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細雨,比飛絮還輕,比牛毛要細,淋在人的臉上,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夏馳風點了五百天弓騎士和五百金甲武士,此二者是天靈國最強的戰鬥力,裏麵個個都是精英。可即便都是精英,能力上也會有稍微的高低之分,特別是綜合能力上,總會有差異,令人不解的是,夏馳風所挑選的人中,不是綜合能力最強的人。

天弓騎士和金甲武士嚴格說來是守衛皇城的隊伍,一般情況下不用來對外作戰,不過也經常配合執行一些重要任務,比如說剿匪或者是和天機團配合潛入敵國執行破壞任務。

夏馳風所騎的是一匹白色獨角馬,所使用的是一根長一米六的醉仙棍,此棍能借得天雷,滅敵於瞬息之間。他的身兩側各是兩位女子,是他的貼身侍衛,也是他冷漠之中的四個朋友,是他救了她們,於是她們誓死追隨他。

左邊穿粉色衣服的名叫花媚,柳眉杏眼,高鼻小嘴,極具美色。她最厲害的招式是迷惑,誰要是看了她的眼睛,立刻血脈奔騰,瞬間全身爆裂,在軍隊作戰中極具威脅,一人失控,集體遭殃。

青色衣服的一位麵色桃紅,臉型嬌瘦,眼睛有神而冷淡,和青色衣服搭配在一起,極具冷豔之色,她名叫殺魂,手使一嬌小流星錘,能放射出極冷的寒冰,人一旦碰觸到,瞬間全身血液凝結,倒地不起,時間一久,神仙難救。不過她的攻擊沒有花媚那般火爆,被冰凍結的人,隻要解救得及時,還有活命的機會。

右邊穿紫色衣服的名叫染指,長眉如鬢,臉色有些黑,不過容貌卻很是美麗。她最厲害的就是用毒,尤其有一雙毒手,她手中的毒不僅傷人,還傷兵器,人碰人死,刀遇刀裂。

穿黑衣的一人名為香羅,外界稱她為安樂死神,她沒有花媚那般撩人的眼神,沒有殺魂那般霸道的兵器,更沒有染指那般令人畏懼的毒手,可是她是四人之中最令人怕也是最希望死在她手上的人,因為她殺人的武器是香氣,且這香氣殺不殺人她說了算,平時也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可是清新淡雅,絲毫不具有殺傷力,一旦臨敵,香氣入鼻,是死是昏她說了算。

這種香氣入體無氧無痛,還很舒服,可就在這舒服之中,人並會死亡。外界說她殺人用的是意念,不過沒有人知道她真正意義上到底是如何殺人。

此四人最厲害的就是殺人,而她們最恨的人就是殺人,不到萬不得已,花媚不會讓人爆炸,殺魂不會把人凍結,染指不會讓人中毒,香羅就更不會讓人聞香而死。不過此次出征,用不用必殺技,她們也不清楚,夏馳風帶領她們用1000人去抵抗十五萬自由軍,這聽起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自由軍中不是都是普通的士兵,還有眾多的身懷絕技的人,他們的能力不再她們之下。

所有人都以為夏馳風會帶領一千人秘密出城,突襲自由軍,可沒想到的是,夏馳風居然還在皇城前進行大張旗鼓的弄了個誓師大

會,大臣們和長老們對他的評價是:夏馳風就是一個瘋子。在蒙蒙細雨中,在龐大的三合正宮前,一千人的隊伍顯得很渺小。

“我帶你們一千個人出去,不一定能帶一千個人回來,不過我夏馳風可以告訴大家,我一定是第一個衝上去,最後一個退下來的人。”夏馳風騎在馬上大聲的說著,這聲音似乎通過細雨,透過雲層直穿天機。雖然隻是這麽簡短的一幾話,麵前的一千個人和城堡上為他們送行的幾百個大臣、將領、長老和其他的數萬名士兵、百姓無不為這幾句話高呼。

“二哥,一定要小心。”夏瑤從城門中冒雨跑了出來,臉上滿是不舍和擔心的表情。

夏馳風眉頭動了一下,俯身問道:“你是讓我擔心自己還是讓我當心他?”

夏瑤愣了一下,隨即滿臉通紅,她沒想到一向冷淡少言從不說笑的二哥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我……”夏瑤紅著臉說不出話。

忽然,夏瑤驚呆了,因為她看到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事情……夏馳風居然笑了。她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心中隻有一個聲音:原來二哥的笑容是如此親切美麗。可夏馳風就隻是笑了一下,這一笑隻有夏瑤看見,他也隻讓夏瑤看見。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他也不會有事。”夏馳風說完調轉馬頭,帶領著他的部隊離去。

雨中,最前麵個一個白衣白馬的男子,身旁四名貌美如花的女子,身後則是金黃色的金甲武士和黑色的天弓騎士,一千零五個人慢慢的向著前麵廣闊的大地進發,身後是一個孤獨的嬌瘦身影,在雨中久久不肯轉身,一直凝視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直至消失。

城堡上,大王子夏逐浪一直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口中念道:“這夏馳風到底搞什麽鬼,一千個人去對抗十五萬大軍還如此大張旗鼓,難道他真以為自己是神?”他身後慢慢的出現一個人影,是國王身邊的朋友兼謀士童斜,他嘿嘿一笑,道:“我能否猜猜大王子心中現在的想法?”

夏逐浪回頭看看他,冷冷一笑,說:“你有興趣的話,倒是可以猜猜,不過猜錯猜對我都不會高興。”

童斜很無所謂的笑了一下,說:“這點我知道。現在大王子的想法隻有一個,而且這個想法還隻是想了一半。”

夏逐浪斜眼瞟了童斜一眼,說:“哦?說來聽聽!”

“你在想,如果二王子這一去不再回來,後麵的你就沒想了。”童斜說道。

夏逐浪呆了一下,慢慢轉過身,轉動著眼珠把童斜全身上下看了幾遍,說道:“能看透他人的心思是高明的,而把他人的心思說出來,是不明智的。”

童斜嘿嘿一笑,說:“這要看和什麽人說。以大王子這樣的文才武德,相信是不會計較這些的。”

“是嗎,不過我聽人說,許多人在議論我是嫉妒夏馳風的才能,連自己的弟弟都嫉妒的人,難道我不會和

一個外人計較嗎?”

童斜絲毫不為夏逐浪說他是外人而有半人尷尬或者不悅的表現,而是笑得更加燦爛,說道:“二王子的才能是不錯,可是大王子你的才能也不差,你隻是缺少一個表現的機會。”

“那不見得,夏馳風敢帶一千人去討伐十五萬自由軍,而我卻做不到,這足以證明我的能力差他很多。”

“這是能說明大王子做事穩重,深思熟慮顧全大局,而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童斜道。

“誹謗皇族成員是殺頭大罪,你不怕我把你現在說的話告訴長老會?”夏逐浪麵帶陰笑的看著童斜。

“我隻是說實話,如果大王子認為說實話有罪,童斜我無話可說。”童斜說得不卑不亢。

夏逐浪哈哈的笑了,朗聲說道:“真不愧是父王喜歡的人,有膽有識。我問你,如果夏馳風真的得勝回來了,那會是如何?”

“如果二王子真的凱旋歸來,那麽他本就享譽全國的名聲將更加閃亮,而王族中從此也會把所有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到時候,在繼承人的位置上,大王子你將不再具備優勢。”

童斜的話讓夏逐浪渾身一顫,這也正是他當心的,現在居然被童斜說了出來。

“不過,我剛才所說的是理論上的,實際上,就算二王子真的得勝歸來,不見得人民就會擁戴他。”童斜道。

夏逐浪又是一驚,這會兒他到真不知道童斜會怎麽說了,心中頓時充滿想要知道答案的欲望。

“國家需要的是一個讓人民安居樂業的生活,而不是一個戰爭狂人。請大王子你想想,如果你是十五萬軍隊的領袖,遇到一千人的軍隊來征討你,你會如何?”

夏逐浪略微一想,說道:“這還用想,我就不信我十五萬軍隊拚剩最後一人還勝不過他。”剛說道這,他似乎明白了什麽,雙眉一動,兩眼一睜,說道:“你是說,要麽夏馳風的隊伍全軍覆沒,要麽他殺盡十五萬軍隊?”

童斜含笑點頭,說道:“所以,現在大王子你要做的不是擔心二王子的勝敗,而是要做好兩個安撫準備。”

“是麽?哪兩個?”夏逐浪問道。

“第一,二王子如果敗了,你對軍令狀的事情絕口不提,還設盛宴安撫他,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記掛在心。第二,如果二王子得勝歸來,你也要設宴迎接他,且還有重要的一點,立刻安排慰問團展開對自由軍死者家屬的慰問,因為反抗政府的是自由軍的領袖和那些被誤導的士兵,而不是他們的家人,他們之所以走向反叛的道路,是因為他們認為國家對他們不夠好,他們之所以反叛就是為了家裏人過得更好。這樣一來,大王子你非但不記恨他們反叛,還理解他們的苦衷,試想一下,如果未來的國王能這樣體恤民情,誰會不擁戴?”童斜道。

夏逐浪聽得連連點頭,心花怒放,心中甚是佩服眼前的這個腦袋尖尖卻充滿智慧的小老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