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父親寫的散文詩

原本,觀眾看到以小飛為首的二代們和老炮兒約架,還覺得挺期待的。

畢竟影帝潘毅之前手拿兩把軍刺,一身腱子肉的形象實在是太有男人味了,很期待這些老炮兒要是動起手來,會是什麽樣子。

可是很明顯,接下來的劇情讓大家的期待值落空了,因為這些六爺曾經的兄弟們,連信都懶得看完,怎麽可能還會來茬架?

如果不是因為曉波的緣故,六爺也不會那麽做吧。

時代已經不一樣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模樣了。

而六爺,也早就不是當年的六爺了。

當年赫赫有名的頑主,現在不過是個為兒子奔波的滄桑老人罷了。

大家現在除了期待最後的茬架之外,還期待著父子倆的和解。

按照常理來說,父子和解是肯定要拍的劇情,主要就看導演怎麽拍才能顯得不矯情。

最主要的是,導演還是路小蘇,演兒子的也是他,而且還是和自己的親爹拍,那就讓大家不由得更加期待了。

後來,曉波被人偷偷放了出來,他聽了霞姨的一番話,知道六爺為了贖他,連房子都抵出去了,這個叛逆少年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他和六爺在小餐廳約了飯,拿了一瓶酒,給二人互倒了一杯。

他舉起杯子,撇過頭去,眼睛盯著地板,道:“就算我道歉了啊,以後咱們相互理解。”

很真實。

這年紀的大男孩,還好麵子,哪怕是在自己的父親麵前,也拉不下臉。越是親近的人,越說不出心裏話。

六爺抬起酒杯,在碰杯之前,他看著曉波舉得高高的酒杯,沉聲道:“杯子低點兒,沒大沒小。”

能聽得出來,他話語裏其實也帶著一絲喜悅,對於兒子得和解,他心裏可能早已樂開了花,但還是要拿捏足了那一份老父親的架勢。

曉波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盯著地板,手中的酒杯卻是降了降,降到了比六爺的杯子低一些。

二者輕輕碰杯,一飲而盡。

好似皆大歡喜,可是父子二人聊著聊著,又聊崩了。

現實中多的是這樣得父子,尤其是兒子年紀稍微大了一些之後,和父親聊天,總能聊著聊著就吵起來。

“橫不能讓我這個當爹的給你磕一個吧?”

看著頭發都已經白了的六爺說出這句話,隻覺得越發心酸。

所幸啊,父子二人最後聊到一起去了,曉波說他想開家酒吧,六爺說要不就叫聚義廳,中間再擺把太師椅。

聽著自己老爹老土而又落伍的話,曉波無奈而又覺得好笑。

這一次,他沒有頂嘴。

由於父子二人喝了酒,就打車回家了。

出租車上,放著歌。

這是路小蘇加得一段戲,而出租車上的歌,則是他給這部電影寫得插曲,叫《父親寫的散文詩》。

原唱叫許飛,她唱的是女兒版。

而路小蘇錄製的這個版本,是李健在《我是歌手》上的翻唱,改成了兒子版。

畢竟他唱女兒版的話多怪啊。

本來很多觀眾來看這部電影,就是被路小蘇寫的那一首主題曲《曾經的你》吸引來的。按理說,電影還該有插曲才對,可一直沒有公布和上傳,原來是藏在影片裏。

簡單的歌聲傳出,以講故事般的寫法寫出來的歌詞,卻格外的走心。

從歌詞上可以看出,這首歌寫的是父親對自己的愛與責任,以及子女發現父親已老,時光流逝的無奈。

【一九八四年,莊稼還沒收割完

兒子躺在我懷裏,睡得那麽甜

今晚的露天電影,沒時間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縫紉機的踏板】

年代感很強的歌詞,把那些年紀稍大一點的觀眾,一下子就拉到了童年時光。

那個時候還有露天電影,家裏也有縫紉機。

那個時候的父親啊,好像是萬能的,好像什麽東西都能修,什麽東西都會修。

在那個年代,父愛體現的形式多種多樣。

可能是為了家庭的收入,他熬夜修好的縫紉機。

可能是一輛載你上學的破永久自行車。

可能是大雪天裏,他冒著風雪去銀行給你打生活費。

也可能是無數件他默默做的你不知道的事。

僅僅幾句歌詞,就感覺畫麵感極強。

“這是什麽歌?”這個念頭在無數觀眾的心中升起。

一些路小蘇的歌迷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這是路小蘇得歌聲,所以說……這是一首新歌嗎?

出租車上,喝了酒的父子二人靜靜聽著車裏放著的歌,他們都看向窗外,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不知道在回憶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