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禮部尚書梁三省家中。

“大皇子殿下,您這是什麽意思?”梁三省早就知道一旦開始清洗朝綱,第一批被開刀絕對是他。

禮部,要撈油水簡直是太簡單了,相對而言,要抓你的小辮子也是太簡單了。而這位梁尚書大人非常的“清廉”,沒有加入任何一個皇子的陣營這也就是他最悲劇的一點,沒人罩著,又是大貪官,抓典型不抓你抓誰?

大皇子在看完了他手下的情報組織送來的各種情報之後,圈點了十幾個人頭,而第一個就是梁三省。

梁三省,民眾評價甚高,但是其人在位五年中,虧空五百萬兩銀子,受賄兩百多萬兩,利用職權替人辦事,行賄高達三百萬兩銀子。如斯恐怖的數字,就算他是某位皇子的心腹,那也是開刀的對象。

這麽明顯的數據,皇上可能不知道麽?既然皇上知道了,不殺你行麽?

大皇子帶齊人馬,將梁府重重包圍。他將一本賬本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對梁三省說:“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麽吧?”

梁三省顫抖的指尖輕輕翻開第一頁,裏麵觸目驚心的內容讓梁三省瞬間心如死灰……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來人,把梁三省給我押入天牢候審!”大皇子叫道,“還有,既然他能貪汙這麽多的公款,絕對也有奸細的嫌疑!除了梁三省之外,其他人全部殺掉,家產充國庫!”

梁三省沉默不語,他知道這一出戲是肯定要上演的,在抓奸細的同時,大力整頓朝綱,殺的就是他們這些典型,給其他的官員做個榜樣。

即使你是禮部尚書,即使你在世人麵前是個好官,一旦你貪汙公款證據確鑿,我就可以懷疑你是奸細,那你做的這些都是叛國。

梁三省當年開始虧空公款的時候,他就知道有這一天。他知道會有報應,可是仍然是止不住地去虧空公款。

他做了準備,幾乎是完全的準備,可是現在卻沒用了,梁府被重重包圍,大皇子親自下令全家就地處決。逃,又能逃到哪裏去?逃得掉麽?

就像一個熟練的小偷,他將手伸到被害人的包裏時,他不害怕麽?還是會害怕的,隻不過他的手沒有顫抖罷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貪官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那顆全是貪念的心,是全然不管這條鐵則,抱著僥幸心理,心想抓是要抓,可是卻不一定抓到我這裏來。

有些貪官自以為後台大,有恃無恐,但是像皇子這樣的硬石頭,你撞得過麽?你敢撞麽?有些貪官自以為手段高超,卻不知天下沒有完美之事,你做了,我就可以知道,知道了,你就必須死。

梁三省,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當然,像宰相司馬允這種無後台,但是卻貪汙上千萬的大貪官,倒是一個最好的特例。沒人敢動,因為他實在是太猛了,動了他,可能整個拜月帝國都得顛覆。這就和現實中的那位和珅一樣,權臣,貪官,但是動了他就等於動了整個大清朝,要動他,羽翼未滿那就是找死。

顯然這三位爭奪皇位的皇子們都沒有這個膽子。

某官員家會客廳,二皇子突然做客他家中,令他們全家戰戰兢兢,生怕受賄的那件事情敗露了。

“王大人,你這茶真不錯。”二皇子很隨意地說道。

“哪裏哪裏,比上宮裏的茶葉差多了。”王大人額上留下了一滴豆大的汗水,心裏想你這小祖宗怎麽還不走?都已經喝茶喝了半個時辰了,一句話都不說,現在就說這麽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是什麽意思?玩兒人麽?!

“嗬嗬,這茶葉和皇宮裏的有的一拚,甚至比皇宮裏麵的都還要好!!”二皇子厲聲道,“王大人的這種茶葉是哪裏來的?我怎麽喝著那麽像貢茶呢?”

這個王大人,是剛才被抓的梁三省的部下,梁三省貪汙公款,他便貪汙貢品,今天明明很小心地把所有的貢品全部都給藏進了地下,貢茶怎麽出現在這兒?!

“怎麽會呢?二爺是說笑了。”王大人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走到一旁去問侍女道,“你們是怎麽搞的?貢茶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是老婦人說的今天來了貴客,叫我們記得上好茶……”侍女小聲道。

原因自然不是這樣的,這貢茶,是二皇子悄悄耍手段從皇宮裏帶出來倒進茶壺裏麵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這人本身就有罪,用假證據引出真證據清書也這麽做過,二皇子也是模仿的清書的手法。

王大人“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侍女臉上,氣急敗壞地喝道:“你就是一頭豬!徹頭徹尾的笨豬!!”

侍女委屈地哭了,但是沒敢哭出聲來,略帶嬰兒肥的臉蛋上凸顯出來赫然一個紅彤彤的手掌印。

“怎麽了?怎麽還打人了?”二皇子問道,其實他心裏是知道王大人現在是多麽的恐慌,事情一旦敗露那就是一個死字沒得說,他能不害怕麽?

“沒什麽,這個丫頭剛才說打碎了我老母親最喜歡的花瓶。”王大人隨口編了一個理由道。

“哦?我看是因為貢茶吧?”二皇子笑道,“王興波!你好大的膽子!偷藏貢茶,如今人贓並獲,你竟然還想糊弄我?!來啊!這個人偷藏貢茶,本王現在懷疑他是奸細,除了這個王興波之外全部就地處決!”

二皇子和大皇子的手段大致相同,基本上都是抓罪證,然後一口氣打上門抓人,殺人,撤退。當然,這都是在他們兩個都很能幹的前提之下才可行的,三皇子沒那麽強的才幹,可是他有心腹,有人,有很多的人。

三天之內,帝都官員人人自危,被查處的官員大大小小多達一百多位,皆是因為貪贓枉法進而被懷疑是奸細,然後就將其抓走等待處決,家產全部充國庫,家人就地處決。

三皇子的動靜是最安靜的,因為他不必親自上陣,自然有人為他解決了這些問題,他現在正集中精神和兵部尚書黃步一起找奸細。

畢竟,清洗朝綱是順便的,找出奸細才是王道,就在兩位哥哥都在傻逼似的全城跑殺貪官大快民心的時候,三皇子早就開始尋找著奸細的蛛絲馬跡了。

隻可惜,現在已經查了並且殺了十多個人了,那個奸細愣是沒找著。真是奇了怪了,這個奸細莫非是會隱身?還是說就像之前想的那樣,基本不出現在朝堂上,甚至是不是朝廷的人?

不對,如果不是朝廷的人,那他是不會知道帝的消息的……等等,誰說了奸細是個男的?奸細如果是個女的,那肯定就可以從她男人那裏打聽到帝的消息了!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尋找的難度就更大了,要找到能夠獲得帝的消息的男人的老婆或者是小蜜~~~不慌……這樣推理來,奸細的老公肯定是個怕老婆,或者是疼老婆的人,不然她是無法套得消息的。

範圍就可以縮小成與帝有關係的官員裏麵的怕老婆或者是疼老婆的人,這是一方麵,因為沒辦法確定這是不是正確的推理。

另一方麵,仍然從同帝有關係的官員中下手,撒網要廣,因為我們是不知道奸細究竟是貪官還是裝成清官。

於是,這些耙耳朵們也遭罪了~~~就這樣,三皇子陣營還在繼續尋找奸細中,他們的外部成員也在同時處理著那些貪官蛀蟲。

在這次大清洗中,還有一個謎一樣的勢力或者是個人,也在幫忙處理著那些貪官,往往在皇子們趕到之前就已經將那家人全部殺光,然後將財務以及罪證擺在大廳內等待官兵來查。

神秘,神秘到無人知道那個人是誰,就連身影,甚至是聲音都木有聽到,因為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身影的人,全都成了死屍爛肉。

唯一有一點可以供考證的是,這些人都是被仙術殺掉的,死狀各異卻可以明顯地察覺出是同一人所為。更可怕的是,這裏麵不僅僅有五靈術的痕跡,也有陰陽術的痕跡,難道說此人是五靈師和陰陽師兼顧的仙術士?

陰陽五靈全修就連傳說都沒有,仙武雙修至少還有個人皇的傳說,隻要是體質夠硬就行(隻不過體質夠硬的就隻有月溟一人)。可是陰陽術和五靈術同修的話,那就是完全泄露天機,那是要遭天譴的。

怎麽會有這樣的一個人?

陰陽師因為泄露太多天機,都是命犯五弊三缺。所謂五弊,乃是“鰥、寡、孤、獨、殘。”,而三缺則是“錢,命,權”三缺。

光是陰陽師的報應就這麽慘,五靈師和陰陽師同為一體,天譴都是輕的,要是再給你來個上天的詛咒,那你們全家就等著遭殃吧。

不過,要是有個能夠懷疑的人,可能就隻有四皇子拜天一人了。

清洗仍然在繼續著,又過了四天,大批大批的涉嫌貪汙叛國的官員們被押赴刑場。刑場周圍圍滿了民眾,就為了看看這些搜刮民脂民膏,貪汙受賄,無恥叛國的臭當官的。

“拜月神在上!我就說做壞事是有報應的,現在這些貪官終於有了個報應!”

“啊,我的拜月神!您顯靈了麽?您終於要懲罰這些十惡不赦的人了麽?”

“拜月神……”

“拜月神在上…………”

混跡在群眾中的月溟和清書很無語,他們倆都是不信教的,聽到這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拜月神在上”,月溟很是想把這些人挨個兒打一頓。

“午時已到,行刑!”大皇子將令牌扔下,大喝道。

為什麽會是大皇子親自監斬呢?不僅是因為大皇子本來就親自辦的這件案子,還因為監斬官也由於貪汙受賄被壓上了斷頭台。

這不知道該說是因果還是報應,砍人的人最終還是被人給砍了。

“哢嚓嚓!”幾聲,十多個人頭應聲落地。

又押上來一批貪官。

“嚓嚓哢!”幾聲,又是十多個人頭應聲落地。

看著漫天飛舞的人頭,以及四處濺射的頸血,月溟越看越覺得惡心,終於忍受不住,拉著清書就往人群外麵跑。

“哈哈!想不到以三千機關獸殲滅了敵軍四萬的墨大將軍也會看不下砍頭的慘劇。”清書邊跑邊笑道,“你以前用陷阱坑殺敵軍的時候,那些人的死法可是比這砍頭花樣多了去了,你怎麽沒惡心?”

“滾犢子,反反複複地看砍頭,就在我麵前砍,還是一下砍十多個,不惡心才有了怪!”月溟幹嘔道,“咳咳!我的天…嘔!”

清書訕笑兩聲,揮手將這位墨大將軍用仙術托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