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遇見

其實何止是唐父驚訝,此時的唐安末更是驚訝。

“咦?爸爸?”唐安末驚愕地喊了一聲,她呆愣在了原地,唐樂然也認出了來人,也停止了歡笑,立刻就站到了唐安末的旁邊,手緊緊地捏著唐安末的衣角。

“樂樂。”看見了唐樂然的唐父好心情地彎下了腰想要和唐樂然打招呼,但是唐樂然的反應卻是擺著一張臉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唐父伸過來的那隻手。

唐父臉色一變,旁邊的汪莉花更是直接就冷笑了起來:“安末,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啊,見到爺爺奶奶居然叫都不叫,不然怎麽說,這沒爹的孩子就是一點家教都沒有。”

“……”唐安末臉色一變,本來放在唐唐樂然肩膀上麵的手也突然間收緊了。

“住嘴!”最後出聲嗬斥繼母的居然是汪莉花,這讓汪莉花本來洋洋得意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顯然她對於唐父的行為非常的不滿,馬上轉頭不滿道:“怎麽啦怎麽啦,這不是事實麽?她帶著這個小家夥從國外回來,誰知道是誰的種,做出這種事情還不讓人說?”

“你給我少說幾句吧!給楚楚肚子裏麵的孩子積點口德吧!”唐父惱怒地阻止道。

唐安末一愣,唐父話裏麵的那幾個字她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唐楚楚肚子裏麵的孩子?想起了上一次和白慕一一起出現的唐楚楚,唐安末這才恍然——原來唐父和繼母都已經知道了啊。

提起了唐楚楚,汪莉花那張本來不悅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一絲笑容:“是啊,我是應該好好照顧我們楚楚了,畢竟嫁入了豪門還馬上懷上了兒子這種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的這句話明顯就是對著唐安末說的,那做作的語氣還有眼神,就和之前一樣完全就是出於炫耀的目的,顯擺著她家楚楚嫁入了豪門,而唐安末則懷著一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種。

不過她的如意算盤顯然是打錯了,因為唐安末完全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表情來,反倒是襯托的汪莉花就像是一個自說自話的小醜一樣,可笑的很啊。

一會之後,汪莉花自己也停下了那做作的笑聲,隻因為唐父警告的眼神已經狠狠地瞪向了她。

“我先去看楚楚了。”汪莉花不滿地冷哼了一聲便率先離開了。

瞧著她離開的背影,唐安末倒是沒什麽想法,不過還站立在原地的唐父倒是有點些許的尷尬了——畢竟距離上一次不太友好的見麵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

那之後的唐父也不是沒有偷偷地反省過,更何況此時看到了如此乖巧可愛的唐樂然,隻會讓唐父心中那種愧疚的感覺更是明顯:“……你,最近生活怎麽樣?”

“唔?”唐安末一愣,一會之後才意識到唐父這是在問自己,抬頭看了一眼唐父之後又輕輕地低下了頭,淡聲說了一句:“還行吧……蠻好的。”

這話說完又是一陣無言,唐樂然奇怪地抬頭看向了唐安末,反正他對於唐父本來就是一點好感沒有,可能在他的心裏,這個外公還沒陸君成的地位高呢。

似乎看出了唐安末在唐父麵前的尷尬,唐樂然眼珠子轉了轉對唐安末道:“媽媽,我們快點回去吧,你忘記爸爸和爺爺讓我們早去早回了麽?”

“啊?”唐安末下意識地阿了一聲,腦袋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唐樂然說的是什麽。

不過比起她,唐父的反應倒是快的多了,他幾乎是立刻就轉頭看了過來,先是不敢置信地盯著唐樂然看了一會,這才緩緩地問道:“爸爸?爺爺?”

咯噔一聲,唐安末麵色一僵。

唐父卻繼續問道:“你在這裏是因為樂樂的父親也在這裏?還有樂樂的爺爺?”

基本上可以說唐父說的是八九不離十了,不過唐父的眼神壓迫倒是給了唐安末不小的壓力,甚至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唐安末最後隻能帶著唐樂然倉皇逃走了。

任憑唐父在後麵怎麽叫喚,反正唐安末都沒有再回頭了。

氣喘籲籲地跑回了住院大樓的走廊裏麵,唐安末可謂是狼狽至極,再看被她抱在手裏的唐樂然倒是非常的淡定:“媽媽,你是不是做錯什麽事情了,為什麽要這麽逃跑啊。”

“……”唐安末一邊瞪著自己的兒子,一邊終於喘勻了氣。

“媽媽,你這麽害怕自己的爸爸啊?”唐樂然絕對不會放過嘲笑自己媽媽的機會。

“……快走吧!”唐安末粗聲粗氣地吼了一聲,這次不抱了,改成直接提溜著唐樂然的領子就朝著陸衍深的病房走去,可憐的唐樂然像個小大人一樣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拎著唐樂然朝著唐安末向著病房走去的唐安末可能並沒有意識到……此時此刻的病房裏麵正有一場巨大的驚喜正在等著她——終於走到了門口的唐安末本來已經準備推開門了,但是卻在伸手的瞬間停在了原地,隻因她似乎聽見了陸君成的聲音,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啊,的確是很像你母親年輕的時候。”

“一樣的膽大,居然敢拍著桌子讓我不要幹涉你的婚姻自由!”

“……”唐安末此時的臉色頗為的精彩,陸君成的話就像是瞬間將她帶回了當時的記憶,這句話不就是當時他們還在學校並且剛剛談戀愛的時候,有一次,陸君成找上了她,並且非常狗血地要求唐安末離開陸衍深,而這句話便是當初唐安末回複陸君成的。

這邊的尷尬無言在蔓延,那邊的敘述也依然在繼續。

陸君成想起了那時候的唐安末也非常的感歎,那時候的自己哪裏看不出這個姑娘的確是個好姑娘,但是秦婉之前的事情不得不讓他思慮很多——

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再次經曆自己之前經曆的事情。

這可能便是那時候陸君成最為直觀也是最為簡單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