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話音一落,頓時四周的人紛紛側目。

通天山脈,如此天險,蘇家都不敢站出來挑戰,更加不要說其他的家主。

其他幾位家主,臉上便都露出來幸災樂禍的神情。

顯然,孫家不掉一層皮,是不要想在攻下通天山脈了。

“嗬嗬,果然孫公子有膽識。這樣,我知道通天山脈的險惡程度,如果你真的能夠攻下通天山脈,斷劍山莊往南的三百裏良田,便是你孫家的。”

劉夏淡淡的笑道。

那些家族們,紛紛一愣。

三百裏良田啊,那可是一快寶地,而且那裏,還有豐富的礦產,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餡餅。

“殿下,我蘇家也願意當做先鋒。”

蘇遠山一聽,當下便急了。

他惦記哪裏,已經不是一日兩日,如今眼看孫家要拔得頭籌,他如何能忍?

“蘇家主,我已經答應孫玉。要不這樣,如果孫家三天之內,攻不下通天山脈,便換你蘇家來如何?獎勵照舊。”

劉夏微微笑道。

蘇遠山一聽,當下便點頭道:“一切但憑殿下調遣。”

通天山脈,易守難攻,三天時間,孫家是絕對無法攻下的,所以,蘇遠山不介意先那孫家來消耗一下梁家的實力。

他坐收漁翁之利,這樣的好事,他為何不幹?

孫玉聽到劉夏如此說,不由的有些疑惑。

如果三天攻不下,那孫家豈不是白白犧牲了很多人,孫玉心裏自然有幾分不爽,但是這裏人太多,他也無法問,隻能先憋在心裏。

“斷水丘陵雖然也是十分險要,但是和通天山脈相比,不值一提。我要是梁奕軒,一定會認為我們要攻打斷水丘陵。不知道哪位願意在斷水丘陵佯攻,掩護孫家攻打通天山脈?”

劉夏淡淡的問道。

眾人都知道,這是一份苦差事,梁家必然在斷水丘陵布置重兵,雖然是佯攻,但是損失也不會小了。

不過麽,按照劉夏的風格,一定會有重賞,這下那些家主們便都紛紛的踴躍參戰。

“殿下,我遮天願意率領遮天堂親自佯攻斷水丘陵,畢竟,梁家的事情,乃是我遮天疏忽造成。還請殿下給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當即,遮天便率先跪倒抱拳說道。

這便是劉夏想要的結果。

遮天堂的實力,隱隱的在西北四大堂之中,最為雄厚。

不消磨他一下,如何讓魂玉收拾他?

當即劉夏便點頭道:“難得遮天堂主如此英勇。好,我準了。另外,我會調撥兩千人,給你助陣。”

“多謝殿下。”

遮天一聽,自然喜不勝收。

和梁家開戰的一個重要目的,便是消弱聖教的實力。

劉夏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縱然他是問水堂堂主,他是不介意把那些人都送到戰場上,攻打梁家多死一個人,日後收拾聖教在西北的勢力,便少一分麻煩。

“今日就先議到這裏,三日之後,我們在蘇家和南麵的演武山集合。明日我們再商議細節。孫家主,你且留下。”

劉夏揮手說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劉夏是出生在孫家的,自然兩個許久未見,此刻難免要敘敘舊。

所以,便都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一個幹淨,孫玉這才問道:“王兄,這這麽安排,到底是什麽意思?擺明了我孫家三日之內,無法攻下通天山脈的。”

“哈哈,孫大哥,你還不了解我麽?當初我便答應你,你若是幫我,我便讓你孫家向前再走一步。我自然不會挖坑給你們跳了。”

劉夏哈哈一笑,便小聲的解釋道。

“哎呀,你可嚇死我了。我剛剛繼任家主,如果損失太過慘重,怕是族長們會鬧事。敢問王兄,你可有什麽破敵之策?”

孫玉急忙問道。

“自然有,不然也不會讓你孫家來攻打通天山脈。西北十大世族之中,位列前三的世族,分別是梁家,孫家和黃埔家。這三家都在雲飛省內。但是黃埔家卻未加入聖教。估計遮天也是費勁功夫,但是沒有效果。聽聞,你們孫家和黃埔家乃是世交,要想攻破這通天山脈,其中最重要的一環,便是黃埔家。”

劉夏解釋道。

“黃埔家?王兄說的什麽意思?我怎麽有些糊塗了?”

孫玉費解的說道。

“嗬嗬,黃埔家沒有加入聖教,說明他們對朝廷,還算是忠誠。我需要你幫我聯絡黃埔家,最好能讓我見見黃埔家的家主,黃埔英。”

“這個好說,黃埔英乃是幹爹,我父親生前,和他乃是至交,應該能夠辦到。”

孫玉點頭說道。

“黃埔家和梁家的關係,如同梁家和孫家一般,乃是世交。梁家如此危難的時刻,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我去見黃埔英,便是讓他去幫梁家防守童高天山脈。”

劉夏淡淡的笑道。

“劉,不,王兄果然是英明。梁奕軒認為我們會從斷水丘陵入手,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去攻打通天山脈。因為,那是傻子才幹的事情。所以,他會全力去防守斷水丘陵。如此一來,如果黃埔家出兵幫忙,梁奕軒又不放心他駐守斷水丘陵,絕對會讓黃埔家去駐守斷水山脈。如此一來,黃埔家和我裏應外合,便能一舉拿下通天山脈。過了天險,便是一馬平川。我孫家便是頭功啊。”

當即,孫玉興奮的笑道。

“我說過,我會幫你一把。三百裏良田,加上你攻通天山脈所占領的地盤,恐怕最少是梁家產業的三分之一。你還滿意?”

劉夏微微一笑問道。

“滿意,絕對滿意。如此一來,我孫家在西北崛起,指日可待了。多謝王兄。”

當即,孫玉起身,深深一鞠躬說道。

“這些都是計劃,我們想要成功,還是要說服黃埔英才行。如果他不答應,就麻煩了。”

劉夏擔憂的說道。

“王兄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我就去黃埔家一趟,為你聯係。告辭了。”

當即,孫玉轉身便走。

“孫兄,一路順風,我等著你的消息。”

“放心!”

當即,孫玉便出了書房。

劉夏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望著麵前的沙盤,沉默不語。

自從大寶被梁棟陷害那天起,劉夏便立誓要鏟除梁家,鏟除聖教。

如今,夢想終於又近了一步。

梁奕軒想憑借他豐厚的家底背水一戰。

可惜了,這次,縱然是有神助梁家,他怕是也沒有回天之力。

想到這裏,劉夏便露出了一抹冷笑。

休息了片刻,劉夏便朝著門外走去。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時分。

四月的夜晚,還是有些寒氣逼人。

一陣風吹來,不禁讓劉夏感覺精神一震。

邁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推開房門,房間內燈火昏暗,顯然,歐陽慧已經休息了。

悄悄的掩上臥室的大門,劉夏換上夜行衣,便朝著天元的住處飛奔而去。

今夜,是給天元療傷的最後一夜,過了今夜,天元的傷勢便能痊愈。

到了大寶和天元棲身的小院內,劉夏剛落地,便聽見大寶的鼾聲停止了。

顯然,大寶十分警覺。

推開門,大寶便笑道:“你怎麽這麽晚才來?”

“安排攻打梁家的事情,耽誤了。”

劉夏淡淡的說道。

大寶聽到梁家,臉上便露出了一抹殺氣。

畢竟,當日梁棟差點把他折磨死,這種深仇大恨,大寶可不是不會忘記的。

“可惜了,我不能親自殺入梁家,宰掉梁奕軒那個混蛋。”

大寶當即憤憤的說道。

“大哥放心,這個機會,我會留給你的。”

劉夏淡淡的笑道。

“我擦,當真?”

“我這麽英俊,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劉夏不屑的笑道。

“師弟來了?”

此刻,內屋傳來天元的聲音,隨即便是一陣咳嗽聲。

劉夏聽到這裏,心裏便有幾分難過。

這次中毒,幾乎是要了天元半條命。

縱然是將毒驅散,修為也打了折扣。

當即,劉夏起身便進入了裏屋。

天元臉上,雖然恢複了幾分血色,但是幹瘦幹瘦的。

“師哥,我給你驅毒,過了今晚,你的體內的毒性便被都驅散,你也能自己調理身體了。”

劉夏說著,便坐到天元麵前,伸手握住了天元的胳膊,心裏越發的難過。

天元經過這次折騰,以前那個微胖的老頭,如今身如槁木。

那胳膊,骨瘦如柴。

幹巴巴的皮膚累積在一起,讓天元看著,越發的蒼老了幾分。

當即,劉夏的靈力,盡數灌注進入了天元的身軀。

天元身軀,微微一顫,身體四周便出現了一圈氤氳的光芒。

等了半個時辰之後,天元服下解毒的丹藥,當即丹藥開始煉化。

環繞在天元身體四周的氤氳的光芒,開始變成淡淡的青綠色。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劉夏停手了。

天元自己盤膝而坐,一股股靈力開始進入身軀。

他身上的毒,算是全清了。

“師哥,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劉夏抬頭問道。

“這次能撿回一條命,算是萬幸了。等我調理幾天,便去聯絡那些出走的長老和弟子們。為反攻見雲宗,做好準備。”

天元堅定的說道。

“也好,等我料理了西北的聖教,便去幫你。”

“師弟如今是朝廷的人,你如果是出麵,怕是其他宗門會有閑話。”

“閑話又如何?這次上清宮幹的好事,我會牢記的。遲早,我會讓上清宮為他們的愚蠢的決定,付出代價。”

劉夏當即怒道。

“哎,可惜你是帝王家的人。不然,我見雲宗在你手裏,何愁不能發揚光大?”

天元長歎一聲,帶著幾分傷感的說道。

“沒事師哥,我永遠都是見雲宗的弟子。”

天元聽到這裏,便欣慰的一笑,看了看窗外,已經破曉。

便笑吟吟的道:“去吧,忙你的事情吧。不用擔心我。”

“嗯,師哥保重。我再來看你。”說道這裏,劉夏便轉身離開了。

天元望著劉夏的背影,不禁苦笑一聲。

心裏感歎:“蒼天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