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江戰戰兢兢的進入了客棧之內,便看見有一個十六七的少年,正襟危坐在桌子之後,手裏拿著一個茶杯,品了一口茶道:

“你便是臨安城知縣了?”

“你是何人?”

李雙江皺起眉頭問道。

西北世族眾多,他看劉夏的穿衣打扮,隨行人員,心裏琢磨可能不知道這人那個世族的孩子。

因為,他的侍衛,怎麽看也不像是宗門之人。

如今西北世族,風雲變幻,曾經的不可一世的梁家徹底的覆滅。

蘇家,張家,歐陽家也被牽連。

現在留下來的西世族,誰知道日後會成為什麽樣子?

而這個少年,如果是西北世族的少年,那就不敢輕易得罪了。

這個時候,劉夏從懷裏掏出來一個黃色的袋子,遞給了趙天成。

趙天成雙手接過,朝著李雙江走去。

李雙江接過袋子看了一眼,上麵有金線刺繡的五張盤龍圖案,心裏便咯噔了一下。

顫巍巍的打開了袋子,從裏麵拿出來一枚印璽,定睛一看,差點就嚇尿了。

“微臣有眼無珠,不知道是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頓時,李雙江便一個勁的磕頭不止,急忙喊道。

“嗬嗬,本王來此隻是為了一些私事,並無意驚動你們,不過令愛麽,倒是能幫我一個忙,不知道知縣大人,願不願意,讓他賠本王幾日?”

劉夏微微一笑道。

李雙江並不知道他的兒子到底是因為什麽被抓的,如今聽到劉夏這般說,他心裏萬分忐忑。

“犬子年幼,微臣疏於管教,如果有得罪王爺的地方,還請王爺海涵。”

李雙江急忙趁著這個機會,就他兒子一命。

“哈哈,年輕人輕狂一些也是有的,你放心,我不會將他如何。好了,今日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本王微服到此的消息,我不希望有人知道。”

劉夏淡淡的說道。

“微臣知道,微臣知道。那微臣告退。”

當即,李雙江便顫巍巍的走了出去。

聽王爺的口氣,他兒子的命是保住了,那他就放心了許多。

等退到了客棧之外,一出門,李雙江的雙腿一軟,差點就跪倒在地上。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裏遇到劉夏。

這劉夏的威名,他可是聽說過的。

梁家那樣的西北第一世族,說鏟除就要鏟除,他這小小的一個知縣,芝麻綠豆大的官,那能惹得起?

縱然是如今的西北布政使見到劉夏,都跟孫子一樣。

“大人,您沒事吧?”

這個時候,幾個衙差急忙將他扶起來問道。

“說,到底天一是因為什麽被抓的?”

李雙江一皺眉喝到。

那幾個衙差一看往常性格溫吞的大人竟然如此的生氣,知道事情一定不小,那裏還敢隱瞞,便將發生的事情,大概經過說了一番。

李雙江聽完之後,頓時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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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劉夏的車隊便離開了臨安城,朝著上清宮出發。

到了上清宮山門之外,已經是上午時分。

五月的清空,萬裏無雲,微風徐徐,萬分愜意。

到了山門外,劉夏便讓跟隨他的侍衛,退守到了外麵。

他帶著采薇,妖問心,大寶,一心四個人,朝著山門而去。

此刻,山門外站著兩位值守的弟子,見到劉夏,他們其中一個便急忙跑回去通報。

劉夏抬頭一看,今日的上清宮無比的寂靜,顯然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這個時候,劉夏的目光便落到了一側的解劍池邊上。

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和大寶還在這裏費了一番功夫,才順利上山。

自然,今日劉夏就沒有準備給他們好臉色。

這個時候,劉夏便聽到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隨即,大約四五百人上清宮弟子從台階上下來,瞬間的功夫,便整整齊齊的站在山門之下。

不過,這次出來迎接他的,並非是衝虛那個老不死的,他的傷不輕,估計現在也沒有好利索了。

“無量天尊,原來是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為首的一個一個老道士,看上去六十出頭,一臉的人畜無傷,掛著淡淡的笑容弓腰說道。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劉夏背負著雙手道:“免了,不知道衝虛道長在那裏?”

“嗬嗬,貧道雲虛,敝教衝虛掌教因為身體不適,所以無法出來迎接。還請王爺前去大殿看茶。”

雲虛道長微微笑道。

劉夏一聽是虛字輩的,在上清宮最起碼也是個大長老級別,便冷冷的說道:“不急,帶上來。”

這個時候,趙天成帶著扛著捆成粽子一般的李天一走了過來,直接扔到了地上。

“太師伯救哦,他們要殺我啊。”

李天一被關了一晚上,知道他父親親自來,多沒有把他救出去,心裏已經知道,他得罪了他惹不起的人。

如今一睜眼到了上清宮,自然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如同殺豬一般的嚎叫起來。

“孽障,閉嘴!”

雲虛看到他,便出了一身冷汗。

衝虛從梁家回來的時候,身負重傷,奄奄一息。

費勁了力氣才把他就的命給救了回來。

後來才知道,是劉夏幹的。

衝虛知道劉夏還在西北,便知道,扣押見雲宗長老的事情,已經是壓不住了。

以劉夏的性格,加上這件事情,新仇舊恨,一定會找他們上清宮清算。

所以,這段時間整個上清宮多如臨大敵,將所有在外雲遊的弟子都召喚回來,緊閉山門,生怕節外生枝。

如今的劉夏,貴為王爺,已經是朝廷的人。

如果沒有什麽把柄,他是不能過問宗門之間的事情的。

所以,也不怕劉夏會如何。

可是,千防萬防,還是給了劉夏一個借口,這下,事情棘手了。

雲虛的額頭,都滲出了一排細汗,尷尬的笑道:“不知道天一那裏從犯了王爺您?”

“哈哈,本王今天來,隻是找你們上清宮要一個說法。這個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本王的屬下,你說,這件事怎麽辦?”

劉夏冷冷的問道。

雲虛聽到這裏,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畜生,竟然如此的膽大妄為,來人,給我拖出去仗斃!”

當下,便有兩個上清宮弟子上來,準備要將李天一正.法。

劉夏直接擋在了李天一的麵前,不屑的說道:“殺了他這是殺人滅口麽?我看你們上清宮,也是藏汙納垢的地方。今日本王來,便是要看看你們上清宮,配不配這西北第一宗門的稱號!”

雲虛知道,劉夏這是故意來找茬的。

如果是之前,他們無所畏懼。

大不了聯絡西北宗門,向朝廷施壓。

可是如今,成了人家劉夏和他們上清宮的私事,這就麻煩了。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有話我們好商量。”

雲虛急忙笑道。

“商量?怎麽商量?”

劉夏淡淡的笑道。

“呃,王爺您說如何便是如何,我等一切都聽從王爺的法令。”

雲虛此刻,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這樣算了,急忙妥協道。

“我說?那便好辦,我要你們太虛大殿外麵掛的那塊上清宮的匾額,回去劈了燒柴!”

劉夏淡淡的笑道。

雲虛聽到這裏,他已然知道,劉夏這次說什麽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無量天尊,竟然如此,貧道隻好領教一下王爺的天威了,布陣!”

一聲令下,山門外的上清宮弟子,頓時布陣,將劉夏他們,團團包圍。

劉夏早就等著這一刻,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道:“好,那本王今日就親自動手,拆了你們的招牌!”

“阿彌陀佛!算貧僧一個!”

一聲佛號,宛若天雷一般炸響,讓人的耳膜,都嗡嗡作響不停。

此刻,大寶先前邁出了一步,雙眸之中金色光焰滔天,身上瞬間被一層金光燦燦的鎧甲覆蓋,武修宗師的氣場,頓時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逼的雲虛不由倒退了兩步。

“啊!宗師修為!!”

雲虛此刻目瞪口呆,上一次這個和尚來的時候,不過是大師級巔峰,沒有想到,不到一年,竟然踏入了宗師修為。

不過,這並不是他最畏懼的,最畏懼的,還是一側的劉夏。

衝虛的傷勢不輕,雖然他沒有好意思明說,但是雲虛還是清楚,他是被劉夏打傷的。

衝虛的修為,他最清楚不過。

當年劉夏在上清宮那時候,被衝虛打的狼狽而逃,然而,如今衝虛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可想而知,這個劉夏,已經變態到了什麽地步。

“問心,采薇,你們先退下,對付這些老雜毛,我們綽綽有餘。”

劉夏淡淡的笑道。

采薇和妖問心便向後退了幾步,出了戰圈。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太虛大陣,到底還有些什麽新花樣。也讓我看看,你們號稱西北第一宗門,究竟有什麽能耐!”

劉夏微微的笑道。

“哼,欺人太甚。看招!”

話音一落,雲虛手中瞬間出現一柄長劍,身後的弟子們,當即將靈力傳輸給他,怒吼道:“映波曉嵐!”

當即,浩瀚的靈力宛若潮汐一般朝著劉夏筆直的衝了過來。

上一次,他們闖山的時候,不過幾十個人布陣,這次,上清宮是背水一戰,宗門內修為不錯的弟子,都被召回。

兩百多人同時布陣,威力可想而知。

縱然是劉夏,都微微一愣,和大寶兩個人頓時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