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裝甲騎兵齊齊放低了長槍和彎刀,開始緩緩踏步向對麵的敵人前進。就如兩股洪流對衝一般,聲勢浩大!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從慢步變為跑步,又變成了奔馳,然後以可怕的速度前進,氣勢驚人,猶如山洪海嘯爆發般無法遏止!

自從趙榛南下之前的河東、陝隴大戰之後,在金國中京城下,金國兵與宋軍重甲騎兵軍團再次遭遇了!

“拉弓!射!”刺耳的鼓噪響徹金國軍和宋軍騎兵的陣頭。大地在劇烈的震動,前方揚起了漫天的黃沙飛塵。仿佛在平原上掀起了一陣風暴。天上無數的箭雨對衝了過去,雙方的騎兵在箭雨中奔馳。大部分箭矢射在雙方騎兵軍的盔甲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少數射入了甲葉的箭矢濺出了朵朵紅色的浪花。少數人落馬,被後麵不分敵我的鐵騎鐵掌踏成了肉泥••••••

狂飆而至的宋軍重騎軍團和金兵重騎兵帶來了恐怖的黃沙煙塵。進攻的兵馬通通裹在漆黑的塵土中席卷而來,成千上萬的洶湧對衝。伴隨著可怕的蹄聲和喊殺聲,猶如滔滔洪水殺奔而至!

在黎明血紅日光的映照下,衝鋒的兵馬距離對已不足十米了!人沒到,那陣可怕的煙塵和黃沙已經帶著巨大的力量衝進了雙方大軍的陣頭,伸手不見五指!很快,洪流對衝到了一起,很多金兵被宋軍的長槍刺入了胸膛,甚至三五個金兵被一個宋軍的長槍穿了帶血的糖葫蘆。而宋軍的騎兵也受不了如此大的衝擊,不是被巨大的衝擊力衝飛,就是將插滿敵人屍體的長槍扔掉。隨著雙方重騎兵軍團將士戰馬的碰撞,無數的戰馬與戰士被巨大的慣性崩飛••••••

在金龍旗幟和大宋旗幟之下,王之義、崔虎、龐正、苗玉鳳、花中龍、單宏飛、吉雲天、謝小鬼、趙雲、管天下、狄雷、趙小刀、劉錡、韓順夫、牛皋、猛獸、吳玠、吳璘、楊凡、高龐、呼天慶、呼天保、王彥、餘化龍、陸文龍、施全、周青、張憲、嶽真、徐慶、楊進、金彪、關鈴、楊再興、丁進、李貴、丁懷義、劉希、吳風、劉三哥、劉山兒、高寶山、耶律德、甘骨朵、高玉龍、梁興、張英、馬關羽、蕭得力、侯大海、耶律修哥、種潛、李彥仙、邵興、邵隆、邵雲等等數十員騎兵上將衝殺在前,很快就斬殺了無數金兵將領,衝殺進入了金軍的步兵陣地。

“紮穩陣腳!”金國軍隊中的將領,在北風中聲嘶力竭的喊道,但幾乎立即,他的聲音淹沒在一片可怕的碰撞聲中。

在那一瞬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混亂中,前列金兵步兵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在他們頭頂上踹踢而下的千萬隻馬蹄,見到那披甲的戰馬,那戰馬的鼻息仿佛火山一般的噴發著。

可怕的風暴,就在那電閃雷鳴的一瞬間,第一排的前列金國士卒就被突破金兵騎兵軍隊,飛奔而來的宋軍重騎兵馬撞翻,被馬蹄踐踏踩成了肉泥!緊接著是第二排,第三排••••••

在這股可怕的衝擊勢頭麵前,金國的步兵隊列仿佛紙糊泥捏的一般,又如被狂風壓倒的熟透麥穗,一排接一排的倒伏。陣頭上到處響徹矛斷槍折的哢吧哢吧聲,那陣可怕的聲音響徹天際。

宋軍騎兵們高喊:“殺呀!”兩軍衝撞,紛亂不可辨目。宋軍的鐵甲軍猶如一陣不可阻擋的風暴,所過之處,金國兵馬殞命喪生的多如遍地被秋收的田野,而且每時每刻都有數以千計的兵馬被撞翻踩成肉泥。鐵甲軍勢如破竹的撞開了金國軍防禦陣容,但要擊潰數十萬金國大軍組成的正麵防禦,為時卻還甚早。

比起騎兵衝鋒來,後麵龐大的金國戰陣實在太深了。縱然前麵五列,十列兵陣被衝擊的潰不成軍,但後續仍有數十數百列兵隊屹立如山。凶悍的金國兵,哪怕已被長矛戳了個對穿,拚著半死他們也要提著彎刀撲上來將騎兵從馬上拉下來。

長矛折斷了,馬匹倒下了,軍旗搖晃著,盾牌猛擊著腦袋,斧頭砍裂了頭盔,宋人和金國人像野獸一般在地上翻滾著互相撕咬著對方的喉嚨,人和馬都像個大漩渦般攪在了一起。

恰在這時,狂風大作,黃沙席卷而來,就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沙塵中,到處都是揮舞的刀劍,鋼鐵在激烈的碰撞,斬擊聲,慘叫哀嚎,廝殺殞命的嘶叫,受傷人發出的毛骨悚然的尖叫聲,戰馬的狂嘯,刀劍劈砍鐵甲的鏗鏘混作一片,數十萬大軍在做殊死的廝殺,那可怕的轟響猶如修羅地獄裏的千萬冤魂都在齊聲尖叫。

金國是在用縱深寬廣的步兵戰陣和部分重騎兵在消磨宋軍鐵甲騎兵和輕騎的衝擊力。在觀戰的指揮台上,此時的趙榛急得原地跺腳,立刻命令傳令官道:“通知三軍統帥嶽飛、王勁和韓世忠,衝不破敵陣,軍法處置!”

剛剛發布完命令的皇帝趙榛,卻派了一名侍衛穿上自己的龍袍替換自己。而皇帝趙榛則美其名曰‘休息一會。’

但是,沒人注意到,很快從北城門飛馳出去一路禁衛軍的騎兵,直接向戰場殺去••••••

兩軍交鋒的戰線上紛亂如麻,鐵馬來回縱橫,地上躺滿了屍首和傷兵,可怕的槍挑劍砍密集得有如狂風雨點,刀砍,斧砍,橫飛得箭頭,時刻不停,每分每秒,兩軍都有大批的將士在這殺戮場中倒下。勇猛的騎士接二連三的倒下,沙塵中奔出了失去騎士的戰馬,眼睛充血,盔甲淩亂。

士卒洶湧,更多的騎士悍勇撲上。此時的猛獸、單宏飛、狄雷、楊凡、呼天慶、張憲、梁興、趙雲、管天下、餘化龍、高龐、陸文龍、楊再興等一流猛將率著鐵甲軍的敢死隊砍殺在第一線。他們以密集隊形緊緊裹在一起,大宋軍旗高高飛舞在頭頂。他們衝擊所在就是全軍衝擊的第一線,成了兩軍交戰的焦點地帶。

西伯利亞蠻人好漢猛獸揮舞著重達上百公斤的狼牙棒,凡是擋在他麵前的金國兵都倒了黴。無數裹在鋼盔或者皮帽裏的金國將士的腦袋都被他那可怕的狼牙棒敲的粉碎。在他率領下,鐵甲龍騎迅猛如風,就如烈火掠過草原,掃蕩所至,銳不可當。

憑著一股悍不畏死的銳氣,他親率一隊鐵騎突破了金國上百列步兵的阻攔,殺到距離金國皇帝大帳不到兩裏的距離,那凶猛的衝殺和喧囂,殺的金國兵軍心浮動,連正在帳內歇息的金太宗也被驚動了。

“為何如此喧囂?”金太宗問。“啟稟陛下,一股宋軍兵馬突破了我大營,完顏宗弼(兀術)元帥親自前去攔截了。”

“竟有宋軍兵馬可以突破宗輔和完顏宗翰(粘罕)的聯合陣營?”金太宗詫異的說道:“朕去看看。”

站在高處,山下戰局一目了然。金國的兵馬和宋軍進攻部隊已經混戰在了一起。這是一個無比寬闊的戰場。目光所至,都是激戰的人群。激戰甚至已經蔓延到了距離皇駕很近地山坡下的灌木叢中。一隊鐵甲兵正在那反複衝撞,不停的向金國皇旗發起衝擊。而為保證皇駕的安全,包括裝甲獸在內的金國兵正從四麵八方合圍,圍殺這隊陷入重圍的鐵甲兵。

鐵甲軍殺瘋了勁,騎兵們不斷的用馬刺踢馬腹,把韁繩一勒,擎著長矛往最密集的金國將士中衝去。

在這種雷霆般凶猛的衝擊麵前,血肉之軀的阻攔簡直是個笑話。即使連金國重型裝甲騎兵組成的防線也被衝出了一個個缺口。那些力大無窮身體健壯的金國重型裝甲騎兵們硬是被長矛捅了個對穿給插在地上,瀕死的金國重型裝甲騎兵們發出了一陣又一陣淒厲慘叫。

猛獸揮舞著血淋淋的狼牙棒左劈右砍,盔甲上沾滿了血沫和肉塊。他劈金國將士的腦袋,輕易得像是劈蘋果。在他身邊地上滾來滾去的都是腦袋。每打倒一個金國軍將士,他就大喝一聲:“金太宗,受死!”那把狼牙棒上沾滿了金國兵卒的毛發和血肉。高坡上,金太宗遠遠望見了猛獸,讚歎道:“真是一員虎將!”“陛下不必擔憂,他們隻是孤軍,逞凶不了多久。我軍馬上就可以將他們剿滅!”

殺戮在繼續著,慘叫聲此起彼伏。衝擊的騎兵們,就像那飛蛾撲向熊熊烈火。眼看猛獸率領的孤軍

就在此時,一支打著龍旗的大宋軍騎兵突然殺至,無數的金兵組成的陣線,立刻入被利刃切割的豆腐一般被切開了一條裂縫。那支騎兵打頭的一名青年將領,如同天生下凡一般提著一杆龍槍,屠殺著無數的金兵軍隊。那名將領不是別人,正是秘密出城的皇帝趙榛!

在兩路宋軍距離金太宗營帳不足一裏的時候,白發蒼蒼的金太宗終於害怕了,他立刻命令撤退。在金太宗的命令下,金兵主力終於拋灑下無數的屍體和被包圍的友軍軍隊而撤退了,而宋軍在宋帝趙榛親自的帶領下,乘勝追擊,追殺千裏!而金兵則兵敗如山倒,一潰千裏!宋軍最終取得了勝利!

兵敗如山倒!金兵一退再退,在宋軍的兵鋒之下,近百萬金國軍隊不是被殺或俘,就是紛紛投降。金國猛將如金花骨朵、銀花骨朵、琶八、官撻也以及金國國相完顏宗翰、右副元帥宗輔、金珍珠大王完顏設也馬等人,紛紛被皇帝趙榛以及趙雲、管天下、猛獸等人斬殺。

很快,金國軍隊丟失了東京和北京,退到了最後的京都——上京!此時的金太宗憤恨的將俘虜來的宋國皇室貴族們斬殺了大半,雖然那些已經被凍掉了鼻子和耳朵的人已經奄奄一息快要死光了。

幾天的休息時間可以恢複士兵的體力,卻不足恢複他們鬥誌和士氣。宋軍方麵還好些,他們還有預備隊,可以輪番作戰,但金國的底子早就光了。

上京城其實就是一座土城,城建規模還不如四大京都。金人現在依靠的不是城池的堅固,而是那拿各個女真部落青壯年拚湊的不足三十萬人的部隊了。

再次激戰之後,金太宗再次提出議和,並且提出願意與宋帝趙榛以現在的疆域重新劃分領土。而且,金太宗願意將徽宗和僅存的數百名皇親國戚和貴族大臣和數百嬪妃、帝姬們返還。

在宋國的軍師胡諸葛和童聞博的主持下,金國的和談使者進入宋營談判。為了表達誠意,此時金國的使者還送來了成德帝姬趙瑚兒、洵德帝姬趙富金、顯德帝姬趙巧雲、儀福帝姬趙圓珠、永福帝姬趙佛保、福帝姬趙金珠和純福帝姬趙金鈴七位趙榛的姐妹和幾位欽宗和徽宗的嬪妃。

此時的戰爭,好像就要結束了!金軍的士兵們都在戰壕和帳篷裏睡覺休息,被突然攻上來的宋軍打了個措手不及,來自宋軍的步兵密集地衝入了金國的陣地,午睡中被驚醒的金國官兵驚叫著赤手空拳地從營帳裏衝出來,被大批地斬殺。

“什麽?”被部下叫醒的完顏宗弼(兀術)驚怒道:“我們在光天化日裏被宋軍偷襲成功了!”金國部將支支吾吾地說:“老實說,也不算偷襲……他們是大搖大擺地衝殺過來了,隻是部隊將士大多都睡著了,被打得措手不及……

“休息不安排哨兵嗎?”“連哨兵部睡著了。大家累得要死,聽說陛下又和宋軍開始談判了,於是都鬆弛下來了,誰都料不到談判隊伍去了不到三個時辰,宋軍馬上就攻上來了……”

“別廢話了!”完顏宗弼(兀術)匆匆把製服披上,起身出了帳篷。剛剛從午睡中醒來,被正午的日頭照下來,完顏宗弼(兀術)眼前一黑,頭昏目眩。

中軍營所處是一片高地,但被帳篷前的村木所遮蓋,完顏宗弼(兀術)沒法看清整個戰場,巨大的音量如風暴一般撲麵而來,完顏宗弼(兀術)什麽也聽不到,但旋即,他能分辯出其中滴答的馬蹄聲、馬嘶聲和宋軍戰士呼喝聲、金國兵馬的慘叫聲。

他側耳傾聽著,覺得右翼傳來的交戰聲更為響亮,傳來親兵喝道:“你們去觀察,看看宋軍在哪個方向主攻。還有,我軍各個部隊情況如何?友鄰部隊情況如何?迅速查探請楚,然後回報於我。”

親兵們齊齊領命而去,完顏宗弼(兀術)這才跨步上馬。近衛團指揮官親自給他領路,走出了樹林,於是戰場地局勢一覽無遺。

正前方的遠方,整個戰場場麵如畫卷一般地層開。站在高處看整個戰場,有一種雲霧中的感覺。那些正在奔跑、廝殺、流血、呻吟的士兵們,在遠方看,隻剩下了一些跳躍的黑點。

雖然身處混亂,但女真族金國兵良好的戰鬥素質在此時發揮了作用,三五個女真士兵們自發地聚在一起,組成一個又一個小陣。數百上千個小陣構成了團隊的防線,而數十個團隊一字擺開的,戰線如長蛇一般蜿蜒不絕,望都望不到盡頭。

隻一眼,完顏宗弼(兀術)立即察覺到了危險,防禦擺得太開,陣線太單薄了。而雪上加霜的是,在另一個方向,大夏國的十萬大軍與耶律大石的五萬軍隊也發動了進攻。為了阻擋三路大軍的前進,金國軍並不是沒做任何努力,完顏宗弼(兀術)緊急從中京內線作戰地陣線重抽調了五萬最後有生力量回頭設防。但是,就連他本人都對這次阻擊不抱任何信心。

大宋皇帝趙榛出擊的時機選擇得太好了,麵對談判的希望,金國軍無論是士氣還是體力都墮落到了最低點。金國倉促組成的防線擋不住大宋與夏國還有耶律大石寬廣的進擊麵,對於金國女真族那些疲憊不堪的金國軍兵,宋軍騎兵們根本無視,龐大的騎兵隊繞開了那道倉促組建的防線,從戰線右翼劃了一個大弧線,最後猛然衝進了中京防禦陣線的大軍中。

本來已被三方聯軍打得支撐不住的金國軍團腹背受敵,終於徹底垮了下來,在迅若雷霆的宋軍騎兵前,金國兵隊驚叫著四處逃散,土崩瓦解。緊接著,洶湧的騎兵潮水般向完顏宗弼(兀術)本部兵馬湧來,同時,耶律大石與西夏軍也加緊發動了進攻。

金國軍接連不斷地遭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打擊,他們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東南軍的鐵甲騎兵衝陣、宋軍的鐵騎如一陣暴風般卷過,飛箭、長槍、砍刀、馬刀、半獸人的狼牙棒,砍得金國粉身碎骨,屍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