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接打碎了咽喉和頸骨的蒂奇?普朗克,也在一瞬間被直接切斷了神經,他的身體就這樣如同一灘爛泥似的慢慢地滑倒了在了地上,臉上還兀自凝固出了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然而眼神卻早已經永遠地失去了焦距。他依然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死,不過,好在是死在了突然襲擊上,之前並沒有承受臨死之前的煎熬。他此生最後一個表情雖然是一張大寫的懵逼,讓他的整個人生都仿佛逗逼了許多,但總算是沒有那種絕望和痛苦澆築而成的猙獰感,姑且也算是畫了一個“圓滿”的人生句號吧。

至少在死亡之前,他還一直保留著夢想和憧憬,說不定帶著這樣的渴望和祝福,下輩子搞不好就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裏,也不用在這個五濁惡世痛苦掙紮了。從這個角度上來講,我分明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陸希如此地對自己說。

“哎呀,不說是你沒有想到,連我都沒有想到呢。”疾風望著海盜王死不瞑目的雙眼,不由得歎了口氣,對陸希道:“你居然就這麽動手了!每次這麽殺伐果斷的時候,我總感覺要再認識你一遍呢。”

“……嘖,身為堂堂的大黑天女王,疾風不也經常殺伐果斷嗎?話說,如果我沒有動手幹掉這家夥,你準備怎麽做呢?”

“或許會把他活著帶回涅奧思菲亞吧。這家夥的懸賞金可不低呢,活捉回去能有100萬貝克,死了的便隻有50萬了!真是的……不要稍微寬裕了一點就不把錢當錢了啊!陸希你要是再這麽浪費,我下次就隻能勒令你把所有的錢都交給我來保管,然後每個月給你發幾百塊的零花錢了!”

好吧,真不愧是受過窮的妹紙,就是能持家。然而這樣就直接收繳了老公工資卡也不好吧?你難道不知道目前為止一半以上的夫妻感情問題都是因為工資卡和零花錢引起的嗎?

“本來就應該這樣的呢,陸陸以前在諾爾達賺到的大錢都是放在姐姐那裏的。當然,他經常藏私房錢,這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過姐姐說過,男孩子一有錢就會變壞,現在陸陸已經變得很壞了,為了不讓他變得更壞,我們確實應該聯合起來的!”

“什麽時候話題就忽然歪到我的錢包上去了?錢在我手裏,能錢生錢,能改變世界。放在疾風手裏,就隻能傻乎乎地攢錢還債,你怎麽就是不懂這年頭欠錢的才是大爺這個至理名言呢?還有,妮可,你別笑,錢真給了就全部會變成各種各樣奇怪的零食和毛絨玩具!首級那麽多零食你又吃不掉,隻能擺壞!”說完陸希才覺得自己似乎表現略微雞凍了一點點,便咳嗽了一聲,繼續道:“總之,我很早以前我就覺得各國的懸賞方式特別不靠譜,為什麽活著一定要比死了的多一倍呢?這不是自動就綁住了賞金獵人們的手腳嗎?好多人為了留目標一條命,反而會被人家抓住逃跑甚至反擊的機會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啊!屍體實在是太好偽造了,用一些特殊藥物以及魔法手段,完全能把屍體變成另外一個人,要是做得巧妙,就是最有經驗的驗屍官都會被瞞過去。於是之前也出過不少次賞金獵人們殺良冒功的事情。而活人就沒那麽好冒充了。於是列國的官方懸賞機構這才改了規矩。”

“殺良冒功呢……果然太陽底下就是沒有新鮮事呢。”陸希歎了口氣:“好吧,海盜先生就算是我動手幹掉的,浪費了50萬貝克。這位戰神祭司小姐,倒是可以留她一條小命。”

“涅奧斯菲亞的確有黑海的懸賞呢,但因為資料不齊,倒是不太清楚這種大人物的賞金有多少,說不定一分錢都不會給反而會倒打一耙呢。以前也出過有惡劣的賞金獵人提著普通海族的首級去領賞,卻被發現是普通的海族平民,引發了非常激烈外交糾紛的事情呢。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把艾特夏拉小姐送到亞特蘭蒂斯去,人魚領主應該會更慷慨才是。他們才是第一線應對黑海的中堅勢力,應該更熟悉黑海的大人物情報吧?說不定手裏就有一整套賞格分明,額度極高的懸賞單呢。”

“這倒是有可能地哦!姐姐以前就說過了,人魚領主們可一個個都富得流油!辰海海底下有不少在陸地上沒有的稀有寶石,據說還有位數不少的秘銀和精金礦。這些海底財富,我們沒辦法開采,他們卻一點問題都沒有。亞特蘭蒂斯城邦,可是輸出了全世界最大的神聖金屬出口國,每年售出的秘銀應該有1噸左右,精金也在200公斤以上呢!再加上那些珊瑚啊海珠啊還有一大堆深海的海產,富庶就可想而知了!出手應該很大方的。”妮可認真地點了點頭。

“啊啦?這麽有理有據有幹貨有數據的發言,實在是和你沒心沒肺的人設太不符了!你真的是妮可嗎?不會是進了這座寶庫,被什麽遠古時代的老幽靈附體了吧?”

“陸陸才被髒東西附體了呢!隨便說別人被髒東西附體的人,自己才是髒東西!”精靈少女氣鼓鼓地道:“你到底要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到什麽時候啊?你自己明明都是我看著長大了的說。”

嗯,就你這樣子,不被人當成是孩子那才怪了呢。

疾風想了一想,又道:“對啦,我倒是聽說奧魯賽羅師伯,和人魚公主,也是現在的大聖堂樞機主教,海神最高祭司希德莉吉特有那麽一點點……嗯嗯,陸希懂的。要是你出麵忽悠兩句,人家說不定還會多給幾倍的賞金呢。”

所以說啦,這種上個世紀而且已經被當事人否認的八卦你們居然也知道啊?而且這種老爺子老奶奶的八卦不但沒什麽觀賞度,而且還對長輩特別不敬你造嗎?陸希很不滿,剛想要對疾風的腦洞外加上妮可唯恐天下不亂地瞎起哄表示一下不滿和質疑,那邊的戰神祭司小姐卻猛然睜開了眼睛,奮力地揚起了自己的上半身,用驚恐且急切的語氣大聲道:“不不,請千萬,請千萬不要把我交給希德莉吉特!無論如何都不可以!”

陸希和兩個妹子麵麵相覷。他們是真的沒有想過,一個名字就能把這種看上去很狂信徒的邪神祭司嚇到這個程度,這倒真的是意外之喜呢。

話一出口,艾特夏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太失態了,似乎是暴露了許多問題,不由自主地幹笑了兩聲,隨即整個人便又像是被紮破了的皮球似的,那種狂信徒的犀利氣場就這麽完全地泄了下去,整個人自暴自棄地往地上一癱,直接擺出了一個毫不設防的大字型。感覺這時候就算配上一句“好無聊好無聊好像被強X”的糟糕台詞,貌似都毫無違和感。

“……算啦算啦!你們想要問什麽就問吧!反正我已經落到你們手裏了!就算是再寧死不屈,在你們這種手段陰邪惡毒的魔法師手下,應該也沒辦法堅持到最後吧?”

“您也是個很識時務的人啊!艾特夏拉小姐,比起已經去了天國的普朗克船長還要識時務。不過,才過了這麽一會,睡了一覺之後整個人的畫風就變了兩樣,就算是連見多識廣如本主角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了。”陸希忍不住笑出了聲:“能讓我不知所措的人真心不多,這一點必須要誇獎一個。”

“謝謝你哦!尊敬的貝倫卡斯特大師,如果是真心誇獎的話,還請您務必不要把我交給希德莉吉特!”

“我的那位傳說中的師母之一有那麽厲害,居然把一個狂信徒嚇成這樣?”陸希覺得這個問題還是非常重要的,或許比黃金王次元寶庫的秘密,以及諸神之戰導火索等等曆史真相還要重要,因為這或許會是自家老爺子活到一大把年紀快入土了還孑然一身的直接原因。更重要的是,這樣說不定就能抓到老爺子的把柄,以後就不會被欺負了。

一想到這裏,陸希便覺得信心十足。

“沒有啊?我以前也見過希德莉吉特殿下,是個很溫柔和藹的人呢。按照陸陸的說法,嗯,對,就是那種典型如水一般的美人呢。”妮可認真地道:“比一邊笑一邊凶巴巴欺負人的姐姐可溫柔多了。”

“那是因為您不是她的敵人。”娜迦祭司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但隨即意識到了自己還是俘虜的立場,又趕忙擠出了一張僵硬的笑臉,低聲道:“總之,那個……希德莉吉特殿下的事情我們就暫時不提了。你們之所以沒有殺我,應該還是有別的正事要問吧?”

“不不不,我覺得這才是正事……哎呀!”

疾風收回了拍在陸希腦門上的手掌,這才笑眯眯地道:“普朗克船長是為了月白麋鹿號這些金胡子德雷克留下的遺產才來的,那麽您呢?應該想得更深入一步,希望能進入黃金王吉爾薩拉德的寶庫吧?那裏麵有什麽東西,是讓您這樣的神職人員都為之心動的?”

“是普朗克提督,那家夥對稱呼問題可是相當執著的。”艾特夏拉看了看蒂奇?普朗克死不瞑目的屍體,表情上多少也多上了一絲兔死狐悲般的唏噓,接著便發出了一聲複雜之極的歎息聲。

這一對還真是挺有趣的。方才,在蒂奇?普朗克誤以為艾特夏拉掛掉的時一刻,貌似也露出了類似的表情吧?對於各懷鬼胎的合作者來說,這一對倒還算是很有節操的。哪怕是鱷魚的眼淚,至少也還是會流下來了幾滴,這姑且也就足夠了。

“黃金王的次元寶庫,值得任何一個人心動,我當然也不例外了。薩魯?德?道菲和賽羅?德雷克這樣肮髒的海盜都能得到,沒理由我就不得不到。既然已經得到了線索,那自然就應該試一試了。”艾特夏拉露出了理所當然的坦然態度,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帶著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道:“您的團隊難道不也是衝著這個來的嗎?隻不過是你們棋高一著罷了……不過,真的有趣,擁有戰神賜福的我,對自己的感知能力其實也是很有信心的,但剛才藏在什麽地方,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可真是了不起!”

平心而論,雖然滿臉都長著細密的鱗片,但不仔細看其實也並不分明,而這位娜迦禦姐的五官搭配其實還是很符合大眾審美的,這樣明顯討好的笑容雖然風塵氣太重,豔俗了一些,但還是頗有幾番魅力的。表示這個笑容確實值得一讚的陸希便點了點頭,嬉皮笑臉地道:“這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令利智昏之下,連自己腳底下都注意不了,更不要說是背後了。另外,現在是我在問問題,您什麽時候有了因為自己是個妹子所以就會有優待的錯覺呢?”

他隨手彈了一個響指,隨手釋放了一個靈魂切割,無聲無息地作用到了對方的靈魂上。娜迦祭司感覺到自己的頭腦仿佛在被無數把利刃淩遲似的,卻又完全無法捕捉到這些利刃的方向和來源,更重要的是,隨著頭腦的痛苦,本來已經受創嚴重的五髒六腑更像是被人直接用刷子攪和了一遍似的。可憐的娜迦禦姐猝不及防,隻能捂著腦袋開始在地上嚎哭打滾,那條碩大的蛇尾就仿佛是被過了電似的,一邊**抽搐著,一邊還不受控製地抽打著地麵上的石板。

嗯,這場景今天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但我還是覺得那麽愉悅,最近本主角的趣味增加得略快嘛。

“哎呀!陸陸好狠!人家明明笑得那麽有誠意的說。總覺得這麽狠辣,背後一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陰秘。”

“我說,陸希啊,你不會是因為人家當真我們的麵媚笑著撩你,你為了避嫌才下這麽狠的手段吧?如果我們不在,你說不定就和人家嬉皮笑臉了呢。”

“這簡直就是六月飛雪臘月穿比基尼曬太陽啊!你們在這個時候吃飛醋,而且是對著一條人外半蛇吃飛醋,我有多痛心你們真的知道嗎?”

“沒辦法,因為陸陸這方麵的前科實在是太多了。”說道這裏,妮可偷偷地看了疾風一眼:“是的!前科太多了!一點都不值得信任!”

“你就算是要侮辱我的人品,也不能侮辱我的審美啊!”

“這可說不準,我不是說過了嗎?陸希可是個經常給我驚喜的人呢,驚喜到讓我經常都感覺第一次認識你呢。”

“……你這樣的打擊報複也太明顯了!”

你們就算是想要打情罵俏,能不能先解除了咒文在繼續?正在打滾的娜迦祭司頓時流出了一地感動的**。

好在,陸希在水晶宮兩位妹紙的圍攻之下並沒有煎熬太久。另外兩個剛才正在寶藏堆裏拋東西的妹紙已經走了過來,僅僅憑著那輕快的步伐就能感受到她們此時的心情。相對的,合法蘿莉女巫小姐的臉上自然是明顯的喜氣洋洋,而莉姆自然依舊麵無表情,但一雙翡翠綠的大眼睛中也波光粼粼,神采飛揚。

“大豐收啊!金胡子德雷克的藏寶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呢,真是大豐收啊!”女巫小姐滿臉都掛著笑容:“你不跟過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要是背著一個大包袱,褲包衣服包外加上那個看不到事業線的衣領裏都裝滿了金幣,那才比較有說服力呢。陸希想。

“陸希,這個……”莉姆雙手捧著一個物件,像是在獻寶的孩子似的,遞到了陸希麵前。

呃?這貌似是個玻璃瓶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