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溟被幹將這個老家夥死纏硬磨了好幾天,對他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就差沒有跪下來求他了。到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要是這個老頭跑到兵部大堂再去大鬧一次,那他這個兵部尚書的威嚴何在?

依幹將的這脾氣和武功修為,絕對很有可能,甚至是鬧到金鑾殿上都有可能!

除了聽他的話去陰風山穀?還有什麽辦法能讓他安心養傷別動彈?

月溟精心製作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五階巔峰武者機關人,雖說他現在已經是四階武者,通過最近的地獄訓練好不容易到了四階初階上,按理說應該可以越級製作比他高兩級的六階武者。

但是事實卻不是這麽樂觀,雖然可以越級製作六階的,可是要製作六階強者必須要達到六級偃師才夠格,不然這之前的階段製作六階武者就是Lang費材料。

五階巔峰已是極限,而五階巔峰已經夠橫掃一大片了。月溟在機關人的心髒上刻上了有問必答的木甲術,不過如果問的是不知道的問題,它的回答永遠都會是“對不起,無可奉告”。

對兵部的人沒啥可擔心的,月溟擔心的是自己的這個老婆會不會聽這句話聽多了,毛了,然後……直接和機關**打出手,那機關人根本就不會對她還手,到最後被她拆了…………

“咳咳咳!!”已經上路了的月溟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來,吞口水的時候又被嗆著了,暴咳了起來。

月溟不知,這個時候,陰影中已經有了許多的刺客,環伺在機關人月溟的周圍,準備刺殺!

拜月帝都,城西集市。

這天,機關人月溟無條件聽從老婆大人的命令前來集市買菜,是要準備食材拿給雨唐拿去糟蹋,幸好機關人吃了東西沒感覺並且可以找時間把它們都倒了,不然月溟這幾個月又有好受的。

還有一點,月溟拜托清書和雨唐說他的那啥出了點問題,這兩個月不能那啥,所以叫她這兩個月千萬要忍著不要那啥,否則以後就再也不能那啥了。

(至於那啥是蝦米,自己翻譯,你們懂的,有木有?)暗處,兩名黑衣鬥笠蒙麵人在監視著機關人月溟的一舉一動,一個身材高大,一個身材中等。

“嗯……”身材高大那名黑衣人看著遠處正在板著臉和買菜大嬸講價的機關人月溟,眼神有些迷離,“轉眼間,都快要四年了,這張臉我始終無法忘卻。那隻手,把我的右手手筋挑斷的手…………”

“不過你不也因禍得福,練得了一手絕世左手劍?”身材中等的黑衣人冷笑了一聲道,“我們要做的是抹殺他,反正他現在也是拜月國的重臣,死了也正好給拜月帝國造成一次大亂。”

這兩個人,正是讓月溟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月溟和月雯的叔叔墨率以及那名被月溟用風刃挑斷了手筋的黑衣男子!

他們來,是要繼續四年前的那一場追殺麽?還是說因為任務,剛好被派遣到這裏?無論如何,若是真的月溟在這裏的話,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全力殺死他們兩個,就算是拚得一個同歸於盡的下場也在所不惜。

“這個蘋果實在是太貴了吧?蘋什麽啊?”機關人月溟和買菜大嬸爭執了起來,但是無論他說的話有多激烈,有多嚴肅,表情都是亙古不變的鐵板臉,“你這必須少點兒!”

“你別以為你長得帥都了不得,我跟你說你要再給老娘糾纏下去,我就去官府擊鼓說你騷擾我!”這位大嬸恬不知恥地吼道,她在說這句話時大概沒有聯係過自己的長相有多麽令人不敢恭維。

“那好,我就不在你這兒買了。”機關月溟說走就走,不帶半點含糊的。

“誒誒誒!小帥哥,您可別走啊,我這兒的蘋果是最好的。”賣蘋果大神瞬間變身為孫子,跑到月溟旁邊將他拉住,一時間身上橫肉抖動,煞是壯觀,“我給你便宜點兒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暗處的兩人看得那叫一個糾結,你說你買個菜有必要這麽麻煩麽?講價,砍價,還來個欲擒故縱之計,簡直就是個娘們兒!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家為蝦米要出來買菜,就不能交給你老婆?

如果月溟在這兒的話,他肯定會說:“叔,這不是我自願的啊,是她逼我的啊,你沒結婚,你不知道老婆這種生物有多麽的恐怖啊!”

半個時辰之後,月溟手上提著幾個布袋、背上背著一個大號的背簍,都是裝滿了食材,都是要交給墨家的後院領導雨唐過目並且糟蹋的。

此時已近黃昏,機關月溟走在城東的一條昏暗的小巷中,沒有別人,隻有他一個人疾行在小巷之中。

隻見機關月溟健步如飛,一步能當常人兩步,這還是三步並作兩步的速度,行走起來呼呼生風,普通人隻感到是一陣風拂過,其實一個人都已經奔了過去。

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墨率在那裏將路攔死了不讓過,機關月溟隻好停了下來。

“什麽人?”機關月溟對他大喝道。

“嗬嗬,大侄子你不認識我了?”墨率看他是沒有認出自己,便把鬥笠和蒙麵取下,露出了那張可惡的臉,“我可是你叔叔啊!”

機關月溟機警地注視著麵前的這個人,這個人在主人灌輸的記憶裏麵不存在,但是看他這個神情和現在雙方的處境,應該是敵人,於是問了一聲:“你是刺客?”

機關月溟二話不說,兩隻手雙雙射出兩柄神兵,在昏暗的小巷裏麵閃爍著懾人的寒芒,一劍向墨率刺去。

墨率不慌不忙地拿起鬥笠擋去,往其中灌入了強大的勁氣,金色劍光和墨綠色勁氣相撞,那道劍光竟然輕而易舉地刺穿了散發著墨綠色光芒的鬥笠,直直殺向墨率的心髒要害。

墨率心中大驚,連忙運上輕功向一旁逃竄而去,機關月溟竟然緊追不舍,又是一劍刺去,刺穿了墨率的右肩,隨著神兵抽出,一道血箭從墨率右肩射出。

墨率此時已經遭到了中度的創傷,想要再戰是不可能的了。右肩受傷,無法舉劍的他現在形同廢人。

墨率萬萬沒有想到月溟竟然會二話不說就開打,而且實力還這麽扯,自己在他手下竟然沒有走過五個回合便敗下陣來。看來這個家夥實力增長得十分快,是個人才,不過若不是天梁帝國的人才,那就必須要抹殺掉!

就在機關月溟要對墨率下死手的那一瞬,黑衣男子突然之間從旁邊閃身出來,揮劍對向機關月溟的雙劍,竟然還以單劍擋下了雙劍的無情斬擊!

機關月溟的這對雙劍,左手那柄叫散華,可以在擊中對方的同時延緩對方兵器或者是聚集靈力真氣的速度,攻擊次數多了甚至可以徹底廢掉那個兵器或是的聚靈能力;右手那柄名叫血夜,在擊中對手的同時讓對手的傷**裂出兩倍於普通流血量的兩倍血液。雙劍統稱散夜對劍,是一對瓦解敵方戰鬥力的一對雙劍。

剛才的那一劍是機關月溟凝聚了全身真氣斬下的一劍,黑衣男子的佩劍已經不可能再聚集真氣了。現在的他形同揮舞著一柄普通的劍,無法灌注劍氣的長劍。

“你很厲害,短短四年,竟然真正地提升到了足夠與我大戰一場的階位。”黑衣男子豪爽地笑道,“今夜就讓你我打個夠,我也要報右手手筋被挑之仇!”

“對不起,無可奉告!”機關月溟板著臉說道,“刺客受死!”

黑衣男子提起佩劍,正準備向裏麵灌入幾分劍氣時,卻發現劍氣怎麽也沒辦法輸進佩劍之中,而對手已經攜著雙劍殺上了門來!

黑衣男子沒有辦法,隻好用真元護體,用左手掌向雙劍迎擊而去,黑色和金色的兩道光芒交錯,巨大的能量逸散開來,僅僅是氣Lang就衝垮了好幾道牆壁。幸好這片地區基本上都是無民區,沒什麽人住在這裏,不然今天連帶地都會死掉上百人。

“你做了什麽手腳?”黑衣男子眼神凶惡,喝問道,“是不是仙術?!”

“對不起,無可奉告!”機關月溟大喝一聲,如花火一般向天衝去又從天而降,化作一顆天際劃過的金色彗星向黑衣男子轟去。

黑衣男子見機關月溟不回答,也不再追問,再次運起真氣左掌向上拍去,黑色的真氣和金色的真氣再次發生了激烈的碰撞,將漸漸昏暗的城東的天空染成了暗金色。

這一擊,仍舊未分勝負,墨率在一旁已經受不住強者打鬥產生的威壓,又剛好被一顆彈飛的石子擊中後腦勺,便倒地不起了。

“不得不再說一次,你很厲害,你是我見過的人裏麵我最佩服的一個人。”黑衣男子停下了攻擊,說道,“短短的四年,四年就能成長為和我並駕齊驅的強者,我好想看看你以後會是什麽樣子,如果你是天星閣的人的話。但是你也知道,各為其主,你我其中一人必有一死!”

黑衣男子沒有發現這一點,其實他的左手掌的聚靈速度已經開始大幅度下降了,對上去的第二掌可說是毫無精彩可言。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下一劍就足以讓黑衣男子流血了。

這時機關月溟卻改變了用力量硬撼的戰略,而是攜著雙劍突然衝到黑衣男子麵前近身戰。機關月溟的劍速快得驚人,基本上連殘影都看不到,隻看得到那兩隻手“嗖嗖嗖”地瘋狂移動,一雙腿也是不住地在變換位置,每一劍若是刺中那都是致命的傷害。

黑衣男子有些吃不消這樣的打鬥,而對方又一直緊追不放,如影隨形一般地粘在自己身旁,劍鋒一直就在自己耳邊呼嘯著,隨時都處於命懸一線的狀態。

而機關月溟卻一點也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在他剛剛要熟悉這套劍法的路數時突然劍鋒一轉,首先就是劍走偏鋒,劃破了他的衣服卻又在此同時勾住他的衣服大力往回一拉,那一劍不偏不倚地插進了黑衣男子的左小腹。

“嘣!”地一聲,黑衣男子腹部噴濺出異常大量的血液,黑衣男子還來不及捂住腹部,就被機關月溟一腳踹飛,同墨率一起倒在了一旁。

“遭了!”機關月溟看了看天,突然之間那張冰塊臉變得如臨大敵,忙道,“夫人叫我戌時回去,現在已經酉時了!必須要回去了!”

說罷,機關月溟身形一閃,以連黑衣男子都看不清楚的速度離開了打鬥現場,原地隻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卻是踏得陷進了地下的。

“嗬嗬,竟然因為怕老婆才放過了我們……”黑衣男子慘笑道,“我今日竟然會落得個如此狼狽的下場……咳咳!”

黑衣男子說罷吐了一口血,昏倒在了地上。

機關月溟絲毫沒有觸動,仍然板著臉走出小巷,不顧身上還有血跡,徑自向墨府走去。

“夫君你怎麽了?怎麽全身是血?”雨唐著急地問道,“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洗!”

“不用了,我自己來。”機關月溟放下了買來的各種食材,立馬回到了主人臥室,將雨唐關在外麵,自己換衣服還不讓人看。

深夜,在某間極為不同一點都不起眼的客棧之中,兩名傷患正在談論著今天的這場截殺。

兩個人都很慘,墨率被機關月溟秒殺,黑衣男子被機關月溟完虐,都是很慘很慘的敗北方式。若是今日被殺了,就隻有被迫元神出竅這樣的一個悲慘下場,閣主發現了很有可能一怒之下下令找到二人的元神,然後毀滅掉。

可是兩人在戰後都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個人的性格根本就找不到以前的半點影子,而且見到了殺父母的仇人竟然不是先衝上來全力猛攻,而是很冷靜地打了一場之後便因為趕時間而放過了自己,這怎麽可能?!

於是乎,二人想了一想,便得出來一個結果,今天看到的那個人絕對不是墨月溟,而是別人假扮或者說直接是機關人之類的!

可是,墨月溟本人現在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