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江鈴城內大霧彌漫。

劉夏帶著虎衛,已經在江鈴碼頭上船,準備返回龍都。

皇帝帶著陳墨在碼頭送行。

已經登上了艦船的劉夏,望著岸邊背負著雙手的皇帝,心裏不免多了一絲淒涼。

當碼頭上的纜繩被解開,艦船緩緩的離開港口的時候,劉夏忍不住喊道:“父親,保重身體!”

在岸邊的皇帝一愣,隨即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伸出手,用力的朝著劉夏揮了揮。

一側的陳墨不禁眼圈微紅,小聲的說道:“還是這孩子疼人啊。”

皇帝默默的點了點頭笑道:“朕很欣慰。下午便通知都察院,昭告天下宗門,準備在江州集合吧。”

“奴才知道。”

陳墨急忙小聲的說道。

劉夏乘坐艦船進入運河,出了江州之後,便朝著慈航隱宗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兩岸百姓夾道送別,場麵巍然壯觀。

當艦船緩緩的靠近慈航隱宗的時候,劉夏望著遠出茫茫的聲音道:“也是時候跟慈航隱宗做一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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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日當空,天氣漸漸炎熱。

慈航影蹤之內,依舊是一片寧靜。

隻是,往常大開的山門如今緊閉,四周出沒的武僧也都是神情警戒。

在剛剛修繕完畢大雄寶殿之內,枯木和慈航隱宗的高僧,盡數聚集在此。

其中,院內個堂首座弟子以及高手,今日悉數到場,十分罕見。

隻是,在這一群高手之中,有一部分身上負傷,十分顯眼。

而枯木盤膝坐在佛像之後,神情肅穆。

“諸位,今日召集大家來,是因為得到了消息,皇族太子如今正在乘船朝著我們宗門而來。老衲跟他的和談,沒有達成一致。這次,我慈航隱宗怕是要麵臨最為嚴峻的挑戰。”

枯木此刻緩緩的說道。

裏麵的這些高手紛紛一愣,有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怒意。

“這個人也太過囂張,我慈航隱宗放下身份去和他和談,他竟然不領情。真是過分。”

天慧禪師怒道。

“事已至此,我們也別無他路,隻能和這小子決一死戰。好在,如今朝廷正在召集各大宗門去江州集合。想必大部分人因為魔島的事情,不會再和我們為敵。劉夏幫手不多,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枯木說道。

“方丈師叔,劉夏到底是皇族儲君。如果他死在我們手裏,當今陛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過。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這個時候,天憫禪師問道。

枯木默默的搖搖頭,上次的談判十分不理想,他本來以為劉夏會因為魔島的事情,會跟他們談合,結果,卻沒有想到,劉夏壓根不將他們放在眼裏。

“諸位,劉夏這次有備而來,我們不得不防。諸位都回去準備一下,散了吧。”

枯木淡淡的說道。

這個時候,大雄寶殿之內眾人紛紛起身,弓腰告辭退到了門口,之後轉身離開。

大殿內,隻剩下了天慧等幾個長老。

這些長老,一個個形同槁木,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這些長老都乃是慈航隱宗真正的高手。

其中天字輩的高僧已經有七八個神階高手,剩下盡數都是聖者高手。

這份實力,不論出現在這裏,都是一股不可小窺的力量。

“諸位,劉夏這次的目的是營救那個妖女,前院的事情,你們便不必理會。讓我和天慧禪師處理。從今日開始,他們便駐守鎮妖塔,不要離開一步。那個劉夏,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未必是我們的對手。必要時刻,格殺勿論。”

枯木眼神陡然淩厲說道。

“遵命。”

這些長老輩的和尚紛紛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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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轉眼便過了三日。

而劉夏眾人再次回到了慈航隱宗腳下的山村外。

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這裏雞犬相聞,村裏還有不少的百姓,四周田地鬱鬱蔥蔥。

而這次,這小山村內,一片荒蕪。

不少的房屋已經坍塌,街道上還有斑駁血跡,四周的田地裏,雜草叢生,荒蕪的不見人煙。

“這裏發生了什麽?”

大寶茫然的望著四周,吃驚的問道。

“估計這段時間,慈航隱宗被天下宗門打擾的不勝其煩吧。”

劉夏冷笑道。

“師哥,雖然說我們不怕慈航隱宗,但是慈航隱宗的實力確實不容小窺。難道我們就這麽大搖大擺的殺進去啊?”

采薇問道。

“自然不是大搖大擺的殺進去,而是橫衝直撞的殺進去。”

劉夏不屑的笑道。

此刻,劉夏隻帶著張宗,大寶,采薇三個人,剩下的人,都留在了二十裏外的青雲縣城。

畢竟,這隻是私人恩怨,劉夏隻想速戰速決。

“走吧。”

說道這裏,劉夏便帶頭進入了山村。

這座山村是通向慈航隱宗的必經之路,也是慈航隱宗的門戶,想必,慈航隱宗不會在這裏一點防備也沒有。

片刻之後,劉夏進入山村中央,四周安靜的隻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透露著一絲讓人窒息的壓抑。

“慈航隱宗的禿驢,老子來了。別鬼鬼祟祟的的躲在四周,有種的就出來吧。”

這個時候,劉夏朗聲喝到。

“阿彌陀佛!”

伴隨著一聲佛號,一個身材消瘦,穿著粗布僧袍的老者,緩緩的從一間民房內現身。

大寶看到他,便尷尬的向後躲了躲。

麵前的這個和尚,並不是別人,而是大寶的恩師天憫禪師。

天憫禪師看到劉夏,便微微一愣,當即雙手合十道:“沒有想到短短幾個月不見,殿下修為竟然提升如此神速。恭喜恭喜。”

“少在這裏假惺惺的。”

采薇不屑的說道。

“嗬嗬,殿下,慈航隱宗乃是佛門之地。還請殿下離開。免得傷了敝寺和段家數百年的交情。”

天憫禪師微笑的勸道。

“讓我離開也可以,但是我有三個條件。第一,你們釋放妖問心。第二,我要你們把當日囚禁妖問心的天智禪師交出來。第三,我要枯木給我磕頭奉茶認錯。以上三點,隻要你們辦到,我現在就轉身離開。”

劉夏斬釘截鐵的說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施主又何必咄咄逼人?”

“哼,是我咄咄逼人,還是你們目空一切?當日如果不是我恩師及時趕到,怕是我也死在你們這裏。到了這一步,就不用拿那一套有用沒有出來說話。動手吧。”

劉夏冷笑道。

“哎。殿下,既然你不回頭,那麽貧僧也之能履行我的職責了。”

說道這裏,他手中金光一閃,頓時出現了一根金色符文纏繞的禪杖。

當即,從四周大街小巷內,頓時衝出來一片和尚。

這些和尚修為都不弱,頃刻間就將劉夏團團包圍,一個個望著劉夏虎視眈眈。

“殿下,就憑借你們三個人,是衝不到了山門的。聽老衲一句話,回頭吧。”

天憫禪師再次勸道。

“今日我不救出妖問心,血洗你慈航隱宗,我是不會走的。”

劉夏說道這裏,當即身後天權,蒼生,永寂,天擎,盡數出現。

瞬間,一股磅礴的殺氣,驟然朝著四周擴散。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衲不客氣。”

說道這裏,天憫禪師的雙眸之中,驟然金光暴漲,當即一個箭步便朝著劉夏爆射而來。

同時,四周的那些和尚當即開始布陣。

“動手,別給他們機會布陣。”

傲蒼穹一聲怒吼,當即一拳出擊,瞬間便將一片衝到他麵前的和尚掀飛了出去。

而此刻,天憫禪師帶著一股磅礴的真氣壓製過來。

劉夏大手一揮,天擎出現在手裏,當即和怒道:“天擎劍意!”

驟然間,一股氣吞山河的可怕力量,頓時從劍鋒奔湧而出。

天憫禪師上次吃過劉夏大虧,當即向後爆退。

“轟!’

一聲巨響,可怕的力量轟在真氣之上,頓時天憫禪師的真氣開始坍塌。

這個時候,劉夏手中天權出擊。

血色劍氣縱橫,天憫禪師怒喝道:“大日如來神掌!”

當即,一尊金色佛像驟然出現。

“轟!”

又是一聲巨響,金色佛像驟然坍塌。

天憫禪師大驚失色。

上次見到劉夏,劉夏不過是一個宗師級別高手。

然而,這幾個月的時間,劉夏不禁踏入了聖者,而且隱隱的已經站在了聖者中期的地步。

之前威力平平招式,現在一出手便極其可怕。

“覆天訣!”

劉夏看見天憫禪師的真氣碎裂,自然不會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

天憫禪師到底是個已經半神級別的高手,而這也隻是慈航隱宗第一道關卡,劉夏不會浪費時間。

“大慈大悲訣!”

天憫禪師一聲怒吼,頓時整個人金光暴漲,瞬間化作一輪耀眼明日,直接朝著覆天訣轟了上去。

“轟!”

當即,兩個人撞到了一起,天憫禪師在瞬間瞳孔一縮,一口血噴出來宛若斷線風箏一般撞碎了一片房屋,跌落到了地上。

上次對戰天憫,不過宗師境界,他乃是大聖者修為,打的勢均力敵,不過這次,天憫已經完全不是劉夏對手。

劉夏乘勝追擊,在天憫落地瞬間,天擎劍意再次出手。

“轟!’

一聲巨響之後,天憫禪師再次被掀飛,轟隆一聲撞到了遠處,不再動彈。

四周的那些和尚,頓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