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青勉提真氣,穩住了浮動的氣血,打量了來人一眼,不禁心頭一震。Www,qUAnbEn-xIaosHuo,CoM

那是個身材魁偉的大漢,四旬上下的年紀,環目濃眉,一身勁裝,竟然不是剛才那身材矮小的灰衣人。

雙方相對而立,誰也不發一言,彼此似是都在爭取時間,運氣調息。

對待之間,林寒青突覺後背被人點了一下,力道十分微弱,但點中之處,卻是中極要害,這力道隻要稍為強上一點,林寒青勢必重傷不可,想到身後無人,定然是那白衣女所為,不禁心中怒火高張,正待發作,耳際間卻響起白衣女的聲音,快些出手,他受了傷。

林寒青道:我傷勢隻怕尤重過他,可能已無克敵之力,心中在想,人卻舉步行去,逼向魁偉大漢。

那魁偉大漢,緩緩抬起右掌,目注著林寒青,蓄勢以待。

但聞那白衣女的聲音,響道:“踏中宮欺身直上,至多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

林寒青忖道:“好啊!你明知我內傷甚重,已成強弩之末,無能勝敵,要我們打個兩敗俱傷,最毒婦人心,果是不錯!”

但他手已提起,局勢已成劍拔弩張,已不攻敵,敵必攻我,隻好依言踏中宮欺上,攻出一招“直搗黃龍”

那大漢舉起右手,陡然推出倆人又硬打硬接的拚了一掌。

林寒青重傷未複,一掌硬拚之後,隻覺全身氣血浮動,眼前人影亂閃,身軀搖擺不定。

那魁偉大漢卻悶哼一聲,轉過身子,步履眼蹌的奔了出去。

林寒青勉強提聚真氣,穩住身子,回頭望去,隻見那白衣女用手按在額間,臉上的驚愕神色未消,嘴包間卻泛起了微微的笑意,說道:“這結果比我料想的更好一些。”

林寒青神智未昏,冷笑一聲,道:“在下傷的輕了一些,是麽?”

白衣女微微一歎,道:“你重傷在身,而且是傷及內腑,但那人隻不過是被你反手一擊的強大掌力,震的一時氣血浮動,他攻力雖和你相差甚多。但你為了救我之命,身擋一擊,傷勢很重,利在速成速快,拖延時光,對你極為不利,一旦你散去了提聚的真氣,那隻有束手待死了。”

林寒青暗驚道:“看她那虛弱的身體,和蒼白的臉色,分明是不會武功,不知何以能記得那繁複、奇奧的‘天龍八劍’和習武之人的心訣?”

隻聽那白衣女子接著說道:“那人隻要稍經一陣運氣調息,就可以複元,但你傷勢沉重,決非一陣短時調息可以複元,待你提聚的真氣一散,人家再出手施襲,那時你抬架無力,勢必要傷在對方手中不可,與其坐以得死,倒不如趁真氣未散,還有餘力之際,放手一拚,你受傷雖重,但對方那浮動的氣血,亦未平複,在我料想之中,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但事實上,卻比我料想的好了甚多,你竟然還能支持!”

林寒青長長籲一口氣,向後退了幾步,全身靠在牆壁之上,緩緩閉上雙目,運氣調息,他此刻傷勢沉重,已無法再用心聽那白衣女子說的什麽?

白衣女目光凝注在林寒青的身上,望了一陣,舉起衣袖,拂拭一下臉上的汗水,緩緩下了木榻,直對林寒青行了過去。

林寒青仍然緊閉著雙目,若無所覺。

白衣女行近了林寒青,陡然抬起右手,一指點在林寒青”中乳”太穴之上。

林寒青重傷之軀,已難運氣抗拒,又在驟不及防之下,竟被那白衣女一指點傷,登覺全身一麻,倒在地上。

這一指,也似是用盡了白衣女全身的氣力,林寒青故被她一指點倒,但她自己亦累的香汗淋漓,一連向後退了四五步,靠在木塌之上,才未摔倒。

在平時,她這全力一指,必然將累的跌倒在地上,但目下險惡的形勢,卻激發了她生命中的潛力,她靠在木榻上喘息一刻,突然又舉步而行,直向外間行去。

兩個青衣小婢,仍然靜靜的躺在廳中,閉著雙目。

白衣女仔細的在兩個青衣小婉身上看了一陣,突然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但見那被踢的青衣小婢身軀掙動了一陣,突然挺身坐了起來。

白衣女舉起衣袖揮拭著頭上的汗水,道:“快起來拍活素梅穴道。”

那青衣小婢應聲而起,右手揮動,拍活了另一個青衣女的穴道。

二婢盡醒,那白衣女忽覺賴以支撐身軀的精神力量,突然散去,身軀搖搖欲倒。

兩個青衣小婢同時驚叫一聲:“姑娘!”齊齊撲了過去,分抓住那白衣女的雙臂。

白衣女長長籲一口氣,道:“我們要立時動身。”

兩個青衣小婢,聽得怔了一怔,道:“姑娘,咱們和夫人約好在此相見,豈可隨便離開?”

白衣女道:“目下咱們行蹤已經敗露,多留在此地一刻時光,就要多上一分危險……”語聲微微一頓,道:“素梅快去套車,停在後門的小巷之中。”

一個青衣小婢,應聲奔了出去。

白衣女依靠在牆壁上,休息一陣,精神稍漸好轉,輕輕歎息一聲,說道:“香菊,你可知道,咱們都已是兩世為人麽?”

香菊無限愧咎的應道:“婢子們該死,致使小姐受驚。”

白衣女歎道:“你們從未在江湖上闖蕩,如何能知江湖中人的鬼域技倆。”

那香菊隻不過十五六歲,稚氣未除,對適才茫然暈倒之事,尚未了解,已然兩世為人,打量了四周一眼,說道:“婢子和素梅姐姐,正在廳中談笑,突然聞得一股異香,人就暈迷了過去,恍豫中,還似聽得了素梅姐一聲大叫。”

白衣女輕輕歎息一聲,道:“那是迷香。”

香菊道:“姑娘聰明絕世,無所不能,想來定然也會製那迷香了?”

白衣女不再理會香菊,靠在壁間,閉上雙目養神。

那香菊雖然未脫稚氣,但對這白衣女,卻崇敬無比,看她閉目養神,立時不再多言,舉起雪白的皓腕,在那白衣女前胸處不停的推拿。

片刻之後,素梅急急的奔了回來,低聲對那白衣女道:“車已備好,可要立刻登程?”

白衣女睜開雙目,說道:“快去收拾一下行囊。”

素梅奔入內室,但瞬即退了出來,訝然說道:“小姐,室中有一個倒臥在地上的年輕人……”

白衣女接道:“我知道,咱們帶著他一起走,用布單把他包起,先送上車去。”

素梅不敢再問,退回內室,用布單包起了林寒青,香菊一手提著簡單的行囊,一手扶著那白衣女,悄然離開了群英樓。

群英樓後門外,是一條偏僻的小巷,但卻早已停下了一輛黑篷的馬車,素梅先把林寒青放入車中,又扶那白衣女登上馬車,放下車簾,取過一件長衫穿上,又帶上人皮麵具,才執鞭馳車而行。

馬車出了小巷,馳行在熱鬧的大街上,但見人馬往來,接睦而過,夾雜著很多佩刀帶劍的武林人物。

素梅緩緩回過頭去,低聲說道:“小姐,咱們要到那裏去?”

篷車內傳出那白衣女的聲音,道:“馳向城外的烈婦塚。”

素梅聽得一怔,暗道:“那地荒涼陰森,人跡罕至,不知要到那裏作甚?”

心中雖是疑念重重,但口中卻是不敢多問,揚鞭催馬,輪聲滾滾,篷車直馳烈婦塚。

這烈婦眾距離徐州大約七、八裏路,是一座荒涼的巨塚,相傳數百年前,有一位姓唐的美麗婦人,其夫染重病而亡,留下大筆家產,族人覬覦,誣她和人私通,迫她改嫁,那婦人氣怒之下,就在葬埋她丈夫的墓家之前,自據了一座墓穴,活活自葬。

自那烈婦殉葬三七之後,每屆子夜,常由那墓穴之中傳出來淒涼哭聲,族人心悸,替她修築了一座宏大的節婦塚,每逢初一、十五,由族人派人莫祭亡魂,自此哭聲頓消,那烈婦塚的聲名,也傳遍了方圓數百裏,香火延續了百年不衰,直到後來,兵連禍結,族人消散,香火始絕,烈婦塚,也變成了一片荒涼的巨塚。

車行五裏,漸近烈婦家,觸目荒涼,野草叢生,沿途不見行人,馬車行駛在崎嶇不平的小徑,速度大減。

又行了二裏左右,車已到烈娘塚。

素梅停下馬車,流目四顧,但見古柏林立,亂草虯結,一座高大的青塚,聳立在古柏環繞的叢草之中。

素梅四外打量了一陣,心中突然泛生起一勝寒意,忍不住輕輕咳了一聲,回頭說道:“姑娘,到了烈婦塚。”隨手打開車簾。

香菊當先探出頭來,四外望了一陣,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道:“唉呀!好荒涼,好陰森的所在啊!”

白衣女緩緩移出身軀,四外望了一陣,遙指那巨塚右麵,微露的一片屋角,道:“咱們到那裏去。”

素梅口中應了一聲,心頭卻是暗暗發毛,揚起手中長鞭,啪的一聲,馳動馬車。

這烈婦塚,已然久無人跡,滿地藤草連結,拖車健馬,常為藤草拌足,不住仰首長嘶。

巨係荒涼,古柏陰森,再加上馬嘶不絕,更顯得恐怖懾人。

停車處距那巨塚,隻不過七八丈的距離,但足足走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才到。

凝目望去,隻見一座破落石屋,緊依巨塚而築,這石屋修築緊固,雖曆了久遠的年代,仍然沒有倒塌,除了木製的窗門腐朽之外,牆壁和屋頂,都甚完好,隻是室中的青磚地上,長了青苔,和室外伸延而入的亂草。

白衣女長長籲一口氣,道:“這地方很清靜。”

那素梅年紀較大,已聽出白衣女言外之意,大有留住這古墓石屋之心,不禁暗感駭然,忖道:“此地荒涼陰森,有如鬼城,難道姑娘真要留居此地不成?”

隻聽那白衣女低聲說道:“快些把這人抬入那石室中去。”

素梅暗暗忖道:“糟糕,看來她是真要住在這裏了。”抱起林寒青,一躍下車,直向那石室中行去。

香菊茫然說道:“小姐,咱們可要住這裏麽?”

白衣女道:“嗯!扶我下車。”

香菊呆了一呆,扶那白衣女,下了馬車,走向石室,一麵低聲問道:“這地方鬼氣森森,住這裏怕死人了。”

白衣女微微一笑,說道:“怕什麽?”

香菊道:“鬼!”

一陣涼風吹來,飄起了兩人衣袂,香菊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道:“小姐,這世上究竟是有沒有鬼?”

白衣女笑道:“沒有。”

說話之間,已進入石室之中,白衣女望了林寒青一眼,傍著他身側坐下,低聲對素梅說道:“你去卸下馬車的健馬,劈去馬車,把馬牽入這石室中來。”

素梅心裏直打多佩,問道:“車上的東西呢?”

白衣女道:“也拿到這石室中吧!”

素梅應了一聲,緩步而出,卸下健馬,抽出利劍,劈了馬車。

白衣女令二婢,把她劈碎的馬車,移入石室後,望了那長程健馬一眼,道:“馬兒究竟非人,留它在此,隻怕要壞了我們的事,不如放它去吧!”

香菊吃了一驚,道:“小姐呀!我們準備在這裏住多久啊?”

白衣女道:“很難說了,也許三五日,也許要十天半月。”

香菊四下望了一眼,道:“這室中荒涼、陰沉,有什麽好,小姐縱然是不怕鬼,難道不要吃飯麽?”

白衣女道:“咱們自己做著吃,有何不妥?”

香菊隻覺此地陰風慘慘,鬼氣森森,要她在這裏住上幾日幾夜,那是出殺她還要難過,隻覺。動中寒氣直向上冒,忍不住說道:“鍋呢?灶呢?米、麵、油、鹽……”她似是自知言詞太過放肆,急急住口不言。

那白衣女涵養過人,也不和她計較,微微一笑,道:“這些東西,非什麽稀奇之物,隨處可以買到,等一會你和素梅,去附近村中買些回來,將就使用也就是了。”

香菊不敢再辯,目光一轉,剛好瞧到那突出的高大青塚之上,隻見長藤環繞,深草及人,心中又泛起一股涼意,心中暗啟抱怨道:“徐州城內,客棧無數,不知何以要選這樣一個鬼地方住下?”

那素梅年齡大些,心中雖然害怕,但卻不肯說話。

白衣女似是已看透了兩人心意,微微一笑,道:“你們臉上憂苦重重,可是真的怕鬼麽?”

素梅道:“小姐不問,婢子不再多口,此地太過陰沉,似乎不是咱們女孩子久停之地,何況小姐身體虛弱,受了風寒,如何得了?”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病上一場,也總是強過被人抓去,過著生死不能的日子……”嬌聲喘息一陣,道:“你們不要再多說啦,我已決定要留住此處。”

二婢果然不敢再多饒舌,然若寒蟬。

白衣女緩緩站了起來,右手扶在香菊肩上,望著那巨大的青塚,自言自語的說道:“唉!如果咱們能在那長藤環繞的深草之中,開一處停身所在,那就更隱秘了。”

香菊隻聽得背脊上泛起來一股涼意,道:“小姐,咱們要住那墓穴麽?”

白衣女搖頭歎道:“咱們如能在那長藤之下,深草之間,修整出一片停身的地方,那就再不會有人找到咱們了。”

香菊口中諾諾連聲,心中卻是更覺駭異,暗道:“住到這荒涼的石室之中,已是夠叫人驚魂難安了,難道真還要住到那墓穴之中?”

白衣女仰臉望望天色,回顧素梅說道:“時光不早了,你把這匹健馬放了吧!任由它去。”

素梅應了一聲,牽馬而去,白衣女高聲援道:“記著,要行蹤隱秘,不要讓人發覺了咱們的停身之處。”

香菊目睹素梅去還,心中更是不安,回顧一下側臥在地上的林寒青,望著微作嬌端的白衣女,說不出內心是一股什麽滋味。

隻聽那白衣女嬌脆的聲音,傳入耳際,道:“快些打開棉被,把他放好。”

香菊如夢初醒,攤開棉被,抱起林寒青放在棉被之上。

她情竇初開,從未和男人有過肌膚接觸之親,此刻驟然懷抱起一個年輕的男人,不禁心神一蕩。

低頭看去,隻見他輕閉雙目,劍眉微皺,緊緊的合著嘴巴,雖是重傷之征,但不減他的英俊,不禁心中一動,暗道:“這人不知是敵是友,也不知小姐要如何的懲治於他?”

隻聽那白衣女道:“快放下呀!”

香菊心頭一震,一片差紅,泛起雙頰,趕忙把林寒青放了下去。

隻見白衣女緩緩走到林寒青身旁之處,坐了下去,低頭在林寒青臉上瞧了一陣,道:“香菊,拿我金針出來。”

香菊應了一聲,打開行囊,取出一個錦袋,錦袋中一個玉盒,啟開盒蓋,裏麵放滿長短不等的金針。

白衣女先取出一枚較短的金針,刺入了自己的右臂的“消樂”穴上,閉上雙目,靜坐不語。

片刻之後,她那蒼白的臉色,登時泛升起一片紅光,精神大振,才緩緩拔下臂上金針,以極快速的手法,以九枚金針,刺入了林寒青九處大穴,長長籲一口氣,那振奮起的精神、隨著消失,又恢複了蒼白的臉色,滴滴汗沫,灑落胸前。

香菊蹲下身去,揮動雙手,替那白衣女按摩,一麵低聲問道:“小姐,這男人是誰?”

白衣女道:“他救了咱們三人的性命,咱們自是應感恩回報。”

香菊道:“是啦!小姐可是要替他療治傷勢麽?”

白衣女道:“他傷勢雖重,但憑仗他精純的內功,那是足以自療。”

香菊道:“你刺他穴道,不是替他療治傷勢,還有什麽?”

白衣女道:“我要加長他的武功,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讓他能得到很大的成就。”

香菊道:“為什麽要幫他?”

白衣女道:“幫他也就是幫助老爺、夫人。”

香菊歎息一聲,道:“我是越聽越糊塗了,還是不要問吧!”

突聞衣袂飄風之聲傳來,劃破了這古墓的沉寂。

香菊心頭大震,拔劍而起。

但見人影一閃,一條人影衝進石室。

香菊正待喝問,已然看清來人正是素梅。

白衣女察言觀色,已知素梅遇上了什麽驚奇之事,正待動問,那素梅已搶先說道:“小姐,隻怕咱們行蹤已難保密了……”

香菊插嘴問道:“梅姐姐,你遇上了什麽事?”

素梅道:“我看到了三匹快馬,直奔這荒塚而來,當下抄捷徑趕了回來,小姐咱們得……”

白衣女微微一歎,道:“咱們無法在片刻之間,收拾的不留痕跡,如其躲避,倒不如給他們個莫測高深的布置。”

素梅道:“如何布置?咱們得快些動手。”

白衣女臉色突然一整,蒼白的臉上,一片肅穆,緩緩說道:“你們必須要聽我的話,誰要是擅自行動,不遵我令!那就請她跪對青塚,橫劍自絕。”

她平常柔和、嬌弱,可憐生生,此刻嚴肅起來,不怒而威,竟有著震懾人心的氣度。

二女急急說道:“小婢等不敢。”

白衣女道:“把我蒙麵的黑紗拿來。”

香菊應了一聲,急急取過黑紗,雙手遞了上去。

白衣女取過黑紗,蒙在臉上,說道:“你們坐在我身側,未得我令,不許擅自出手。”

香菊回顧了林寒青一眼,道:“這個人怎麽辨呢?可要把他藏起來麽了”

白衣女星目流轉,望了香菊一眼,笑道:“用那幅紅綾,把他掩蓋起來。”

香菊莫名其妙的臉上一紅,從行囊之中,撿起一幅紅綾,掩蓋起林寒青,然後,在那白衣女身側坐下。

高聳的青塚旁,荒涼的石室中,並坐著三個年輕的少女,兩個容色端麗,一個麵垂黑紗,再加上旁側一幅紅綾掩蓋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人,使這原來荒涼的所在,更增加一份神秘的氣氛。

幾人剛剛布置安當,耳際間已響起宏亮的聲音,道:“郎兄,這地方夠隱密麽?”

另一個冷漠的聲音,接道:“仇兄那地鼠之名,果非虛傳。”

香菊、素梅早已得那白衣女的指示,緊閉雙目,來人雖然到了石室之前,兩人也不敢張自去看。

隻有那白衣女,借黑紗蒙麵,微啟著歡目望去,隻見兩個勁裝大漢,和一個身材矮小之人,並肩走了過來。

顯然三人都為石室詭異的布置所為,齊齊停下了腳步。

那兩個勁裝大漢,目光一轉,手掌立刻反把握住了刀柄,兩人對望一眼,腰邊長刀出鞘半寸,便要一齊向石室衝進來,那身材矮小之人,卻急急抓住了他兩人雙臂,反將他們兩人拉的後退幾步。

其中一個勁裝大漢濃眉轉處,似是要說什麽,但卻又被那矮小之人使個眼色止住。

隻見這三人退在石室之外,約莫丈餘之地,嘀嘀咕咕,商議起來,但究竟說的是什麽,石室中人,誰也無法所的清楚。

那兩個勁裝大漢,似是一心要持衝入石室,那矮小之人卻將他兩人全心勸阻!顯然兩個大漢具是性情粗豪的莽夫,那矮小之人才甚於心計,生伯這石室中奇異的布置,隻是要誘他三人入伏陷斷,是以畏首畏尾,極力阻止。

香菊、素梅雖然緊閉著雙目,但麵色不住的變幻,顯見情緒極不平定。 (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