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坦言
雲小風一無所獲。
她順著漆黑的房屋走出去，站在門框外左右看了看，房屋兩邊各有一個黑色的大石塊，雲小風原以為這是用來放置出門歸來的雨衣雨鞋的，可忽然，那石塊湧動了一下，雲小風嚇得向後一退，眼睛裏印著這個古怪的影子。
忽閃忽閃——
那四個大眼睛，在石塊上忽閃起來——它們不是石塊兒，反倒是像某種奇怪的生物，漆黑的屋外看不太清，他們應該是蜷縮在原地的，圓滾滾的身姿一動又一動，暫時雲小風還沒有看見它們具有可以攻擊人類的東西，除了那雙鋥亮的眼睛之外，似乎也就沒什麽可以讓人嚇一跳的裝備了。
“你們是誰？”雲小風向前走了兩步，眼神向四周看了一眼，這裏極其陌生，就像深藏在某個漆黑的山上、某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窟裏一樣，外界城市的光就像天邊的篝火，映紅了半邊漆黑的天。
“這兒又是哪兒？”雲小風繼續問道。
那兩個古怪動了動自己的身子，眼睛隨著律動眨了眨，便忽然一下閉合了起來，它們似乎並不會說話，好像也隻是某個看門的門衛，目的隻是迎接主人和送走客人，並不對客人所問的問題做出所謂的答複。
雲小風繼續走著。
出門三百步，便碰上了第一個路標，但這並不向路標，因為它指的方向和她想要行進的方向徹底相反。
雲小風深深呼了一口氣，看了看麵前的路，那天邊有城市的光，她便選擇了那條通往光亮的路。
城市門口。
這兒立著個巨大的燈籠，那燈籠的構造就和顧藝姿手中捏著的有異曲同工之妙，除了沒有挑燈棍，其他的也就是燈火的顏色有些詫異了罷了。
城市入口真是寬大，但是這裏異常的真實，雲小風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她忽然覺得自己剛剛就像從地獄裏走來一樣，在她的眼裏，那裏的滿地都是詭異的氣息，她輕輕捏起脖子上的硬幣，往左眼靠了靠，又往右眼靠了靠……
“哎，你見過這個人嗎？聽說他出事兒了。”
忽然，一個半大孩子的聲音將雲小風驚醒，她趕忙向那邊看去，但瞬間就被眼前的事情驚呆了。
她忘了捏開自己眼睛上的硬幣，這便整個城市的妖異都被她攬入眼底，又無頭鬼，又無眼鬼，還有竟然是那曾經碰過的倀鬼——這……
雲小風哽咽一下，忽然麵前騙過一個熟悉的影子，他的背影有些像毛一二，但仔細看看，毛一二才沒有那麽矮胖。
“原來，這已經是一個鬼怪都市了？”
雲小風一邊對著硬幣一邊在街上行走，來往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個用硬幣遮住眼睛的傻姑娘，有些指指點點，有些甚至還謾罵躲避，但誰都沒看見雲小風所見的這個城市。
妖怪縱橫，鬼魅充斥，似乎每個人地背後都立著一個妖怪或是鬼魅，有些看起來正直可愛的男孩兒，卻交了一個妖豔美麗狐鬼為女朋友，他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迷住，也不知道這個妖豔美麗的女朋友將會從靈魂到肉體，一滴一點的將她榨得幹幹淨淨。
“對不起，打擾一下。”
雲小風停在麵前的那個男人麵前，這個男人是她作為女人後碰見的第一個陌生男人。
他叫鄭政。當年的精神又活力的板寸男。
“哦？”
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雲小風，有些吃驚。
“天大地大真是巧合，喏，介紹一下，這是小學妹，雲小風，這是我女朋友，那娜。”鄭政連忙介紹著。
雲小風笑臉相迎，低頭握手又問候，似乎十分羨慕這位美女。
但鬆手的那一刹那，雲小風表情就墜了下去，也許是她對剛剛用硬幣觀察的景象有些懷疑，這便在握手的時候捏了一個梅花印，果不其然，眼睛並沒有欺騙她，血紅的梅花印已經被燒得通黑，有地方似乎都已經燒斷，雖然沒有滾燙的難受感覺，但是那種焦黑的刺鼻味道還是難受得讓人作嘔。
“你們去哪兒？”
“去河邊。”
“去河邊？”
“對，野營，你來嗎？”
雲小風當然是拒絕了他們。
她可不想去看一個年輕的狐鬼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在野外的帳篷裏雲雨的畫麵，那不僅是對視覺，聽覺上的折磨，那還是對她的心理折磨。
一路穿梭在漆黑有充斥著妖怪的街道上，順著馬路中央，走到那遙遠的地方——這兒就是當初惠安陳琦的住所。
“這兩個是螳螂精，必定會有一方永遠死去，而且還是死在配偶的肚子裏的，為了他們的孩子，為了下一代而已……”
悠遠的短笛聲中，走來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她身後的白衣服女人，雲小風不用細看就知道是誰。
“梨姐，紅姐，還真是你們。”
短笛聲頓時停止，麵前拿著短笛的梨雨微微一笑，似乎有也感慨，她說：“你早就知道了？還是說你所有都知道了？”
“我所有都知道了。”雲小風的表情極度嚴肅，似乎時刻想要做出一副攻擊的戰鬥姿態。
“那些被挖心的人，應該都是你殺的吧。”雲小風繼續道，“你為了把我的線索引開，便故意將我的注意推向那些掏心案件裏的，對不？”
梨雨咯咯一笑，眼睛裏滿是奇怪的淚花，她的眼淚真的很廉價。
“沒錯，你跟聰明，那些人都是我殺的，目的也是為了讓你放棄調查顧藝姿，而轉頭調查那古怪的掏心案件，那個死屍的是我放的，你的身體也是我解肢的，至於你還能活著，你就得問問我麵前這位姑娘了。”她的眼光從雲小風身上挪開，落在麵前的紅姐身上。
“紅姐。”雲小風暗聲叫了一聲道，“我真的很好奇，紅姐做這麽些到底為了什麽，該不會是你我前生三認識，這三生要來續緣分的？嗬嗬……”說著，她又笑了笑，語氣變得更加冰冷，“那可真是滑稽，上天會有這麽多的巧合嗎？還記得當初在金城裏嗎？那時候我遭遇了雷公脫骨，差點兒就升天做先人了，而之後我偶爾發現，當時的地方有你施法過的痕跡，從那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你了，我認為你並不是真的喜歡我，你會不會是為了利用我，去千年渡劫，然後升天做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