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五更,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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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圍觀的群眾看見上清宮弟子離開,轉眼間就走了一個幹淨。

劉夏將天權將肩膀上一抗,邁步朝著玄靜走去。

玄靜咬著嘴唇,心如撞鹿,俏臉微紅,頭都不敢抬。

“多謝少俠出手相助,玄靜感激不盡。”

說著,就要給劉夏行禮。

劉夏趕忙還禮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先去看看你師兄的傷勢。”

兩個人進入的同福客棧,店小二愁眉不展的望著大廳內一團狼藉,正在那裏收拾。

“小二的,你過來。”

店小二耷拉著腦袋走了過去。

劉夏從懷裏掏出來一錠銀子遞給了他道:“這些可夠你的損失?”

小二的一愣,那一錠銀子足足有五十兩,當下眉開眼笑道:“夠了夠了。”

“去打一盆水,送到我的房內。”

“好好,小的立馬去辦。”

店小二歡天喜地的去了廚房。

劉夏將昏迷的元靜子扛到肩頭,將他送到了二樓他的房間。

此刻,元靜子的那些狐朋狗友,早就一哄而散,

劉夏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掏出來一枚療傷藥給他服下。

片刻之後,元靜子幽幽轉醒。

店小二將水送來,就退了出去。

“去洗洗吧,看你哭的跟個花貓一樣。”

劉夏回頭望著玄靜,笑吟吟的說道。

玄靜羞澀的點了點頭,轉身去洗臉。

“多謝這位兄台出手相助,若不是你,今日我和師妹可是要吃虧了。”

“無妨,感覺如何?”

元靜子盤膝而坐,閉目探視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片刻之後抬頭道:“已經好了許多。不知道兄台如何稱呼?”

這個時候玄靜俏生生的走了過來,歡喜的道:“師哥,他便是劉夏。”

元靜子陡然一愣,瞪著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當真是劉掌教?”

玄靜子急忙問道。

劉夏微微的點了點頭。

“無量天尊,哈哈,我近日多聽劉掌教大名,神箭山莊一戰,讓我記憶猶新。做夢都想一堵劉掌教英姿,卻沒有想到今日得見,當真是三生有幸啊。”

元靜子興奮的說道。

“浪得虛名罷了,不值一提。”

劉夏謙虛的笑了一聲。

“劉掌教乃是謙謙君子,晚輩實在是佩服。”

元靜子笑道。

“你我年紀相仿,何必如此客套。實不相瞞,此番我來上清宮,是有事相求衝虛道長。不知道衝虛道長為人如何?”

劉夏開門見山的問道。

見雲宗雖然是西北宗門,但是以前隻是一個二流宗門,上清宮和見雲宗往來極少,所以,劉夏並沒有親眼見過上清宮的掌教——衝虛道長。

“說來慚愧,我乃是上清宮玄靜子輩弟子,資質魯鈍,入門以來,也隻見過掌教三次。不過對於上清宮的形式,我卻知道一些。”

元靜子尷尬的笑道。

“道兄盡管說便是,相比你也猜到了我的來意。”

劉夏十分坦蕩的說道。

“說來話長,上清宮弟子眾多,又是曆史悠久。所以,宮內也是黨派林立,涇渭分明。大家平日裏看著一團和氣,其實背地裏,也是暗流洶湧。小弟前些日子聽說在三清大殿內,曾經為了劉掌教的事情,宮內各派爭吵不休。衝虛掌教並沒有任何表態。所以大家都在猜測,你這次來了之後,會有什麽結果。”

玄靜子說道這裏,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劉夏此刻也沉默不語,他乃是見雲宗掌教,見雲宗以前常駐弟子最多的時候不過三千人,縱然如此,宗門內黨派林立,曾經有過為了掌教之位大大出手的先例。

上清宮曆史悠久,門下弟子號稱十萬之眾,若是真的能一團和氣,當真是見鬼了。

“劉掌教其實也不必煩心,我雖然沒有跟衝虛道長打過交道,不過卻聽我師尊玄玄子說,衝虛道長為人光明磊落,心胸寬廣。在上清宮一向口碑極高,有德高望重。這次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元靜子善意的安慰道。

“那就借道兄吉言,希望這次一切順利。”

劉夏抬頭拱手笑道。

“時辰也不早了,我跟師妹也該回去了。我會把今日的事情告訴我的師尊,我相信我師尊到時候一定會助劉掌教一臂之力。”

“那多謝道兄了。”

劉夏起身相送,倒是玄靜卻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不停的回頭張望。

將這兄妹二人送走,劉夏盤膝而坐,開始一天的吐納。

第二天清晨,劉夏還在打坐,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隨即就聽到大寶喊道:“給灑家弄兩隻肥雞,一斤好酒。快去。”

劉夏不禁一笑。

隨即大門被推開,大寶風塵仆仆的做了進來,一屁股做到了凳子上說道:

“為了你跟匯合,灑家跑的腿都斷了。”

“你不是騎著坐騎過來的?”

劉夏好奇的問道。

“阿彌陀佛,造孽啊造孽。走的時候是備了兩匹土靈獸,結果跑了一半路程就都不抵了。貧僧怕你出事,也不忍殺生,就朝著小路過來了。你小子倒是挺快,在這裏悠哉悠哉的練功。可憐貧僧這兩條小短腿,你看看,都跑瘦了。”

說著,就掀起僧袍,露出了兩條粗壯的黑毛大腿。

“昨天我把上清宮的衝虛給揍了,還傷了他們三十幾個弟子。今日我們上山求援,怕是要有麻煩。”

劉夏起身,走到了桌子邊上,到了一杯茶,遞給了大寶。

大寶結果茶盞,微微的喝了一口,也沒有問為什麽,皺起眉頭道:“老弟盡管方向呢,事情已然發生,見招拆招吧。”

“你怎麽不問我原因?”

劉夏好奇的問道。

“你不是一個尋釁挑事的人。多半是他們先惹的你。我倒是常聽我師父說,衝虛道長修為高深,而且道法也極其精深。心胸寬廣。我想,他不會因為這麽一件小事難為你。”

大寶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神情,嚴肅的說著,倒是讓劉夏有些不適應。

“我們有多少把握能夠說動上清宮為我們出頭?”

劉夏小聲的問道。

“九層!”

大寶回答的斬釘截鐵。

“為何?”

劉夏倒是有些惴惴不安。

“見雲宗到底地處便宜,相比如今對天下的局勢,不甚了解。說來簡單,這件事乃是關係道朝廷和宗門之間的立場。我想,他衝虛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置之不理。”

大寶解釋道。

劉夏深吸了一口氣,不禁皺起了眉頭。

“大哥是說,這些年天際王朝蠢蠢欲動?意圖要對宗門下手?”

劉夏說道這裏,不禁感覺身上有些發冷。

“動手倒是不至於,自古帝王,那個不是野心勃勃?雖然得到了天下,卻又想讓所有人給他俯首稱臣。說起來也不是什麽秘密,天際王朝有兩大內敵,第一就是那些高大門閥。他們左右王權,大量圈吞土地,讓朝廷稅收日益減少,致使矛盾重重。第二便是天下宗門。”

說道這裏大寶頓了頓道:“天下宗門雖然給朝廷提供了大量人才,也讓天際王朝欣欣向榮。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今天際王朝延慶皇帝,野心勃勃。怕是早就有了改土歸流之心。一要顛覆高大門閥,鞏固皇權。第二就是要對付天下宗門,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宗門和朝廷平起平坐,他如何能忍?”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上清宮作為西北首領,他若是真的坐視不理,怕是天下宗門都會因為這件事對他側目。”

劉夏恍然大悟的說道。

“老弟說的不錯,他不僅要管,而且還有一管到底。不然,他還如何做這個首領?”

說著,店小二送來了肥雞美酒,大寶這才脫了鬥笠,大嚼起來。

等大寶剛剛吃完,便聽到你外麵一片整齊的馬蹄聲,推開窗戶一看,乃是上清宮的弟子。

來的人大約有二十多個,人人穿戴整齊,為首的乃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道士,劍眉虎目,長的甚是威嚴。

片刻之後,就聽到了房門外有人喊道:“敢問,見雲宗劉掌教可在這裏?”

大寶急忙端起茶壺大口大口的喝兩口,然後漱漱口,將吃的殘渣推倒了劉夏麵前,一抹嘴,走到了**盤膝而坐。

一副高僧做派,沉聲道:“進來。”

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那個道士進入了房門內,拱手行禮道:“在下上清宮玉玄子,見過劉掌教。聽聞昨日門下弟子對您多有得罪,今日,我衝虛掌教特地命我來接掌教上山一敘。一來是為掌教賠禮道歉,二來是有要緊的事情跟劉掌教商議。”

“道兄客氣,我也真準備上山拜見衝虛掌教。還請道兄稍等片刻,我們馬上就來。”

劉夏客氣的寒暄道。

玉玄子看見大寶在那裏閉目養神,不禁恭敬的也抱拳行禮,隨即退了出去。

“神棍,我們該走了。”

劉夏回頭笑道。

大寶欣然一笑,抓起桌上的雞腿山下無初二幹掉,一抹嘴道:“出發。”

隨即兩個人出了客棧,門外早就車隊等候,大寶跟劉夏都上車之後,開始朝著上清宮緩緩而去。

上清宮在距離臨安城不足五十裏,經過一處峽穀之後,偌大的上清宮躍然於眼前。

上清宮修建在一處天然盆地之中,四周群山環繞,從高處望去,盆地內宛若世外桃源一壯美。

雖然已經是隆冬時節,不過上清宮內依舊是鬱鬱蔥蔥,宛若仙境一般。

“當真是個好地方。”

劉夏不禁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