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蒙已經幾乎是快要滅族,比蒙依托於的勢力也快要滅щww..lā甚至到了這樣的危機關頭,他們連頭都不敢露一些,就躲在自己的棲息地裏抱著腦袋縮卵。這群在世界誕生那一天就存在於世的洪荒巨獸們,高貴的黃金血脈,現在大約正處於他們的曆史上最接近於滅亡的一刻吧?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墮落成了任憑人搓圓搓扁的吉祥物。

是的是的,預言學和占星術大師們都做過統計,目前還活著的比蒙巨獸大約已經不剩下一百頭了——這還是包括剛剛出生還沒有單獨捕獵和戰鬥能力的幼兒。如果是陸希家鄉那些沒啥超自然能力的物種,這點數量根本不足以攜帶讓種群健康繁衍下去的基因庫,滅絕也就是時間問題了。

當然,比蒙巨獸是黃金血脈,理論上的“凡物”中的完美生物,不管是德國骨科還是孝三還是母X,誕下來的幼兒都不可能有什麽先天遺傳病。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比蒙巨獸哪怕是隻剩下了一頭,也依然是能夠單體踏平一座城市的龐然大物,依然是光憑巍峨的身軀就能威懾得一支軍隊當場崩潰的主兒。常人想要到這種東西的聚集地去查看,那一定是石樂誌……哪怕是陸希這樣已經進入傳奇領域的高手也是如此。或者說病得更厲害。正因為他已經到了這個境界,才應該對己方和敵人的能力有精確的判斷。

的確,陸希是施法者,而比蒙算是黃金血脈中唯一對魔法幾乎算是一竅不通的生物。可是,他們身體本身的魔抗就足可以讓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魔法師耗盡魔力也傷不得分毫,隻憑著咆哮便能攪亂所有的元素流動和空間法則。如果有哪個家夥真的以為自己是超凡施法者就能憑著魔法在百頭比蒙的眾目睽睽之中逃之夭夭,那他一定是個MDZZ,現有的實力一定是開掛燒出來的。

總體來說,大家也是從這個方向來勸解陸希的,然而,當一個主角打定主意的時候,便沒人可以勸得住了。

“賽希琉,你可以在我身邊恒定綁上一個強製傳送的空間道標嘛。如果我進去半個小時還沒反應,你就可以把我強製拉出來。這種能無視環境強行運轉的空間轉移術是九環,但你現在已經可以做到了吧?”

“是啊,嗬嗬,九環啊,在學院的時候我以為自己五十歲的時候能接觸到這個領域,便已經滿足了……等等,這根本不是重點!”已經達到了黃金7階的學生會主席小姐大聲道:“半個小時啊,已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誰能保證到時候傳送出來的不會是屍體呢?”

“屍,屍體……”阿爾托莉婭似乎是被嚇了一跳,臉色蒼白地盯著陸希。

“是啊,而且很有可能是一片碎肉。”精靈少女抄著手,氣鼓鼓地道。

“碎,碎肉!”阿爾托莉婭這一次臉色已經煞白了。

“骨頭渣子。”某三無四刀流洋娃娃劍豪麵無表情一本正經地道。

在場的大部分人還是第一次聽到莉姆開口說話,一時間竟然都沒有注意其說話的內容,或者說是因為說話的內容太震撼他們連正常的反應都來不及做了。

“不行,如果你要進去的話,我也必須跟著!”阿爾托莉婭道。

“可以啊。”陸希僅僅隻是沉吟了不到半秒鍾,便這樣地點了點頭,想了一想又道:“我們進去的時間可能會有點長,你還可以把自己的野餐籃子帶上。”

你怎麽能不按理出牌呢?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你說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能跟著對方說就是危險所以才必須要跟著你又說你怎麽能不聽話呢她又說大家生死與共無論什麽難關險境都要一起麵對最後雙方都充分地理解了對方於是在一起抱頭痛哭雲雲海誓山盟生死與共於是按照熱血劇就是一場大戰之後終於跨過了障礙攜手千萬言情劇的發展就是兩人不管不顧從此雙宿雙飛如果是文青劇就是戰死在了一起便連屍體的碎片都混在了一起於是連死了以後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再也不會分開了……呃,話說最後那一幕明明明就是獵奇的官能劇吧?

總之,你這種仿佛是要帶著女朋友去野餐踏青一般的口吻到底是想要鬧哪樣啊?

“野,野餐籃子!”阿爾托莉婭為之一怔,隨即鼓起了臉露出了不爽的表情:“就算是我,也不是什麽時候都想著吃的!陸希啊,這種情況下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啊!”

“呃,人家倒是可以準備一點點小糕點什麽的。”妮可點了點小嘴,嘟囔地盤算道。

“那很好,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吧!”陸希便這樣揮了揮手。於是,賽希琉一手扶額,一手捂胃,就像是胃疼和頭疼同時爆發了似的。

等等等等,什麽叫做決定了?這是隨隨便便就能決定的事嗎?海克托爾侯爵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從陸希一行人帶著援兵抵達了之後,整個世界的畫風似乎都有點不一樣了。

“小卡爾曼,弗蕾妲,要跟著去看看嗎?看看比蒙巨獸的家國,以及在奧克蘭興起之前最大的軍師帝國,格爾薩拉人的神秘學力量大本營遊覽一番,這可是難得外出教育體驗哦。”在這個關頭,陸希還曾經對小弟子們如此地說。

好吧,現在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我所看到的都全部是幻覺!無論發生了什麽,我海克托爾大人都不會管了。

當然,話雖然這麽說,但女孩子們就算是真的是無可救藥的粗神經,也不可能真的讓陸希帶著小孩子進入那種環境。於是,到了最後,陸希隻是帶著莉姆、妮可,自己忠誠的家臣們,以及一批勇敢的誌願者先行入穀。賽希琉則在穀外隨時用魔法接應。

阿爾托莉婭當然也想要跟著進去,但最終還是被侯爵閣下用“您要是任性本人便馬上死給你看”的“錚臣鐵骨”給當場勸阻了。騎士公主隻能率領軍隊在穀外布置列陣,一副隨時都準備衝進去拚命的樣子。然後,普通士兵們目送著陸希入穀的眼神,便大有了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了。

“太誇張了啊!你們……”陸希歎了口氣,站在了山穀口上。自己麵前的便是一個巨大的石製門廊,足足有三十多米高,完全可以容納最高大的古老種比蒙自由進出。不過,很顯然的,這個一看就充滿了滄桑曆史感的建築,絕非是比蒙亦或是獸人的造物。其造型風格相當明顯,帶著一種威嚴而肅穆的壓迫感,一看就是某個文明大國在極盛時期的造物。門廊上的雕刻和銘文已經大半模糊不清了,但依然還是能勉強看出來,大多都是戰爭、征服、屠城以及活祭等等場景。其雕工相當地精細,便是連那些死者臨死之前的痛苦和絕望都刻畫得惟妙惟肖。

到了這裏陸希便已經可以確定了,這當然是當年格爾薩人的造物。在這個世界的曆史上,除了這個已經死光光了的戰鬥種族,主物質位麵上幾乎沒有哪個文明種族是如此熱愛用敵人的慘狀來充當藝術素材的。

“在過上幾千年,除了文字記載,便連這些證明你們存在過的遺跡,都將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吧?”陸希歎了口氣,視線在門廊左邊立柱上,一副保存得最完整的圖形上掃過。在那裏,一名頭生犄角的格爾薩拉人國王,將一個人類的首級高高地舉起,在無數士兵的簇擁之中,昂首挺胸,誌得意滿。

熟知曆史的陸希知道,這是曆史上非常有名的一個故事。格爾薩拉王辛格拉爾布,在第一次尼爾戰役中擊敗了諾德大軍。遠古的諾德國王奧弗雷被殺,頭顱被斬下做成了酒器,身體則被撕碎,扔給了戰獸們當做口糧。

阿爾托莉婭如果跟過來,這時候大約是會暴走吧?當然,更有可能是她曆史不過關,壓根聯想不過去。

壁畫上,奧弗雷僵硬在首級之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殘念,堪稱是整部浮雕的表現核心,絕對堪稱大師級的藝術手法。如果不是陸希確定這世界上惡趣味的人畢竟不是主流,他都有衝動把這一整塊壁畫挖下來了。要是送到涅奧斯菲亞,應該是可以拍個幾百上千萬的吧?

欣賞門廊前的惡趣味壁畫藝術,多花了陸希半分鍾時間。大家看他沒動,也都停了下來。相比起閑庭信步的某封弊者,他們可是要緊張多了,早早地便已經將兵刃都準備好了。陸希覺得自己實在是沒辦法勸大家像自己這樣輕鬆下來,便率先邁開了步伐,第一個走入了這座奧格瑞瑪的聖地之中。

大家猶豫了一下,也都一個個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不少人抓著兵刃的手心都已經出汗了。

然後,在行走不超過五分鍾的時間,除了周邊的山穀山壁等等正常的自然景觀,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東西,便唬得大家嚇了一跳。那是一個正趴在地麵上,應該正在睡覺的比蒙巨獸。它通體都是棕褐色的皮毛,應該是一個成年種,戰鬥力可以單抗成年甚至老年的紅龍和金龍。那巨獸將自己碩大的頭顱對著穀口,也就是大家來的方向,臉朝上仰著,閉著雙眼,但四根感覺可以隨時將山嶺咬碎的獠牙翻在下頜外。

它雖然似乎是在“沉眠”著,但僅僅是趴在那裏,如同山嶽崩塌般的壓迫感便撲麵而來。除了陸希和似乎已經有所料的妹子們,所有人都紛紛擺出了戰鬥的姿勢。某個最hold不住的家夥甚至下意識地扣動了手裏的導力槍扳機。

清脆的槍聲在山中響徹著,在山壁間回蕩著形成了經久不衰的回音。子彈也帶出了螺旋衝擊,擊中了比蒙的麵門。

雖然是普通的製式導力槍,但其威力同樣可以將一頭猛獁象的皮毛和血肉輕易撕開,然而,這一次,子彈卻僅僅隻是嵌入了比蒙的額頭,就仿佛是釘入了一塊鋼板,然後便再沒有寸進了。

“你這個蠢貨!”瓦萊裏烏斯惡狠狠地瞪了闖禍的士兵一眼,心想這要是在以前,勞資現在就直接一刀剁了你。

大家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迎接對麵這頭洪荒巨獸近距離的怒火,以及從山穀深處趕來的大批比蒙的絞殺,一時間腦子有些空白,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逃跑。然而,這時候,陸希卻已經走到了那頭中槍的比蒙麵前,掏出了世界樹權杖,輕輕地捅了一下。

“果然……”陸希撇了撇嘴。

“要不是知道這家夥死了,人家可不想這麽近距離地站在一頭比蒙的麵前呢。”妮可站在陸希身後,幽幽地道。作為德魯伊和凡塵精靈王裔,感知逆天的精靈少女應該是隊伍中第一個確認這頭比蒙已經是一具屍體的小夥伴。藤蔓精靈的觸角正在沿著地麵向山嶺內延伸,也將她的感知擴散了出去。

“我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陸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往裏麵繼續前進吧,畢竟眼見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