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那些始終不滅的存在
魔君離開天衍帝國後，再訪了一趟天凡穀，已有十多年沒回來過，天凡穀如舊，穀內安謐祥和，與世隔絕。
來到天凡穀，自然是為了拜訪魔羽大長老以及十三長老，可惜這次他失望了。
十多年前，魔羽大長老與十三長老便突破到了聖人之位，在幾年前已經離開了天凡穀，前往星空。
於是，他去拜見了下穀主，路上又碰到了美姬長老。
這位美豔婦人仍舊光彩照人，那一張迷人的容顏仿佛要奪去星空中所有的色彩一樣，在她麵前任何事物都顯得那麽黯然。
兩人見麵，沒有言語，隻是互相點了點頭魔君便離去。
昔年，美姬長老對他有成見，雖然後來衝淡了一些，但現在並不見得多麽的友好。
看著離去的那道白衣身影，美姬長老的美目中閃過一絲複雜。
“你又贏了我。”她喃喃輕語說，這句話不是對魔君說的，而是另有其人。
美姬一生一直在跟人慪氣，這個人是魔羽。
這是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子。
離開了天凡穀，他去了一趟天機聖宮，拜訪了下道天機。
多年不見，這位深不可測的老者更加深不可測了，就連隨著清風微微飄起的根根發絲都讓人感到玄之又玄。
“恭喜前輩！”魔君微微一怔，而後抱拳一笑說道。
天機宮主已然破入了聖境，一尊聖境的天機強者，多麽的震撼啊！
天機宮主淡然一笑，沒有與他說太多的話語，隻是說了一句‘天機無常，人亦無常’，讓他好自為之。
走在天機聖宮的花園中，他遇到了月紫妖，那個美得極為不真實的奇女子。
自不遠處的湖麵飄來千絲萬縷的風，吹起她柔順的長發，裙擺如波浪般輕輕飄動，如同一隻展翅欲飛的仙蝶般美麗。
“要離開了嗎？”月紫妖紅唇輕啟，輕輕說道。
“恩。”王道微微點頭。
兩人漫步在花叢中，並肩走了很長時間，但相互間的話語並不多。
“這些日子我不斷的推演天路，但所看到的如你一樣，茫茫一片。”月紫妖開口說。
王道點了點頭，並不意外，天路畢竟是神話時代一些至強者封印下來的神秘地方，推演不出也在情理之中。
“但我總有一抹不安的感覺，你要小心。”她說道。
聞言，王道的神情微變，這個女子天賦異稟，所說之話十有八九。
“到底是什麽？”他凝重的問。
月紫妖搖了搖頭：“或許是好事，也或許是大凶，事情總是兩麵性，天機無常，我看不到。”
天機無常，又是天機無常，剛才天機宮主也沒頭沒尾的對他說了這麽一句話，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既然是無常，那便是有變數。”王道眸若星辰，輕輕地說道。
既然是變數，那麽就沒有什麽不可能。
“你還是這麽自信。”月紫妖秋波流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可即便有變數，有些事情也是無力去改變什麽的。”她繼續說道。
“你究竟感應到了什麽？”王道的聲音微沉，凝重地問。
月紫妖再次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感應到，隻是有些不安。”
不安？
王道記得在十年之前他也感覺到了一抹不安，但隨著閉關之後，也就失去了感應，現在月紫妖也有這種感覺，天機宮主似乎也有感應。
到底是什麽？
話題太沉重，離別的濃愁更濃重了。
兩人並肩走過一片片花叢，走了很長時間後，王道最先停下腳步，轉過身，雙手搭在月紫妖的香肩，看著她很認真的說道：
“不管前路有什麽，我堅信我能夠一一擊穿，我會安然回來。”
“我帶你出來，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還是在擔心什麽，隻是這樣很認真的說了出來。
月紫妖看著他，美目眨動，雪白的下巴微微點了下，還沒有說什麽，便被他蠻橫的擁入了懷中。
一股極為熾烈的男性氣息撲麵，一閃即逝，一擁即分。
他離開了。
“你能改變一切嗎？”月紫妖看著已經離開的那道身影，輕輕說道。
……
“你想說什麽？”
南宮世家中，王道看著無痕說。
近十年不見，無痕早已練成了長生術，重塑了肉身。由於無痕之前的元神之身就堪比肉身般凝練，此刻重塑肉身後也看不出什麽特別來。
事實上就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即使如今王道已經深不可測，可當見到重塑肉身的無痕後，卻發現對方更加不可測，自己半點兒都看不透他。
他沒有問對方如今究竟在什麽境界，因為他不會說。但也能猜到一些，身為天地間最逆天的種族的皇族血脈，自然不能以普通的眼光去看待。
“我什麽都不想說。”看著臉色有些沉重的王道，無痕很無賴的一聳肩說道。
“十多年了，你怎麽還是這麽無恥？”王道惱火地道，他說的十多年是指兩人認識的十多年時間。
“我從元古時代活到現在，億萬年歲月都沒有改變，你認為區區十幾年會變什麽？”無痕繼續無賴地道。
“關於天路，你有什麽看法？”
“沒什麽看法，不過是神話時代一幫老家夥吃飽了撐的，聯手封印下來的一片天地，世人以為裏麵會有什麽證道契機，其實什麽都沒有。”
“這麽說，我根本就沒必要去了？”
“去還是要去的，畢竟是神話時代的天地，哪怕進去抓一把土回來留作紀念也是好的。”
“裏麵究竟有什麽？”
“這個世界有什麽那裏就會有什麽，都是很無聊的東西。”
“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
“我又沒去過，我怎麽知道。”
這兩人亦師亦友，但相互間的談話從來不友好，總是要吵上幾句。
“關於天路我沒法給你什麽主意，不過，我倒是很懷疑你父母的來曆。”無痕臉色一正，開口道。
聞言，王道微怔，“什麽意思？”
“你父母很不凡，甚至超乎常理。”無痕說。
王道明白，他這句話並不是單純的誇獎而已。認真說起來，碧水柔與王義天其實非常年輕，嚴格算來，他們兩人也可以說是青年一代的人。
十年之前，他們的年齡也隻是四十出頭，卻擁有了凡人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的令人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那可是聖人境啊，夫妻兩人在這個年紀卻已經橫掃這個至高無上的境界，怎不超乎常理？
王道沉思，他發現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自己算是很妖孽了，如今算來，也已經有三十多歲，但想要在父母的這個年齡達到那種境界他還真是沒什麽信心。
“你想說什麽？”他問道。
“自混沌開天以來，從神話時代、元古時代甚至更久遠前的時代，總有那麽幾個逆天的人物永遠無法磨滅，始終存於天地間。”
“那種無量境界是人們所無法想象的，哪怕時代崩毀，宇宙化作混沌，重開天地，他們依舊不滅。那些人已經不是天道所能束縛的了的。”無痕異常凝重的說，這是一則驚天大秘，無人知曉的天大秘辛。
王道的臉色大變：“你曾經說過，有個人物天難葬，地難滅，時代崩毀，天道輪回，他依舊不滅。天機宮主也曾經說過，有一個絕豔之人，他站在了整片宇宙的絕巔，大道都無法撼動，永存天地間。我本以為你們說的是同一個人，難道像這種絕世人物有很多？他們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或許吧。”無痕說了一句很矛盾的話讓人無法理解。
王道臉色變換，他想起當初天昊聖人來到道之世界時帶來的有關諸天萬界的傳說。
神話時代崩滅，一些絕世人物大戰，將諸天萬界打崩了。後來元古時代又誕生了一個可怕的人物，那時發生了一場恐怖的動亂，他一人又將支離破碎的諸天萬界打崩了。
如此說來，後來的元古時代那個人應該也在這個不受天道束縛的級別之列。
可是，他們說的這幾位究竟是不是一個人，為什麽聽著感覺很相似呢？
“可是……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說什麽，這跟我爹娘有什麽關係？”他臉色很不好看的說。
“你爹娘很有可能是那幾個人的轉世。”無痕開口說道。
聞言，王道大驚，隨後嘲諷道：“扯淡！”
輪回轉世一說通常是在那些無法修煉的紅塵中的凡人所信仰，對於修士而言這隻是一個說法，當不得真。雖然王道曾經親眼見過黃泉，但他還是下意識的不願相信。
“我爹天生氣運深厚，有此修為並不是太難理解，我娘天賦比我爹都要強些，又跟我爹一起，他們兩個走到如今這一步很難理解嗎？更何況，那些逆天的強者又怎麽可能吃飽了沒事撐的跑去投胎轉世？”
他惱怒地說。
“再說，世界上有你們蒼天這個逆天的種族本來就很不符合常理，難道你們就不誇張？我爹娘跟你們比，恐怕還是要差些吧？而且小虎那麽小，卻已是聖獸，你又怎麽解釋？難道你要說小虎也有問題，是某個大人物的轉世？”
“隻是感覺而已，你父母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樣。好吧，就當我沒說。”無痕無奈地聳肩，其實他還想說，你這家夥也有問題，天生就是個怪胎，但見到他這個反應，也就沒說出口。
“或許這些超乎常理的人隻是最後這個時代的大劫來臨前，天道氣運所聚的應劫之人吧！”無痕在心中暗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