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雨唐嗲聲嗲氣地在門口喊道,“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無端獻媚必有妖!月溟是這麽想的。

“額,那個奸細嘴硬,正了好半天才從他口中整出來幾個情報。”月溟摸了摸鼻子,“那個,雨唐……”

“叫夫人~~”雨唐走過去挽住月溟的臂彎嬌聲道。

“額,夫人。”如斯熱情的雨唐,月溟十分的不習慣,“為什麽要我醜時之前回來?有什麽事?”

“什麽事啊?”雨唐說著說著突然凶神惡煞了起來,一把揪住了月溟的耳朵,“你還好意思問?叫你醜時之前回來,你讓老娘足足多等了一刻鍾!”

這才是真的雨唐……月溟是這麽想的。

“疼疼疼!”月溟不得已又想起了那個老聾子,並且衷心向他祈禱不要變成他那樣,“咋了?你要咋地?”

“哼!”雨唐臉上掠過一絲嫣紅,從懷裏拿出兩個包子遞了過去,十分傲嬌地說了一句,“喏,這,這可不是人家特地為你做的……是練習的時候做剩下的,就…就給你好了!”

月溟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這個傲嬌Loly,滿臉的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會做包子!她竟然還特地為了我做包子,晚上回來之後當夜宵?

今天的太陽莫不是從地下冒出來的?

“懷著感恩戴德的心情快些收下吧,不然這包子可就涼了!”雨唐漲紅了臉,不知道送這包子是用了她多大的勇氣。

月溟的手顫抖著,接下了那兩個雨唐初次實驗的包子,雖然不知道這能有多難吃,不過這可是自己老婆做的,不吃,不吃我想死麽?

月溟狼吞虎咽地啃掉了倆包子,果然很難吃,不過這也得認了,要是敢做出半點不舒服的表情,那待會兒月溟就得“舒服”個夠。

“好吃麽?”雨唐的小手拉著月溟的大手搖來搖去,那可愛的神情根本看不出來剛才還那麽地凶神惡煞,“夫君?”

“好吃……”月溟很想哭,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麽難吃的包子,不,這包子簡直他媽的不是人吃的……可是,他敢這麽說麽?“夫人,以後……多做些,多練習練習就更好吃了。”

月溟這是在隱晦地提醒她注意,味道還要提升,不提升……不提升下次得吃死我……

“真的很好吃?”雨唐問道。

“真的,很好吃。”月溟勉強答道,“雨唐,你瞧這麽晚了,我想睡了。”

“睡?”這個詞語似乎讓雨唐感到十分的驚訝,“今晚,咳咳!你別想睡了,昨天晚上還有些問題沒有解決,今天繼續。”

“繼續?啥?”月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撓了撓後腦勺問道。

“姿勢,就那啥的姿勢……”雨唐感覺到有些羞人,使勁將他拉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很嬌氣地將茫然不知所措的月溟推倒,繼續了昨晚上的那場大戰。

又是一晚上的征伐,月溟倒是沒啥,這頭野獸十分的健壯,到後來雨唐已經沒力氣了,月溟都還在繼續戰鬥,打得她哀求連連。二人從二更天一直打到了五更天,雨唐心裏暗暗發誓,再也不做這麽久了,太痛了。

這個呆子也不知道憐香惜玉,被自己挑逗了幾下就突然發狂了……

當這兩夫妻雙雙倒下睡著的時候,月溟反而在想早些時候,他和三皇子對的那一劍。

那一劍三皇子並沒有用太大的勁,可是卻讓月溟的這柄神劍開了裂痕。三皇子的劍最多就是人間極品兵器,自己的這柄劍聽琅玕樹說在神界也是一等一的好劍,怎麽會出現裂痕?

難道是因為太久沒用,已經生了鏽的緣故?

“你所想的和我所想的一樣。”因為剛才的“征戰”而自閉靈識的琅玕樹解開了自封,“這柄劍再這麽用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斷,必須要找一個高手鐵匠為你修好這柄劍。”

“帝都裏麵有個很出名的鐵匠,我知道。”月溟傳音道,“要不我們天亮了就去?”

“嗬嗬,這麽急幹什麽?”琅玕樹笑道,“明天早上你先去欽天監找老李要幾顆蒼星石,然後再從我這裏拿幾顆羽幽石,這兩樣材料是當初鑄造這柄劍時的主要材料,普通人是找不到的。”

“這我知道。”

“至於其他的材料,待會兒你睡一覺之後我給你開一份單子,照著這上麵的和他說就是。”琅玕樹說道,“睡了,睡了。你說你丫怎麽這麽能折騰?要是哪天把你老婆折騰死了咋辦?”

月溟苦笑了一聲,心想道這可是身不由己啊,莫名其妙地就是要整那麽厲害……

………………

日曬三杆,太陽曬屁股鳥~~~月溟不情不願地起來了,還不是因為琅玕樹在催,不然今天必然錯過早朝。不過早朝遲到也沒啥,請個病假就是了。

(這一點,和學校裏的早操有的一拚,和軍隊裏的早操簡直不敢比。)月溟側身看著熟睡中的美麗伊人,撫摸著她柔嫩如雪的臉龐,看著這精致的臉,月溟不禁湊上前去親了一口。

“真漂亮啊。”月溟笑道,“我老婆就是不一般。”

說罷,月溟翻身起床,迅速洗漱完畢,三兩下穿上了朝服,轉身又親了一下雨唐,說道:“老婆我走了。”

“嗯~~叫夫人。”雨唐夢囈了一聲。

月溟笑了笑,身影如風,幾乎是在瞬間離開了墨府。

今天早朝,宰相還未從到手的兒媳婦兒還是被別人搶走了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整個早朝都在酸人。那嘴巴,就和醋壇子徹底打翻了還澆了熱水似的,整得整個金鑾殿酸氣逼人。

當然,我們的墨大駙馬並沒有理他,心情好得和他鬥嘴都免了,隨便他咋說,反正這個媳婦兒老子已經娶了,那啥已經做了,多半再隔九個月的樣子就能生娃了(這一點是月溟自己的心理活動,不是事實),你能咋地?

四皇子也很罕見地上了早朝,主要是來配合配合月溟,把昨晚上拷問奸細的功勞讓給了三皇子。不過昨晚上確實三皇子也是有很大的功勞的,不是他折磨李元朗那麽久,四皇子也沒那麽容易抽掉他的二魂五魄。

看著皇帝滿意的笑容,滿朝文武都知道皇儲是三皇子沒錯了。大皇子卻反常地露出了笑容,也許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要是不笑的話,等老三當了皇帝自己就會死吧。

退朝之後,月溟趕緊的跑到了欽天監,從老李那裏軟磨硬泡地拿走了四顆蒼星石。老李還把這石頭寶貝得跟啥一樣,一開始還不肯給,到後來月溟講明了利弊,這才讓老李忍痛割愛,就像是在割他自己的肉似的,不情不願地給了他四顆。

月溟按照老李的指示,來到了坐落在拜月帝都城北的神兵萬刃堂。

老李說,神兵萬刃堂的鐵匠性格古怪,沒人知道他的來曆,隻知道他的手藝超級精湛,隨手做出來的一把兵器都是削鐵如泥的神兵。

神兵萬刃堂的規模很小,那名鐵匠賣劍賺來的錢全部都拿去買了各種各樣的材料,導致了鐵匠本人生活拮據,神兵萬刃堂的規模也不能擴大,店裏就隻有他一個人,自己是夥計、是老板也是鐵匠。

月溟走進神兵萬刃堂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到撲麵而來就是一股沉重的肅殺之氣。這裏的陳設雖然古樸自然,但是那每一柄擺在外麵的兵器都是一等一的神兵,月溟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如果現在讓自己的那柄劍和這些神兵對一劍,會崩一個大口子的絕對是自己的那柄。

月溟今天將那柄劍從機關手中取了出來,裝上了琅玕樹給他的一個古樸的劍柄,這個劍柄應該就是這柄劍原來的劍柄,看上去渾然天成,沒有半點不適感。生鏽神劍收入劍鞘之中,仍然還是有一股更加沉重的蕭殺之氣冒出來,壓著這神兵萬刃堂中的兵器。

月溟看了看最近的一柄劍。

“流雲。”月溟看著劍旁的木板上刻著的兩個字,“這柄劍有著如此多的雲紋,多半是由雲紋鋼鑄成。”

雲紋鋼,顧名思義,是普通的精鋼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回爐,折疊重疊,對雲紋鋼本身加固。雲紋鋼的製作通常要花上好幾個月,才能有如此密集的雲紋。據說完成了的雲紋鋼上麵的雲紋有上千層,這種說法不知道是不是誇張的。

這樣子做下來的雲紋鋼,硬度大得嚇人,就算是月溟的神劍重鑄,也不敢說能把它一劍斬斷。

“不過,雖然是硬了,可是鋒利程度卻因此降了下來,與其說是劍,還不如說是一根棒子。”月溟笑道。

月溟又轉過頭去隨意地挑了一件兵器,那兵器旁邊的木板上刻著“輕舞”二字。月溟很好奇地將它拿起來捏了捏,卻發現這柄刀隻有幾兩重。

“好輕的刀,不愧‘輕舞’二字。”月溟讚歎道,“作為女士刀來說不錯,不過太輕了,揮舞起來沒有刀的感覺,莫名其妙地會有一種自己揮舞的是一把玩具的想法。”

這柄刀乃是仿照的苗疆刀“蟬翼”鑄造的,蟬翼的製作方法很早以前就已經失傳了,也不知道這裏的鐵匠是怎麽找到的圖譜。不過這柄輕舞刀卻沒有傳說中的蟬翼輕,傳說蟬翼的重量真的隻有蟬的翅膀那麽輕,拿起來揮舞基本上沒有感覺,再加上刀柄乃是軟木製成,出刀極快,殺人於無形。

“殞神?”月溟看著旁邊的一把毫不起眼的長劍,“好怪的名字!”

月溟伸手想去拿那柄劍來試試,剛要接觸到它的那一瞬間,月溟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殺氣從其中迸發出來,全堂的兵器同時發出劍鳴,似乎是臣服於這柄殞神的威壓。

劍中皇者!!

“這柄劍殺過人。”琅玕樹說道,“而且殺了很多人,不然不可能有這麽誇張的殺氣。”

“殞神,乃是神界的神兵。”

月溟吃驚地到處尋找聲源,卻發現那是他身後的一位佝僂的老人發出的聲音。老人形容枯槁,佝僂著身子,眼窩深深下凹,骨瘦如柴,卻是眼神炯炯,精氣神並不像他的形容這樣的衰老。

“很多年沒人能注意到這柄劍了,都是被其他的劍華麗的外表所迷惑,那些劍都是老朽平時做出來玩兒的。”老人看著月溟道,“年輕人,你覺得這劍如何?”

“厲害是厲害,不過不是我的。”月溟聳聳肩道,“這樣的一柄劍,雖然蕭殺之氣,屠虐煞氣都達到了劍中皇者的地步,可是這卻是它的主人拿著它殺出來的血路。就算是我拿著,這柄劍也不可能認我為主。”

“不錯,還有呢?”老人讚賞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這柄劍雖是強大,卻很寂寞。”月溟很悲哀地撫摸著殞神劍的劍身,“它的主人已經死了吧?或者說,它的主人已經心死,沒有再拿起它衝上沙場殺人的念頭了。”

老人麵不改色,但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悲傷卻是掩飾不了的。

“年輕人,你的眼光不錯。”老人強顏笑道,“這柄劍的主人確實已經死了,這可以說是老朽的戰利品吧。”

月溟怎麽會看不出來,這柄劍的主人明明就是老人,老人卻撒了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月溟決定不過問這個問題,這是他自己的心魔,要他自己度過,或者是他自行墮落。

“那麽,老先生,請您看看我這柄劍還有救麽?”月溟說著將生鏽神劍拔出劍鞘,霎時間又是一股強勁的殺氣席卷而出,除了殞神劍,其他的神兵們全都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劍鳴聲。

“這劍,你是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