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叢林,格外的神秘。

夕陽透過那參天大樹的縫隙,宛若碎裂的金子一般灑落在地上。

陣陣的微風夾煙帶霧的遊走在叢林之中,宛若仙境。

此刻,倦鳥歸林,萬籟俱靜。

“快點,就在前麵。”

而這樣的寂靜,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徹底的攪亂。

帶頭的魏聖傑黑沉著臉,身後的王秋山則無比緊張。

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二十多個嘍嘍,在叢林中跑到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他們沿著一條被人踩過的灌木,片刻的功夫,來到了一個低凹地點。

這裏淤泥漫過膝蓋,四處都是積水。

王秋山突然停下了腳步,仔細的嗅了嗅,以他大師級的靈修,五官極其敏感。

此刻,他分明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突然,他感覺有什麽東西滴到了額頭,用手一摸,定睛一看,竟然是血跡。

“幫主,幫主,上麵,上麵!”

身後一名嘍嘍,語無倫次,驚慌失措的喊道。

一群人紛紛的抬頭,眼前的場景,頓時讓他們每個人脊背,都感覺到一股寒意。

在他們的頭頂,那些盤旋交錯的樹藤上,竟然掛著一具具屍體。

一個個被吊在半空中,伴隨著清風輕輕搖曳。

每一個人,死的都慘不忍睹。

有些肚子被刨開,腸子流淌出來,懸在半空中,鮮血將下身浸染的一片猩紅。

有的,隻剩下了一具軀幹,四肢不知所蹤。

最慘的一個,整個人被活活的劈成了兩半,一陣微風拂過,頓時屍體一分為二,鮮血淋漓。

“哇……。”

一個嘍嘍實在忍不住,扶著雙膝,開始嘔吐。

王秋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一回頭,就看見一顆水缸粗細的樹上,竟然刻著一行鋼筋有力的小字。

“屠龍會,魏聖傑,我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劉夏,我要是殺了你,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王秋山如同發狂的野獸一般的怒吼著,宏亮的聲音,在叢林之中久久回蕩。

此刻,幾個嘍嘍已經爬上了樹木,將那些屍體一一的救下來。

十多具屍體,每一個的臉上,都在死前露出了無限驚恐表情,可想而知,他們死的那一刻,遇到了怎樣的可怕的事情。

“手,我的手。啊,疼!!”

突然一個嘍嘍瞪著一雙銅鈴一般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手,冒出了一股股的青煙。

轉眼,他的臉上就出現了一片紫色,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頓時口吐白沫,跌落在泥潭之中渾身抽搐。

“啊!”

有是一聲慘叫,一個嘍嘍也是如此的狀況,跌倒在泥潭之中。

頃刻間的功夫,七八個嘍嘍跌倒在泥潭中,其中有一個已經斷氣。

“不要他們,也不要動那些人的屍體,有毒。”

魏聖傑大聲的喝到。

剛準備去救那些嘍嘍的人,當下愣在那裏。

中毒的嘍嘍,都是剛才爬上數就救那些屍體的人。

他們在泥潭之中,抽搐著他們的屍體,一個個臉上透露出絕望的神色。

“幫主,救我!救我!”

可是,王秋山一動也不敢動,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兄弟,在泥潭之中掙紮著。

他緊緊的攥著拳頭,身軀一陣陣的顫抖,轉身道:“魏聖傑,這是怎麽回事?”

“劉夏跟隨天元多年,他已經是一個超二階的陰陽師,專攻丹石,造詣很深。”

此話一出,頓時王秋山的憤怒的臉頰上,蒙上了一層蒼白。

身後的嘍嘍,一個個目瞪口呆。

陰陽師,陰陽師!

龍魂大陸上,最可怕的職業。

一手恩澤蒼生,一手殺戮天下。

他們煉製的丹藥,自然人人渴求,而他們煉製的毒藥,也是讓人聞風喪膽。

而這些人中的毒,顯然十分霸道,隻是用手去觸碰,就可以毒發身亡,以此可見,劉夏的造詣,確實十分可怕。

王秋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中毒的兄弟,一個個沒有了呼吸,躺在那汙濁泥濘中,一個個用渴求的眼神望著他。

突然,他有些後悔,甚至是懼怕。

或許,壓根就不該答應那個人,不該來攪這攤渾水。

因為,王秋山突然意識到,他要對付的是一個天才,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可怕對手。

手段殘忍,心思縝密,抬起頭,感覺這陰陽的叢林之中無比壓抑。

“撤,先離開這裏。”

王秋山說完,轉身便走。

身後的嘍嘍,急忙也跟著他。

而魏聖傑,咬了咬牙,也隨即離開。

在遠處的一個大樹上,劉夏的宛若幽靈一般的望著他們,嘴角,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容。

“嗖”

轉眼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深夜,在一處高地上,一堆篝火劈劈啪啪的燃燒著。

大約三十多個屠龍會的弟子,或警戒的望著四周,或耷拉這腦袋坐在地上,一個個臉上,都神色凝重。

王秋山手裏捏著一塊龍牙餅,掰下來一塊,扔到嘴裏,如同嚼蠟一般的吃著。

抬頭望著一側的魏聖傑,他顯然一點食欲也沒有,怔怔的望著篝火,若有所思。

“哎。”

王秋山輕歎一聲,短短一天,先後折損了三十多個兄弟,他的心裏,如何能安?

“今夜小心一點,那個小子,絕對回來。”

魏聖傑將一根木柴,扔到了篝火裏,輕聲的說道。

“來了正好,我還怕他沒有那個膽子。”

王秋山惱怒的說道。

“我了解劉夏的脾氣,越是欺淩他,折磨他,他的鬥誌越是昂揚。不然,也不會在那兩年沒有修為的情況下,活的安然無恙。”

魏聖傑,拍了拍手,腦海裏麵不由的浮現出,那一張倔強的麵孔。

“老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劉夏活著回去,袁天飛怎麽辦?”

王秋山悵然若失的問道。

“不會,你我二人,足夠殺了他。況且,再過幾天就是試煉大典。隻要拖住他這幾天,試煉大典一過,任憑他有天大的能耐,也無濟於事。”

“那就好,這次我損兵折將,付出和的代價也太大了,雖然那個人許下我很多條件,不過,我第一次和他打交道,我信不過他。若不是你們,我是不會出手的。”

說道這裏,王秋山冷冷的道:“這次除掉了袁宗主的心腹大患,你們不會翻臉不認賬吧?”

“放心,就算是那個人答應你的事情,沒辦到,袁天飛也不會虧待你。”

魏聖傑安慰道,而心裏,卻對他不屑一顧。

這個王秋山,不僅要了那個人好處,還狠狠的敲詐了見雲宗一筆,不然他不會出手。

十二處田莊,縱然是見雲宗,也是傷筋動骨大事。

掌管著見雲宗產業的魏聖傑,未免心裏恨的牙根癢癢。

而在遠處,黑暗之中,劉夏操控著體內的靈力,將呼吸和心跳,都調整到了最低的狀態。

整個人就如同一具屍體,蜷伏在一顆大樹的枝椏上。

“看來,袁天飛身後,果然有個人。為了殺我,袁天飛你竟然敢勾結外人出賣見雲宗。袁師兄啊袁師兄,自作孽,不可為啊!”

劉夏心裏感歎著,嘴角泛出了一絲招牌式的冷笑。

瞬間,手裏出現了一層冰霜,漸漸的,三根冰錐在他的手掌裏慢慢的出現。

遠處,一個正在執勤的嘍嘍,全神貫注的望著四周,顯然不知道,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

“寒冰咒!”

劉夏當下大喝一聲,手中冰錐,瞬間脫手。

那個嘍嘍剛抬頭,碰一聲,三枚冰錐瞬間貫穿他的身軀。

其中一枚,打在了額頭,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斷氣了。

“有刺客。”

當下,營地裏麵炸開了鍋。

魏聖傑和王秋山互相看了一眼。

“你們留在這裏。”

王秋山下了一道命令,當下和魏聖傑追了出去。

那些嘍嘍更加謹慎,背靠著背,團城了一圈,警戒的望著四周。

魏聖傑乃是武修,雙臂力大無窮,隻見他淩空一躍,直接抓住了一根樹幹,身體一晃,瞬間落到了另外一顆大樹上。

後麵的的王秋山乃是靈修,在茫茫的灌木叢中,自然慢了很多。

魏聖傑看見前麵有一個人影,速度不由的加快,不到一刻鍾,兩個人距離越來越近。

突然,魏聖傑怒吼一聲,整個人用力一蕩,宛若脫兔一般斜刺向天空。

瞬間,在空中一挺身,對準了劉夏,怒喝道:“裂石手!”

猛然間,他的雙臂閃爍著土黃色的光澤,宛若流星一般狠狠的朝著劉夏撞去。

“轟”

一聲巨響,一顆水缸粗細的大樹,深深被撞斷。

樹上的劉夏,如同一團肉球,連爬帶滾的從樹上摔到了下來。

魏聖傑乘勝追擊,怒喝一聲,揮舞著泛著土黃色光芒的拳頭,狠狠的砸落在那劉夏的後背。

隻聽見一聲慘叫,劉夏便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跌落到了遠處,一動不動。

魏聖傑急忙跑過去,盯緊一看,不由的一愣。

此刻,氣喘籲籲的王秋山也趕到了,以為魏聖傑成功了,臉上帶著喜悅的神色,不過當他看見地上的劉夏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因為,躺在地上的乃是根本不是劉夏,而是一頭靈猿。

靈猿身體和人一般高大,如今穿上了劉夏衣服,一味的在森林裏狂奔,根本分辨不出來。

“不好,中了他調虎離山之計了。”

王秋山大喝一聲,急忙朝著營地而去。

魏聖傑也是一愣,隻是兩個人剛中了沒有幾步,就聽見遠處,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兩個人的臉,不由的變得無比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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