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拖著劉夏的兩名弟子急忙躲開,隻聽見一聲巨響,劉夏的位置猛然間炸開一團氣浪。

他腳下地麵的石板頃刻間龜裂,無數蛛網一般的裂痕朝著四周蜿蜒延伸。

“師弟,你的火氣可是越來越大了。”

劉夏以為必死無疑,結果睜開眼就看見一個身材佝僂,須發皆白的老者擋在他的麵前。

老者慈眉善目,臉上的皮膚如同風幹的橘子皮一般,此刻滿臉堆笑的朝著袁天飛望去。

“原來是天元師哥,您不是在閉關嗎?”

袁天飛看見堂下的天元,口氣不禁客氣了幾分。

天元和袁天飛,劉夏三人同是上任掌教親傳弟子。

上任掌教臨終之時,留下遺囑,言明掌教之位由劉夏成年之後接掌,劉夏成年之前,宗門內一切大小事務由天元處理。

天元閑雲野鶴了一輩子,加上當時修為處於瓶頸,為了閉關清修於是就讓袁天飛代掌掌教之位。

可不曾想,劉夏就在這之後練功走過入魔,於是這掌教之位也就沒有了希望。

袁天飛早就視劉夏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若不是天元長老幾次三番相救,劉夏早就該死了。

天元老頭雖然不理宗門雜務,但是在宗門內地位極高。

一來是輩分超然,二來是修為絕頂,三來他乃是西北地區首屈一指的陰陽師,自然無人敢對他不敬。

“老朽確實在閉關,這不是靈靈那個死丫頭說劉夏這不是又闖禍了?老夫這才趕忙過來一看究竟。”

“這個畜生辦的好事,還是讓他自己跟你說吧。”

袁天飛一甩袖子,忍著怒火,譏笑道。

“哦?劉師弟,你把事情經過給老夫說說。老夫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人!如果是你錯,老夫一定不會輕饒你。”

說道這裏,天元環顧大殿內眾人,冷笑道:“如果是有人別有用心的,那老夫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嗬嗬。”

天元老頭這麽一說,大殿的內長老、執事目光不約而同的朝著袁天飛望去。

袁天飛依舊一臉冷笑,和幾個長老互相看了一眼,一副成竹在胸的摸樣,等著劉夏自取滅亡。

“天元師哥,劉天守夥同蘇蘭三天之前將我推下懸崖,九死一生我才活了下來。本想以德報怨,成全了他和蘇蘭的好事,卻沒成想,又被他們反咬一口!”

“劉師弟高風亮節,老夫自愧不如。”

一轉身天元滿臉怒色的朝著袁天飛望去,拱手道:

“掌教師弟,我看這件事已經很清楚了。不知道劉天守那個以下犯上,目無尊長的畜生此刻在那裏?”

劉天守乃是袁天飛親傳弟子,一聽天元這口氣,當下訕訕的笑道:

“我已近罰他去思過崖思過,師哥放心,我會給劉師弟一個交代的。”

說道這裏,袁天飛話鋒一轉:“不過,劉夏這次也做的實在過分,女子名節比命還重要。師哥,門規你是清楚的,你說怎麽辦?”

天元長老默默的點了頭,伸手捋著下頜的胡須,和藹的笑道:

“竟然如此,那就讓老夫把劉夏帶走讓他麵壁思過,等先處理了劉天守,我自然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袁天飛可不傻,按照門規,劉天守謀害同謀,以下犯上罪可比劉夏重多了。

可就這麽放了劉夏,他心裏不甘!

“這件事,日後在說。現在我倒是真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跟你商議。”

天元知道,這件事不會就此罷休的,抬頭笑道:“嗬嗬,師弟盡管說。”

袁天飛沉聲道:“師哥可曾記得,半年後就是靈宗大會麽?”

靈宗大會乃是西北地區最富盛名的集會,整個西北地區宗門到時候都會參加。

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各個宗門後起之秀的比試,以此來展示各個宗門的真正實力。

劉夏作為掌教弟子,必然得去參加。

“記得,記得。師弟是想問今年派誰去參加靈宗大會?”

“師哥真是懂我,不過劉夏因為練功不慎,修為被毀,已經一年過去,絲毫不見轉機。眼下已經無法再擔任掌教弟子一職位。諸位長老心急如焚。不如今天我們就商議商議?”

“對啊,天元長老,劉夏就算是恢複了傷勢,修為也無法恢複,怕是不能參加啊。”

“張長老說的極是,我們見雲宗可丟不起那個人。天元長老,您得拿個主意才對。”

“諸位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掌教遺命我們無權更改。諸位想必是知道的。無規矩不成方圓,不如諸位再等等?如果半年之後劉夏確實沒有轉機,到時候才說也不遲麽。”

天元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笑吟吟的說道。

“天元師哥,這件事兒戲不得。我這掌教當的也是實屬不易,劉師弟,我知道師尊的遺命不得更改,可是我也得為見雲宗的未來著想,你說是吧?事已如此,劉師弟你還是自己說吧。”

當下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劉夏身上,天元一張老臉也顯得有些陰晴不定,看來確實難以權衡。

望著眾人輕蔑的目光,聽著四周議論紛紛,抬頭看見袁天飛那得意洋洋的冷笑,劉夏的身軀不由的輕輕顫抖。

這一年來,受盡了屈辱,這其中的辛酸,又豈是一言能夠倒出?

劉夏其實並不在意這掌教弟子之位,但是四周這一張張得意的嘴臉,猶如一把利刃一般一點點的在撕裂者他最後的尊嚴。

“哈哈哈哈……!”

一聲狂浪的笑聲回蕩在偌大的大殿之內。

劉夏深邃的眼眸陡然變得猙獰起來,拳頭緊握,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手掌,殷紅的鮮血伴隨著身軀的抖動,一滴滴的滑落在地上。

刹那間四周的長老執事都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劉夏如此的憤怒,一個個都有些愕然。

“今日之恥辱,我劉夏畢生銘記!”

劉夏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到,目光淩厲,看的四周長老紛紛的低下了頭。

“劉師弟,冷靜。”

天元急忙回頭提醒道。

“劉師弟,你嚇唬誰呢?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座倒是不怕你記住我,不過你最好還是識相點。就憑你?怕是這輩子沒希望了吧?”

袁天飛一甩衣袖,飄然落座,不屑一顧的說道。

深吸了一口氣的劉夏,冷冷的笑道:“按照門規,掌教弟子更迭需要進行試煉大典。一個月後,能勝過我劉夏者,就是掌教弟子!”

當下大殿內死一樣的寂靜,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就憑現在的劉夏去參加試煉大典,那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天元也是一愣,回頭無奈的輕歎了一聲。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之中,劉夏隻留下了一個倔強的背影。

袁天飛拳頭緊握,眼神之中殺機一閃即逝,心中暗道:

“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以為你還有命能活到試煉大典?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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