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兄弟,還有一裏路,咱就可以進城了!”看到馬車外熟悉的景致,呂大防情緒開始有些高漲起來。

“嗯?呂大哥莫非這麽快想家了?”呂雲飛打趣的問道,卻讓呂大防一陣訕然。

“阿彌陀佛,呂施主,還記得老衲否?”就在呂雲飛與諸人即將進入東京城內之時,本來站在路邊的一處小攤外的搭蓬外的一個光頭和尚站了出來,攔住了呂雲飛的去路。

唏勒勒~~一陣馬嘶過後,呂雲飛勒停了坐騎,朝那人看去,智光和尚。對這個人,呂雲飛倒沒什麽惡感,雖然他有參與揭發喬峰的真實身份,可實際上他根本就不曾有過想要害喬峰的心理,到杏子林中指正喬峰的契丹人身份,也隻不過是出於負罪心理,想要告訴喬峰他的真實身份和當年的慘案而已,至於會導致什麽後果,完全就不是他這種老實人所能明白的,受人蒙蔽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哦,原來是智光大師,在下失禮了,不知大師找在下有何事?”呂雲飛坐在馬上,持著馬鞭對著智光和尚抱了抱拳,心裏想不明白為什麽智光會攔下自己。

“呂大哥,怎麽停下來了?”阿朱從車內探出頭來朝呂雲飛問道。

呂雲飛給了智光一個歉意的微笑才回答道:“沒事,遇上了熟人,聊一會,你們先進城吧,回頭我就趕來。”說完便朝丁春秋揮了揮手,後者連忙策馬走了過來。

看到丁春秋過來,智光和尚瞳孔很明顯的縮了一下,很快又回複了自然,可任他反應再快,也沒逃過呂雲飛的眼睛,呂雲飛心裏暗自笑了笑,看來自己這便宜徒孫倒還真有的威懾力,這不給智光和尚無意間的來了個下馬威了。本來丁春秋是想喬裝避嫌的,可呂雲飛不讓,好歹自己一門也是個絕頂門派來著,又何必在意江湖中人的看法呢,當然,假如有哪個不開眼的想要充英雄的話,呂雲飛可不會介意送他們上西天的。這無意間的做法卻是讓丁春秋小小的感激了一翻,看來祖師爺真的不是自己師傅那種死板的人,連護短的行為都跟他的一樣。

“春秋,你先行護送司馬大人回城,然後找個客棧讓你師娘她們落腳,另外看好那紅毛猴子,別讓他惹出事來,我隨後就到。”呂雲飛道。

丁春秋連忙朝呂雲飛拱手應道:“是,祖師爺。”說完丁春秋便指揮哈裏莫桑繼續趕路進城。

看到丁春秋等人的離去,智光剛想伸出手來攔停又及時的止住了自己的行為,轉而朝呂雲飛合什了禮道:“呂施主,還請下馬一聚。”

“哦,行。”呂雲飛翻身下了馬,隨手將那馬栓在了那茶攤門前的一處專門用於栓馬的木樁之上,跟著智光和尚進了茶攤。

“智光大師,您要來點什麽茶?”那中年店老板看到來人是智光和尚,連忙熱情的迎接了上來,呂雲飛不禁有些側目,看來這智光和尚還真的有些威望,不然店老板不可能會這麽熱情,這種熱情可不是對那種有錢人所施展的那種熱情,而是真正出於尊敬和佩服的那種,不過想來也對,天台山離此處雖遠,但畢竟也是同屬一地,這東京城外受到止觀寺的恩惠也是正常之事,畢竟人家智光和尚可是連苗疆荒蠻之地都有涉足的人,涉足到這裏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了。

“阿彌陀佛,掌櫃的隨便給我們上壺茶就行了。呂施主,請坐。”智光和尚對著條凳向呂雲飛示意道。呂雲飛也不客氣,大刺刺的坐了下來。

“不知智光大師請我來此有何貴幹,別不是光喝茶的吧?”呂雲飛道。

“當然不是,老衲隻是有些事不太明白想向呂施主請教而已。”智光和尚笑著答道,說著還從衣袖裏取出了一疊紅白相間的粗布。

血書?呂雲飛一看到那東西還沒打開便已經知道這是什麽玩意了,當然,智光和尚想要說的自然也就被他猜得**不離十了。

“呂施主且看看這件東西,這就是當年我們在雁門關外伏擊契丹武士的證據,而喬峰確實…。”智光和尚拿出那血書,開口將當年的事跡說了出來,可當提及喬峰的事便被呂雲飛揮上打斷。

“智光大師,在下明白你要說的是什麽,實不相瞞,我也知道當年在雁門關發生的事,也和大師你知道一樣,我這樣做也出於好心。”呂雲飛沒等智光和尚說完,便將話頭搶了過去,同時還將那血書推回了智光和尚麵前。

“哦,你知道?”聽到呂雲飛的話,智光和尚滿臉訝異的表情。

“在下知道大師也是心中有愧才覺得必須要讓我兄弟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大師有想過沒有,就那麽貿然將真相說出來,我那兄弟能接受這個事實嗎?界時丐幫會不會因此而大亂?這武林會不會再次曆經一場殺戮?倘若他投奔契丹的話,我大宋社稷會不會變得更加動亂?”呂雲飛一步緊似一步的逼問著智光和尚。

“這…。”智光和尚沒料到呂雲飛居然會有此一問,張大嘴巴正了半天都支吾不出個之所以然來,雖說呂雲飛說的有些強詞奪理,可卻還是讓智光這個自認為自己已經超脫了世俗紅塵事實上卻依然還帶有濃重的世俗觀念的老和尚沒法辯駁,被呂雲飛這麽一提醒,忍不住就順著呂雲飛的方向想了過去,不想還好,一想當即嚇得滿頭大汗,感情自己還差點變成裏民族罪人了。

那店老板此刻正端著茶和一碟鹽炒花生走過來,看到智光和尚一頭大汗的樣子,很是不解的四處看了看,我這店很通風啊,至於這麽熱嗎?再說了,現在的天氣應該不算熱了吧?不解歸不解,他可還沒無禮到隨意的打攪別人地步,看到智光和尚也沒多說什麽,放下茶壺和那碟花生後,便去忙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