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階天琴師,相當於武帝級別的強者,有史以來,藍風帝國僅僅出現過一位七階天琴師,就是琴風學院院長伯河的義子,伯驚風。

而霧天重返燕京,不僅帶來了神器榜上排行第二十的無相七弦琴,更是成為了他夢寐以求的七階天琴師。光是這等殊榮,在藍風帝國,就承受著萬人的敬仰。

當初霧天與將夏分開之際,就感歎過,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成為一個天琴師。屈指一算,將夏離開白柳村,也差不多有三年時間了。時隔三年,霧天終於完成了他的目標。霧天回來了,帶著璀璨的光芒返回燕京,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作為他的弟子,將夏深深的為霧天感到自豪。但一個身懷神琴的七階天琴師,幾乎能夠在藍風帝國橫著走,但葉蓉卻是說,霧天在奪回琴武學院的時候還是輸了。

將夏不敢相信,說什麽也不敢相信,“葉蓉,你在逗我對不對?我老師怎麽可能會輸?”

“你放開我。”葉蓉秀眉緊蹙,雙肩被激動的將夏抓的有些生疼。

“對不起。”將夏壓住急躁的情緒,麵露一絲歉意,“我隻是太擔心我老師了,他當年被人陷害,離開燕京。如今又承受第二次的打擊,我怕他接受不了。”

“嗯!其實這次情況比較特殊的,而且,而且,霧天大師連無相七弦琴都丟掉了。”葉蓉聲音越說越小,到後麵宛如蚊呐。

饒是如此,將夏依舊是聽的清清楚楚,身軀猛地一震,雙目怒睜,“你說什麽?你快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我老師肯定又是被白牙那個混蛋給陰了,我要殺了他。”

“將夏,你冷靜點。”葉蓉有些急了,連忙拉住對方的手臂,穩住其情緒。早知對方如此暴怒,心中已是後悔把這件事告訴他了。

不過在幾天前,這件事在燕京鬧的沸沸揚揚,隨便問一個人就知道。將夏也就今天回到燕京,還不曾出去走動,所以才對此一點不知情。在將夏如炬的目光下,葉蓉語氣輕柔的開始講述事情的前因後果。

霧天回來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也僅僅比將夏早回來一個多月。當他以七階天琴師,並且帶著神琴榜上無相七弦琴重回燕京的時候,像是一場狂風暴雨席卷整個藍風帝國,燕京為之沸騰震動。

用詭計奪走琴武學院的白牙,由衷的感到懼怕。霧天直接登門找上他,並提出十天之後,要用當年的琴藝比試,奪回琴武學院。盡管白牙極為不願意,但在各種壓力之下,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

“哼,那白牙撐死也不過是一個高級的六階大琴師,隻怕連我老師一招就接不下。”將夏冷哼,臉色陰沉的像是布滿了一層寒霜。

“嗯,誰說不是呢!”葉蓉讚同的輕聲答應,紅唇輕啟,“十天之後,霧天大師在伯河院子的陪同下,到達了事先約定好的地點,燕京大廣場。”

將夏點點頭,燕京大廣場自己也是知道的,就在燕京的最中心位置。地點選在那裏,更利於人去觀看。

其實這比賽根本無需進行的,誰勝誰負,再清楚不過了。全場的數萬觀眾,都是衝著霧天那七階天琴師的名聲和無相琴去的。

不料在比賽之前,白牙卻宣稱霧天以大欺小,恃強淩弱,不管是實力還是用琴,都超過自己太多,所以要請人代戰,否則的話,就拒絕出戰。

“請人代戰?”將夏眉頭一皺,沉聲問道,“誰代替白牙出戰?”

葉蓉微微頷首,美目湧出些許異樣,紅唇清晰的吐出三個字,“伯驚風。”

“什麽?”將夏瞳孔緊緊一縮,不住的脫口而出,“藍風帝國第一個七階天琴師,伯驚風?”

對於伯驚風的事跡,將夏也是從葉蓉的口中得知的。伯河院長有一子,名為伯戰風,後來失蹤於嘯風崖,了無音訊。待伯河院長從悲痛中走出來,又收了一個義子,並為其取名伯驚風。

伯河院長不辭辛苦的教導對方琴藝,而伯驚風卻也是天眾奇才,三十歲不到,成為了藍風帝國的第一個七階天琴師。

不曰不夜的苦心調教,伯河院長並沒有換來令他欣慰的回報。成名之後的伯驚風離開了藍風帝國,拋棄了曾經待了十幾二十年的琴風學院,加入了一個以琴藝為主的強大門派。並且舍棄了伯河院長給他的姓氏,更名為驚風。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霧天深有感觸,在跟將夏分開的時候,慎重的告訴他。倘若有幸能成為一個天琴師,一定要記得回家的路。

“那白牙是從哪裏找到伯驚風幫忙的?”

葉蓉搖了搖頭,“不是白牙找的,而是伯驚風親自來的。”

“哦?”

“伯驚風資質甚高,加上七階天琴師的實力,很快就成為了“天琴宗”的一位長老,而且還收了一個名為“菲煙”的女弟子。他對菲煙尤為的疼愛,不僅把她調教成一個六階大琴師,還答應給她找尋一件神琴。”

“天琴宗?菲煙?”將夏輕聲念叨著這兩個陌生的字眼。

“嗯!伯驚風正好聽聞霧天大師帶著無相七弦琴回來,還要跟白牙比試。所以他就帶著菲煙,親自找上白牙,說願意代替他出戰。當時急的就差要上吊的白牙,就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樣,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之後在比試之前說出那番話。”

霧天生姓秉直,為人光明磊落。自然不願意別人說自己欺壓弱小,於是就應允了白牙,讓其找人代戰。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出戰的人會是伯驚風。當時燕京廣場數萬人的反應可想而知,全場為之沸騰,動亂,嘈雜不堪。伯河院長更是震驚的茫然失色,那曾經是自己最疼愛的弟子。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麵。

論到琴藝,伯驚風早已到達七階天琴師。霧天相對要差上一些。但他豈會這麽容易就退縮,在看到好友伯河那茫然失神的樣子,心中更不是滋味。霧天還是答應與伯驚風一戰。

令人意外的是,伯驚風竟然把比試的賭注給提高了。如果霧天贏了,他驚風就為其做牛做馬,任其差遣。要是伯驚風贏了,霧天就要把無相七弦琴交給他。

這個賭注一出,全場皆是一陣唏噓。伯驚風不是傻子,不會拿自己一生的命運開玩笑。霧天更不是傻子,但讓他選擇退縮,真是很難做到。在伯驚風的一再挑釁,言語相激的情況下,霧天答應迎戰。

“雖然伯驚風的琴藝相對要高上一些,但我老師有無相七弦琴,要贏伯驚風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將夏開口分析道。

“沒錯,其實霧天大師也是看中了這一點的,結果沒想到,”葉蓉聲音一頓,秀眉間湧出些許怒意,“沒想到伯驚風也有一件神琴,而且還是神琴榜上排行第十六位的狂瀾五弦琴。”

“狂瀾五弦琴?”將夏臉色瞬間大變,再也是坐不住了。怪不得霧天會輸,光是神琴的等級,就足足比伯驚風差了四個等級。

可惜為時已晚,事先伯驚風就沒有把自己也有神琴的事情說出來。直接打了霧天一個措手不及,結果想都不用想,霧天輸了,連同無相七弦琴一起丟了。

等到比賽結束之後,眾人才知道,原來伯驚風並不是自己想要無相七弦琴,而是要把它送給他的弟子,菲煙。

將夏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眼眸湧動著濃濃的寒意,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老師失敗後那種失意的樣子。

“那我老師和伯河院長去哪裏了?”

“因為比賽結束的,霧天大師沒有奪回琴武學院,就跟伯河院長回到了琴分學院。伯河院長見霧天大師悶悶不樂的樣子,又聯想到伯驚風變得如此卑鄙,是越想越氣,然後就前去找他要回無相七弦琴。”

“哼,就算那伯驚風願意還回來,我老師也不會要。”

“確實是這樣,霧天大師勸阻伯河不要去,說輸了就是輸了,區區一件神琴,犯不著前去丟人。但伯河院長心意已決,執意要去找伯驚風。不料伯驚風並不接見,以種種理由推脫。之後被bi的沒辦法,就離開了燕京了。伯河院長並不死心,就追出燕京城外。霧天大師擔心他會吃虧,也就跟著伯河院長一起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聽我事情的前因後果,將夏內心翻江倒海般的難以平靜。想想伯河院長真是一個苦命人,教出來的弟子如此的不肖。也正是因為伯河離開燕京,所以葉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也並不知情。

“那他們是去天琴宗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葉蓉搖搖頭,隨即問道,“怎麽?你想去找他們啊?”

將夏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除了父母之外,霧天算得上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屈指一算,兩人分開也差不多有三年了,心中甚是想念。

“你別去找了,過幾天他們準會回來的。伯驚風的女弟子還在燕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