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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希自然是不知道那狼騎士的名字,隻能從外表判斷出,對方應該是上了一些年紀,實力為黃金1階,另外,莉姆的挑釁非常成功,這位老狼騎士竟然有了一個“憤怒”的buff。

擁有這種buff的人,力量和敏捷增加15,但智力、精神和感知卻降低20。當然,如果以純遊戲的概念來說,這buff應該算是好事,畢竟獸人也不需要這三項影響到魔法威力的屬性,可惜,現實並非純粹的遊戲。智力和精神一旦捉急,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老戰士也會變成一介匹夫,平日能夠使出來的經驗武技也有可能退化成莊稼把式。

當然,以上都是推測,總而言之,怎樣利用自己或者敵人的buff,終究還是取決於雙方的戰鬥智慧的。

當然,哪怕那老獸人的智商真的已經降成了9,黃金1階的他絕對實力也是遠在莉姆之上的。

老獸人右手提著一把騎兵式軍刀,左手則舞動著連枷。軍刀還好,但連枷怎麽都不像是在騎戰中容易發揮的武器,但看這樣子,對方在這奇形武器上也下過了不少功夫。

香瓜般大的釘頭錘在鎖鏈的牽引下,被老獸人刷成了一個致命的羅盤,發出了呼呼作響的可怕聲音。那羅盤轉動著越來越快,很快地,普通人的肉眼便再也捕捉不到錘頭的蹤跡了。

莉姆手握雙刀,緊緊盯著對手的眼睛,眼神甚至沒有往那連枷羅盤上瞄上一眼。

鋼鐵的羅盤突然消失了,卻化作了鋼鐵的巨蛇,在空中靈動地遊走著,撲向了少女的麵門。那長著蛇口長著致命的毒牙的自然是那碩大的錘頭了。這老獸人甚至沒有做出其他多餘的動作,便將極動化為了極靜。

莉姆似乎是準備將“以不變應萬變”的宗旨執行到底了。她似乎早已經有了準備,卻隻是帶著淡然的表情輕輕地歪了一下頭,讓那錘頭從臉頰旁邊飛了過去。那劇烈的風壓吹得少女發梢飛舞,圓潤精致的臉蛋甚至也有些許變形,但她依然一點表情也沒有。

緊接著,少女突然伸出了左手,一把抓住了連著錘頭的鎖鏈上,然後再用力地一拉。

“想要同我,一位勇冠三軍,打了幾十年仗的獸人將領角力?”老獸人心中的冷笑還沒有結束,便感覺到了一股巨力突然傳來,帶得自己全身不由自主地向前,腳步也踉蹌了起來。

獸人的力量自然是普遍超過人類的,但職業既然是座狼騎士,說明這老獸人也並不是以力量見長的戰士。另外,莉姆畢竟擁有“怪力”這個天賦,單以力量論,爆發一下便是黃金高端的武士也會措手不及,再加上以有心算無心,自然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老獸人猝然一驚,但幾十年身經百戰的經驗也不是蓋的,他很快便從茫然失措的驚愕中恢複了過來,提著軍刀斬向了莉姆的天靈蓋。由於接著前衝的拉力,這刀速甚至比往日還要快上幾分,銀亮的刀身卻突然帶上了赤紅的鮮豔色彩,一道熾熱而明亮,晃得人幾乎要眼瞎的火光。

周邊二十米範圍內的人,都能感覺到四周的空氣開始驟然變熱了。

“魔法?恩,應該不可能?這麽一個**絲樣的老獸人,怎麽也不太可能是傳說中的魔武雙修嘛……”陸希暗暗嘀咕了一聲,“難道是某種武器或是獸人的獨有戰技?”

不過,莉姆手中的聖火流星本來就是火焰係的神兵,自然也不懼怕火焰的斬擊,卻隻聽見一聲“噹!”的巨響,她右手的劍已經架住了對方然後用力反彈了回去,與此同時,她的左手已經放開了鎖鏈,反握住了劍柄劃鞘而出。

又是一聲金鐵交加的炸響,如果不是老獸人眼疾手快拉了一下鎖鏈,他已經被開膛破肚了。即便如此,聖火流星的劍鋒也在他的胸甲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劃痕,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灼燒的痕跡。

老獸人發出了憤怒的吼叫,用力揮刀向莉姆的天靈蓋砍去,卻被少女左右交叉地舉起雙劍輕而易舉地架住了。她再猛地一用力,便立刻將對方推開了好幾米遠,接著便衝向了對方中門大開的門戶,劍勢宛若狂風驟雨一般,一劍快過了一劍,流星和火花一般的光芒飛灑在整個地穴空間中。

這一整套被係統命名為“星爆氣流斬”的連續斬劍術,陸希已經見莉姆用過好幾次了,而每一次莉姆都憑著它克服了和強敵之間的實力差距,這一次應該也不會出現意外吧。

“呯!”又一次重重地碰撞聲,老獸人一個後空翻躍到了空中,這才脫離了莉姆的攻擊範圍,他落在地上的時候又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體。再仔細一看,他的右胸,左邊小腹,右大腿都已經見了血,鎧甲上的劃痕更是不計其數,看樣子,這老獸人的鎧甲也絕不是凡品,否則早有可能被亂刀化作肉醬了。

當然,在麵對莉姆暴風般的攻擊中,老獸人除了招架竟然也做出了反擊。莉姆的左肩上也受了傷,但她卻渾然未知,依舊緊握著雙刀,麵無表情地打量著對方的動作,似乎在準備發動下一輪的進攻。

又是一聲“嗆啷”的裂響,聲音不大,卻依然震得附近的圍觀群眾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瞳孔。眾人定睛一看,卻發現老獸人的戰刀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擊中,出現了觸目驚心的裂痕,並且又很快擴大成了斷口。

上半截的戰刀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帶到了空中,盤旋了幾周之後才開始落地,然後猛地一頭徑直插在了地上。

“給我一把劍!”失去武器的老獸人向著身後的己方軍陣大喊道。

“到此為止吧。貝林!”可汗搖了搖頭。

“大汗……可是這……”

“輸了便是輸了,又不是沒有輸過,隻要找機會贏回來便是了。唯一所怕的,其實是輸不起而已。”阿索格的語氣顯得非常淡然,一副大肚能容海納百川的樣子。

嗯,姑且不論這麽做人是不是顯得矯情了點,但這樣做事倒還算是講究。

老獸人用陰晴不定的表情看著麵無表情的莉姆,又咬了咬牙。其實,他雖然中了對手好幾劍,但拜身上這套堅實的鎧甲和豐富的戰鬥經驗所賜,傷得都不算重,也不會影響戰鬥力,放到真正的生死戰場上自然還有有得打,但他還是沒有違抗主君的命令,最終還是搖著頭歎著氣向己方營壘走去。

這便算是平局了吧?

城牆上沉默了好長時間,過了好一會,才發出了一連串興奮的歡呼聲。

莉姆在歡呼聲和感謝聲中走回了陣營中,還兀自保持著那種或許是可愛,或許是雲淡風輕,或許是看破紅塵的表情,總而言之,依舊是麵無表情。

一直到她走到疾風的身邊,身形卻有了一個不明顯的綿軟,幸好是被疾風眼疾手快地一手扶住了。

“莉姆……你?”

“對手力量的反震……沒有事的。”

“可是……”

“反正我們贏了。”

疾風這個時候的表情應該會非常有趣吧,但好在她是背對著敵方的,否則說不準就被那獸人可汗中難得的秀才派看出一些端倪了。

這個時候,可汗望著那座城牆默然不語。目前事態的發展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了。他早已經估算過對方的戰鬥力,提出的決鬥請求看似公平,其實也就是個陷阱。原本的打算,也就是以最小的傷亡達成目標。可目前這詭異的平局,實在是有些超出自己的預料了。

可汗默然不語,脾氣火爆,並且剛輸了一陣的老狼騎士貝林卻忍不住啐了一口:“瞧這興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已經贏了呢。”

“稍安勿躁,父親,我們還有底牌未出呢。”笑著安撫對方的正是剛才用長矛絆倒蘿莉,輕描淡寫取得勝利的狼騎士戈泰,他的性格倒是和父親南轅北轍,更接近自家的主君,也是獸人中鳳毛麟角的溫和派和沉穩派。當然,疾風那方自然是不知道他們的父子關係的。

“那個綠頭發的人類小姑娘很厲害。”巨汗角鬥士洛薩卻用淡定的口吻道。他是一個直性子,有什麽說什麽,從來不管周圍的人受不受得了。

過了好一會,阿索格微微地搖了搖頭,臉上卻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一絲笑意,對身後一言不發的薩滿道:“下一次,還是隻有請你出場了。嘿,我本來以為今天是不用麻煩到你的。”

就如同所有的女性薩滿一樣,她也帶著一個青銅製作的麵具。隻見她緩緩地點了點頭,麵具後傳來了冷硬而緩慢的語調:“早已經準備好了。”

看得出來,和大多數獸人激烈而火爆的性格不同,隻從聲音便能感覺出,這是一個性格極為冷聲調的人物。而且,從阿索格略顯客氣的語氣判斷,他們也並非傳統意義上的主從關係。

青銅麵具後的黃玉眼仁透露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視線,在阿索格身上掃了一眼便消失了,然後,這披著一身輕便皮甲,隻是在胸口和肩膀上帶著金屬片葉的女薩滿沒等到可汗發言,便大步走了出去。

她在離城門二十米遠的地方駐足,依然是緩慢而冷硬,甚至聽不出任何聲調起伏的聲音:“我的對手是誰?”

對方鴉雀無聲。因為疾風她們已經在以最快的速度篩選起可以上場的戰力,但始終決定不了。

過了三十秒鍾,女薩滿又問了第二遍:“我的對手是誰?”

她的聲調依舊不存在任何起伏,似乎也沒有不耐煩,當然,她也依舊沒有得到任何正麵的回應。

於是,又過了三十秒,當她問了第三遍且沒有得到回應的時候。女薩滿點了點頭:“看這個樣子,我是可以把你們當成棄權了。”說完這句話後,她甚至沒有去理會對方的反應,便當機立斷地轉過身,以緩慢而悠然的姿態大步走了回去。她的步子顯得有些輕快,看樣子能不開打就獲得勝利,對她來說是一件值得歡欣鼓舞的事情。

女薩滿的好心情隻持續了十秒鍾不到,她依然沒有得到來自對方城樓上的回應,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風元素的魔力集結從天頂的上空傳來,從天而降。獸人薩滿使用的不同體係的魔法力量,但元素感知能力也非常人所及,她猛地回過來了頭,望著魔力的方向凝神望去,映入眼簾的卻是兩片青色的廣翼帶著一個身穿法袍的人影緩緩飄落,最終落在了離自己數米遠的地方。

那身穿法袍之人裂開了笑容望著自己,露出了滿口的糯米牙,隨即便亮出了銀亮的騎士長劍,嬉皮笑臉地喝道:“呔!兀那獸人妹紙,就讓我來見個真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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