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解除了?深淵惡魔們心中一喜。?W?W?W?·?K?A書NSHU·COM那個炎魔祭司更是愉悅地收起了混沌魔力屏障,衝著陸希用深淵語發出了一個凶殘霸氣威武的喝罵和詛咒,法陣往地麵一頓,混沌魔力凝結成了十餘條吞噬天地之蛇尤蒙剛德的形態,張牙舞爪,嘶吼狂飆。緊接著,其中的三分之一撲向了天使長小姐,其餘的則全部朝著陸希撲了過來。

深淵魔法采用了混沌魔力的加成,便會形成這樣更加猙獰可怖的形態。在鋪天蓋地的魔火之蛇的狂舞中,不管是分裂成兩個的陸希,以及展開了三對光之羽翼的大天使長薩蕾莉爾,都顯得如此的脆弱。

然而……作為炎魔祭司的授業恩師,深淵宰相鄂倫達爾卻在這裏幽幽地歎息了一聲,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大失所望的態度。這個時候,他已經從煉魔將莉莉薇接了過來,輕輕一揮手,一道溫潤得和惡魔畫風都不符合的魔光,在魅魔和煉魔的身上滑過。被陸希按在地上摩擦了的小女孩麵前昏迷不醒姑且不提,但煉魔卻仿佛是打了雞血似的,瞬間就精神了許多。方才被審判的神光轟出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隨後,鄂倫達爾則更退後了一步,輕輕地一揮手,新的混沌魔力便再一次在他身邊展開,化作了消解一切,阻隔空間的防禦屏障,將自己和兩個弟子完全護在了其中。

他的動作非常及時,剛剛做完這個動作。浩瀚的神罰之歌便再一次從他們的腳下騰起。已經開了保護罩的鄂倫達爾他們倒還好,但防魔的屏障之外,那個剛剛才擺了一個pose,放出了大招的炎魔祭司相當於是在神罰之歌麵前完全不設防,現在當然就完全悲劇了。他本人,以及他本人所釋放出的混沌之蛇,就這樣當場被(從地麵騰起來的)光雨覆蓋,仿佛是被忽如其來的地火所吞噬了。在聖白的光幕之中,深淵的魔力和混沌力量在其中苟延殘喘著,但終究隻是最後的垂死掙紮,或者說,這樣反而還加劇了炎魔祭司的痛苦。他發出了痛苦而絕望的慘叫聲,在熾白光幕之中掙紮著,勉力抵抗著,接著卻一點點地被完全燒成了灰燼。

“蠢貨!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作為一個鄂倫達爾祭司,若你不能客服身為炎魔的凶暴嗜血的一麵,那麽成就便僅此而已了,更有可能最終死在這上麵。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站在屏障之後的深淵宰相,望著死的苦不堪言的弟子,卻無動於衷,如此地道。

“……他其實很尊敬你的。我看得出來。真的想要為這連名字都沒有來得及報的可憐人默哀幾秒鍾呢。”陸希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我知道。”深淵宰相態度淡然地回答。

“但是您並不是太看重他。與其說是您的弟子,倒不如說是炮灰和馬仔。至少,相比起您這兩位可愛的女弟子……”說到這裏,陸希忍不住掃了一眼兩位鄂倫達爾祭司。好吧,已經恢複成蘿莉狀態的莉莉薇小姐,雖然剛才臉被按在地麵上摩擦過,但至少之前還是毋庸置疑的玉雪可愛。然而,貝爾基爾的德國骨科妹妹可就實在是不符合正常人的審美觀了。她或許在煉魔的族群中是個美人吧,然而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呢。

“至少,您對兩位小姐是要器重得多。不會隻是單純因為性別產生的差別待遇吧?話說,這種類型的色老頭為人師表,我其實是見過的。壹看?書W?W?W?·?K?A?N?S?H?U·COM”陸希又道。

這一次,深淵宰相沒有搭話,卻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對方:“你這是血分身吧?一個凡人,能夠使用神罰之歌,還能使用血族的天賦能力,這可真是太有趣了。年輕人,我是不是說過,你的未來,我一眼就能看穿這樣的話嗎?我必須要為自己的自負而表示歉意!必須要承認的是,你的身上確實是有太多未解之謎了。陸希?貝倫卡斯特,你的身體真的足夠我研究上一千年啊!怎麽樣,不準備為了整個世界神秘學領域的進步,而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貢獻嗎?”

你所謂的貢獻就是被你拿去切片啊?

陸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天敵盯上了的獵物似的,馬骨悚然。雖然他其實一點都不害怕一個“區區”的深淵宰相,但被對方這樣以完全物化的眼神打量著、審視著、甚至狂熱地期盼著,卻完全引起了陸希無法克服的生理性質上的厭惡感。

你這樣的蛇精病才是未解之謎呢。方才還打生打死的,現在卻試圖打開監獄是想要鬧哪樣?當然,我問了你肯定也是不會回答的,也就懶得費那工夫了。

鄂倫達爾的研究者之魂開始燃燒,而且他的眼力很好,說的一點都沒錯。方才被打穿了胸口的陸希,現在貫穿的傷口處卻閃過了一絲充滿了血氣的光霧,微微一閃,隨即便完全愈合。這不是血分身的效果,還能是什麽呢?

而站在一邊的陸希本體,卻下意識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心裏道:“……好險!如果我不是靈覺在方才感受到了致命危險,第一時間把本體和血分身來了一個互換,現在胸口被打穿的就是我本人了。嗯,雖然隻要不是死透了,應該還是能馬上升級複活的。可是,這種心髒被完全蒸發掉的感覺,是要多不可救藥的抖m才想再體會一次啊!嗯,什麽,剛才中的是右胸?就算隻是半邊肺葉被轟穿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不過,到底是什麽樣的攻擊,能夠在我的靈覺範圍之外發動,而且起到這樣一擊必殺的效果?陸希蹙緊了眉,又往後退了一步,右眼的瞳仁化為了晨曦一般的金黃色。他打開了戰神真眼,還在同一時間捏碎了一塊回魔水晶。

“哎呀,這又是什麽血脈天賦能力嗎?這樣讓人神往的輝煌色彩,是塞羅克西亞的太陽聖瞳嗎?有小道消息傳言,你是光輝女神的私生子,這是真的嗎?”

深淵宰相興致勃勃,但陸希卻完全沒有滿足對方的**,直接連話都懶得搭。

到了6級的戰神真眼,其全息戰場地圖搜索範圍已經相當廣大了,當然也超過了陸希最敏感的感知範圍。他的視線迅速地掃過了地圖邊緣區域,果然,他很快便在這裏的東南方向看到了一個目標存在的光點。哪裏應該是一片平地草場,野蠻生長的茅草幾乎長到了一人高,倒是很適合人在那裏躲藏。他應該便是方才的偷襲者了。

可是,更讓人覺得意外的是,那光點似乎是忽明忽暗的,一會紅色一會白色的,偶爾還會跳成代表右方目標的藍色。乍一看,就仿佛是某城鄉結合部的洗浴城招牌上廉價的霓虹燈。

這特喵的什麽鬼?係統跳閘了?

(係統:在老板的無上威能之下,老朽是不可能有任何錯誤的。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請宿主自行研究。給自己的人生留一點未知之謎,豈不是更有趣嗎?)

……是嗎?那麽,那個已經在神殿裏麵的紅點是怎麽回事?裏麵那麽多戰爭傀儡,居然沒有一個去阻攔?

這次係統沒有說話了,大概是覺得這麽簡單的事情沒什麽不好理解的,自己連解釋一下都實在懶得。

“薩蕾莉爾小姐,我在這裏留個分身繼續唱歌,您有神罰之歌的加成,應該能擋住這幾個家夥吧?”

“拚了我的命都一定會做到的……話說現在是什麽狀況,我已經搞不清楚了啊!為什麽出現了兩個你,而且,你為什麽能使用神罰之歌?好吧,雖然在以前,也有不少凡人的超凡者能使用神罰之歌的前三個篇章。可為什麽你會那麽熟練啊?話說以前你到底已經試過多少次了?”

“反正肯定不是因為我是光輝女神的私生子!”陸希聳了聳肩,開了一個很容易讓神職人員和天使們無所適從的玩笑。

於是,果然的,大天使長小姐露出了不知道是該尷尬還是不滿的無奈苦笑,當然也便再也問不下去了。

為了不顛覆你的世界觀,最好還是別知道的好。陸希向大天使長小姐使了一個眼神,轉身踢了同樣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肥雪豹,然後躍上了他的背,朝著神殿內部衝去。

“小,小主人啊!老帕這一次可真的對您佩服的五體啊不,全體投地了!堂堂的深淵宰相,鄂倫達爾祭司,不朽者,以及傳奇的傭兵埃爾亞斯,在您麵前就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我對您的敬仰已經無法抑製了,已經就這麽滿出來了啊!是的,您在老帕我心目中的地位,現在已經超過了晨曦之星女士和龍王陛下,僅在吾主,偉大的巴哈姆特之下了!”

“是啊是啊,你在補充一個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再如黃河……啊不,希山河犯懶而一發不可收拾就好了咯。可是啊,你的主人我啊,剛剛可是差點被人算計了。要不是封弊,呃,要不是主角威能氣吞星河,我現在可是已經現眼了你造嗎?”

“……呃,是這樣嗎?那個,您很多時候說的話老帕還真的聽不懂,但我覺得啊,能坦率承認自己的失誤,並且用超高的謀劃力和行動力來彌補,這難道不是偉人的特權嗎?”

“是啊,幾乎每個偉大的人物身邊都有一個弄臣擔當的小醜。老帕,你可真的很有這方麵的天賦啊!當然,為了證明你能幹得更多,麻溜地衝起來吧,肥宅獸!”陸希笑著又給了**的肥雪豹拍了一個疾風步和風精之羽。

大殿外的展開將會如何,陸希已經懶得再管了。他騎乘著肥雪豹,一路飆風一般地跨越了神殿廣場之中的傀儡軍陣,緊追著那個不斷移動的紅點。雖然是在奔跑,但卻仿佛要飛起來似的。

很快的,穿過了正麵的大殿正廳,繞過了裏麵那幾位神祗高達三十米以上的宏偉巨像。一人一喵衝到了連通正廳後門的長廊上。陸希終於從肉眼的視野中捕捉到了那個紅點的真相。

“啊哈!你們這個烏七八糟的黑暗組織還真是傾巢出動了啊!好久不見了啊!伊摩赫瑞普!你的媽媽還沒有叫你回家吃飯嗎?”

陸希從肥雪豹的身上徑直飛躍而起,劃劍出鞘。人未到,劍氣依然縱橫肆虐,隱約呼嘯而出的,都是風雷龍吟之聲。而前方的半神卓爾明顯是被嚇了一跳,肩膀就這麽沉了一下,回頭的表情就仿佛是見了鬼似的。

“不幸啊!為什麽我會暴露啊?貝爾基爾,你害死我了!”半神卓爾哀嚎著,但同時趕忙回身立穩。他知道,以陸希現在的狀態,任何一擊都對自己是致命的,若自己連正麵硬抗的勇氣和決心都沒有,真被對方追上了,或許連三五個回合都走不下去。

他雙手一展,整個人在一瞬間完成了蜘化的變身。神力流轉之下,卻露出了半人半蟲的猙獰外貌。雙手一翻,掌中已經各多了一柄精靈彎刀,背後更伸出來了張牙舞爪的恐怖蟲肢。陰影的魔力化作了翻騰的毒液和鬼哭狼嚎的幻象。

“故弄玄虛!你這點小把戲,現在也就隻配在遊樂園裏麵去開鬼屋!”陸希冷笑了一聲,一劍硬斬。那是龍騎士龍牙劍術中的“龍錐”,當場便將兩柄精靈彎刀的格擋硬生生地砸開,隨後借著這個勢回劍反撩,卻是白虹湧泉劍的曜閃。

僅僅隻是一個回合,陸希便變化了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超凡劍術,半神卓爾用彎刀夾起來的守勢,以及背後蟲肢的攻勢,都在一瞬間同時分崩離析。

蛛後蘿絲的兒子隻猜對了一半。他的確是在對方的進攻之下堅持沒有多久,但卻沒有想到自己堅持的時間竟然比想象中的還要短。

然而,他畢竟也是真神的子嗣,保命的手段應該還是有不少的。卻隻看見陸希的劍剛剛從肩膀削開了他的軀幹,他的身體便忽然化作了一團漆黑的虛影,然後糊的一聲便向四麵八方飛濺開去。其中幾團甚至直接便衝著陸希的臉來了,但卻被陸希身上自動騰起的虹光護甲給當場點燃。

然後,那些落在了周圍的黑霧,濺在了地麵上,卻迅速膨脹凝結成了實體,化作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蜘化卓爾。

回廊之後的正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甲胄碰撞聲和腳步聲,向這裏湧了過來。那群列陣的戰鬥傀儡們,終於察覺了神殿內部的入侵者。

“一群智商連5都沒有的渣渣,等到你們反應過來,黃花菜都要涼了!”陸希一劍斬殺了一個蛛化卓爾,再看看不遠處。一團虛影散開,半身卓爾伊摩赫瑞普的真身從那裏鑽了出來,繼續賣力奔逃著。

或者說,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在逃跑,更像是拚了命也要完成什麽使命似的。

“喂喂,你一個連自己的親媽都賣掉了的家夥,這麽敬業是想要鬧哪樣啊?”陸希看著對方扭屁股的樣子,抽出了滄海鯨歌,連開了兩槍。

一發子彈打穿了他的一條蟲肢,另外一發卻掛在了他的腰間。他踉蹌了幾步,明顯是受了不輕的傷害,卻依然咬著牙繼續飛奔。陸希當然也跟了過去,攔路的幾隻蜘化卓爾,甚至都不是他的半合之敵,當然也沒辦法阻擋其前進的步伐了。

剩下的蜘化卓爾追之不及,對視了一眼,卻將不懷好意的凶狠目光集中在了後麵的肥雪豹身上。帕納爾西斯看著這群張牙舞爪的怪物,幹笑了幾聲,扭頭便跑,依然是快如疾風迅雷一般。

大家真的不用為這頭肥雪豹擔心。要知道,他很快便找到了組織,一頭躲進了陸續趕過來的傀儡軍團的陣列之中,再也不願意現身了。而這一刻,這些氣勢洶洶的戰鬥傀儡們也隨即和蜘化卓爾們戰成一團,兵刃的撞擊和魔法的爆炸響徹一片。

一邊是神血和神的怨念分身碎片融合的怪物,戰鬥力稍強一些,另外一邊卻有著壓倒性的數量和“悍不畏死的鬥誌”,可惜是走廊地形兵力不能很快展開。一時間,雙方竟然是誰都完全奈何不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