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及那酸腐的味道,呂雲飛眉頭微皺了一下,伸出手去掐住了李千鱗頸部,沒等李千鱗反應過來,白龍真氣便透體而出,狠狠的刺激了一下李千鱗的胃部,將李千鱗所有能吐的東西全都逼了出來,待呂雲飛一鬆開手,李千鱗便滿頭大汗的軟綿綿的癱坐了下來,雖然還有些惡心,但因為腹腔之內已經無物可嘔,所以也就隻是幹嘔了幾下而已。

“還能走嗎?”呂雲飛看著正癱坐在地上的李千鱗,沒有半絲憐憫的問道。

聽到呂雲飛毫無感情的聲音,李千鱗立即激淋淋的打了個冷顫,也顧不上此時身體的虛軟無力,強打著精神,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對著呂雲飛說道:“我能走,我能走。”

“能走就好。”一經說完,也不管李千鱗是否真的能走,呂雲飛大開了步子直直的朝著李家的大門走了過去,隻餘下李千鱗一蹶一拐的很是艱苦的跟在身後,所過之處,居然沒有一個家兵護衛敢出來阻攔的。笑話,先別說是家主允許的,即使沒有家主允許,想要阻攔麵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白衣魔君,根本就是壽星公吃砒霜--嫌命長了!

“這就是你們李家的所有家財!”呂雲飛看著地窖裏那些裝滿了金銀珠寶的,從地窖門口進來一直延伸到地窖盡頭的碩大的箱子,吃驚的叫了出來,雖然有想過李家的財富應該可以富有過國庫,但眼前這些依然明顯的超出了呂雲飛當初的估計,光是那些裝黃金的箱子,就一字排開了二三十個,按每箱五百斤左右的重量粗略劃算了一下,這些黃金怕不下二十萬兩之多,裝白銀的箱子更是多得離譜,怕不下百箱,按量算的話,即使再少也會不低於四十萬兩左右,除此之兩,還有將近十箱左右的金珠古玩字畫,這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千鱗親自交到呂雲飛手中的那個,裝著一疊疊麵額全都是以千以萬來計算的金票和一大堆的地契產業的憑證。

“回主人的話,這就是我們李家曆代積攢下來的所有家財,除了半數左右是祖上傳下來的之外,其餘的都是我賺來的,這其中除了小部分是搶來的之外,其餘的都是依靠正當經營所得。”麵對呂雲飛的詢問,李千鱗沒敢有半點的隱瞞,一五一十的將那些固定資產一一介紹給了呂雲飛知道,尤其是說到自己經營有方的機構,李千鱗難得的暫時忘記了自己目前所處的劣勢,興致高漲了起來。

聽完李千鱗的介紹,呂雲飛忍不住都對這個叛國者有些側目起來,看不出來,這個被人稱了蘇州第一富豪的李千鱗,能把李家家業經營如此風升水起,能力還是相當強的,隻可惜了。正想著,地窖外麵傳來了一陣憤怒的咆哮聲“放開我,你別扯我,我倒要看看哪個家夥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強搶我李家的家財,我就不信了他能長了三頭六臂不是。”“少爺,少爺,千萬不要進去,老爺要吩咐,任何人要是接近這個地窖可都是要被家法發落的,您就當可憐可憐下小的,千萬別激怒老爺啊…。”

兩道人影拉拉扯扯的跑了進來,待進的地窖看到那滿目耀眼灼目的金銀珠寶,俱都忘記了拉扯和爭執,看著那些金銀珠寶發起呆來。呂雲飛抬眼一看,來人之中,一個是先前被李千鱗吩咐留在外麵看守的魏管家,另一個則是從沒見過的,相貌上跟李千鱗有著幾絲相似的富家公子,一個臉色因為極度縱欲而顯得十分蒼白的富家公子,這點,呂雲飛倒是從先前魏管家的話中判斷了出來,眼前這個剛闖進來的人,就是李千鱗的兒子。

李千鱗看著那正對著自己所有家財,哦,現在是呂雲飛的家財發呆不已的兒子,臉色立時一片蒼白,這個不爭氣的家夥,說好了讓他自己留在書房內麵壁思過以求躲過眼下這場極有可能是滅門慘案的災禍的,不成想,還是不肯聽自己的忠告,依然跑了過來找死,難道老天真要讓我姑蘇李家滅亡不成?

“畜生,你給我出去,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李千磷隨手從旁邊的牆角拿過一把用來打掃地窖灰塵的苕笊,衝著那正對著呂雲飛的財富狂流著口水的兒子狠命的打了過去。

聽得暴喝驚醒過來的那個李千鱗的兒子,情急之下倒是閃電似的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李千鱗打將過來的苕笊,十分不服氣的反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你從來都沒告訴過我家裏有這麽多財產,為什麽你要把這些財產拱手讓給這個家夥!”說著,手指狠狠的指向了呂雲飛。後者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場鬧劇,正愁著沒理由殺人呢,這老天還真的幫忙啊,這不送了個大好的理由上來了,嘿嘿。

看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敢反抗,李千鱗更是心頭急了,小祖宗,你老子我都自身難保了,你還給我搗亂,你想讓我們姑蘇李家真的絕種啊?大怒之下,也不顧有呂雲飛這個旁人在看著,狠狠的抽回被自己兒子抓住的苕笊,沒頭沒臉的找著這個不成氣候的兒子打了下去,起希望呂雲飛能慈悲心發作之下,放過自己兒子的一條狗命而已。而魏管家這個向來十分盡職的李府管家,此刻卻如同陌生人一樣冷眼瞧著李千鱗毆打著兒子,絲毫沒有半分上去勸架的念頭,在他看來,無論你李千鱗怎麽表演,你李家的命脈還是依然抓在了呂雲飛手中,隻要呂雲飛一個不滿意,他李千鱗依然是難道一死,自己又何苦討著不快上去勸架呢?說不定他呂雲飛正瞧著過癮,被自己突然打斷了看戲或許會遷怒到自己的身上拿自己來開刀,既是如此,還不如樂得清閑作壁上觀的好,想及此處,魏管家悄悄的拿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呂雲飛,卻見到呂雲飛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正饒有興趣的觀看著李千鱗父子的打鬧。

“夠了!別以為我是你的兒子我就得處處讓著你!”李千鱗的兒子一把把李千鱗手中的苕笊扯落了下來,狠狠的丟到了一邊,滿臉凶獰的對著李千鱗狂吼著,直把李千鱗吼得大腦一陣當機,怎麽也轉不過彎來平日裏這個雖然不學無術,經常隻顧花天酒地卻甚少敢跟自己對著幹的廢物兒子,怎麽突然間就發飆了起來,整個人更是立刻如同老了好幾十歲似的,雙眼一陣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