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投降的將領們都認為信王趙榛是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王爺樣子,就算聽說信王武功強悍,能在萬馬群中取上將首級也不信,以為是謠言。現在一看到真人,一個個都吃驚不已。他的威嚴、他的凶煞、他的親和結合在一起,讓眾人有一種倒頭就拜的王霸之氣。

趙榛對幾位來降的將領很客氣,寒暄了一番,然後馬上宣布任命崔慶為新建雲天軍的統領。同時,信王軍隻要精銳。所以趙榛將崔慶的軍隊打散重組,挑選精悍淘汰老弱,選出了五千餘人來進行嚴格的訓練。

義軍一路南下趕赴柏鄉。隨後趙榛帶著親衛營和龍狼軍,大約六千馬軍一路飛馳,於中午午時正左右到達隆平。

而蕭得力則率領五千馬軍進攻唐山。蕭得力和副將在柏鄉的時候就想了個招,他們從金軍手裏繳獲的戰旗和服飾都弄到手,打算冒充金軍先詐開城門,然後殺進去。他們是蕃兵,身上穿的鎧甲戰袍都是金軍繳獲而來,隻要舉個金軍的旗子,沒人會懷疑,尤其像唐山這種地方的軍隊,根本不知道信王義軍裏還有蕃兵。

駐守唐山的是一支漢人軍,有兩營人馬,兩千漢軍。指揮使胡六兒是個老軍官了,是在金兵第一次南下的時候就投降了金兵了。因為投降的早,而且還賄賂了一些金國的貴族。所以才討了這麽個差事。

駐守唐山城,設個路卡,就可以吃拿卡要,也算是肥差。這天他正在喝酒,突然聽說來了一支番兵馬軍,很是吃驚。他急忙跑到城牆處,觀望下麵。當即被那場麵嚇住了。

在城下是黑壓壓的一隊打著金軍旗號的馬軍,一眼望不到頭。數量至少有四五千人馬,從服飾和相貌上看都是金軍的蕃兵。一看是金軍的番兵軍隊,他什麽也不顧了,立刻下令打開城門,親自跑出去迎接。

蕃騎得罪不起啊,金國劃分人種。女真人等級最高,奚人其次,再次是渤海人、契丹人等。至於漢人,關外漢人還算地位高一些,而關內的漢人就級別最低了。

麵對對麵的番兵如果是女真人,那更了不得了。胡六兒急忙過去笑臉相迎。此時蕭得力屬下的先鋒營指揮使胡爾汗帶著一部人馬走在最前麵。這胡爾汗的先祖是蒙古人的一支,還有些敵烈人的血統。他打仗勇敢,但脾氣很差,看到不順眼的就罵人。一生氣就打人,一般人不敢招惹他。

胡爾汗看到胡六兒屁顛屁顛地跑來了,他勉強擠出一張笑臉,迎了上去。一邊用契丹話瞎詐唬,一邊催馬急行。好象有什麽十萬火急的大事。胡六兒稀裏糊塗的陪著胡爾汗進了山寨。

突然。胡六兒腰勒一涼,一把戰刀頂了上來。胡六兒這時候說女真話了。他說道:“不想死的話,就讓你地人立即集結到城外去。”

此時的胡六兒就是再愚蠢,也知道對方是義軍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叛變金國的部族或蒙古人等。

胡六兒當然不想死了,他怕死啊。他要是不怕死當初就不會第一個投降金兵了。所以他想都不想,張嘴就吼道:“集結。快集結……”為了表示配合義軍,他又加了一句說道:“把武器給我扔了,跑步出寨,到寨外集結。”

胡爾汗看著胡六兒,以為自己聽錯了,丫的這家夥是什麽人?叫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這也太聽話了吧?

“還有什麽吩咐?”胡六兒一臉媚笑,點頭哈腰地問道。胡爾汗看到唐山城輕鬆拿下,心情特好。

這個胡六兒太有趣了,胡爾汗隨口調侃道:“知道我是誰嗎?”。這個時候了,這個胡六兒還不知道對方有問題,還以為是金軍番兵。他看到對方的詢問,便以為這個不能亂說。番人喜怒無常,說錯了腦袋就危險了,所以這個胡六兒馬上把嘴巴閉緊了,不亂說了。

胡爾汗哈哈一笑,他指指遠處大道上飛馳而來的馬軍大隊人馬,叫他自己看看。胡六兒凝神再看,隻看見遠處的番兵們紛紛改換了旗幟。

他一看那旗幟立刻嚇了一跳,竟然是信王大旗。信王義軍?信王?開什麽玩笑?信王和信王義軍不是在攻打沃州嗎?他們就算長了翅膀也沒這麽快啊?竟然到了沃州與邢州的邊界?還有,你們都是金國番人啊,信王和信王義軍不是殺金人恢複河山麽?如果你們碰到信王王,還有性命?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吧?

胡六兒不學無術,根本就不知道女真人和契丹人以及奚人、渤海人等等各族人的矛盾和關係。還以為金國人就是番人,都是一種人呢。他那漿糊一般的腦子越想越覺得荒誕,是不是自己酒喝多了,白日做夢啊?

胡爾汗哈哈大笑,覺得這個胡六兒很有趣,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調侃著說道:“願不願意參加義軍?信王除了給肉吃,還給俸薪啊,比在金軍混強多了。”

胡六兒哪敢說個不字,再說他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做夢,所以稀裏糊塗地答應了,“義軍好,我願意參加義軍。”

這次胡爾汗可瞧不起他了,感情這個家夥是牆頭草,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他瞪著胡六兒,突然臉一寒,厲聲喝道:“你敢造反?”

這時,胡六兒嚇得魂飛天外,翻身栽倒馬下,扯著嗓子叫冤。這時一隊隊義軍將士從城外疾馳而入,飛速進入唐山城控製金國官吏行政府邸。

唐山的那些金國官員們一個個都感覺突然變天了。無數的信王義軍從天而降,進入將他們的府邸與宅院,直接將他們全都俘虜了,一個都沒機會逃跑。

有人把胡六兒拽了起來。這位靠賄賂當上金軍將領的草包徹底糊塗了,啥情況也不知道,膽戰心驚地跟在這個人後麵走到了城下,看到了指揮軍隊的蕭得力。

“這是我們信王帳下黑龍軍騎兵軍總統領蕭得力將軍,還不快跪下。”胡六兒不知道總統領算是什麽職位,不論是金國還是大宋都沒有如此的編製。他一臉茫然。接著有人又說了一聲道:“還不跪下。”胡六兒兩腿一軟,“撲嗵”跪下了。

“你是漢人,卻投降金狗,本來我們是肯定要殺你的。但是你很配合我們的行動,所以我不殺你。但是你死罪得免,活罪難逃。既然你很崇拜我們北方民族的人,那麽以後就當我們戰士的侍從吧!哈哈哈!”蕭得力得知這個糊塗而怕死的漢人的一切後,對他當自己軍隊戰士的侍從很感到好笑。

得到加急傳信,知義軍向東南擴張後,守衛在壽陽的蒲家奴、完顏撻懶和奚人王蕭幹等人立刻調集兵馬。他們要趁著信王帶領大軍離開平定的時機,對義軍平定進行攻擊。

“傳令,各軍即刻集結,準備攻擊平定。”完顏撻懶一邊下達命令,一邊向帥帳外匆匆走去,他對跟在身後的蒲家奴說道:“帶上所有兵馬,我們主動攻擊平定城,一定要一擊而勝。”

戰馬飛馳,傳來了萬馬奔騰的巨大轟鳴聲,隨著這聲音逐漸增大,地麵也開始抖動了。

此刻炎熱的太陽被漫天的烏雲覆蓋,風越刮越猛,天色越來越暗,能見度也越來越低。忽然,大風中出現了逃亡百姓的身影,人們神色驚惶,扶老攜幼,正向樂平城蜂擁而來。

此時,在城外數裏探查情況的馬政神情凝重,高高舉起了右手。隊伍緩緩停下。“副帥,金軍已經殺來了,我們還是即刻回城吧。”張英策馬上前,連聲勸說。

馬政搖了搖頭,蒼白的胡須隨風飄動,那滿是皺紋的臉上越發的皺了起來。他手中馬鞭指著逃亡而來的百姓,大聲說道:“傳令,把馬軍全部調上來,阻殺金軍先鋒,掩護百姓撤離。”

大風厲嘯,黃豆大小的雨點拋灑在蒼莽大地之上,霧茫茫一片,整個空氣中彌漫著潮濕水氣。雖然百姓在泥濘中更加的慢了,但是金軍的前軍已經在大雨中被迫停止前進了。就這樣,義軍終於將百姓們護送進入了平定城。

由於大雨紛紛,連下了幾天。金軍的攻城武器和箭矢都被雨水浸泡無法使用。加上金軍得知平定城竟然還有至少三萬以上的義軍正規軍,還有數萬青壯年民兵。所以完顏撻懶和蒲家奴暫時撤退了。

一場大雨,拯救了平定城。平定城的百姓們紛紛說這是信王的神跡,信王趙榛在千裏之外還能呼風喚雨阻擋金軍。被百姓們崇敬的無敵信王,開始被百姓們神話了。

內丘被義軍攻陷了。但是金軍也調集了五萬軍隊,由完顏宗弼也就是著名的兀術親自率領北上絞殺義軍。

這時一騎飛奔而至。探馬急報行軍中的趙榛,金軍前軍正在前方,金軍主帥約見趙榛本人。趙榛不顧部將勸阻,飛馬趕到金軍前陣。

遠處,一隊隊的金軍騎士列陣而立,氣勢凜冽。大道上,一杆大旗獵獵作響。大旗下,一隊騎卒嚴陣以待。正前方,一名騎士駐馬而立,黑色的鬥篷在風中舞動煞是威風。

趙榛策馬而出,直奔前方。此時完顏宗弼(兀術)看到了曾經的那個階下囚的少年。他不敢相信這就是幾個月前因為查看俘虜而認識的大宋皇帝的第十八子。

趙榛騎著戰馬,手裏拿著兜鍪,飄逸的長發披散在背後。脖子上係著一塊紅色羅巾。他的鎧甲和戰袍上血跡斑斑,而且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冰冷的殺氣。遠遠看去,就象一頭衝破樊籠的嗜血猛獸。從趙榛的身上,現在透出一股無比凶悍、威嚴和無畏無懼的一種奇特感覺。

此時的金國皇子完顏宗弼(兀術)看到了信王趙榛的眼睛,那雙眼睛變了,就象叢林裏的猛虎,除了一種淩厲和殺氣,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完顏宗弼(兀術)不禁感歎,戰爭可以改變一個人。可以把一個聖人變成懦夫,可以把一個懦夫變成勇士。大宋的所有皇帝和皇子他都見過,其中趙構和這個趙榛是讓他在後來最感興趣的。

金宋兩國的戰爭,讓趙榛從一個默默無聞在各位皇子中並不出色的信王變成了一個大殺四方百戰百勝的統帥。讓各方麵都很出色,文治武功和膽氣都表現的很出色的康王趙構變成了一個隻會逃跑請求當兒皇帝的懦夫。

完顏宗弼(兀術)暗自輕歎,心如重鉛。當初他見到趙榛的時候,是趙家被金軍俘虜的時候。趙家的所有皇子除了趙構外全都被抓獲了。他是金國的皇子,自然要去看看那據說都是一群懦弱無比的大宋皇帝和皇子們。

當初看到的趙榛並不出色,隻有一副瘦弱身體的少年郎。他在這裏看到的趙榛卻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完顏宗弼(兀術)看到趙榛那雙殺氣騰騰地眼睛,看到趙榛身上那件傷痕累累的鎧甲,他可以想象到曾經發生了什麽。

金軍在五馬山沒能剿滅趙榛,剿滅趙榛的追兵和各地阻攔的金兵也沒能擋住趙榛,所有金兵與趙榛的激烈廝殺都是以慘敗而告終。

自己帶領著的大軍能擋得住趙榛嗎?完顏宗弼(兀術)催馬上前。兩馬遙望,都停下了。

趙榛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對於這個完顏宗弼(兀術),他聽得最多的就是將來他與嶽飛之間的戰爭。當然,現在的完顏宗弼(兀術)還不是一個獨當一麵的大帥。

完顏宗弼(兀術)開口說道:“你變了,當初你當俘虜的時候我看過你,一個膽小而表麵充滿了恐懼的少年郎。今天,我看到了是一名大殺四方的統帥。我看到你的樣子,就知道對趙構的那套說詞對你沒用。所以,我隻想對你說一句,南下吧。南麵才是你的故鄉。你南下,我們讓道。”

信王微微一笑,說道:“就和王彥一樣?我信王是要驅逐你們金人,救回我趙家家族所有人的。不完成這個誓言,我絕對不南下!”

信王趙榛策馬遠去,完顏宗弼(兀術)負手而立,目送趙榛離去。說實話,他很佩服這個信王。與他比起來,那個趙構是個渣子,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時,石家奴走了過來,“這就是趙榛?和你說的不一樣。”“戰場可以錘煉一個人,可以改變一個人。他其實真的是一個英雄。”完顏宗弼(兀術)說道,“他從真定殺到內丘,僅僅用了十幾天的時間,你可以想象他是怎麽殺過來的。”

聽到他的話,石家奴大吃一驚,道:“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各地的金兵如此快的被擊敗了,由此整個河北西路的形勢天翻地覆,整個金國的占領區將再掀驚天波瀾。石家奴越想越怕,連打幾個寒戰。“將軍,如此說來,連詭計多端的郭藥師都失敗了。”完顏宗弼(兀術)黯然長歎道:“他失敗了,去了二哥的營帳請罪去了。”

這次南征汴梁的失敗,如同滅遼一般的迅速武力攻取大宋江山的策略旋即廢止,金國將再次走上改變策略之路。與此同時,皇帝和將領們為了掃清障礙,必定要派兵北上攻打趙榛。

完顏宗弼(兀術)帶著的軍隊其實隻有一萬金兵,其他人都是漢人奴隸,根本沒有戰鬥力。完顏宗弼(兀術)這次帶兵北上,其實是完顏宗望的意思。完顏宗望是想讓他虛張聲勢,嚇唬趙榛,讓趙榛南下。

“現在怎麽辦?”石家奴沮喪之致,無奈問道。完顏宗弼(兀術)沒有說話。二哥膽略過人,他當然有對付趙榛之策。

信王趙榛十幾天內就從真定殺到內丘,整個沃州都被占領了。表麵上這個事情根本不可能完成。但現在他占領了內丘。整個沃州的所有州府都變成了義軍的人,信王趙榛把一件不可能的事變成了可能,那麽這難道說信王趙榛真的有如此厲害?

從現在形勢來分析,金軍要想確保自己在北方占領地區的穩固,首先要確保北方軍隊的數量。其實金軍在河東河北兩路部署的軍隊真的不少。但是,他們紛紛被趙榛打敗了。

完顏宗弼(兀術)沒有與趙榛一戰,他退兵固守邢州城。而攻打各地的義軍將領紛紛派人來向趙榛匯報。他們已經攻克唐山、巨鹿等地。義軍來得又太突然,金軍措手不及,一鼓而下。

此時,在平定城外,在馬政的主持下。所有的百姓、牲畜、輜重都安全撤過了平定城防線,如今四十多萬人都在向太行山方向居住了。

而在沃州與邢州,由高雲飛主持的帥府已經接管了各地的政務,正在安撫當地百姓,重建州縣各級官署。他漸漸表現出來自己的政務管理的能力,這個家夥打仗不成,但是管理政務的能力竟然非常出眾。讓趙榛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撿到了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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