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哪兒走?”

淩藍無視他們的存在,身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徹底不見了。

“咦?人呢?”

那幫教徒奇怪地瞪著兩隻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地上,淩藍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在後麵呢!”

“站住!”戈爾見淩藍出現在他背後,頓時氣得衝上前去,猛地擋在了他的麵前。

“有事嗎?”淩藍抬起頭,淡淡地看著他。

“小子,我看你很不順眼,要不要和我到擂台上去比劃比劃?”戈爾吊兒郎當的,流氓樣十足,完全和大街上的人有一比。

“沒興趣。”淩藍不屑地回了句,他剛剛的好心情已被戈爾驅散,現在的他正處於發怒的邊緣。

“說什麽呢?害怕了不是?害怕了就直說,以後哥哥們會保護你的!”那幾個身邊的教徒挺著肚子,嘲笑地說道。

“哎呀,這都是誰啊?大清早的在這兒擋道?”這時,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隻見一個更加猥瑣的帥哥從他們麵前經過,然後斜著一雙眼像看垃圾一樣的看著戈爾他們。

原本還笑得很誇張的戈爾等人突然停止,很是不爽地瞪著出現的蘭斯。

兩幫脾氣火爆的人撞到一起,那場麵瞬間就變得和剛才不一樣。此刻的淩藍完全被遺忘了,他看著即將上演的好戲,躲在一邊。

“大人,這小子很麵生啊。”

“哼!不就是另外一個寄生蟲嗎?你們當然不知道了。”戈爾對蘭斯的印象也很深刻,在他的眼裏,蘭斯的臉皮之厚連他都自歎不如,他當然是很羨慕和嫉妒他。

蘭斯本來大悅地出去繼續尋找美女的征程,但是現在,他美好的心情頓時已煙消雲散。

“你說誰呢?再說一句?”蘭斯“騰”地一下就衝到戈爾的麵前,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領,非常氣憤地說道。

這時的戈爾一群人都把視線集中到蘭斯的身上,而他們原先要找的淩藍早就留下一個背影消失在教會的大門外。

“大人,那小子跑了!”一個眼尖的教徒趕緊對正在發火的戈爾說道。

“沒看見他在打我們大人嗎?還不快揍他!”

蘭斯的舉動讓那些教徒叫囂著,一擁而上,莊嚴肅穆的教會中,立刻上演一場流氓式的街頭巷戰。

出了教會大門的淩藍朝洛蘭城有名的商業街走去,在這條繁華的街道上,兩邊的各式各樣的店鋪賣什麽東西的都有。隻要從這條街頭走到街尾,就可以把所有能想到的物品給買個齊全。

淩藍的眼前,賣武器裝備的商店,治傷的藥店,透著香氣的飯店和旅館,應有盡有。即使在天剛亮不久的早晨,這裏已經是充滿了來來往往的逛街的路人。

當淩藍走過一個街道時,他下意識地朝左右兩邊看了看,他正站在一個小十字路口處,他的左邊,一小隊人馬慢速地走過,他的視線中,恍惚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麵孔。

憑著剛才的直覺,淩藍又轉身朝後方返回,他迎頭走進一家賣早餐的飯店,徑自地走到了最裏麵。透著那透明的窗子,淩藍清晰地看到五六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從大街上走過,那那個為首的男子正是打傷過他的傑洛伊薩。

在淩藍的腦海中,傑洛伊薩都是穿著光明教會的白衣騎士服出現在人們的眼前,而現在,他突然換了一身裝束,差點就讓淩藍沒有注意到。

他們是來追殺我的嗎?

淩藍的心裏打了一個問號,他疑惑地想了想,立即轉身離去。在老板娘的熱情招呼下,他道了句不好意思,飛快地追到了傑洛伊薩一行人的後麵。

在跟了幾條街以後,他們隨便找了一家不起眼的旅店住了進去,淩藍記住那裏,然後就離開了。逛街的興致此刻已被破壞,淩藍無心地在街上轉了一會兒,又回到了教會中。

臨近中午,光明教會裏已經快要炸開了鍋。

淩藍剛走進教會,他就似乎感到了空氣中那不尋常的氣味。那些站崗巡邏的守衛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麽,他仔細地聽了兩句,就聽到了戈爾的名字。

再想想上午時發生的事情,淩藍自然地就明白了過來。

“淩藍,你在這裏?”在拐角處,蕾亞身穿一襲水藍色的連衣裙,款款而來,她的出現,如同藍色的水精靈一樣,渾身上下都透著清新靚麗的光彩,讓人見了,不由自主地生出駐足欣賞的情緒。

“是你,蕾亞。”

“聽說蘭斯惹事了,埃蘭通知我去看看。”蕾亞說著,她仔細地留意著淩藍臉上的變化。

淩藍正在想著這件事,連忙說道,“那我們去看看吧。”

“好。”蕾亞開心地笑了笑,那精致絕美的臉孔頓時像出水的芙蓉,惹人沉迷。

在議事廳所在的大殿門前,那些表情極其嚴肅的守衛正緊繃著一張臉,他們的臉上看起來紅紅的,好像是出了什麽事情。淩藍兩人遠遠地就看見他們似笑非笑的在強忍著,那大殿內,正傳來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謾罵。

“我說你是寄生蟲,怎麽了,有本事來咬我啊?”

“哈哈……你這個連狗都不如的東西,狗見了客人還會搖尾巴乞憐呢,你他媽是個什麽東西!”

“草!你再說一遍!”

“說了怎麽著,你這個連狗都不如的屎,我呸!”

淩藍兩個皺著眉頭艱難地走進議事廳內,那裏,蘭斯和戈爾正動作激烈,表情豐富地互相指著,不停地謾罵著。

他們的中間,艾利菲爾正閉著眼睛,靜靜地坐在那裏。她的樣子,仿佛是老僧入定,外界的一切動靜她都可以無視地聽不見,看不見。

“蘭斯。”蕾亞輕聲地喊了一句,他們兩個的爭吵連外麵的守衛都聽得一清二楚,怪不得他們會露出那種強忍笑意的奇特表情。

“你他媽……”

蘭斯罵得正爽,蕾亞一句很小的在他們麵前猶如蜂鳴的聲音被他很清楚地聽到,他立即把一隻跨在桌子上的腳給放了下來,整理整理一下亂了的衣服,朝蕾亞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菲爾大人,真對不起,我們給您添麻煩了。”

淩藍看到艾利菲爾睜開了眼睛,很不好意思地朝她道歉道。

“淩藍,你這句話太客氣了,是我們待客不周,你可不能這麽說。”艾利菲爾扭頭瞥了那暴怒的戈爾一眼,隨即請眾人坐下,

門外,又一個體型巨大的人緩緩走來,笑嗬嗬地朝眾人打了聲招呼。

來人是教會的財務會長戈哈達,僅從他的名字上聽去,似乎就和戈爾有一些微妙的關係,他這一來,緊挨著戈爾坐下,蘭斯和淩藍頓時就明白了心中的想法。

“大家都坐齊了,我叫你們來是因為今天上午的事情,戈爾你先說說是怎麽回事吧。”艾利菲爾始終臉色平靜,那說話的語氣也和上次有很大的不同。

“哼!有什麽好說的,沒看我眼睛都被打成這樣了嗎?叔叔,你趕緊給我作主啊!”戈爾的右眼泛紅,在他那奶白的臉上顯得十分地滑稽。他變了一張臉,完全沒有了剛才謾罵時的動人表情,而是十分可憐地對戈哈達說道。

蘭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昂著頭嘲弄地笑著。

“主教大人讓你說呢,你還不快說,像個女人一樣!”戈哈達一反常態,那笑意隱隱的眼睛中流露出憤怒的目光,瞪著眼前的戈爾。

戈爾見他這樣,立刻支支吾吾地不滿地說了起來,“是這小子先打我的,不信你們可以問我的那幫手下,還有什麽好說的。”

“蘭斯,戈爾他說得對嗎?”戈哈達聽了戈爾的話,扭頭對蘭斯問道。

“哈哈哈哈……說得好,是我先打你的,怎麽樣?”蘭斯始終嬉皮笑臉的,在淩藍等人的眼裏,他從來沒對任何事情害怕或者感到羞恥過。

“戈爾哪方麵做的不對,你可以告訴我,我來教訓他,但是,你私自把他打成這樣,傳出去可不好。”戈哈達笑裏藏刀地說道,對於他的這個侄子,他是十分地愛護。

“對不起,戈哈達會長,我代蘭斯向您道歉,再過幾天,我們就搬出去住,真的很不好意思。”淩藍離戈哈達最近,他主動向對方道歉道。

這時,從外麵急匆匆地跑進來一個送信的教徒,膽怯地站在大殿的門外。

“主教大人。”來人輕輕地說道,沒有經過菲爾的允許,他是不敢隨便走進去的。

“嗯,你進來吧。”

“是,主教大人。”送信的教徒拘謹地走進來,他來到菲爾的身邊,恭敬地把手中的信件遞了過去。“這是國王大人的信件,請大人過目。”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議事廳內安靜了下來,蘭斯和戈爾一直都在用眼神互相攻擊著,彼此之間鬥得不亦樂乎。

艾利菲爾看完信,明亮的眼睛從淩藍他們的麵前掃過,接著說道,“今天的事情就這樣了,戈哈達會長,你覺得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