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劉夏早早的換上了朝服,便朝著皇宮而去。

自從接受了黑風寨一案之後,劉夏便很少參加早朝。

但是,今日卻非去不可。

還有五天,便是和南宮天啟對決之日,這是第一次和太子黨的勢力,正麵較量。

必須在對決之前,搞清楚太子到底和黑風寨有沒有關係,不然,事情會變得十分麻煩。

對於和南宮天啟的一戰,劉夏並沒有什麽太多擔心的。

因為,他感覺到,踏入宗師,也就在這幾日了。

相差的,便是那臨門一腳。

等處理完拓跋淩雲這件事,他便安心閉關,全力衝擊宗師級別。

當劉夏抵達正陽門的時候,上朝的列位大人已經來了多半。

劉夏一到,變成了眾人的焦點,隻是,比起來往昔,這些官員都顯得十分冷漠。

眾人見了他,都遠遠的躲開。

看來劉夏和太子黨宣戰之後,眾人都避之不及啊。

太子穿著裘皮大衣,站在百官最前方,遠遠的望著劉夏,英俊的臉頰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一陣寒風襲來,讓大門外的諸位大人,都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劉夏徑直走到了人群之中之後,等待著上朝。

不到半個時辰,正陽門緩緩的開啟,眾人便排著隊,朝著金殿而去。

隨後,早朝開始。

劉夏站在隊伍最後麵,看見今日的聖上,似乎顯得格外憔悴。

心裏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沒有等諸位大人開始上奏的時候,皇帝便起身道:“諸位愛卿,半個時辰前,護國公府傳來噩耗。護國公拓跋淩雲,重傷不治,薨了。”

當下,滿堂嘩然。

劉夏也愣在那裏,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本來今日準備和拓跋淩雲做一個了斷,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死了!!

這時間上,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

“陛下請節哀。”

頓時,大臣們跪倒了一地。

而劉夏也隻能跪下,跟著那些大臣們喊道。

“拓跋愛卿,追隨朕四十餘年,為朕出生入死,猶如朕之手足。突聞此噩耗,朕心如刀絞。”

皇帝說著,便長歎一聲,悲情之意,溢於言表。

“陛下,國公之故,舉國悲痛。隻是,公國爺功績磊磊,還是請陛下下旨,安排後事啊。”

這個時候,薛閣老便急忙喊道。

“薛愛卿所言極是,傳旨,護國公功勳卓著,上體朕心,下勞萬民。特賜護國公太子太傅,諡號忠貞,守喪七日,葬於泰安陵,永享太廟。”

皇帝悲痛的說道。

“陛下英明。”

當下,一幹朝臣紛紛跪倒在地。

劉夏心裏萬分意外,但是,人已經死了,如果現在跟皇帝說那些,皇帝悲痛之餘,指不定幹出來什麽事情。

所以,劉夏選擇了沉默。

隨後,大臣便開始商議,如何治喪,接下來,所有的大臣都和劉夏一樣,將本來要奏報的重大事情,都暫且壓下了,說了一些寬慰的話,來勸了勸了皇帝,便草草的散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劉夏百思不得其解。

皇帝隻是說重傷不治,如何負傷,劉夏一概不知。

而且看這樣子,皇帝竟然為他親自守靈一天,也不方便去調查。

這件事,隻能就這麽先按下了,等日後再說。

不知不覺,劉夏便回到了王府,此刻已經是上午時分,王府內上上下下,正在忙碌之中。

劉夏回到了議事廳,和眾人一說,眾人也都紛紛愕然。

這件事,當真是太過倉促,也太過蹊蹺了。

正當眾人納悶的時候,一心過來的說道:“師兄,門外有自稱是落月聽雨軒的弟子求見。”

“啊?”

劉夏一愣,突然想起來那日和慕容雪飛在茅屋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便笑道:“讓他們進來。”

隨後,劉夏回到了客廳之中。

剛剛進來,便看見一心帶著慕容雪飛,齊嫣然,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美婦人進入了大廳內。

劉夏一看這個美婦人,不禁一愣。

那天晚上被血魔追殺,最後時刻出現的,便是這個美婦人,雖然那天沒有看清楚,但是今日一見,便想了起來。

當即,劉夏急忙起身道:“原來是高人前來,晚輩有失遠迎,對不住了。”

“嗬嗬,王爺不必客氣。我乃是落月聽雨軒天幻長老,這兩位,想必您都見過了。今日我前來,是特意感謝王爺救命之恩的。”

天幻起身,當即要給劉夏鞠躬。

劉夏二話沒說,急忙扶住了天幻道長老道:“前輩客氣,真是讓晚輩汗顏。如果不是前輩當日出手相助,說不定我都死在藏龍淵內了。”

“嗬嗬,王爺謙虛。都是我這兩個徒兒,頑劣不堪,才差點然王爺蒙受殺身之禍。”

天幻客氣的笑道。

“前輩嚴重,我們同輩之間,切磋切磋,也是應該的。不知道這位姑娘的傷勢,可好了?”

說著,劉夏便朝著齊嫣然望去。

“多謝。我已經沒有大礙。”

齊嫣然低著頭,刹那間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起身急忙道:“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無需掛懷,舉手之勞。”

劉夏笑道。

寒暄片刻,天幻長老從袖子裏拿出來一枚玉佩道:“這乃是我落月聽雨軒之信物,王爺大恩,不敢不報。日後憑此信物,我落月聽雨軒,願意幫王爺一個忙。也算是落月聽雨軒的一番誠意。還請王爺不要推辭。”

劉夏聽到這裏,還真是感覺到意外。

落月聽雨軒可是天下最強大的三個宗門之一,這等於給了劉夏一個願望,豈有不收的道理?

“多謝前輩。那晚輩就笑納了。”

劉家將玉佩收了起來,急忙拱手笑道。

“王爺公務操勞,我就不叨擾了。告辭。”

說到這裏,天幻長老便起身要走。

劉夏急忙相送,隻是剛走了幾步,天幻長老便苦笑道:“哎呀,人真是越大鬧到越不好用。差點把一件正事給忘記了。”

“前輩吩咐。”

“這裏有一封信,乃是我一個故人托我轉交給你。”

說著,天幻長老便拿出來一封信,遞給了劉夏。

礙於天幻就在這裏,劉夏也不能看,所以便放到了懷裏。

然後急忙從天幻和歐陽雪飛他們出門。

看著天幻長老背影,劉夏不禁皺起了眉頭。

想起來那天夜裏,突然段偉,天慧禪師,和她一起出現,這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

隨即,劉夏將信拆開,剛勁的字跡,便映入了眼簾。

寫信的,乃是鼎鼎大名的龍都段爺,指名道姓,要見劉夏一麵。

這倒是讓劉夏沒有想到。

龍都段爺,名震天下。

這是劉夏來到龍都,最想見的人。

可是,無奈這段爺已經歸隱,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劉夏還曾經和靈靈以及段靈霄打聽過,他們也不知道。

本來覺得,是見不上了,沒有想到,龍都段爺竟然要見他,這可是有些出乎人預料了。

將信收起來,劉夏便準備回去修煉,段爺約在明天下午龍都成為隱龍寺內,所以並不著急。

倒是現在,全力衝擊宗師,才是正事。

隻是,劉夏還沒有走到書房呢,就看見劉連升匆匆忙忙的一路小跑而來。

“王爺,王爺出事了。”

劉夏看他十分狼狽,身上禦林軍鎧甲,都碎裂了,嘴角還有血跡,不禁緊張的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劉連升驚魂未定的道:“王爺,小的昨天夜裏陪著大寶去雙子樓,結果,今天早上,突然便來了幾個和尚,二話不說就動手。小的就上去幫忙,沒成想到,那些和尚一個修為驚人,小的不是他們的對手啊,後來小的就暈過去了。等再醒來,就看見這個。”

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布條。

劉夏接過去一看,布條上竟然用血寫著兩個字——救我!

看字跡,應該是大寶寫的,隻是可能寫的匆忙,所以十分潦草。

大寶跟劉夏出生入死這麽多次,在劉夏心裏,就如同兄長手足,豈有不去救的道理?

隻是有一樣,劫走大寶的那些和尚,究竟是什麽來頭?

“難道是慈航隱宗出來清理門戶了?”

劉夏心裏琢磨到,畢竟,前幾日親眼看見了天慧禪師。

可是轉念又一想,就算是清理門戶,也不至於這樣辦才對。

大寶雖然很少提及他的宗門,但是從他的隻言片語之中,劉夏能夠感覺到,大寶對慈航隱宗,極為尊敬。

如果是同門,大寶絕對不會動手,怎麽可能大大出手呢?

“去議事廳。”

當下,劉夏便朝著議事廳而去。

此刻,議事廳內一團的忙碌,眾人都在調集卷宗,全力追查長安公主的勢力網。

見到劉夏一臉怒色的進來,便紛紛的放下了手裏的工作。

“戴炳龍,張宗,你們現在拿著我的令牌,給我追查一群和尚的下落。大寶被他們劫走了,要快!”

劉夏皺眉說道。

“佟大為,宋寒星,你們去聯絡錢震,告訴他進入緊急戒備狀態。等候我的命令。”

“諾!”

“劉連升,你帶著人,守候在府裏。如果這是綁架,敵人一定有所圖謀。相信他會跟我們聯絡。你守候在這裏,等待消息。”

“諾!”

“另外,去通知一心,告訴采薇和問心,跟我出城去。”

劉夏接連發布命令,當下大廳內,紛紛離開。

那群和尚你光天化日的帶走大寶,絕對不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管是誰,不管處於什麽目的,不管他們有什麽背景。

這次,都觸動了劉夏的底線。

這次,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