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不可反悔
數日之後，外域仙盟的一座奢華大殿中。
外殿內，有幾名外域奉上的女仙正小心的收拾，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收拾，但總站著卻總不踏實，麵前這仙人可是有混世魔王稱呼，殺人不眨眼，聽說僅僅隻是和他眼神對視上，就有可能被殺掉。雖說其修為高深，若有可能被寵幸定然飛上枝頭變鳳凰，但機會太渺茫，在好運臨頭前，還是先保全自己性命為好。
小七將兩枚驅除邪氣的仙丹放在方雨麵前石桌上，好奇道：“爹爹，這十年你到底生了什麽，為何會像是變了個人？”
方雨道：“我也不知，隻是十年前突破大羅天仙時，感覺體內有些異狀，之後便感覺殺意飛漲，心生燥意，抑製不住的想要殺人，現在想來，這十年應該是走火入魔了。”
小七其實早已猜到，但聽聞這話，仍不免露出擔憂神情：“爹爹，你強行吸收了魔隱的魔氣，是不是他還未徹底死去，在你體內留有一絲魔魂作祟？其實爹爹幹嘛非要強行衝擊瓶頸，就算……別人就算拋棄爹爹，小七也會永遠守在爹爹身旁。”
聽到小七真情吐露，方雨露出一絲笑容，撫摸了一下小七額頭，道：“七七，你心意我明白，但我對羽萌還有承諾。”他握住小七纖細玉手，歎了口氣：“其實從我飛升仙界後，你就不用再留在我身邊，是我一直貪心，明知你早已成就妖仙，卻仍不願放你離去。我本以為自己能夠說出，卻沒想到一拖再拖到了如今。這次走火入魔後，我終於想通，你留在我身邊，著實太危險。”
方雨知曉自己體內魔氣未除，恐怕有這驅除泄氣的仙丹，也機會不大，事實上魔隱不可能這麽容易殺死，這點他早就知曉，但大羅天仙的誘惑太大，饒是他意誌堅定，也不免心生僥幸。
小七臉色蒼白，反握住方雨的手：“爹爹，你是要趕小七走？小七走了，誰來照顧你，這些女仙雖說漂亮，可未必真心實意照顧，爹爹放心讓她們照顧嗎？而且爹爹若再次走火入魔，小七完全可以施展神通遁入虛空，之前爹爹不就沒有現我嗎？”
方雨點點頭，張口想再說什麽，卻到了嘴邊無法說出，望著小七垂淚的俏臉，心中歎了口氣，他成仙已經百年，對於感情一事卻仍舊無法看透。早預料到小七留在身邊會造成日後麻煩，但這百年相處的感情又豈能輕易拋舍。
在外人看來，或許自己信念堅定的追逐羽萌，反而是絕情的表現。而且小七妖仙身份並無法在真仙界生存，隻能前往妖仙界，真讓她離去，自己也未必安心。
小七察覺方雨的內心波動，乖巧的說道“爹爹呢，先吞服丹藥，療傷要緊，小七去給您布置一桌凡人的酒席，爹爹這十年入魔，幾乎忘記了酒菜的滋味了吧？”
方雨笑著點帶泥頭，等小七走到洞府門口，他又開口說道：“若我讓你一直留在身邊，你可會覺得不自由？”
小七道：“怎麽會，人家一直都想留在爹爹身旁。”
方雨道：“可你終究有自己生活，謹慎回答，要知道，做了決定，我就不會再允許你離我而去。”
小七一怔，笑著點了點頭，往外麵走去。
兩名豔麗女仙從外室恭敬走入，道：“仙尊，外麵有數位仙盟盟主求見。”
“讓他們三年之後再來見我，若三年後還找不到刑天仙舟的蹤跡，就不需要再來見我了。”方雨神識掃射外麵，未見刑天仙舟氣息，冷冷說道。
豔麗女仙身子一顫，忙走出去吩咐，那幾名仙盟盟主頓時慌忙離去，一邊歎息一邊互相詢問著對策，那刑天仙舟在異域的確有些傳聞，但行蹤飄忽不定，往往追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蹤跡。
洞府之中，方雨施展劍陣護住洞口，神情陰暗的望著麵前兩顆仙丹，半晌，道：“你還不準備現身，打算讓我將你逼出嗎？”
眼前一陣黑氣翻湧，化作一個神秘黑色黑影，望著方雨，出一連串冷笑，道：“毀我肉身，奪我大道，你覺得自己不是罪有應得？”
“我何罪之有？”
黑氣劇烈翻騰，那神秘黑影仿佛被觸怒，吼道：“你本該放我出去，可你卻設計害我！難道你忘了莫離峰前的承諾，枉我本體在魔龍山期待，你卻毫不念舊情！”
方雨歎息一聲，事情已經做了，再扯這些又有何用，他單手一指，劍威浩蕩，壓著神秘黑影強迫坐在石椅之上：“你我本就水火不容，仙魔難存，更何況劍道相同，你若現身早晚也要殺我，何必假惺惺裝可憐是你有了不該有的期望，不該怨我。此外，你奪我十年時間，殺孽無數，這份因果，也要落在我頭上。”
魔隱冷笑道：“這是你咎由自取，殺孽無數，你縱然進入大羅天仙，可也無法進入萬聖天尊了。”
方雨回想大道晉升的條件，他笑了一下：“那倒未必，太古之時，就有以殺道成就萬聖天尊的例子，隻是你我十年互容中，我現你記憶中竟有一段秘聞，這戮仙魔劍，真是從萬聖天尊之上更強大的存在贈與你的？”
“你窺我記憶？”魔隱一怔，暴怒吼道。
“你已經死了，要這記憶又有何用，就連你這殘魂若不進入沉睡，恐怕也在百年內會消耗一空，不如全盤托出，我繼承你道統，若我成就萬聖天尊，便承諾給你一具仙軀，算是感謝，如何？”方雨道。
魔隱思慮片刻，點頭同意。
密室之中，一段仙界秘聞逐漸展述，方雨聽的心驚，越入迷，兩日之後，洞府中屏障撤去，方雨召喚小七回歸。
小七以為方雨已經閉關，此時卻見方雨麵上魔氣竟然消去，不由得奇怪。
小七道：“爹爹好了？”
方雨道：“沒有，隻是暫時壓製了，你可想好我的問題了麽？”
小七甜甜一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緊緊攥住，握的方雨都有些疼痛：“人家那日不是已經說了麽，答案是不會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