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先生,我從剛才就一直想確認一下,您真的是奧魯賽羅·貝倫卡斯特的弟子嗎?”疾風開口問道,此時,陸希正在憧憬莉姆怎麽完虐那個話嘮無麵者呢。

這倒沒有什麽好不敢承認的,反正連人家的姓都直接搬過來用了,於是陸希點頭道:“是的疾風小姐的年紀應該也不太可能認識他,應該是您的長輩和家師有些淵源吧?”

但是有淵源,而且還可以算得上是深仇大恨呢。”疾風帶著笑臉,用溫和的聲音表達著絕不溫和的內容。陸希的臉頓時就綠了。

疾風不由得噗呲一笑,仿佛一個惡作劇得逞的鄰家小姑娘:“不過您放心吧。我們的老師的結構一直不太穩定,所以不管他說什麽,我和娜諾卡、菲特她們最多都隻聽一半。雖然他天天都在紮奧魯賽羅大師的小紙人,但我們也隻好微笑地在旁邊用支持他了。”

“……到底是有多大仇才會這麽幹啊?還有,我老師一直都窩在七彩薔薇的當老宅男,既然那麽恨他,大可以親自上門尋仇啊。”

疾風無奈地聳了聳肩,露出了一絲苦笑:“沒辦法,似乎我們老師輸了奧魯賽羅大師好幾次,有一次差點連命都丟了,大概也就打消了親自報仇的想法了。”她看了看陸希,瞳孔中閃過一絲奇異的s過他倒是要求我們,遇到奧魯賽羅大師的弟子的話,一定要狠狠地教訓,這樣至少可以證明他的教徒弟的本領更強。”

“……啊哈啊哈哈”陸希幹笑了兩聲,發現疾風的臉上雖然依舊洋溢著鄰家女孩般的治愈係笑容,但瞳孔中卻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他剛想說幾句場麵話,卻突然覺得握劍的手心一陣冰寒的吃痛,仿佛手中那秘銀包著皮革的劍柄在一瞬間便化作了萬年不化的寒冰。

陸希隻覺得自己自己從右肩開始的小半個身子都失去了知覺,血液似乎都凝固停止了流動。他低下頭,隻能看見自己的右臂包括帕恩之劍,不知道何時都被凍在了一起,直接變成了一團冰疙瘩。

“抱歉了。陸希先生。”疾風微微一笑,輕而易舉地掙脫了陸希的控製。一個小小的影子從少女的口袋中飛出出來,盤旋了兩圈,然後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陸希定睛一看,卻發現那是一個被縮小到拇指大小的美麗少女,背後卻有又三對純白sè的翅膀,仿佛一個小號的熾天使。身體小歸小,這個天使女孩卻明顯有著完整的情緒和靈魂,陸希分明就能從對方那張不過指甲蓋上的臉上看到戲謔和得意的表情。

糟了,大意了……

“疾風!”大家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薇塔更是第一個衝了過來,希格諾也隻落後了半步。

虧您沒事。”宛若騎士一般氣度凜然的紫發禦姐,此時也不由自主地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對不起。”疾風伸出手撫摸了一下紅發蘿莉的頭,後者頓時露出了小貓一般的表情。但在下一秒,當薇塔的目光接觸到陸希的時候,小貓立刻變成了吃人的猛獸。

“你這個家夥,竟敢,竟敢……砸扁你!”小蘿莉看著被凍得滿臉發青的陸希,咬牙切齒地舉起了戰錘。

“陸希!”遠處的莉姆、卡琳和安吉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但此時此刻,即便她們化身為雷電也是絕對來不及的。

“薇塔,住手。”第一個阻止薇塔的竟然是疾風本人,“希格諾,你們倆全力去搶下蒂斯魯核!而陸希先生,我希望能夠和他一對一決出勝負。”

“可是……”薇塔大聲道。

“要聽話哦。”疾風帶著招牌式的聖母笑,又一次輕輕拍了拍薇塔的小腦袋,輕而易舉地鎮壓了對方的不滿。

明白了……”

“遵命要務必小心!”希格諾用眼刀狠狠地剜了陸希兩眼,提起了長劍迎向了卡琳,而薇塔也理所當然地擋住了莉姆的去路。

“吾乃夜天之王風雲騎士席,紫焰之希格諾。剛才蒙閣下偷襲所賜,大為失態!現在,請你指教!”

“啊呀,你可真有古風呢。”卡琳微笑著讚美著對方完美的騎士禮節,突然聲音一沉:“不會是從哪個墳墓裏爬出來的木乃伊吧?”

和希格諾的古代騎士風相比,薇塔自然就直接多了,揮舞著戰錘發生了一聲斷喝:“躲開

莉姆疑惑地看了看對方,似乎根本沒明白指的就是自己,但她手腳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雙刀交成的十字架住了戰錘的轟擊,發出了沉悶如雷震般的撞擊聲,嚇得角落裏的老鼠隻隻抱頭鼠竄。

好吧,這就是典型的騎士對騎士,怪力娘對怪力娘。正在打醬油的巴爾斯在心裏吐了一個槽,然後故作瀟灑地聳了聳肩,不動聲sè地退了一步,正準備離開,安吉的身影已經飄然而至。

令,如果要離開,請留下蒂斯魯核。”

“喂喂,沒錢買就硬搶了嗎?我告訴你哦,雖然我們是商人,但是對那些霸王客也有自己的行事方法的!”

劍和匕已經交錯在一起,火光四shè。

疾風看了一眼三對三的混亂場麵,輕鬆地一笑。她揮了揮手,一個由符文,三角陣法和圓形陣列組成魔法陣在她的腳底憑空出現。魔法陣飛快地轉動著,符文上爆發出的光芒由淡淡的灰sè開始蛻變,逐漸化作雪亮的銀光,刹那間的無盡芳華,幾乎可以甚至將夜幕和月亮都蓋住了似的。當那光芒散盡,一把法杖和一本魔法師已經憑空具現在少女的手上。

陸希一邊後退一邊運著火魔法化解著右臂上的冰凍,而疾風雖然拿出了武器,卻也沒有乘機搶攻,隻是用洋溢著淡然的笑容看著對方。

“好吧,陸希先生,上一輩的恩怨,今天就做一個了解吧。這也是我們做弟子的義務啊!”

陸希忍不住大聲叫苦道:“那個,疾風小姐,上一輩的人就讓上一輩來解決吧…看啊,我隻是一個一星菜鳥法師,混吃等死的小公務員,您卻是傳說中的夜天之王——話說這玩意到底是什麽之呢,隻要看氣場就能分出勝負了,何必那麽認真呢?”

“不是這樣的哦。”疾風搖了搖頭天之王的稱號隻能代表我是夜天之書這一代的宿主而已,卻不能代表我的實力。”

“怎麽不能代表你的實力呢?你是堂堂的金八的魔法師和20級的傭兵,我隻是個悲催的銀八哦,連第二職業都沒有哦,這不一目了然嘛。”

風微微蹙眉,“陸希先生,您說的那些黃金白銀職業還有等級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啊?又不是玩卡牌遊戲。”

嗯,其實就是遊戲嘛……

“疾風個娘娘腔滿肚子都是壞水,沒必要跟他廢話了。”坐在少女肩膀上的迷你天使大聲提醒道。

娘娘腔…這個豆丁,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

“那麽,多說無益!陸希先生,請接招吧!”

卻隻見疾風向陸希微微地鞠了一個躬,這才抬起十字形的金sè法杖,擺出了戰鬥的架勢。不得不說,這位擁有“夜天之王”這般殺氣騰騰稱號的軟妹子,卻也在謹守著古典的戰鬥禮節,優雅十足。

在那一瞬間,陸希突然感覺到:方圓數裏內,那些魔法元素從大地和天空的每一個角落中騰空而出,向疾風的方向飛舞而去。魔法元素是肉眼不可見的,但在魔法師卻能通過感知捕捉它們的形態。此時,在陸希的世界中,那便仿佛數萬乃至數十萬的螢火蟲,從破敗的地麵裂縫裏,從廢舊的房屋後,從夜空的雲霧中,從蒼茫的夜空下舞蹈著,仿佛化作了有生命的魔力流,圍繞著疾風盤旋,宛若璀璨的星河。

在那一瞬間,陸希甚至連解凍的火球都無法維持,因為那些火焰元素也在狂躁地跳動著,差點就脫離了自己的控製。

感知差一點的戰士職業們或許隻能感覺到無形的氣流從自己身邊吹過,但法係職業的陸希的心卻已經涼了半截。

如此天地之威,讓人怎麽抗衡?

這就是黃金天之王的力量嗎?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陸希咬了咬牙,用力揮動右臂,將覆蓋於上的冰渣子抖掉,握緊長劍向少女衝了過去。

魔法對抗就是一個死,近身戰說不定還有可能。雖說疾風還有20級的傭兵職業,但自己也懂得一套在大陸幾乎失傳的古代奧克蘭騎士劍術,興許能偷襲成功!

疾風將法杖舉過了頭頂,微微一擺,大地上突然騰起了一道冰牆攔在了兩人之間。陸希左手的法杖在劍身上一拉,長劍頓時被火焰包裹了起來。

“給我碎開!”陸希大喝一聲。他不是專業的劍客,但這一劍卻也超長發揮出了水平,冰牆在火焰的衝擊下溶解,又在銳利的劍鋒下撕裂。陸希帶著滿身的冰渣子突破了冰牆,離疾風隻有半步之遙。

如果對方往後退,我就纏上去,就是不能讓她有施法的餘地。疾風的魔力和力都遠在我之上,但畢竟是個女孩,就算我是個偽娘,但拚蠻力怎麽也不該輸給一個軟妹子的!哪怕是這個軟妹子還是個20級的傭兵……

不得不說,陸希的判斷非常準確,但也隻是把成功的可能壓在了“對方除了魔法強,肉搏上是個軟妹子”這個腦補上。事實是,當陸希剛剛將劍舉過頭頂擺出起手式,疾風卻突然挑起法杖,杖頭上的黃金圓盤準確地砸在了前者的手腕上。

希疼地直喘氣,手一鬆,劍差點就掉了下去,下一招就自然也就使不下去了,陸希隻能疾步後退。此時,疾風的第二次攻擊也欺身而至,法杖頂端的尖刺仿佛化作了諾爾達森林中那些藤蔓搖曳著危險的觸須,凶狠地探向了陸希的咽喉。

陸希咬緊了牙關,幾乎用上了所有的腰力扭動身體,這才驚險地讓過了矛尖,疾風卻突然再次變招,換刺為掃,烏金的杖身狠狠地抽到了陸希的肩胛骨上。小宅男眼冒金星,一個滾地葫蘆滾了幾米遠,這才喘著粗氣爬了起來。他知道疾風應該是手下留情了的,否則就憑剛才那一下,自己的肩胛骨一準兒粉碎。

“……鐵荊棘杖術這麽會這套杖術?”

啊?我為什麽會呢?”疾風俏皮地笑著,分明就是在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