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1章 戰天命
這是一個巨大的心魔，前所未有，從古自今，恐怕有這樣的心魔的修煉者都被難在了黃塵枯土中。也恐怕沒有誰真正為這心魔所困。
我遇到所有的修煉者都不曾有遇到過的最大心魔，甚至比前世的各個心魔都更加強大更可怕。
將青女姐緩緩的放下，我站起了身。一坐十年，終起身。我知道自己沒有準備好，可是這心魔來的太突然太早了。
心魔不除，就無法有寸進。能否脫離這裏，隻有現在。
“借與一戰，除我心魔！”
在原地刻下了一範圍的禁陣，我讓青女安心在其中不要走出。禁陣將冥氣隔絕。不會有侵害她的危險。
看到我的起身，天命也有了一絲微動。
“天命，我問你，活著是為了什麽？修道的終極意義在哪？這太宇之中，太宇境是否為巔峰？”我抬起頭，看著天命，發自內心。極其真誠的問。
天命麵容這時露出異色，她伸出那隻冰清玉潔的手，將頭上的黑帽一點點摘了下來。
青女與她，稍有遜色，隻因為天命是大地胎盤所孕育，秉承天地意誌，最完美最初的人的原形態就是她。
“你，怎麽會想到問這問題？”她很疑惑，輕咦。
“我方才初入神道，心卻生了魔障。剛才這些，都是我的心魔所困所惑之處，心魔在，我就無法潛心修煉。修為將無法存進”沒有一絲的隱瞞。具所陳出。
她嗬嗬一聲嬌笑，沉下了來身體，徑直的來到我麵前，將一雙手捂在我的發上，繞身而走，一邊打量，口裏這樣說道：“你回答的這麽坦誠，是希望我能留你們一命，還是手下留情放過你們？”
“嗬嗬”
“你笑什麽？”天命見我笑不由麵色疑惑。
我這般說道：“我已入神道，成神者，心正胸闊，氣正言直。若言不直。來日積久也會成就心魔。我就心魔與你論道，自然不會隱瞞”
天命微微一愣，片刻後低沉開口：“我為何要與你論道。你……又不是我的心上人”
我心現菩提，十三葉出現在她的身前。
這十三葉乃是前十二世悟道之果，並之這世身。第十三葉上，那空洞的人形影子愈加神奇。手指著那第一葉，第二葉，第三葉……
“那是第一世，這是第二世，這是第三世……他們都與你有關。”
天命不語。
我繼續說道：“這些都是我的前世，我們也是有因果在的。論及第一世情麵，你……難道不能念在他的情分上，給我一個指引？要知道……你篡改了我的記憶。弄得我虛實不分，這點上，你如何對的起我第一世？”
這時，似乎話起了作用，天命陷入了沉思。可是片刻後，她麵生怒氣，扯著嗓子，近乎帶著哭泣聲的叫道：“不！我不要！他這個大混蛋！給了我希望，卻又給我絕望……說陪我到天荒地老，可是……卻隻留下我……”
這一刻的天命，就像一個失戀的人類女孩，她滿是痛苦無助的模樣，莫名的看的我心疼。我知道，這些都是留在我記憶裏的前世殘留烙印引起的自傷。
“亡者已逝，既然活著，那就要向前看齊。如果總活在記憶裏，那就會傷害太多無辜的人。眾生無罪，天命……收手吧，它回不來了，我想，如果它在，它也不希望你這麽做。我知道，你想困住元帝，一定有所原因，但是……”
“你的廢話太多了！”
天命忽然睜亮的雙眼，一抹毀滅之光從那星宇環繞的霞眸中瞳射而出。
這來的太突然，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雙臂格擋，卻無意外的撞向巨柱。
幸在身體初成，元台鑄的神基融在血肉中護住了一切。
雷霆從巨柱間迸發劈過來，我抬手接下，竟瞬間被傷了雙掌，血肉飛濺。
這看的我自己都不舒服，運轉髒腑的元台神基，幾番循環，轉生出生機之力再次傳輸到手掌上，幾乎片刻修複了。這點損傷恢複耗去生命之力後並未感到大礙。
“對，我現在入了神道，恢複力已然是另一個層次了。”
也不知怎麽，總感覺六魄三魂輪回元台造就神基有特殊之處。
天命高高在上，沉浮在了前方，緊逼而來。她的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勢。
憑空一躍，借著神體爆炸性的力量，幾乎是瞬時的來到天命的麵前，右拳如風揮至她的臉頰上。
隻是，在將要接觸的那刻，隻差分毫，我停住了手。打女子臉，這總感覺不太好。
於是，我收回了手，目光瞄向其它處，忽然大為頭疼，怎麽也不好動其身。拳腳在先天上就吃了一虧。
“不行，我要與你鬥法！”
我極速退去，天命從方才一直見我拉開距離，尚未動一分毫距離。她竟不出手，讓我驚異意外。
瞬間，祭出六魄三魂元台，懸於頭頂，元人從中躍出，身環天地二魚，張手就是搭箭。
滿弓箭躍出，尾帶煙火，如愛神之箭飛向天命。
我渾身冰涼，這元人竟是怎麽一回事，神基成後，六魄三魂早就元台後，這元人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好像是一些記憶影響了元台，那是七情六欲所在，成神者任何所為都受製於七情六欲念想。
那一箭刺穿了天命的心口，她根本就沒有抵抗。但是，箭過並未在其身上留下傷口，如入水波，泛起一層漣漪就消失了。
隻是天命的表情卻有了變化，眼波傷落，微微的痛苦樣，可臉上竟泛出紅暈，似乎有些不對勁。
元人這時也完全瘋了，完全不受控製的搭上數十箭，極速射出，落出一發，又搭上一發，沒有間斷，行雲流水的連貫。
可以看到箭尾帶煙火，如同一線從天命的心口穿過。
這一刻，那潔白如玉的臉頰，水晶的眼角流落了下晶瑩的淚珠，淚珠飄落，虛空中的冥氣避退，片刻後化成了雪花，又化成了春暖紅花，又化成了如火夏焰……
萬箭穿心！
天命伸出了手，手掌化成了一朵蓮華，輕飄到元人麵前，一手將其捉住，又緩緩收回。
我有些急，背後菩提化成大葉扇向那手。
又一隻手，如萬鈞大山飛來，擋在菩提葉前，千扇萬擊也巍然不動。
瞬然菩提化出百丈巨樹，攜排山倒海之勢壓向天命大山之手。
菩提也怒！
我坐菩提根下，默念清經，鎮住菩提怒。
元人已被捉到了天命麵前，元人不過一掌之長，在天命麵前如同一尊瓷娃娃，她仔細的打量，左眼右眼輕旋，元人卻不畏懼她。
“過眼雲煙，雲煙過眼，皆是虛妄，皆是虛妄。”
“無念無為無欲無思，四大皆空，四大皆空……”
“放下吧，放下吧，放下吧……”我閉上眼念起了釋經，本心道心皆巍然不動，兩相不影響。
菩提道果終究還是未成長，若有海量靈氣供給，化成撐天世界樹，那天命恐怕都難以承受。
隻可惜這裏被化成了冥土，即使是菩提也一時難以淨化化為己用。
這時，天命目光投了過來，她太過強大，處若不驚，若不是情，沒有什麽能影響她了。
轟然氣勢忽然爆炸，天命一手抓著元人，而另隻用了一掌，刹那間就將百丈菩提擊飛到巨柱上，無盡的雷霆這一刻泛起，充斥了菩提樹中。
那一刻，菩提樹萎靡不振，葉片震顫，發出哀嚎。
忽然頭頂沒有了遮掩，我看著菩提一時心痛，反身就要追去。
就在身前，天命出現，那黑色長袍隱現的白亮大符命字是那麽刺眼，有些惶恐，我沒來由的緊張，害怕被發現什麽。
她將元人擺在了我的麵前。
我翻動著眼珠，露出疑惑不知的神色。
“你給我出來！”
天命忽然嬌聲一笑，噗哧的可愛。
我皺著眉頭，很是鄙夷的神色看著她：“你在說什麽，我有些不懂。”
她拉住我的手，那能化成萬鈞大山的如玉纖手力量出奇的大，我神基體質的手勁在她手裏什麽也都不是。
她很幽怨的看著我，好一會，才說道：“你還在，你藏在這具身體裏，你的靈魂，你的記憶和你自己都在。我知道，你想保護我，所以不見我，想要一個人獨自承受……不要再躲著我，不要藏著了，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我忽然的心好像停住了，呼吸也停住，而後身體打了個顫栗，把元人一拿，快速後退。
看著她，我眼神怪異的看著她，說“額，我不認識你，你這話我渾身起疙瘩。天命，你是不是……精神上出了什麽問題？你是太想念它了……一定是！我就是我，它早已亡去，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曆史早已消亡”
“不要繼續這樣的無意義的執著，求放過！”
我哭著臉，轉身看向遠處的青女，心中想法轉瞬即逝。
天命臉上的笑那一刻凝固了下來了，兩眼皮眨巴一下，如平靜的湖麵飄過一葉，撩起的一絲漣漪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你……確定嗎？”天命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的情緒如同人類才入青春期的女孩，多愁傷感，變化異常。
“是的”，再三思考過，我確定的說。
她不說話了，整個人的氣勢又冷了下來，似乎明白了什麽。看著她這模樣，我心也不知想哪去了。
“天命，對於你，你為什麽而活，為什麽我們要活著，活著最終是否就是死去。追求永恒，是否有意義。你已不死不滅，我想這點你最清楚，能否將這告知給我？”看著她，我認真的問。
“我？活著的意義……我嗎……”
她很糾結，恍若一個未成年的人類女孩。
“我不知道……或許，對於每一個生命，存在的意義不同。”撲呆私亡。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隨後，她又繼續說到：“或許，對於你們，活著的意義就是活在當下”
她是天命，天不老地不荒她不滅，而天地是否會老從未有誰給出過答案。對於她，我們這些眾生確實要不同，另當別論。
她的話讓我思考，恍惚之間心神輕鬆了起來，心魔對修煉的**阻礙淡了很多。
活著，就有意義。隻要有一個目標，不達成目標不罷休，追逐目標的過程，目標一天不完成，活著就有意義。
而我活著的意義……應該是想辦法讓紀時雨從三千道界的輪回中醒來。這是最大的意義。
而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了菩提，它正在發生變化，我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怒意從它內部傳來。
“……”我正要說什麽。
八根巨柱間的雷霆狂湧，無盡的力量度入了菩提之中，萎靡的菩提樹那一刻像是變了一個模樣。
第三葉上，威嚴的人形紋烙印忽然亮了起來，震懾人心的氣息刹那間從上麵迸發，那一葉悄然斷裂。
忽然之間**之陣中開始不穩定了起來，虛空中出現空間裂縫，有無量威能從中散發出來。
天命刹那轉身，渾身上下青絲狂舞，那一刻她是可怕的，如同一個魔後。
“元帝！終於將你等來了！”恐怖的厲嘯聲從那窈窕身軀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