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晴空萬裏。

劉夏坐在聚賢閣內仔細的看著手裏的書信,心裏卻唏噓不已。

宇文無敵雖然惡行累累,殺父亂.倫,而且企圖覆滅見雲宗,死不足惜。

可是,將死之時,卻幡然醒悟,終究一生,不過為了一個情字。

說來可憐可恨,也讓人不由的感慨萬千。

那一箭,劉夏返還回去的時候,隻是想讓他負傷。

結果,他隻求速死。

縱然是震碎了他的心脈,以他大師級的修為,如果肯療傷,也不至於會死。

不過,救了他的命,卻救不了他的心。

誠如他所言,這次他終於為自己做了一次主。

這些信件內,並沒有什麽讓劉夏感到意外的。

比如,他的身世,比如,司馬雲圖為何會三番四次的要殺他。

這一切,都好似一個謎團。

雖然如此,不過,這些信可都是最直接的證據,足夠讓司馬雲圖好好的喝一壺了。

“掌教,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天元坐在劉夏左側,小聲的問道。

“師哥,這些信我越看,越覺得司馬雲圖這個人可怕至極。宇文無敵這顆棋子他埋在西北多年,就是為了要殺我的時候,有人替他動手。不止如此,他手裏還有袁天飛,天知道,他在西北,還有多殺棋子。所以,我決定將這件事,公告天下。並且,去省城要個說法。”

劉夏堅定的說道。

“老夫也是覺得如此最好!總不能一直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也是該反擊的時候了。”

天元點頭道。

“我下午就會動身,你飛鴿傳給大寶。神箭山莊那裏,我看得麻煩師哥親自去一趟,將那裏妥善安頓。將那些弟子們,盡數帶回來。而且,這幾日是天風平原龍牙米收購的最好時節。經過這一番變故,其實我們也是兩敗俱傷。還請師哥好好打點。”

劉夏將書信放下,恭敬的抱拳笑道。

“你放心,老夫已經吩咐下去,中午一過,我就帶著一千弟子親自前去。神箭山莊家大業大,這次被我們擊垮,對我們來說,利大於弊。接受了神箭山莊的產業,我們見雲宗,可真的能向前走一步了。如果掌教努力,幾年之內,如果能夠踏入宗師。咱們見雲宗,一躍成為西北你宗門首領。淩雲師尊果然目光如炬,老夫欽佩啊。”

天元笑意融融,如今,見雲宗結果一次血戰,卻也躋身為西北一流宗門,他如何能夠不開心?

有了錢,才能夠招收更多的弟子,擴大見雲宗的規模,如今,神箭山莊一跌倒,見雲宗算是吃了個飽飽的。

“師哥開什麽玩笑呢,宗師那就那麽容易成就。那日跟司馬雲圖一戰,當真是萬分僥幸。”

劉夏心有餘悸的說道。

“哈哈,怕什麽?你才十五歲。大好的前途。好好努力,師尊泉下有知,也必定欣慰了。”

這個時候,一名弟子進來,恭敬的跪下道:“啟奏掌教,白公子在外求見。”

劉夏急忙起身道:“請他進來。”

片刻之後,白榮軒穿著一襲青色長衫邁步進入了大廳。

見到劉夏就拱手道:“恭喜老弟,賀喜老弟,如今一舉扳倒神箭山莊,老弟威震西北宗門,這幾日,我天天都接到消息,幾乎都跟你有關係。哈哈。”

“白大哥說笑了,這次能夠幹掉神箭山莊,老弟可是勞苦功高,若不是你的那些人馬,搬到神箭山莊,簡直是癡人說夢。”

劉夏感激的笑道。

“老弟客氣,說的那裏的話。我來其實是給老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白榮軒故作神秘的笑道。

“好消息?說來聽聽。”

“我剛才接到了父親的飛鴿傳書,父親聽說你大獲全勝,非常高興。已經送來了五年的龍牙米定金。我知道老弟你們經曆一場血戰,百廢待興,真是用錢的時候。”

白榮軒得意的笑道。

“果然是雪中送炭,我還正在發愁這件事呢。老弟放心,我本無意跟南方商會做對,可是狗日的竟然跟司馬雲圖勾結。那我就不能再忍了。你放心,這場商戰,我幫你到底。不把南方商會趕出天風平原,誓不罷休。十年之內的龍牙米,他南方商會,休想從我劉夏手裏,拿走一粒!”

白榮軒急忙起身道:“老弟果然痛快。這樣,你剛剛吞並了神箭山莊,弟子倍增,而且估計下一步你們就要準備擴招弟子,怕是要大興土木。我已經命人運來大筆現銀,老弟若是需要,你隻管去青山集拿就好。”

“聽白兄的話,這是要準備離開見雲宗麽?”

劉夏好奇的問道。

“是啊,我將這裏發生的事情詳細告訴了家父。我們畢竟是個商人,司馬雲圖乃是封疆大臣,我們這小小商會,得罪不起。剩下的事情,我會全部交給張大掌櫃。他在西北多年,人也是忠心耿耿。日後還要多多依仗劉老弟了。”

白榮軒客氣的笑道。

劉夏抱拳道:“你且放心,我劉夏向來一言九鼎。而且我們的路還很長,日後有的是合作的機會。老弟大可放心。”

白榮軒起身道:“那好,我就不叨擾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我送老兄。”

說著,劉夏就跟白榮軒朝著外麵走去,親自送他下山。

從昨天夜裏開始,祥瑞商行的人馬就陸續撤離,畢竟,這件事見不得光。

神箭山莊那邊,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千頭萬緒,劉夏分身乏術,隻能暫且交給天元處理。

中午時分,劉夏送天元帶著接近一千弟子離開,熱鬧的見雲宗,頓時變得冷清了很多。

下午將宗門內擠壓的重要事情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送走了前來增援的雲霧山莊莊主司徒摘星和歸心山莊莊主趙懷安。

晚上,劉夏召集門下長老,簡單的說明緣由,第二日清晨,獨身一人出發了。

司馬雲圖乃是都察院西北都統,位高權重。

劉夏深知自古就官官相護,要想搬到這樣一個封疆大吏,可不是兒戲。

雖然天極王朝為了暢通言路,專門設立了都察院,但是現在已然指望不上他們了。

為今之計,隻能通過正常手段來解決這個事情。

至少,要讓天下人皆知,如此一來,司馬雲圖西北這封疆大吏絕對是保不住了。

隻要他離開西北,見雲宗和的他性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為今之計,隻能前去求援。

單憑手裏的證據和見雲宗一家,勢單力薄,不足成事。

雖然雲霧山莊和歸心山莊兩位莊主都同意幫忙,比起來手握大權的,又是都察院的司馬雲圖來說,不值一提。

西北宗門之中,神箭山莊雖然是一等一的宗門,但是,比起來忘憂穀上清宮,聲望上差距很遠。

上清宮在西北已經有三千多年曆史,不止是西北,縱然是在天極王朝,也是響當當的一流宗門。

門下弟子號稱有三萬人,其中俗家弟子不計其數,門徒遍布天極王朝。

如此巨大的宗門,縱然是朝廷,也要給他幾分麵子。

也正因為上清宮乃是是道門宗門,素來平和,行俠仗義,扶危濟困,威望很高。

有些事情宗門之間無法調停,大多都請他們出手相助。

上清宮自然也是有求必應,所以,在西北宗門之中,一直都是隱隱的領導者。

劉夏這次下山,就去是求上清宮出手援助。

如果上清宮肯幫忙,憑借劉夏手裏的證據,司馬雲圖也就到一站了。

從忘劍鋒到忘憂穀,有七天路程,劉夏騎著追風獸,日夜不停趕路,花了五天時間抵達了臨安城。

忘憂穀距離臨安城,不足五十裏,劉夏約定在這裏跟大寶見麵。

臨安城乃是一個小縣,民風淳樸,依托著上清宮,所以,這裏也算是繁華。

他進入了城門,就能夠看見很多上清宮的弟子,穿著道袍在城內遊走。

這座城,有一半的人乃是上清宮的俗家弟子,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處處都洋溢著道教特有的氣氛。

劉夏騎著追風獸,穿著見雲宗掌教深衣,尤其是他年紀才剛剛十五歲,長的又英俊不凡,格外的引人注目。

街上的少女,都忍不住的抬頭偷看劉夏兩眼。

片刻的功夫,劉夏就找到了跟大寶碰頭的地點——同福客棧。

這同福客棧乃是祥瑞商行的買賣,劉夏翻身剛下了坐騎,一個小二就異常熱情的迎接上來。

這小二看劉夏穿的不俗,又騎著追風獸,自然知道這是貴客,急忙將他送到裏麵招呼坐下。

趕路五天,風塵仆仆,劉夏要了個房間,沐浴更衣,下樓來找到了一張桌子坐下,要了兩個小菜,打打牙祭,補補五髒廟。

大寶還未抵達,所以,劉夏還需要等他。

正吃著飯,一群年輕人進入了客棧內。

小二急忙迎接,劉夏坐在靠窗的位置,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群人之中,一個個穿著打扮都不俗,其中還有一個道士,很是惹人注目。

那個道士身穿一席青色道袍,頭戴紫金七星冠,腰部係著黑布腰帶,年紀大約不足十八,俊朗飄逸,神采飛揚。

偶然間,那個道士跟劉夏四目相對,劉夏微微一笑,那個道士點頭示意,隨即跟著一群人落座。

這個時候,又是一個道士匆匆的進入了客棧,開口就怒道:“師哥,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讓我好找。”

劉夏聽到這聲音,不禁抬頭,當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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