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您喝一碗參湯吧。”

“不用了,我喝不下。”唐吉斯德低著頭,一直都坐在國王病床的旁邊,他在這裏已經坐了一天一夜,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在這期間,他不僅連飯都沒有吃一口,而且,就是一口水,他也憂愁傷感地喝不下去。

“王子殿下,你不要這樣,傷壞了身子對您可不利啊。”忠心的奴仆瞅著他那憔悴的模樣,他自己的心裏也像是針紮一般的難受。

“王子殿下,快,國王陛下好像叫您呢!”

空曠的寢宮內,一個奴仆的聲音突然響起,他那焦急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唐吉斯德的耳中,他猛地抬起頭來,隻見兩天都沒有動過一下的國王竟顫悠悠地拿起一封信件,對著他的方向舉在半空中。

唐吉斯德立刻把那封信件給接了過來,他激動地打開那封信,隻見上麵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皇位由唐吉斯德繼承。”

“父親!”唐吉斯德看到那幾個辨認了很久才明白的字跡,他眼中凝聚很久的淚會終於在這一刻忍不住爆發開來,如泉湧一般地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在國王把那封信交給他之後,他的脖子突然輕輕地朝左邊歪去,然後整個人的心髒也立即停止了跳動。

原本很安靜的寢宮內,頓時傳來一聲聲悲戚地痛苦聲,而那些在外麵苦苦守候的王公大臣們聽到那能夠感染他們的哭泣,也突然站在冷風颼颼的地上,黯然地抹著淚水。

在新一期的光明教會的每周測試中,一直都在苦練的米亞埃蘭突然出現,又站在了和淩藍比試的擂台的上麵,這一次,沒有像上次那般非常地隆重,連凱林斯都在看著。

因為她是突然出現的,所以,在場的除了訓練的光明教徒外,也隻有她的主教大人,艾利菲爾一個人在場而已。

“淩藍,我再次向你挑戰!”米亞埃蘭站在淩藍的對麵,信心滿滿地舉著手中的權杖,應著淩藍的臉堅定地說道。

“呃……好吧。”淩藍不知道怎麽去拒絕,當他看到底下的人那無數期待的目光時,他還是答應了。

“你這次不用讓我,我一定會打敗你的!”米亞埃蘭的攻擊速度比上次提高了一些,但是這種微小的進步對淩藍來說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他還是像上次那樣頻頻躲閃,連一個主動攻擊的動作都沒有做過。

“這孩子的確比埃蘭強得多,如果他是我的門下教徒,那就再好不過了。”米利菲爾站在遠處,她的周圍,沒有一個人,她那發自內心的話飄散在空氣中,很快地消散了。

過了一會兒,米亞埃蘭開始感覺到一點點的疲憊,這麽長時間了,她還是沒有接觸到淩藍的身體,更別說把他給打敗。

看著對方如此執著的眼神,淩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輸贏固然重要,但是不要急於一時。你現在的實力,真的……”

淩藍支支吾吾了一下後,他的周身突然爆發出威猛強大的氣勢來,此時,他那清澈的眼睛中閃爍著濃厚的神聖之光,一股無形而又強勢的力量從他的身體內傳到四周,瞬間就把所有的人都給震住。

他的氣勢雖然無形,但是足以讓在場的人都感受到那股濃厚的令人震驚的力量。他沒有作出任何攻擊的動作,這一個實力展示的方式讓看著他的人都驚呆了,愣愣地張大了嘴巴,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你的力量……”米亞埃蘭不由自主地收回了權杖,驚訝地看著麵前的淩藍。

“是的,這才是我真正的力量,所以,你要打敗我,還不急於這一時。”

“埃蘭,下來吧。”艾利菲爾揚起那柔滑細膩,令人恨不得親上一口的嘴角,笑意吟吟地走過來對她說道。

知道了和淩藍的實力差距,米亞埃蘭突然覺得她內心的感知一下子全變了,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低頭沮喪地慢慢地走下了台去。

淩藍見她這個樣子,也放下心來,他為的就是不讓她以後還不斷地向他挑戰,而埃蘭的表情也讓他的目的得以達成。

“不好了,國王陛下駕崩了!”

這時,那些還回味在淩藍強勢威力的畫麵中的那些教徒在他們那焦急的呼喊聲後,紛紛把頭轉向大門的方向,那裏,正有一隊光明教徒匆忙地朝裏麵跑去。他們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地重複著剛才的話。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巨大的王城中就傳遍了國王駕崩的消息,那些普通的平民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多麽地悲傷或者喜悅。國王那麽高高在上的人,他們這些相對比較低下的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見到,更別說對國王會有什麽印象。但是和國王的死有密切關聯的人,卻是各有喜悅各有憂。

在國王死去的一天後,整個王城中的所有經營和娛樂活動都全部停止,為了追悼這在位八十多年的偉大國王,在大王子和二王子的聯合要求下,全國上下都要為國王的去世而進行盛大的追悼活動。

一個星期後,偉大的國王陛下被安葬在了王城西郊著名的萊恩山中,那一天,舉國上下的使臣和光明教會的成員都出現在萊恩山上,國王陛下的埋葬儀式十分地隆重,在那一天裏,王城中的居民都不得出門,因為那大大小小的無數街道上,都站滿了維持秩序的王城城衛軍。

直到這件事情過去了一個月後,王城中才恢複到以前的狀態中,而淩藍也時常被大王子唐吉斯德叫去,說要請求他幫忙,要他在必要的時候保護他的安危。不僅是淩藍一個人被他叫去過,蕾亞和蘭斯他們兩個當初勝得比試大會的兩個佼佼者也經常伴隨在他的身邊。

再過兩天,大王子就要宣布他正式登基,成為新的希爾帝國國王的事情,因此,沒有受到光明教會任何約束的淩藍也被要求在那一天,出席這更加隆重的登基盛典。

一日清晨,一輛豪華巨大的馬車在道路山行駛著,在馬車的兩旁,有上百個身著銀色亮甲的城衛軍正護在馬車的四周,神情嚴肅的向前慢慢走去。除了這些普通的城衛軍之外,在旁邊,還有四個穿著普通服飾的看起來實力高深的護衛。

“再過半個時辰就回到王宮裏,你們都給我精神點!”駕駛著馬車的一個高挑壯漢見周圍的人神色有些呆滯,立即冷著一張臉,語氣暴怒地對他們吼道。

“哈哈……你怕什麽,難不成還會有人來打劫不成?”在他右邊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孩笑嗬嗬地說道,他看著那壯漢,眼神中帶著一絲嘲笑。

“蘭斯,你少說幾句不行。”蕾亞見蘭斯一路上都依舊保持著一貫的風格,根本就沒有把坐在馬車裏的大王子唐吉斯德當回事。

他們這群人正是保衛著大王子的淩藍等人,等到明天,他就要正式登上國王的寶座,因此,每當他去什麽地方,都會十分謹慎地帶上淩藍他們幾個。最近,二王子不像往日那般氣焰囂張,反而像是對王位沒有了興趣一般,再也沒有故意對大王子挑起過事端。

慢慢的,過去半個時辰後,大王子唐吉斯德安然無恙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宮殿。他的周圍,時刻都有四個人陪著他,而且,在暗處,還有許許多多看不到的隱藏著的高手,現在的他,越是期待繼承王位,那緊張的內心就越是擔心怕死。

“淩藍,雷亞和蘭斯,你們今天中午和我一起用完餐,下午就不必再陪著我了,隻要明天你們再過來一次,以後你們就可以繼續安心地修行了。”在王子的宮殿中,淩藍等人都坐在他下麵的金黃椅子上,神情拘謹地一動不動地。

“那太好了,大王子殿下就是爽快,這幾天一直跟著您,都讓我沒有時間和女朋友約會了。”蘭斯第一個說道,他笑嗬嗬地把話說完,然後很自然地把頭扭向蕾亞,那裝滿笑意的眼神中還帶著別樣的光芒。

“嗬嗬,蘭斯說得很對,那既然這樣,我們就早用完餐,早點結束,你們說怎麽樣啊?”唐吉斯德把目光移動到他們所有人的臉上,暢快地笑著。他的背後,正是市場伴隨在他左右的忠誠護衛,塔魯克。

這時的淩藍從回來到現在都從未開過口,如果不是大王子知道他沉默寡言,說不定還會以為他都他有什麽不滿。淩藍的目光一直都有意無意地看向塔魯克,在他的心裏,總覺得這個護衛有些令他不安的感覺。

在蘭斯的提議下,他想要去外麵的高級餐廳用餐,王室的特級料理雖然也不錯,但是按照他的說法,這裏不是他這種人習慣待的地方,即使美食再不錯,他也沒有那種盡情享用的快感。

最終,一向待人友好,毫無帝王那不可違背之氣勢的唐吉斯德很高興地接受他的提議,一行人再次來到一家豪華的也是他們都去過的餐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