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說完,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殺不殺宋清明,已經無關緊要。

畢竟,他乃是布政使,梧州的封疆大吏,又是梧州世族出生,留著他對梧州目前的穩定,有不小的作用。

其次,他乃是拓跋淩雲重要的一枚棋子,留著它,他便是一個人證。

劉夏一出門,身後的所有官員便魚貫而出,急忙跟在劉夏的身後。

粥場就在縣衙外的廣場上,距離縣衙,不過三十多米,饒是如此,怕是這些官員,多半並沒有來過這裏。

當劉夏抵達的粥場的時候,粥場上的三十多口粥鍋內,熱氣騰騰。

負責粥場的官員,乃是一個參議。

參議是布政司下的一個官職,位於參政之下,從四品,人無定員,一般看本地公務繁忙情況而定。

分為督糧道、督冊道、分守道等不同職責。

而負責粥場的這個參議,名叫黃本園,乃是本地黃家世族的出生。

黃本園今日清晨便在縣衙內等著升堂,突然聽到劉夏要去粥場,頓時嚇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絲。

此刻隻能戰戰兢兢的跟在劉夏身後,進入了粥場內。

劉夏突然到來,讓負責粥場的這些衛兵,猛然激靈了下來,急忙一個個裝模作樣的維持秩序,刹那間,粥場吵雜聲音,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如今邱縣內,大約有不到七八百的流民,此刻正在井然有序的排著隊,等待著救濟。

“宋大人,不知道負責粥場的是哪一位官員?”

劉夏到了粥場,看到一片井然有序的場景,不禁點頭問道。

“回王爺,乃是參議黃本園黃大人。”

宋清明急忙恭敬的說道。

“哦,哪位是黃大人啊,出來讓本王看看。”

劉夏微微的笑道。

這個時候,一個身材微胖,各自也不是很高的,看著十分老實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急忙跪倒在了地上道:“黃本園,參見王爺。”

“嗯,這粥場,辦的有聲有色,不辜負本王對你的期望。相信諸位也都沒有用膳吧,今日便在這裏用一些,也算是體會一下當地百姓的疾苦。”

劉夏點頭稱讚道。

“王爺說的即是,我等身為朝廷命官,自然應該和百姓同甘苦,共患難。”

宋清明急忙抱拳笑道。

“嗯,很好,黃大人,命人去粥鍋盛粥來。我和諸位大人今日這裏用膳了。”

劉夏笑道。

此刻的黃本園,跪在地上,渾身發抖,額頭上的汗珠,麵前的地麵都打濕了一片。

“王,王爺,這些粗茶淡飯,怕是不合您的胃口,不如小的命人重新做一些……。”

黃本園顫抖的說道,隻是還沒有等他說完,劉夏百年笑道:“剛才宋大人都說了,要和百姓同甘苦,共患難。速速去。”

黃本園這次徹底的傻眼了。

宋清明看著黃本園的樣子,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知道,怕是出了問題。

見到黃本園跪在地上遲遲不敢起身,便笑道:“王爺,下官等留在這裏便可以了,您貴為王爺,不如去別的地方用一些。”

“不必,推三阻四,本王是那種吃不了苦的麽?大寶,去盛飯。”

劉夏皺起眉頭說道。

大寶也不含糊,徑直從人群之中出來,走大了一口粥鍋邊上,不禁愣住了。

“王爺,您來看。”

大寶急忙說道。

劉夏便三步並做兩步走了過去,此刻,跟在劉夏身後的那些官員,也緊跟著走了過去。

結果,都愣在那裏,一個個低著頭,氣都不敢大喘一下。

因為,那直徑一米五的大鍋內,粥都能照出來人影來。

劉夏一把奪過了掌勺大師傅的鐵鏟,從鍋內撈了一鏟子,竟然是一粒米都沒有撈到。

這和煮開水,都沒什麽區別了。

“碰!”

劉夏將鍋鏟徑直摔倒了地上,背負著雙手,一臉鐵青站在那裏,緩緩的回頭,望著身後的那些官員,一個個打量。

那些官員都嚇的渾身哆嗦,一個個緊張的不得了。

“宋大人,據我所知,梧州雖然不是魚米之鄉,但是糧食的產量,並不是王朝內最低的。敢問,梧州的糧食已經緊張道了這個地步了麽?”

劉夏強壓著怒火問道。

宋清明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道:“王爺恕罪,下官失查。”

“哈哈,哈哈哈哈。你倒是挺乖的。黃本園,你給本王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劉夏冷笑兩聲,插著黃本園問道。

“王王王爺,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黃本園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他知道,這個劉夏,別看年紀小,但是下手卻極為狠毒。

“你確實該死,你殺你,不足以平民憤。劉連升!”

劉夏喝到。

“屬下在!”

“將黃本園拿下,給我嚴刑拷打,將所有案犯,一個不留的拿下。”

“諾!”

劉連升二話不說,便拖著黃本園下去了。

劉夏回頭望著跪在地上宋清明道:“宋大人,將所有六品以上官員,盡數集中在此。今日本王倒要看看,你們梧州的官吏是何等的威風。”

宋清明那裏還敢多說,急忙起身對著身後的隨從耳語了幾句。

宋清明從梧州布政使到這裏,帶來的官員不少,加上這幾天新任命和暫時代理的,片刻的功夫,廣場上便聚集了兩百多人。

劉夏大馬金刀的坐在廣場一側,望著跪在下麵的官員,沉默不語。

“宋大人,負責粥場的你秩序的官員,是那一個?”

劉夏淡淡的問道。

“是,是百戶趙又廷。”

“讓他來見我。”

劉夏說道。

這個時候,從一側護衛的人群之中,匆忙的出來一個百戶,這個百戶,就是昨天戲謔那個老者的畜生。

劉夏看到他,便不由的握緊的拳頭。

“趙百戶,本王問你,你可知道朝廷賑粥的規矩麽?”

劉夏強忍著怒火問道。

“回王爺,末將,末將知道。”

“嗯,看來你不是無知啊。那本王再問你,你知道粥場這般情況,為何不上報?”

劉夏再次問道。

“這個,這個……。”

趙又廷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說不出來是吧,那本王替你說,因為你和黃本園根本就是狼狽為奸,同流合汙!”

劉夏起身怒道。

“王爺,末將冤枉啊。末將並未參與這件事,末將認為言輕,不敢多言啊。”

趙又廷急忙喊道。

“哈哈哈哈,好一個人微言輕。人微言輕便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讓這些可憐流民學狗叫?你的良心他媽的都讓狗吃了?”

劉夏中過去,一腳揣在趙又廷的身上,頓時將趙又廷踹出去了七八米摔在遠處。

當劉夏說出來這番話的時候,宋清明便知道,這是劉夏事先已經謀劃好的,證據確鑿,他今日,誰都不敢救,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其他的官員,一個個都跪在那裏,低著頭,不敢吭氣。

“來人啊,將趙又廷在這裏,淩遲處死。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能少。”

劉夏勃然大怒的喝到。

“諾!”

當下,兩個禦林軍便將在一側吐血的趙又廷給拖了下去。

“劉洪濤!戒律何在?”

劉夏怒道。

“王爺吩咐。”

當下,劉洪濤抬頭說道。

“將所有負責維護粥場秩序的士兵,拖下去每個打五百軍棍。”

劉夏怒道。

劉洪濤那裏還敢廢話,當下命令手下的親衛便去調集更多軍隊,片刻之後,廣場邊緣地帶,看守粥場的不到三百多士兵,被士兵們綁在地上,拿著水火棍的執行士兵,左右開弓的便開始打。

當下,廣場上慘叫聲是此起彼伏。

“給我用力打。”

劉夏看到那些士兵有氣無力的樣子,頓時喝到。

劉洪濤急忙走過去,一把奪過一根水火棍,用力的砸在一個士兵的身上,當下把那個士兵的腿都打斷了。

這下,嚇的那些跪在廣場上的官員,一個個如同篩糠一般。

廣成這邊是慘叫聲此起彼伏,而廣場那一邊,一根豎起的鐵柱已經準備好了。

淩遲是一種極其殘酷酷刑,劊子手絕對需要好技術,用刀將人身體上的肉,一塊塊的割下,一直要割三千六百多刀,才讓那個人死。

已經屬於慘無人道級別的酷刑了。

此刻的趙又廷,渾身比扒光,綁在柱子上,瑟瑟顫抖。

按理說,他的罪過,不至於死,就算是死,不不至於受到這樣的酷刑折磨。

但是,不殺他,如何能整治梧州官場上的這個一股貪腐之風?

如果是平時,劉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了,但是在這個特殊情況下,隻能說,趙又廷撞到了槍口上。

劊子手準備動刑的時候,劉夏喊道:“等等。”

所有人以為,劉夏冷靜了下來,不殺他了。

結果,劉夏掏出來兩枚丹藥交給了劉連升道:“把這兩枚丹藥給他服下,一枚可以讓他承受的痛苦,提升百倍,另外一枚,乃是上品的守神丹,本王要讓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每一刀的痛苦。這裏的百姓已經窮苦成了這個樣子,他們竟然還敢如此的放肆,尤其是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欺辱本王沒有長眼睛麽?”

那些官員聽到這裏,一個個心裏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於是,漫長的酷刑開始了。

劊子手一般先會把人的眼皮給割掉,讓他睜著眼看到酷刑的真個過程,當劊子手下了第一刀之後,趙又廷便崩潰了。

此刻的廣場上,慘叫聲此起彼伏,聽的那些官員,肝都一直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