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家主的死果真和魔教有關?”

“我就說,家主身體健朗,本門心法一向溫和,家傳功法也是經過無數先人打磨,怎麽就會突然走過入魔。”

“是啊,一定要早出來凶手,絕對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對,找出真凶,為家主報仇雪恨。”

頓時,一片族長紛紛起身怒道。

這件事,到底關係著孫家的顏麵,他們好歹的是一個世族,世族連朝廷都不放在眼裏,讓一個小小的魔教欺壓到他們頭上,他們如何能咽下這口惡氣?

“付大人,你這樣說,可是有了證據?”

孫天啟一臉疑惑的問道。

“證據?嗬嗬,證據自然是有的,隻是現在不便公開。如今孫家無人出來主持大局,若是公開證據,怕是會惹起不必要的麻煩。不如,你們先推舉家主,下官可以再等兩天。”

付建飛嗬嗬一笑,便落座喝茶。

“諸位,既然付大人如此說,那我們就先推舉家主,也好為上任家主報仇雪恨。諸位意下如何?”

孫天啟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隻要付建飛不是來搗亂的,那便由他去。

二公子一旦擔任家主,有些事情,便會很方便,憑借付建飛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如何能查明真相?

他們是有恃無恐。

“也罷,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本沒有意見。”

孫林天失望的看了孫玉一眼,歎息一聲,起身表態。

如今,孫家大仇未報,此刻自然再不合適內訌。

況且,孫玉做的那些事情,縱然家主的死跟他沒有關係,單憑騙婚,勾結妖魔這一條,他也失去了作為家主的資格。

權衡一下,孫林天眼看大勢所趨,自然也不好再過為難孫金。

倘若孫金真的當上家主,他也不得不為他的族人考慮。

所以,隻能妥協了。

“嗬嗬,既然林天大族長都表態,不知道諸位可還有異議?”

孫天啟一看力挺孫玉的林天都妥協了,那麽,今日的事情,隻有一半族長同意,便能舉行推舉大典。

大勢已定,孫金等人,紛紛的鬆了一口氣。

此刻的孫金,挑釁一般的望著孫玉,嘴角揚起一絲勝利的微笑。

而孫玉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頹然的坐在那裏,等待著他悲慘的命運。

如果他騙婚的罪名成立,婉兒是妖族的事情坐實,他很有可能被趕出家門,再慘一些,甚至都可能淪為家仆。

此刻,劉夏的手輕輕的拍一拍孫玉的肩膀,示意他振作。

孫玉眼看大勢已去,再多說也是無益,失落的搖搖頭,長歎一聲。

“嗬嗬,恕本官多事,我聽聞,孫家大公子還健在,不知為何要舉行推舉大典?”

此刻,正在奉茶的付建飛,突然開口好奇的問道。

“付大人有所不知,說來讓孫家蒙羞。這個孽障,勾結妖魔再先,有騙婚再後,此等敗類,已然失去了繼承家主的資格。”

孫天啟不屑的笑道。

“原來如此,隻是我聽聞,孫家大公子孫玉,傳言溫文如玉,文治武功,都乃上乘。這勾結妖魔的事情?我為何沒有聽說?難道他跟魔教有染?若是這樣,還請將此人交給在下審訊。“

付建飛恍然大悟一般的笑道。

“付大人明察秋毫,目前他是否跟魔教勾結,沒有證據,但是他跟確實娶了一個妖女,並且,偽造妖女身份,娶進我孫家。真是家門不幸啊!讓大人見笑了。”

在一側落座的孫林濤此刻忍不住說道。

“妖女?這可就有意思了。不知道那妖女是何人?是否在府上?也讓本官開開眼界?”

畢竟,妖族很少見到,縱然是付建飛,都十分好奇。

“孽障,那個妖女現在身在何處?”

孫天啟起身怒道。

孫玉一臉蒼白,剛要說話,劉夏便拉住了他,示意他沉默。

孫玉實在是不清楚,劉夏這葫蘆裏麵裝的什麽藥,事情都走到了這一步,還不見劉夏反擊,若是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此刻的劉夏,悄悄的朝著付建飛打了一個眼色,付建飛微微的點了點頭。

劉夏便放心了下來。

“孽障,你怎麽不說話?”

當下,孫林天也跟著怒喝道。

就在此刻,又一個家丁匆匆的進來,跪在地上抱拳道:“啟稟諸位族長,大族長,西北都指揮使,趙勇趙將軍到。要求見孫玉公子。”

當下,大廳內一片人紛紛一驚。

都指揮使,西北真正的封疆大吏,掌握著西北兵權。

縱然是世族的家軍,都是他的麾下。

趙勇雖然和他們有些來往,不過,今日突然前來,就十分的詭異了。

如今付建飛坐在堂上,他們也不好議論。

“哈哈,趙老哥竟然也來了,今天是什麽日子,這麽熱鬧。”

付建飛哈哈一笑,便起身向外走去。

顯然,他是去迎接趙勇,他這一走,孫家的人那裏能還不見。

當下,一票人便急忙跟在付建飛身後,出門迎接去了。

到底,趙勇的的權利,要比付建飛大很多,說起來,都是他們西北宗門的頂頭上司,自然要出門迎接。

孫玉雖然是代罪之身,但是趙勇點名見他,他不得出去迎接。

此刻的孫玉,目瞪口呆的看了劉夏一眼,劉夏微微一笑。

孫玉的臉上的神情,更加的震驚了不已。

起初,他說他能動用付建飛,當時孫玉的心裏就已經十分的震驚了,如今趙勇這樣的封疆大吏都能搬得動,他心裏不由的揣測,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不過震驚歸震驚,事情還是要辦的。

片刻的功夫,孫家老小,便都到了門口。

趙勇今日雖然穿著一襲青綠色便裝,騎著追風獸,但是依舊眉宇間不怒自威,到底是統兵之將,怎麽也帶著幾分煞氣和威嚴。

等孫家眾人出來之後,趙勇便翻身下馬。

“下官、草民扣見趙將軍。”

孫家有一部分人,是有爵位的,而且有幾個在西北擔任官職。

“諸位,起來吧。孫玉何在?”

趙勇開門見山的便問道。

四周的人,紛紛一愣。

“見過趙將軍。”

孫玉此刻走出人群,給抱拳行禮。

“哈哈,多年不見,你小子倒是越發的出息了。婉兒呢?我怎麽沒有見到她?”

趙勇大笑一聲,興奮的問道。

當下,下麵的人就淩亂了。

趙勇這般口氣,難道跟婉兒有什麽關係?

孫玉剛要開口,劉夏便搶先抱拳道:“將軍,婉兒如身負重傷,在一個秘密的地方療養。”

“什麽,誰欺負本將的孫女了?是不是你這個小子?”

趙勇頓時一皺眉,厲聲喝道。

“下官不敢。”

噗通一聲,孫玉便跪倒了地上。

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句話,當下讓孫金一夥,紛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力挺孫玉的那些族長,不由的目瞪口呆。

此刻,就連孫玉都有些傻了,跪在那裏,心裏一陣的翻江倒海,竟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究竟發生了什麽?”

趙勇顯然十分憤怒,強壓著怒火問道。

“將軍,有人陷害我家公子,汙蔑婉兒乃是妖魔。並且派人重傷了婉兒,意圖抹黑我家公子,奪取家主之位。”

劉夏急忙抱拳回稟道。

此刻,眾人才將目光落到了劉夏身上,隻是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暈。

“好大的膽子!”

說道這裏,趙勇便狠狠的瞪了孫玉一眼道:“當年老夫將她托付給你,你信誓旦旦說嗬護她一生,今日發生此等情況,你是幹什麽吃的?”

說到這裏,趙勇便狠狠的踹了孫玉一腳。

這一腳,可是不輕,踹的孫玉直接在地上滾了幾滾,狼狽不堪爬了起來道:“孫兒知罪,孫兒罪該萬死。”

眾人看到這裏,大概明白了。

所謂,打是親,罵是愛,這趙勇分明是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不成器的東西。”

說道這裏,趙勇便一揮衣袖,朝著孫府而去。

孫家的人,如今一個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哪敢再說什麽,急忙迎著趙勇前方前廳。

而孫金一夥人,一個個神色惶惶,急忙尾隨其後,趙勇這一出現,把他們的計劃,全盤打亂。

片刻的功夫,眾人回到了大廳,孫家難得今日人齊全,此刻一個個坐在那裏,如同坐在針氈一般。

趙勇臉色怒氣尚未消除,雙手放在膝上,正襟危坐,一臉肅殺。

而孫玉跪在地上,沉默不語,不敢出聲。

大廳的內氣氛,如同凝結了一般,掉根針都仿佛能夠聽見。

“趙將軍,這是怎麽回事?”

孫林天到底是大族長,這關係到孫玉的命運,等了片刻,便沉不住氣,起身抱拳問道。

“難道你們家主不曾和你們提起過?”

趙勇斜著眼睛,此刻看誰都不順眼一般,厲聲問道。

“此事,我家家主並未跟我等商議過,還請趙將軍言明。”

孫林天小聲的說道。

趙勇聽到這裏,便放心了一些,畢竟,上任家主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這就由他胡說了。

“老夫一生,所生三子。諸位可曾聽說過三十五前年的血案,我二子雲軒牽連其中,丟官罷爵,貶為奴仆。這婉兒,便是他們的女兒。老夫心生不忍,便將婉兒帶在身邊。來西北上任之後,孫女也長大成人。因為是代罪之身,老夫卻十分疼愛於她。不想她和他父母一般,為奴為仆,就想給他尋一戶好人家。正巧幾年前一次夜宴,我家婉兒看上了你家大公子。老夫心想,兩個人兩情相悅,也就成全他們好事。便將婉兒嫁給你家公子。隻是婉兒這身份,不便公開,所以,我才跟你家家主商議成全此事。卻沒有想到,竟然讓我婉兒蒙受這般痛苦!哎,都是老夫無能!”

說道這裏,趙勇便帶著幾分傷感,頹然一歎,虎目之中竟然淚光隱隱。

一側的劉夏,不由的豎起大拇指,心裏暗道:“媽的,果然一個個都是演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