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和赤sè雷光,現任的聯邦準將萊因哈特的第二次會麵,陸希明白了兩個問題。

第一,這個喜歡穿紅袍的家夥,的確就像自己所猜測的那樣,是個典型的悶sāo。

第二,果然國家政治就是一個毫無萌點和熱血的世界,容不得半點溫情和善良呢。任何人和事,在這個天平上也隻是用來衡量利益的砝碼,可以隨時犧牲的棋子。陸希能夠理解,但輪到自己成為棋子的時候,卻怎麽都覺得特別的不爽。

但總而言之,這件事情不管是上頭設計好的也好,是歪打正著也好,這麽一座烏合之眾所聚集的城市,的確是在亡靈和魔獸大軍下堅持了數個晝夜,一直支撐到了援軍的抵達。亡靈們甚至動用了新的兵器,讓每個死靈騎士都丟了一個火球,也依然沒法讓這座破敗的城市歸於己手。於是,陸希就這樣糊裏糊塗地成為了拯救黑漫城的英雄,而他的名字,也他本人都還不清楚的情況下,迅速開始向世界各地傳播。

“結果弄到現在,我們還是不知道那群亡靈是這麽炸開城門的。”坐在破敗的城樓上,基利特苦笑著對陸希道。

“怎麽,難道對方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嗎?”

“亞絲娜倒是在城門口感覺到了縈繞不去的魔力波動,就好像是被流星雨轟擊過似的。”基利特道:“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這也太不科學了吧?難不成那群死靈騎士真的是一人丟了一個火球?魔武雙修如果真的那麽容易爛大街,龍傲天們的立場早就搖搖yù墜了。”

“其實。我也不相信,但目前為止我們確實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了。那些死靈騎士甚至連同僚的屍體都沒有放過,能帶走的全部帶走了,不能帶走的也全部都毀掉了。”基利特搖了搖頭:“話說龍傲天是誰?”

“嗯,再我被骨龍帶上天的時候,那位死靈騎士長,叫什麽薩的家夥好像正在被東特先生的團隊圍攻呢,他沒被拿下嗎?”

“他差點就死在東特先生他們的劍下了,但可惜,到了最後的關頭還是突圍成功了。至於東特先生本人嘛……”基利特聳了聳肩道:“肩膀被符文劍砍傷了。現在還在休養中呢。”

“哦哦,東特先生豬突猛進,驍勇無畏,的確是吾輩的楷模啊!”陸希也擺出了一副貌似同情對方的樣子,嘖巴著嘴巴歎了口氣:“不過,看他那副大包大攬的樣子,我還以為他能搞得定呢。”

“哪怕是死於敵手,東特先生也一定不希望別人插手吧?”基利特道:“那個死靈騎士的名字是薩爾佐,在高庭王國也是家喻戶曉的超級大反派。我上次不是說過了。東特先生在成為冒險者之前,曾經是高庭王國的聖騎士。”

“他現在也是聖騎士。哪怕是磨掉了自己的盾徽和紋章。他也依然在使用天堂戰技,如果隻是聖光氣也還算了,但類似於審判之錘這樣的技能也能使用,至少說明諸神還沒有放棄他嘛。”

“但他卻選擇了放棄自己。據我所知,東特先生剛剛抵達黑漫城的時候,實力甚至還在亞絲娜之上。這幾年,我幾乎是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看著他在退步呢。”基利特歎了口氣,露出了一絲可惜的神情。

實力比亞絲娜還要強,那不就已經已經是黃金位了?嗯。如果真是這樣,那身為一個黃金聖鬥士,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又一次變成芸芸眾生,心態應該是會非常微妙的吧?

“據說,在有一次麵對薩爾佐所率領大批死靈騎士的圍攻的時候,他失敗了,發誓守護的城市和人民都毀在了亡靈的瘟疫之下。在那以後。他覺得自己已經背棄了曾經的誓言,再也不配以聖騎士自居,便劃掉了盾徽和紋章,選擇了自我放逐。聖堂賦予他身上的力量。可能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慢慢地減弱的吧。如果一天不能親手擊敗薩爾佐,從而解除心結,他的力量便可能一直都恢複不了。”

“果然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還是這麽一個狗血的故事。”陸希麵無表情地聳了聳肩,仔細想了一下,心中卻依然沒什麽觸動:“不過在我看來,自我放逐可真不是什麽太聰明的選擇,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會提著片刀滿世界的去找那個死靈騎士尋仇了……那麽,他看魔法師不順眼的原因,又是什麽呢?”

“高庭王國也是聯邦的盟友吧?當然,是屬於關係不怎麽平等的那種。據說再又一次和聯邦的軍隊聯合行動的時候,由於聯邦軍隊遲遲沒有達到預定的位置,至使他的部隊遭到大隊亡靈的攻擊,傷亡慘重。嗯,東特先生對聯邦和學識聯盟的怨念,應該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那我還真夠冤的!咱們這樣的苦逼跑腿辦事員,怎麽莫名其妙就為那些做決定的大人物了吸引了如此多的仇恨啊?”陸希忍不住滿臉怨念地道:“嗯,又是一個自我放逐躲在被窩裏麵哭的盧瑟,又是一個遷怒偏執的口嫌別扭君,要說那一天眾神真地不耐煩把他蹬了,記得通知我一聲,我一定會開香檳慶祝的。”

“嗬嗬,遷怒偏執到的確如此。不過自我放逐嘛……嘿嘿,我自己也沒多少資格說他。”基利特突然露出了一絲非常勉強的苦澀笑容,雖然隻有一閃就消失了,快得讓陸希都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到了錯覺。

現在,回到半激ng靈劍客臉上的依然是那張玩世不恭瀟灑如意的笑容:“等這件事完了,我和亞絲娜就要想辦法搬家了。”

“搬家?這是為什麽?”

“冒險者的工作是一項很刺激很有趣,而且以我們的實力來說。收獲也會非常豐富的工作。不過,從今天的事情之後,黑漫城肯定再不可能是當初的冒險者和傭兵樂園了,幽暗密林也不再會是我們的寶庫。冒險者這個很有前途的工作肯定是幹不下去了,既然如此,我也就沒留在這裏的必要了。我剛才和亞絲娜已經商量過了,我們準備帶著尤依搬到涅奧斯菲亞去,去開一間新的,名符其實的海妖酒店。”

“……你們準備把黑市開到海之都去?那需要的資金和準備工作可就大了去了。”

“我是說,真的的海妖酒店。名符其實的那種。況且錢已經花光了,真要開黑市也沒有啟動資金啊!”

“話說回來,那可是一萬枚金幣啊!您就真的一點也不心疼?”

“錢就是用來花的,花完了再掙就是了。”基利特聳了聳肩,仿佛花掉的不是一萬金幣,而是幾個銅板而已。

陸希不得不承認,至少論起對金錢的態度,基利特比自己更像個主角。

“……呃,好吧。如果你們走了,黑漫城會少了一對明星冒險者。但冒險者界一定會多一段傳奇。在功成名就到最高點的時候,事了拂衣去,也是一種賢明的選擇呢。不過,你的雇員怎麽辦呢?”

“願意跟我們一起走的,我們自然歡迎。不願意走的,我們會付上一筆遣散費,讓他各自謀生的。”

“你那批雇員大多數都是能扛刀的家夥,我可不相信一間酒吧就能養得起。您還敢說,您不是帶他們去搶地盤的?”

“嗯。無所謂啊,反正我隻知道我們是準備去開酒吧的,至於剩下的事,自然是有亞絲娜和穆他們謀劃。”

然後你就當成什麽都不知道,心安理得地吃軟飯就好了?豈可修,你這個應該挨上一萬刀的人生贏家,不顯擺會死星人。剛才就應該把你丟到絞肉機裏剁碎了拿去喂斯大林,啊,不對,拿去喂亡靈。

隻要想一想。也許再過一段不怎麽長的時間,這位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半激ng靈“少年”,黑漫城的前明星冒險者,就會搖身一變,作以世界上最大都市的黑社會教父的身份再一次登上曆史舞台,陸希就覺得心中有一萬字草泥馬碾壓而過,連節cāo都要被碾掉了。

“總而言之,祝你們好運了。以你和亞絲娜的實力,嗯,還有某位滿肚子壞水的教授在背後出謀劃策算計人,哪怕是在涅奧斯菲亞,也一定能夠打下一片大大的天空的。下一次見麵的時候,說不定你們倆就是名符其實的基利特老大和亞絲娜大姐頭了。到時候,搞不好我的生意要進入七海之都,都還得麻煩你們來罩呢。”

陸希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則轉動著非常惡毒的念頭。最好你們搶地盤搶到那位金八軟妹的場子上,這樣她估計就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法來煩我了。

“生意?什麽生意?”基利特倒是對陸希所說的客套話饒有興趣起來。

“也不是什麽太正經的生意。阿芙洛狄忒牌的全套夜生活套裝,你聽說過嗎?”陸希隨口回答道:“嗯,估計聽說過的可能xìng倒是不太大,現在這玩意才剛剛開始向地上市廚軍,應該不會那麽快就將觸角伸入到黑漫城吧。”

未曾想到的是,基利特的眼睛卻突然亮了起來,綻放出了及具有壓迫力的光芒:“的確,黑漫城太偏僻了,的確買不到太前衛時髦的東西。不過,您所說的生意,我不但知道,而且還親自嚐試過。

嚐……嚐試過?介個介個,總覺得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人設化作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呢。

“上次去dìdū辦事的時候,我還特意買了一整套阿芙洛狄忒牌的內衣,送給亞絲……嗯,咳咳。”似乎是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基利特趕緊尷尬地咳嗽了一下,這才鄭重其事地道:“總而言之,我現在鄭重地請求您,將阿芙洛狄忒牌產品的涅奧斯菲亞獨家代理權,交給敝公司吧!作為並肩作戰的戰友,你不會連這個要求也不滿足我吧?”

“……基,基利特兄,淡定淡定,你在兩分鍾以前還說自己不管經營上的事呢。而且,您不是把錢花完了嗎?還拿得出代理費嗎?”

“男人是不可能沒有私房錢的。你不會真的以為,我真會這麽傻,一次xìng把錢全花掉吧?咱們好歹也是在黑漫城經營了十年的黑市,不可能才這麽點身家的。”

……好吧,你不傻。傻的永遠都是我。

ps:嗯,還是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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