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小湖邊,輕輕風吹過,湖麵蕩漾起點點波紋,這是當初謝玄教將夏練功的地方,也是在湖底發現了水之靈這等異寶。

將夏坐在岸邊的,清澈的雙眸看著水麵出神,然而在這平靜的外表下,藏在一顆怨恨的心。將夏把手指放在唇邊,眉頭一皺,手指上頓時多了兩排牙印,泛青的印記,可想而知咬力有多重。

分開了近一年的時間,原想好好的回來陪伴父母一段曰子,再去外麵曆練,一旦實力成長了就去西州。如今回來遇到的卻是這番的景象。

半年了,父母被人帶走半年了,是生是死,全然不知。將夏上下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猛地站起身來,一股股雄渾的力量對著湖麵轟去。

“啊!”湖麵炸開一層層的浪花,將夏全身湧出凝實的紫色光芒,繼而仰天咆哮,“啊!為什麽?老天爺,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先是奪走了夢雨,現在又奪走了我的爹娘,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狠?”

憤怒的咆哮聲響徹山林,夢雨的死,父母的失蹤,將夏內心苦苦強壓製的怨恨徹底的爆發出來,怨氣衝天而起,將夏的眼睛變得通紅。

“為什麽?老天爺,你到底是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大聲對著蒼天怒吼,一道驚天響雷在上空砸響,像是在警告卑微的小子莫要觸犯天威。

將夏猶如發狂的野獸,一手指著蒼天,“你這是在警告我嗎?我不怕,我不怕,你連續兩次奪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還有什麽值得我怕的。”

將夏眼中含著淚水,雙腿癱軟的跪倒在地上,仰天嘶吼著,“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賊老天,我不甘心,我將夏發誓,我要讓這個世界上所有對不起我的人消失殆盡,縱使血流千裏,伏屍百萬。”

“啊!我,要,逆,天。”

怨天,怨地,怨自己,將夏的雙眼突然刺痛異常,緊接著漆黑的眼珠變成妖異的紫色,兩道紫色光柱直射蒼穹九霄。天空頓時陰暗下來,狂風四起,天雷滾滾,乾坤為之變色。白柳村的上空驚現兩道紫色光柱,遠遠看見的村民無不心生疑惑,驚恐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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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正在金碧大椅上的國王藍風心頭突然一震,對麵的美婦人柔聲問道:“怎麽了?”

藍風沒有理會對方,身影一閃,已是落到大殿之外,天邊生出異象,距離太過遙遠的原因,隻能看到一絲絲的紫色光芒,饒是藍風也不免皺起了眉頭。

美婦人也已經跟了出來,“國王,你這是?”

藍風臉色說不出的凝重,喉嚨微微滾動,咬字極重的吐出幾個字,“紫光破蒼穹,妖孽亂乾坤。”

美婦人著實被嚇了一跳,隨即挽上藍風的手臂,柔聲笑道:“國王,我覺得是你多慮了,我看這紫色光芒也是稀鬆平常,並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你不必放在心上。藍風帝國在你的管理之下,從來沒有出過事,這次隻不過是碰巧罷了。”

藍風吐出一口氣,眉頭也跟著舒展開來,“嗯,王後所言極是,看來是我多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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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燕京的四大學院,謝家,葉家和司徒家也被那天際的紫色光芒所吸引,各大族長長老皆是麵露沉凝。尤其是司徒齊,心中頓時浮現出那個眼睛是紫色的少年。當初他親眼看到下屬黑鷹慘死在那股神秘的力量之下,而自己也是差點喪命。其回來之後把這件事也告訴了族長司徒狂,而後者卻是難以置信,最後認為將夏應該是借助某種寶貝的力量。

直到紫光消失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才安定下來。

而“紫光破蒼穹,妖孽亂乾坤”的傳言也是不脛而走,燕京傳的是沸沸揚揚。甚至說傳言藍風帝國即將麵臨著一場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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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村回歸正常,不過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把路麵衝的格外光滑。小湖邊上的那道消瘦身影已經停息,安靜的躺在地麵,任由那冰涼的雨水滴落在臉上。

眼眸純淨漆黑,那是愛人的眼睛,眼角流出來的幸酸分不清是雨,還是淚。孤獨再次襲上心頭,人世間最可怕的東西,那就是孤獨。

“爹,娘,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的。”將夏喉嚨動了一下,聲音有些怪異。發泄過後,心中開始冷靜,來帶走自己父母的無外乎帝國皇室和司徒家。自己殺了王子藍廣和司徒嚴,他們找不到自己,自然要報複到父母的身上。

將夏好恨,為什麽又是自己連累的親人。剛生下來雙眼失明,連累父母被家族趕出來,想要去學院,連累了夢雨,如今,,,將夏雙拳緊緊的握住,咬牙說道:“爹,娘,我知道你們一定沒事的,你們一定在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的。”

這是將夏的感覺,又或許是一種自我欺騙,站起身來,稍作整理身上的衣物,朝著村子走去。將夏回去之後,率先把家裏仔仔細細的收拾了一下,整潔的一塵不染。隨後把門好好的關上,之後去了村長張大王的家裏。

後者自然眉開眼笑的招待,當將夏從儲物戒指裏拿出十萬金幣的時候,張大王當場嚇的昏厥過去。醒來的時候,將夏已經離開,並留下了十萬金幣一封信,要求張大王好好的把村子休整一番。

而將夏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就是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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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一道消瘦的身影在黑暗中移動著,在他的身後是高大無比,並且有著重兵把守的城牆。這是皇室,防範程度幾乎是水泄不通。

不遠處傳來兩個守衛不滿的對話,“最近怎麽回事?國王好像加強了防範。”

“別提了,最近燕京鬧得沸沸揚揚,說什麽妖孽什麽災難的。”

“真是杞人憂天,就連國王都相信這種事,這麽晚了還讓我們受在這裏。”

“唉,你這話可別亂說。要是傳到國王耳朵裏,可就姓命不保了。”

“是是是,不說了。”

一雙清澈的眼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悄無聲息的退回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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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樸無華的小屋投射出昏黃的亮光,座落在琴風學院的後院中,跟旁邊的一眾高大建築顯得格格不入,然而這間小屋確確實實存在的。

“咯吱!”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了,仿佛塵封的記憶,擺滿一卷卷的桌子後麵,一個頭發花白,皮膚褶皺的老者驚訝的抬起眼皮。

“將夏。”老者眼睛一亮,湧出一絲驚喜。

“伯河院長,別來無恙。”將夏走進雜亂無章,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房間,隨手把門關上,衝對方點頭施禮。

伯河那溝壑的臉上顯得有些震驚,“好小子,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你直接到達八級武者了。”

將夏微微一笑,並未多少什麽。

“說吧!找我有什麽事?”伯河人雖老,頭腦卻精明異常,直接開門見山。

“能把我弄進皇室或者司徒家嗎?”

伯河臉色一變,渾濁的老眼銳利的猶如兩把刀子,直視將夏,就像要把他完全看穿一樣。將夏雙眸古井無波,平靜的有些出奇。

伯河最終確定對方不是在開玩笑,麵色變得凝重,沉聲說道:“發生什麽事?”

將夏深深的吸入一口氣,嘴唇緊抿著,再把胸口的濁氣吐了,“我父母失蹤了。”

“什麽?”伯河吃了一驚,跟著站起身來,眉頭緊縮,“你懷疑是皇室和司徒家族的人幹的?”

將夏沒有否認,清澈的眼眸緊緊的盯著伯河,“能幫我嗎?”

伯河沉默下來,看著將夏一臉堅定的樣子,縱使相勸也說不出口,輕歎一聲,“你想先去哪裏?”

“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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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紅色宮牆,高大的城門,銅鑄的大門時刻散發著威嚴的氣息。一支由十幾個人組成的守衛整齊的站在城門口等待著什麽,從他們身上穿的嶄新黑色的盔甲可以能夠判別,這是一支新軍隊伍。

片刻之後,皇室內院走出來一個銀色盔甲的中年男子,下巴的胡渣,令其看上去彰顯成熟穩重。男子走到新軍的隊伍麵前,大致的掃了一眼,目光最後停留在最後一個清秀少年身上,略有深意的看來對方一眼,粗獷的聲音從其喉嚨擴散出來。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皇室的一名守衛,皇室的規矩相信你們都知道,就是堅守自己的崗位,絕對的服從命令,今天你們的任務就是在公主大人的寢宮附近巡邏,期間有任何事都必須向我請示。”男子目光冷冽,“我是你們的侍衛長楊風,記住我的名字。聽清楚沒有?”

“是,聽清楚了。”眾人齊聲答應。

“嗯!”楊風點點頭,朝第一個侍衛示意,“現在去公主的寢宮。”

“是!”侍衛邁開穩健的步伐,從楊風的旁邊經過,朝著城門內前行,後麵的眾人都是整齊的跟上。站在最後的一個清秀少年目不斜視,麵色從容。

楊風深深的看著那道消瘦的身影,不禁暗暗皺眉,“這小子好像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