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月溟答應雨唐的逼婚,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月,現在已經是冬天。貌似皇上也沒有要賜婚的趨勢,月溟便繼續在欽天監和老李一起當宅男。有些時候雨唐要來玩,雯兒見到雨唐可高興了,雖然和哥哥在一起很開心,可是哥哥一天到黑都在和舅舅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麽,雯兒還是十分的寂寞的。

還好的是,各大皇子之間的鬥爭還波及不到欽天監這裏,月溟一直過的都是較為清閑的日子。

就在這兩個月裏,月溟和雯兒過了生日,月溟17歲,雯兒15歲。

這也是父親母親的忌日,三年前,雯兒生日的這一天,父母被仇人所殺。兄妹二人流離失所,淪落天涯。

這個日子,月溟永遠都不會忘記。

就在月溟生日的第三天,雯兒的生日時,月溟帶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雯兒在去雨唐寢宮的路上,半路就遇到了一個穿著打扮看上去還不錯的二貨一個人在那裏裝逼看雪。

三年前的那天之所以沒雪,那是因為清揚穀和外界氣候不同,清揚穀內因為人皇陣術的緣故四季常春,氣候宜人,所以才適合隱居。

這個二貨本來和月溟二人是擦肩而過,隻不過那二貨一看到美若天仙的雯兒,那猥瑣的眼珠子立刻就不轉了,一個勁兒地盯著雯兒的雪白狐裘,就像是能把它給看穿似的。

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個二貨還做出了更二的事情來。

“小妹妹,你是誰家的啊?”這個二貨上前來搭訕道,“哥哥帶你回家呀~~”

月溟一看這個家夥竟然無視掉自己,便覺得有些火冒三丈。這個人對雯兒露出的那種貪婪、虛偽以及超級猥瑣的表情將雯兒嚇了一跳,立即就撲到了月溟懷裏去。

月溟一開始看這個家夥就十分的不順眼,這下子這家夥是找死,自己也不用太客氣,狠狠地三階巔峰一拳過去直接將他揍飛了出去,“轟”地一聲撞在牆上。

月溟操控土靈,這才使那堵牆沒有任何的損傷,隻不過這個二貨受傷是肯定的了。

“你這個家夥,叫什麽名字?竟敢傷我!”隻見那二貨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指著月溟喝道,“老子可是二皇子,你竟敢傷我?!”

果然是個二貨,排行老二的二貨。

二皇子又咋了,二皇子就不能揍了?哥哥我告訴你,哥打你可是你們全家人都願意看到的結果。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是信了。

“雯兒我們走。”對此,月溟選擇了直接無視。

“嗯!”聽到哥哥這麽說,雯兒俏皮地對那二貨扒了扒眼皮,笑嘻嘻地跟著哥哥繼續走去。

“你們給我站住!”那二貨站起身來,想要追上前去,卻被一個貌美如花的馬尾辮女仆裝女子攔了下來,“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膽敢傷害主人者,暴打之。”

此話剛剛說完,二貨便被打昏了過去,自然暴打是免不了的,不過在暴打之後女子還為他將傷口治好,將雪上的腳印清除掉,做出一副沒人來過,隻是那二貨摔倒了的場景來。

這是月溟做出來的做好最完善的機關人,是一個女武者,在她身上可以安裝所有的感覺木甲術,這使她除了感情之外所有的人類感覺都有。

剛才的那個命令自然是月溟下的,隻要有傷害月溟和雯兒的念頭,那麽這位機關人就會跑到你麵前來狠狠地把你打一頓,打死了就毀屍滅跡,沒打死就治好了偽裝成摔倒了之後做夢。

還真別說,這個二貨醒過來之後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撓了撓後腦勺,困惑地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這個女武者的名字叫管佳,這也是製作出完美機關人之後月溟起的第一個名字,主要原因是要她當個管家。

“主人,事情搞定了。”管佳麵無表情地從門口進入了雨唐寢宮,盡管月溟知道她來了,可是還是被這個麵無表情的機關人給嚇了一跳。

“搞定啦?”月溟笑道,“就坐在那裏吧。”

“是,主人。”管佳得令便規規矩矩地坐在月溟製定的地方,一絲不苟地坐著。

“什麽事情搞定啦?”雨唐問道。

“有個二貨小流氓被我打了一頓。”月溟輕描淡寫地說道,“膽敢跑上來向我們今天的小壽星搭訕,還無視我,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搭訕?那個人是不是眼神很猥瑣?”雨唐腦子裏出現了好幾個可能的人選。

“那個人看起來好凶的,把雯兒都嚇了一跳呢!”雯兒回憶著剛才的事情,臉上不禁浮現出剛才的表情來。

“凡是搭訕的人,眼神都挺猥瑣的。不過,那個人還自稱是二皇子來著。”月溟說著轉過頭去問管佳道,“管佳,那個人後來咋了。”

“回主人的話,那個二貨起來之後以為自己在做夢,就走了。”管佳依舊是麵無表情。

“二哥被打了?哈哈哈!”雨唐笑得花枝亂顫,一張臉是笑開了花,“活該,嗬嗬嗬~~~”

管佳沒有表情的原因就是月溟到現在為止還沒辦法使用賦予感情的木甲術,現在管佳隻會執行命令,沒有任何的情感可以束縛她.

不過,管佳是月溟按照僅低於雨唐的標準來做的,臉蛋兒、身材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要是被啥人看見了一見鍾情,那可就杯具了。

“今天可是雯兒的生日呢,管佳,今天就一直保持甜美的微笑。”月溟命令道,“要是這麽個大好日子你都陰著臉,看著怪滲人的。以後要記得經常保持笑容,哦,不過不是一直都是那樣,和人講話的時候記得微笑就是了。”

月溟心想,這要是在打架的時候還笑,對方肯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人不是說要打麽?咋還笑?笑得還那麽燦爛~~管佳接令便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天使一般的笑容,這笑容之,有詩為憑:

俏容如仙卻無情,但盼有日為君幸。

一生悵惘無人憐,一笑君不現。

我咋覺得自己有點像小曹呢?還題詩了,這一分鍾想出來的詩質量就是不一樣,不一般的得瑟。

於是乎,三人在寢宮裏玩了很久,為慶祝雯兒15歲的生日,到最後雨唐竟然十分之大膽地叫來了幾瓶酒,在雨唐的威逼之下,兩個人喝了起來,不過雨唐早早地就醉了,雯兒也玩兒累了,隻剩下了醉醺醺的月溟和依舊是保持著甜美笑容的管佳。

月溟雖然是喝醉了,可是仍然保持著一定的清醒意識,他知道要是再喝下去肯定就醉得一塌糊塗在雨唐的寢宮裏睡了,這要是傳出去就麻煩了,公主在婚前亂搞之類的傳言~~~於是乎,月溟獨自一人搖搖晃晃地走出寢宮,管佳見主人狀態不好,便也跟了上去。

說隻月溟剛剛走出寢宮兩步,便被那該死的門坎兒絆了一下,踉蹌著要倒不倒的了,管佳見狀趕緊衝上前去扶住她主人,這才使月溟沒有摔倒。

“主人您喝醉了,我們回去吧。”管佳不知疲倦地甜甜地笑著,“奴婢扶您。”

“不用!”就算是保持著一點點清醒的意識,但是月溟仍舊是處於發酒瘋的狀態,“我自己能走路!”

琅玕樹一聽這話心裏苦笑,你這家夥明顯就屬於一喝酒必定發瘋的那種,看老李就知道,外甥和舅舅之間還是有很多相像的地方的。‘“你還是讓管佳扶你回去吧,不是我說你,你現在還真沒辦法靠你自個兒走回去”琅玕樹提醒道。

“哦?真的?那好吧。”月溟迷迷糊糊地就把右手伸到管佳手裏去,讓她扶著自己往欽天監的方向走去,“你說是就是~~”

今晚是又一輪鬼月亮。

這和月溟三年前學習偃師的那天是一個月亮,同樣是鬼月亮,那個時候月溟還沒有想過自己可以看得到三年後的鬼月亮。

千鈞一發,為報仇付出了左手作為代價。

看到這個月亮,已經沾上了舅舅的幾分痞氣加上幾分酒氣的月溟突然覺得很不爽,於是朝天大罵道:“我日!————”

明明這是月亮…………

在月光下的某個庭院之中,一書生樣男子正仰天觀月,手中拿著一卷竹簡,身著一件藍色長袍,劍眉英發,唇紅齒白,眼神之中盡是憂鬱與懷念。

“是你。”管佳貌似認識這個人,將這個人儲存到了自己的記憶之中,“顧清書。”

“雞情書?”月溟看著院子裏正看過來的那名男子,歪著頭想了想道,“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是雞啊~~?”

顧清書見到管佳扶著月溟走了過來,便很禮貌地迎了上去,拱手道:“管姑娘,上次一別,如隔三秋,我…………”

“你就省省吧,她聽不懂的!”月溟含含糊糊地說著,而他的左手突然自動捂了上來將他的嘴堵住,“她是……唔!”

“看看他要幹啥。”琅玕樹不懷好意地笑道,“這小子看管佳的眼神,哎呦,那可是傾慕哦~~”

這個男的愛上了一個機關人?這還真是倒黴,這輩子都生不成孩子了。

但月溟又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兩個人看上去還是認識的,難不成是我做了夢?或者是這隻雞認錯人了?

“是什麽?”顧清書有些不解地問道,“對了,管姑娘,這位是?”

“我家主人。”管佳微笑著答道。

顧清書見管佳用這種陽光的笑容和他說話,還以為自己在人家心中已經占領了一席之地了呢,其實不然,不是因為墨大公子你根本就看不到管佳的笑容。

你要是在月溟的命令之外的時候看到了管佳笑,那就隻有一種可能,見鬼了。

“主人,哦,對啊。”顧清書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管姑娘好像是婢女,自己怎麽能忘了。“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墨月溟,欽天監的。”月溟現在這個樣子是像極了老李,真不愧是老李的外甥。

“欽天監?難道說是李先生的弟子?”顧清書的表情十分的驚訝,“久仰李先生大名,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在此遇到李先生的弟子,幸會幸會!”

“我不是他徒弟,我是他外甥!”月溟這口氣越來越像老李了,“你們倆啥時候認識的?”

“是這樣的,有一次管姑娘不小心將在下撞到了,書散落了一地,是管姑娘幫助在下撿起的書籍,送回了翰林院。”顧清書很有禮貌地笑道。

月溟醉醺醺的雙眼看著眼神真誠的顧清書,覺得這個人十分的有趣,不知道管佳是個機關人,看人家的眼神裏還有著幾絲愛意。

可憐的小家夥……月溟心裏是這麽想,可是人家顧清書可比你大了好幾歲,還叫小家夥~~這小家夥才是喝醉了。

“哦,緣~來如此。”月溟笑道,特意將緣字拉長了一個音,頗有一種戲謔的味道,“顧兄是翰林院的麽?難道說是哪一屆的狀元榜眼探花之類的?”

“在下今科狀元,顧清書。”顧清書拱手道,“墨兄是?”

“我今年17,你呢?”月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先問了以這個問題。

“19。”顧清書答道“既然顧兄較我年長,我們就以兄弟相稱,不必拘禮。”月溟也拱手道,“沒想到今夜竟然能夠與今科狀元相遇,實乃幸運。”

“在下才是幸甚至哉。”顧清書很風流地笑了笑,正是意氣風發美少年,不過這裏可沒詩為憑了。

月溟還是明白,如果這個人是狀元的話,至少是前途似錦的,就算是受人排擠,這人能考狀元、通過殿試最起碼不是傻子,能與他結交絕對不是一件壞事。

管佳看了看顧清書,機械式地對他行了禮,然後對月溟說道:“主人,請您回去了,不然待會兒說了什麽醉話,那就…………”

“你個娘們兒懂啥?!”這句話是月溟照搬的老李的原話,“這叫義結金蘭,惺惺相惜,情比金堅,永結同心……這話咋越說越不對呢?”

“嗬嗬,賢弟是想說我倆投緣吧?”顧清書笑道。

“是,對啊,投緣投緣,走!回去喝酒!”月溟突然之間又酒興大發,拉著管佳和顧清書就往欽天監跑,而且這個速度還不是一般的快,。

“是,主人!”管佳沒有任何勸阻的話語,因為這是命令,沒有感情的她是不會抗拒的。

顧清書有些興奮,竟然可以看到管姑娘的住處了,也可以見到仰慕已久的李先生,這位墨賢弟還真是自己的貴人,應該好好感謝,真心結交。

他哪裏想得到,這個人隻是為了他的才幹才會看上他和他結交的,雖然這是在醉酒之中,可是月溟的複仇心是不會熄滅的,就算是在醉酒之中,他也會考慮好如何才可以複仇,提升實力。

而且這種一往情深的娃,又是狀元的,拋開情,那就是一個絕頂的文官,軍師式的人物,而行軍打仗就需要軍師。

月溟已經打定主意,要是顧清書不懂行軍打仗,那就讓他看兵書,這麽好的腦袋怎麽可能學不會軍事?

月溟可以領兵打仗,他有那個能力,可是論計謀,他不是一個鬼才,隻不過他可以讓鬼才為他服務。

這個顧清書,眼神清明,沒有半分的好色之徒的樣子,也沒有一點猥瑣,待人真誠,而且又是個狀元。

狀元肯定滿腹經綸,可是一般滿腹經綸的人都是迂夫子,沒有創新意識,和鬼才沾不上邊兒。

而這個顧清書,十有是個鬼才。

“將聽吾計,用之必勝,留之。”月溟試探性地說了一句《拜月兵法》之中的一句話來。

“將不聽吾計,用之必敗,去之。”顧清書下意識地回答出了下一句話來,“計利以聽,乃為之勢,以佐其外。勢者,因利而製權也。”

果然,這家夥懂軍事!而且隨便一句話都能接上,應該能將這本書倒背如流了,這再指導指導……月溟決定要這個人,他要把這個人帶在身邊,將他培養成全世界第一軍師,最恐怖的軍團的軍師!

“墨賢弟,怎麽突然之間提起兵書了?”顧清書不知道月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想考考為兄的?”

“顧兄才高八鬥,小弟隻是想見識見識罷了,正巧我舅舅他這幾天也在教我研究兵法。”月溟笑道。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老李家門口,還是那個機關屋,隻不過所有的禦敵機關都關閉了,不然待會兒有人誤闖進來不就死定了麽?

“月溟,怎麽帶了陌生人進來了呢?”老李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機關屋內。

顧清書的眼神十分激動,這麽神奇的事情也就隻有機關術能夠做得到了,不耗費半點靈力,隻需要用幾個巧妙的零件就可以達到傳音的效果。

頓時顧清書對老李的崇敬之情又加深了幾分。

“這個人啊?這是顧清書,顧兄。”月溟還是剛才的那副醉鬼樣,說話語無倫次,還有些直言直語,要知道平時的他可不會這麽開放。

“雞胸?怎麽帶了個殘疾人回來了?”老李繼續不著調地說道,“還有,你是不是喝酒了?”

月溟帶著管佳和顧清書往裏麵走去,兩三下就到了老李的邋遢房間。這幾個月幸好是因為老李要夜觀星象,所以經常走動,記錄星象,計算之類的,這使月溟有了機會叫管佳給他收拾房間,不然的話今天依然會亂得要死。

“喝了點兒,嗝!”月溟打起了酒嗝,滿足地拍了拍肚皮,這樣子看上去像極了老李,就連老李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照鏡子。

“李先生,晚輩顧清書。久仰李先生大名,今日的墨賢弟引薦,特來拜見。”顧清書很禮貌地拱手行禮道。

老李上下打量了顧清書一番,然後請他坐了下來。心想看這個人麵相誠實聰明,不像是壞人,既然是月溟推薦的人,姑且試一試他,興許這個人就是月溟為了複仇而看上的人才。

“管佳,拿酒來!”老李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