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罪惡之源

翌日下午,雲小風和雲二娘再次去了望野村,這天仍舊比較晴朗。

度過繡花橋的時候,雲小風心中總思索著過去的那些事兒,方玉還有梅子,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著這兩個人似乎有些相似,至少在某些神態上,比如說那種無辜的眼神,就真像同一個人。

來到桃子的家,他們的門窗是緊緊關著的,雲小風有些奇怪,便問道:“奇怪,這天大明,怎麽關著門?”

雲二娘搖搖頭,回道:“大概是她們不再家吧。”

“你的意思,出門了?”

雲小風向前走了兩步,探著門窗往裏麵看,光線忽明忽暗的地方閃著奇怪的光,忽然,一股陰風吹了出來。雲小風驚得眉頭一皺,鼻子抽了抽。

“不好!是血!”

迅速踹開門一看,隻見正堂的地上正躺著一個人,雲小風走近仔細看了看,是桃子姐。

“她怎麽死了?”雲二娘微微掩著口鼻說。

桃子死得很慘,雙手雙腳被石頭砸得稀巴爛,喉管也被什麽東西戳了個大窟窿,死相就和山下的那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一樣,房間十分整潔,沒有一絲打鬥過的痕跡,現場也沒發現所謂的凶器,總之一切都是那麽的順理成章,環境靜謐的可怕。

“等等,梅子呢?”雲小風趕快站了起來,兩隻眼睛在房間裏巡視著,死寂,房間裏除了充斥著血腥的味道之外,什麽都沒見著。

二娘走過來拉著雲小風的的手說:“會不會被歹徒搶走了?”

“搶走了?”雲小風眼睛一亮,說,“你的意思,桃子是被歹徒殺死的?”

雲二娘隻是微微點了一下腦袋,不敢十分肯定地說:“不知道,要不是被歹徒殺死的,那會不會是那天畫布上出現的那個人幹的?”

“你說的是,方玉的姐妹?”

“對。”雲二娘這下狠狠地點了點頭說,“我估計那麽多樁命案,大概都跟這個方玉的姐妹脫不了幹係。”

“可是她為什麽殺人?”雲小風疑惑地問道。

“會不會是什麽仇?”

“仇?”

雲二娘點點頭又說:“那要不然就是跑了,那個叫梅子的姑娘跑了。”

雲小風還是不解,搖搖頭,隻是看著雲二娘繼續分析:“要是說她是個殺人狂,那梅子就不可能活下去,要說她將梅子抓走了,她又圖什麽?梅子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兒,而且還是個比較傻呆的小孩兒,她抓去能幹嘛,賣都賣不出個好價錢?再說她又是個女人,抓個女的又幹嘛,又不能滿足自己的怪癖欲望?”

“所以你認為呢?”雲小風回過眼神,對雲二娘問道。

“所以我認為,梅子要不是就是逃跑的時候被殺死了,死在了一個鮮為人知的地方,要麽就是她真的逃跑了。”

雲小風站了起來,左右看看,便在梅子家開始翻騰起線索來,在一個上了紅漆的抽屜裏,她找到了一張奇怪的診斷單子,雲小風不懂,便給雲二娘,二娘一看便驚呆了,她說:“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什麽東西?”雲小風搖搖頭。

“這是墮胎證明。”雲二娘陰沉著臉說道。

墮胎證明?雲小風心頭一揪,怎麽這裏還會有墮胎證明?山村裏不都把懷孕當做光榮的事兒嗎?這裏也會有墮胎的風氣?

想著她便問起來:“桃子姐墮的胎?上麵有什麽墮胎緣由嗎?”

雲二娘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不,沒有,這上麵隻有醫院醫生的名字,是個叫做陳惠的醫生。”

“陳惠?”

雲二娘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就去會一會這個醫生去。”

說罷,她們就安葬了桃子,出村,乘車便回到了市裏。

醫院的大門站著很多人,看樣子是在搞醫鬧。雲小風從側門擠進去,順著樓梯上了好幾樓,這才找著那個所謂的陳惠醫生。

她是個比較瘦弱的老醫師,差不多應該五十五歲左右了,她的雙手的皮膚幹瘦,眼睛泛起了幾層秋波,鼻梁上掛著個老花鏡,看著十分慈祥。她一見到雲小風便笑眯眯一樂,問候道:“姑娘是孕檢嗎?”

雲小風搖搖頭:“不,墮胎。”

她似乎被雲小風的話驚住了,她慢慢扶起了眼鏡,眼神裏充滿了彷徨道:“姑娘是有什麽想不開嗎?或許跟我談一談,會好一些。”

雲小風搖搖頭,眼神定了定道:“不,不是我墮胎。”

陳惠心頭一定,轉眼看了看一旁的雲二娘,表情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難道是......”

“不是。”

她的話還沒出口,就被雲小風打斷了,她說:“我們不是來墮胎,是來詢問一個關於墮胎的事兒的。”

雲小風展開手中的一張證明遞給陳惠繼續道:“這單手術是你做的吧。”

陳惠睜大著眼睛仔細瀏覽了一遍紙上的內容,忽而表情變得頓澀,似乎想起了什麽。

“是,是。”她連連點頭回道,似乎在她的臉上還有些奇怪的無奈感。

雲小風有些奇怪便問:“這女人是自己主動來墮胎的?沒男人逼她?”

“不不。”陳惠搖搖頭說,“不是女人,應該是女孩才對。”

嗡......雲小風的腦袋瞬間響了起來。

“啥?是個女孩?”

“嗯,對,是一個剛滿十二歲的女孩兒。”

“你說的是......梅子?”

一旁的雲二娘也驚呆了,她的眼神裏除了驚訝,更多的還是恐懼,她說:“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會懷孕?”

陳惠搖搖頭,更是無奈道:“他們大人作風不良,這才禍害了小姑娘的!”

“他們的大人?”雲小風癟癟嘴,“難道,你說的是她父親?”

陳惠狠狠地點了點頭,眼睛的邊角滑下了惋惜的淚水來。

“可是這事兒你知道了,你為什麽沒報警?”雲小風的拳頭捏地極其緊,似乎要修理一頓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一樣。

陳惠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報警了,可惜晚了......”

“晚了?為什麽晚了?”

“因為墮胎回去後,他們全村的男人都撞了邪氣,全死了。”

雲小風心頭一驚,似乎明白了什麽。

“可你為什麽又同意為小姑娘墮胎?你這不是害她嗎?”雲小風又質問道。

陳惠搖搖頭,無奈地遞回紙張說:“難道不墮就是幫她嗎?孩子那麽小,怎麽能讓她經曆這麽痛苦的事兒?孩子永遠是孩子,我總不可能看著她年紀小小就抱著嬰兒滿街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