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9章 河王的邀請

“你們看,那幾人怪不怪,一個老頭穿著道士裝,兩個學生跟在後麵,這是要演古裝劇嗎?”

河道大理石圍欄的兩岸,路過的人和垂釣的人在上麵閑言碎語。

一股黑色的波流湧了過來,從漁船的底部而過。

就在這時,枯木道長一聲喊,他踢出一腳,很是隨意,有力的將張羽身邊的桶子給踢到了腰間,在懸飛的那刻引起路人數多的驚歎。

桶子被枯木道長踢到腰間後一把拎了住,他將桶子反扣而下,刹那間,木桶裏的金屬網子都落了下來,沉入水麵,唯有一條細繩子連著金屬一頭,另一頭被枯木道長給拿了拽在手中。

我猛然的往水中一看,那一團翻湧的黑團似乎什麽東西,透過清澈的水流卻不能看清楚是什麽。

張羽緊盯著水底,就是一旁圍觀的路人垂釣的人也發現了這裏的異常而將目光投了過來。

木船之下,水波潮湧,像是有什麽生物在不停的竄動。

隻看見,枯木道長一聲輕喝,說道“圍了住”,幹枯的青筋虯龍纏繞的手臂有力將細繩一提,那一刻的時間,水麵便是浪水飛濺,翻滾洶湧異常。

“哎!快看,有大魚!好大的魚!”

路人在此刻驚叫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枯木道長那。

枯木道長的鞋子一丁未濕,他的腳已然在石板的邊沿,那浪水飛濺起來,卻很自然的在將近之時悄然無力的飄落。

石板邊沿,木船開始沉浮。

枯木道長就喊了一句,且上來吧。

我跟張羽沒反應過來,臉都愣的不成樣子了,水底下到底是什麽東西?

一躍上木船,就感覺天旋地轉,腳跟站立不穩,整個木船在沉浮搖動,像是在洶湧的大河被浪流衝刷,更像是瞬在大海裏被浪衝擊而起。

枯木道長笑然,大喝一聲“起咯”

隻見,木船在那瞬穩了下來,引的河岸兩旁的人紛紛乍舌。我卻用陽眼看見,水底的黑暗模糊物似乎在枯木道長的一句話中全老實了下來,水麵緩緩的恢複了平靜。

“道長,這水底的都是什麽啊?”我好奇一問。

“鯰魚精”

“啊?”

我沒反應過來,就是張羽也沒反應過來,這水底的這麽一大團黑暗物就是一隻鯰魚精?這麽大的鯰魚精,那真的是嚇死人了。妖怪有本體跟原體,本體的時候,遠比原體還大。

看這水底,我一時間不能搞明白枯木道長說的這水底的鯰魚精是本體還是原體了,如果是本體倒也還好,要是原體那就恐怖了。

不過,這一下子,我跟張羽放心下來了,枯木道長在這,那一臉的淡定的樣子,顯然這一切都沒有什麽危險,在掌握之中。

“道長,這鯰魚精這麽壯,等會回去之後,如果捉回去?要是讓大家看到了,恐怕這要上新聞的了吧?”我心裏轉動,要說這麽大的魚,得賣不少錢啊!

“是啊是啊,師父,這要是捉回去,一定會上頭條的!”張羽也一旁嚷嚷道,他根本鎮定不下來。

“數百爾,小小”

枯木道長淡定的說。然後就看見他將手裏的細繩子一提,那連著另一頭水底的金屬網似乎在這一刻移動了,不見風來,但船卻行。

木船在這一刻快速的移動前行起來。本來無風,卻此刻有風襲來,我知道那是空氣的對流,是我們在移動,然後空氣對我們吹了起來。

細繩子被拉的筆直筆直,緊緊繃著連著水麵,那接觸水的那一端,在水流中劃開了一條縫隙,形成了一道凹流。

我不明白這枯木道長是要帶我們去哪,要知道,之前枯木道長說過,遊船賞景,看起來像是真是那麽一回事!

木船前行的速度極快,我也想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力量作用在木船上,讓這木船像是一個帶著油機的皮艇,總之這讓原本還人數熙熙攘攘的岸邊一時站滿了人圍觀。

兩岸旁的行人在叫嚷,聲音極為的吵雜。此刻在他們的眼裏,我們就像是三人行的龍舟,無舵無槳卻任自前行,不失方向。

這條長河很長,我們的縣城就依伴著這條寬數十米的河流建立發展,下遊有老橋,上遊有小橋,都是石拱橋。

在老橋的更下遊,是一條大壩,在雨水幹枯季節時是關閉的,在雨水充沛的季節時,是開泄著的。如今是九月將近十月,近來的數天確實雨水異常的頻降。這大壩也是開泄著的。

木船行駛的疾快,不見一會,便從上遊的小橋到了下遊老橋。小橋謂之新橋,是新建五六年久的,過往的人多。而老橋也就是舊橋,過往的人也少了。當初我們這縣城中心,是沿著河流從下遊往上遊發展的,有著逆流而上,力爭上遊的美好寓像。

從新橋建成不久之後,縣城中心的發展就開始向著新橋上遊偏移。而下遊老橋,則開始越來的清靜冷落,發展也不是那麽的快速,如今更是瓦屋古建連片,綿延數裏。

木船一直前行,穿過老橋底,漸入了下遊的瓦屋古建河流段,兩岸的人看起來就和鄉下的人一樣,沒什麽區別,耕作農作,來往清閑,車輛少有,有也大多都是電動車和摩托車,而靠岸,更有古舊的青石板階順接流水,那些婦人也都在那石階處清洗衣服跟果蔬。

因為這裏很平靜,清水兩岸是過去的村莊,縣城在變,在變繁榮在更替在變遷,但是它們依舊是那個原來的村莊,也不曾變化太多,也如山野故事裏時聊時,能聽到的雞鳴犬吠,白煙升,山霧繚繞。

在老橋的一頭,有連綿的數座大山,叫做武安山。相傳,這座山命名有很大的來頭,但那也僅限於老輩的閑談之中,如今的年輕人很少去關注了解。

當漁船一行過老橋底那刻,枯木道長抬頭側身而看武安山,長身袖袍子儼然看起來像是一個古人,我們就像是乘船,下江陵,千裏不日還。

但是,枯木道長看武安山是有深意的,他的眸子裏是模糊的,我看不清楚他此時是處在什麽的意境或者沉思下,這樣的一個過了七八十歲的老人,更是一個資深的道士,誰也不知道他有過多少山野奇聞,聽說過少名勝怪談,捉過多少窮山惡鬼。

縣城的下遊與上遊完全不一樣,上遊繁華喧鬧,下遊平靜同村莊。如果要說這一刻,我更喜歡這裏,清水長流,木船前行,微浪側劃而過,兩岸靜謐幽然,時而過往的村莊的人他們多是帶著喜悅或是不誇張的驚奇看著我們這行舟的三人,有人用木錘子捶打衣服,有姑娘偶爾遊戲在沿岸旁,也有同樣喜寧靜的人在賞青黃的楓木。

淩波江,寬數二十米,清又清,綠波又綠波,這樣平靜的水麵上隻有我們幾人,就好像是古代俠士在江上淩波微度,有種別樣的心緒,這一刻我根本就管不到那木船下的鯰魚精了。

大壩就在前方,木船行駛著往前,越是往下遊,兩岸的村莊越是像一個村莊,以至於到了最後,不見轎車,甚至能見到木輪車推著一大麻袋穀物前行的鄉人。

“這裏好僻靜,怎麽感覺就像是……不,相比與我們的村子,這裏更加的寧靜。”

張羽突然的開口說話了,他看著兩岸的風景,好像是第一次來這裏一樣。過去,我也隻來過幾次,現在和枯木道長坐著同樣的一條木船在遊這江水,怎麽的都感覺不一樣,內心就是異常的歡快!

枯木道長微微搖頭,卻不說話。

就在這時,突然的,從靠一村莊的岸邊處飄出來一小木船。

那船上也有幾人,隻是一個人穿著灰色的麻布衣,搖動的船槳,而船槳上則是一個身著紅色豔麗古裝裳衣的姑娘,還有一個身穿著清風白袍的男子,他們遠遠的朝我們望過來,像是要朝我們靠攏過來。

枯木道長臉色微微一炳然,他手裏的長細繩子發力的往上一提,隻看見細繩子連著的水麵處崩的更直了,而木船改變了方向,朝著對麵的木船行了過去。

“他們是……誰?好……好像是要找我們的?”我有些話不成句,因為那過來的木船漸漸靠近後,隻看見那木船上的兩男女清晰的出現在我視線裏,那男的太帥,眉心有一塊白鱗,目光有神,而那女的就好像是用水彩畫的一樣,如同畫裏的人一樣,美不說,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說清的韻味,如果非要說一種感覺是和這種接近的,那麽大概是我的理解裏的謫仙的氣質了。

木船很快就相互的接近,靠在一起。平靜的江上,兩條小木船靜靜的懸在中央,也不移動,任微微的水流推動也不會移動。

另一船上,清風白袍男子雙手拱著,如同古人一樣,對著我們這邊作了一揖,而後終於開口說話了。

“道長遠道而來,隨經過此地,我家父仰慕道長之也久,遂吩咐請得道長隴中一敘。”

“你家父可是百鯉河王?這四方的統馭者?”枯木道長問道。

“確是!”

枯木道長思考片刻後,才抬頭又朝清風白袍男子問道:“河王邀我何事?近日河王將行龍門一躍劫行,理當好好準備以應雷劫,怎的找我這枯木老朽閑聊了”

枯木道長似乎有話還未說出口。他跟我說過,白鯉河王跟他從沒見過麵,而且也是聽說,現在這百鯉河王找枯木道長說是隴中一敘,估計多半是有什麽大事或者說,肯定不是閑聊這麽簡單了。不過我也奇怪了,聽清風白袍男子的話,這他的父親白鯉河王是聽說過枯木道長的名號了,枯木道長這麽出名?天師界有名,妖界也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