屍竟然是......小護士!

“研......研奶奶?”

雲小風忽然覺得這之前的一切都像一場夢,她眨了眨眼睛一把將小護士抱住,抽泣著說道:“你,你說你幹嘛去了,擔心死我了!你說你要死了,我可怎麽辦啊!嗚嗚嗚......”

麵對油腔滑調的雲小風,小護士冷抽一聲道:“哼!我要是死了,你就得死是不?沒誌氣!你就一膽小鬼,和著擔心我死是擔心自己無依無靠來著?這就是你所謂的人性?”

雲小風趕快笑了笑說道:“不不不,誰說的?我剛剛真的再為你擔心呢,單純的想讓你活過來,現在你不沒事兒嗎?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雲小風一邊說著,眼睛注意到剛剛和小護士裹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她向她看去,那是一個女人,女人的身下壓著一張黑布,仔細看,她發現那張布就是小護士入大廈之前從門上拿走的“海”字圖騰,也許是河水的顏色問題,現在它已經完全變得漆黑。那女人便躺在上邊,她的頭發披散開來,漏出慘白的臉,雲小風皺了皺眉,並不能瞬間想起這張臉是誰的,但是她能確定她一定曾見過這個人。

雲小風發呆納悶,一邊兒的小護士就開口說道:“怎麽?她,你是不是很熟悉?”

雲小風點了點頭,眨了眨眼睛說:“對,我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