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服了軟,口稱誤會後,雙方自然不用再繼續戰鬥了。

“哈哈哈哈!既然是誤會的話!那就好辦了!王將軍!將他們給放了吧!”單宏飛將軍見到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服了軟,立馬就是哈哈一笑,轉頭對著身後的王宗石吩咐了一聲。會忠四將現在受了傷,就算是放他們回去,對於單宏飛將軍也照成不了什麽威脅。

之前單宏飛將軍的出擊雖然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沒有注意到,不過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萍鄉軍的將士們卻是看到了,特別在見到會忠和廣宗山被單宏飛將軍一擊就給擊敗了,萍鄉軍的將士們都是大吃了一驚,紛紛要上前來援救。不過終究還是沒有來得及,見到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和單宏飛將軍硬拚了一招後又突然停了下來,這些將士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全都站定了不敢亂動。

單宏飛將軍一聲令下,王宗石等人自然是將會忠四將給放了,不過會忠和廣宗山被單宏飛將軍那一擊給打得閉了氣,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晁廣和龐雲山也隻能是一人抱一個,攙扶著往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那邊走了過去。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見了,那叫一個心疼啊!沒想到自己的四員大將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副德行,當即便是對著身後的將士怒喝了一聲:“還傻愣在那裏幹什麽!快過來扶他們回營醫治!”

那些將士這才是如夢方醒,慌忙來了十來人,將會忠四將都接回了軍陣當中,自然有萍鄉山寨軍中的軍醫來為他們療傷。

而趁著這個當口,王宗石等人也忙將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丁喜和花中龍給接了回去。花中龍看上去全身血淋淋的,好像挺嚴重的,不過也隻是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麽大礙,不過丁喜就慘了點,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肋骨斷了幾根,身子一動,就疼得直呲牙。不過王宗石等人倒是不怎麽擔心,城內有張藥侗那樣高明的醫師,丁喜的傷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

雙方都將傷員接了回去之後,之間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了不少,單宏飛將軍轉頭望向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嘿嘿一笑,說道:“劉首領剛剛提起是為了響應大聖王手下曹將軍的詔書,要前往鼎州參加會盟!說來也巧了,我家大人也欲前往鼎州,隻是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所以才拖延至今!”

“你家大人?”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聽得單宏飛將軍的話,心中不由得留了個心眼,單宏飛將軍原來的主子高聚此刻應該是在武功山,那單宏飛將軍剛剛所指的大人,就應該不是高聚了!莫非單宏飛將軍已經不再效忠高聚,而改換門庭了?一想到這裏,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似乎突然明白了為何高聚會唆使自己來打萍鄉,多半也是因為單宏飛將軍的背叛,所以想借自己的手來對付單宏飛將軍這個叛徒吧!這下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也是越發好奇了,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竟然能夠令單宏飛將軍這樣的絕世猛將甘願身負罵名,而投靠於他?所以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連忙問道:“單宏飛將軍,不知你家大人是……”

單宏飛將軍笑著點了點頭,卻是雙手抱拳對著虛空一揚,說道:“我家大人與劉首領要去拜會的曹將軍乃是昔日的同僚,乃是石門首領信王趙燕趙大人!”

“石門趙燕!”聽得單宏飛將軍報出了信王趙榛的假冒名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心中不由得一驚。信王趙榛雖然處事低調,名聲不顯,但作為石門起家的首領,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個和自己同樣以抗擊官兵成名的戰將?

當年聽聞信王趙榛和單宏飛抗擊官兵的事跡之後,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甚至還起了拉攏這兩人的心思。隻可惜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來晚了一步,等他趕到武功山的時候,單宏飛將軍已經被高聚給調走了,而信王趙榛也是遠赴灃州灃陽,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也隻能是無功而返。他沒想到今日再次聽到信王趙榛的假冒地趙燕名字,卻是已經成為了萍鄉首領,而且手下還有單宏飛將軍等一幹猛將!

當即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便是對單宏飛將軍抱拳說道:“原來是趙燕趙大人在此!單宏飛將軍,可否為某引見趙大人?”

“哈哈哈哈!”還未等單宏飛將軍回答,一把笑聲卻是從單宏飛將軍後麵傳了過來,隻見信王趙榛騎著戰馬正慢慢趕來,遠遠地對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就是抱拳喝道:“久聞江東猛虎勇猛過人!趙某仰慕多時,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聽得信王趙榛的話,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不由得老臉一紅,也不知道信王趙榛這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出言譏諷,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成名數年,今日卻是連兩個無名小卒都拿不下,這荊湖北路猛虎的名頭還真有些戴不穩了。不過眼下這種情況,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也不好跟信王趙榛翻臉,隻能是麵色不善地對信王趙榛抱拳說道:“這位想必就是趙燕首領了!某家對趙燕首領的威名也同樣是仰慕得很!”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卻是誤會信王趙榛了,信王趙榛剛剛那番話完全是發自肺腑,雖然現在丁喜和花中龍還未成名,但信王趙榛卻是知道他們今後的成就有多大!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竟然能夠以一敵二,還把這兩人給打得這麽慘,要不是單宏飛將軍及時插手,隻怕他們兩個早就魂歸地府了!不過讚賞歸讚賞,現在雙方之間的關係可不怎麽好,信王趙榛走到眾將當中,看了一眼被王宗石等人攙扶著的丁喜和花中龍,擺了擺手,說道:“把他們帶回去,交給張先生醫治吧!”

“遵命!”聽得信王趙榛的話,謝小鬼和王老二忙是帶著丁喜、花中龍往萍鄉走去,雖然之前他們與丁喜的關係不怎麽好,但剛剛丁喜舍命救花中龍的樣子,他們也是看在眼裏。大家本都是爽朗的漢子,之前的那點小芥蒂也早就煙消雲散了,對丁喜的態度也是好了不少。

信王趙榛轉回頭,對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抱拳說道:“劉首領!不知此次為何要要來進犯我萍鄉地界!貌似趙某人往日並沒有得罪過劉首領吧?”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被信王趙榛這麽一說,又是老臉一紅,吱嗚了半天,總不能當著信王趙榛的麵說自己是來搶軍糧的吧!最後總算是憋出了一個借口,說道:“不瞞趙燕首領,某此次前來也是誤信人言,聽說這萍鄉城被官兵占領了,所以特地領兵前來攻城!不過趙燕首領在此,想必那什麽官兵之言也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了!某家多有得罪,還請趙燕首領多多諒解!”

“哦?竟有這種事?”信王趙榛的臉上一副驚訝的表情,心裏卻是暗哼了一聲,攻打官兵?這樣的借口也虧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想得出來!不過人家既然找到了這麽一個借口,信王趙榛也無意去拆穿它,大家翻臉了最後也隻能是便宜了高聚那隻老狐狸。當即信王趙榛便是笑著點頭道:“原來是一場誤會啊!”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也是連忙點頭回答道:“對對對!是一場誤會!現在想想,某竟然會上這種當,也實在是可笑之極!讓趙燕首領見笑了!某這就帶兵退去!”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今日也算是丟人丟大發了,這萍鄉他是片刻也不想呆了,而心中也是暗暗打定了主意,對於讓自己吃了這麽一個大虧的幕後指使高聚,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這口惡氣肯定是要發泄到他頭上的!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既然要走,信王趙榛也沒有留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意思,他知道,這下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撤退之後,肯定是要跑回武功山找那高聚算賬。這樣的結果對於信王趙榛來說是再好不過了,既沒有暴露自己的實力,又成功將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給打發到了高聚那邊,而且也沒有讓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受多大的損失,保證他對付高聚也不會出什麽意外!

不過最後,信王趙榛卻還是不忘給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加點猛料,隨即信王趙榛對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笑道:“劉首領有事盡管去辦就是了!剛剛聽聞劉首領也要前往鼎州參加會盟!想來到時候趙某人也能夠在鼎州與劉首領再會的!”

之前單宏飛將軍就已經說過他們要去參加義軍會盟,當時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還未注意,現在聽得信王趙榛再次說起,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不由得雙眼一眯,問道:“趙燕首領,莫非你真的也要參加鼎州會盟?”

信王趙榛立馬就是一臉毅然,點頭說道:“那是當然!現在朝廷腐朽!金人入侵在即,偽齊在金人的支持下,在北方橫行,趙某人既是漢人,自然要為我族人百姓們做一些事情,起義反抗那些貪•腐狗官!如今英宣狗賊霸據了灃州灃陽,威逼大楚王朝!正是人神共憤!趙某人身為大楚臣子,起義的好漢,又豈能不去清除賊逆!再說,此次發出矯詔的夏誠與各方好漢,本就是趙某人當年在灃州灃陽的同僚,他們出詔相邀,趙某人又怎麽會不給他們這個麵子?”

對於信王趙榛到灃州灃陽城後的經曆,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倒是不怎麽清楚,聽得信王趙榛說起自己是夏誠的同僚,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也是不由得一驚,看來這信王趙榛的人脈還不少啊!不過轉念一想,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又說道:“既然趙燕首領也有心勤王共抗官兵和英宣,不若你我二人一同前往武功山,去邀高首領大人攜武功山軍共赴同盟?”

信王趙榛暗自冷笑一聲,他就知道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會這麽提議!對於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來說,糧草可以說是他的一個最大的軟肋!要不是為了糧草,之後恐怕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也不會處處受製於武功山。不過信王趙榛卻是不上他這個當,反過來還要利用這一點,當即信王趙榛便是露出了一臉憤慨的神情,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說道:“若是劉首領想要去勸說高首領大人出兵,那趙某人倒是奉勸劉首領不要做此無用功了!高首領大人是絕對不會答應出兵的!”

“呃?”雖然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也早就知道高聚不會出兵,但是聽得信王趙榛這麽一說,似乎別有內情,連忙好奇地問道:“趙燕首領,不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高手領大人乃是大楚朝廷和大聖王指派的武功山首領,又怎麽會眼睜睜地看著奸賊勾結官兵漸漸勢大,而不管不顧呢?”

聽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問話,信王趙榛一臉憤慨地說道:“劉首領是有所不知!其實半個月前,我與單將軍同為高首領大人帳下!當時我剛剛從灃州灃陽城回來,就曾經向高首領大人進言,盡起武功山兵馬前往灃州灃陽剿除英宣狗賊!可高首領大人卻以無詔為由,不肯起兵!隻不過當時高首領大人說的也確有道理,我也隻有暫且隱忍。可未曾想,之後大聖王發來詔書,高首領大人卻是依舊不肯出兵!我這才算是看出來了,這高首領大人根本就沒打算要出兵會盟!所以我和單將軍幹脆就是帶著本部兵馬,直接退到這萍鄉城,準備另起兵馬去會盟!”

“什麽?這高聚當真如此大膽!”雖然說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是有些野心,但骨子裏對大楚的大聖王教還是比較忠誠的,信王趙榛雖然口口聲聲還稱呼高聚為高首領大人,可話中語句卻是分明就是指責高聚意圖擁兵自立。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聽了,當即就是怒發衝冠,喝道:“這高聚竟然敢做出如此無義無君之舉?我必殺之!”

信王趙榛心中暗喜,這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果然是中計了,前期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雖然厲害,但畢竟還是一個草莽出身,他手下除了那四將之外,就沒有什麽可用之人,連個給他出謀劃策的謀臣都沒有,要不然,信王趙榛可不會用這麽簡單的挑撥之計。

信王趙榛立刻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對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說道:“劉首領!千萬不可魯莽啊!高首領大人手握武功山兵馬,在這武功山境內,如何有人敢對他動手?還是靜等時機吧!”

信王趙榛的話表麵上聽好像是在勸阻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可是要是仔細聽了,就會發現,這不是在提醒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這高聚手握武功山兵馬,是個極大的威脅嗎?

當即,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也就顧不得再和信王趙榛囉嗦了,轉身接過手下將士牽來坐騎的韁繩,一個翻身便是上了戰馬,對著信王趙榛以及單宏飛將軍抱拳喝道:“趙燕首領!單宏飛將軍!後會有期!”說罷,頭也不回,就掉轉馬頭,帶著萍鄉軍走了。

“哎!哎!劉首領!劉首領!萬萬不可魯莽行事啊!”目送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離開,信王趙榛還不忘再喊上兩嗓子,眼看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帶著萍鄉軍就這麽離開了萍鄉,信王趙榛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這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畢竟是草莽出身的漢子,都是那麽衝動,難怪個個都最後或死或敗在了官兵的手裏!

信王趙榛這裏還在暗自腹誹著,在身後的王宗石卻是已經按耐不住了,忙是上前對信王趙榛說道:“主公!這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此去,是不是就要殺了那高聚?”王宗石和高聚仇深似海,念念不忘為族人報仇,剛剛可是親耳聽到信王趙榛蠱惑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去殺高聚。隻是當時不敢亂開口,免得破壞了信王趙榛的計劃,現在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這一走,王宗石再也忍不住,忙是向信王趙榛求證。

信王趙榛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若是我的計劃沒有錯的話,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此去必殺高聚!而我們接下來也要開始行動了!走!我們回城去商議一下,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見到信王趙榛對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竟然如此有信心,單宏飛將軍不由得感到奇怪,忙是追上去問道:“主公!何以如此肯定那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一定能殺了高聚?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雖然勇猛,但他手上不過才五千人馬而已,而那高聚可是有足足兩萬武功山兵馬!更何況還有武功山城牆為依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如何能夠攻破武功山殺那高聚?”

“呃!”單宏飛將軍這問題倒是問到了點子上,事關能夠殺了高聚為族人報仇,王宗石也是十分關心,同樣緊張地望向了信王趙榛。

對於眾人的疑問,隱晦的微笑了一下,信王趙榛神秘地說道:“這一點嘛,山人自有妙計!總之你們隻要知道,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必定能夠殺了高聚就是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殺不了高聚,也一定能夠和高聚拚個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們再出手,這武功山,我是拿定了!”

看著信王趙榛如此有信心,單宏飛將軍等人雖然心中疑惑,但也隻有暫時先憋在肚子裏,就這麽跟著信王趙榛回到了萍鄉內的首領府。而原本守在城頭上的吉倩倩和王之義卻是早早地就在首領府門口等候了,敢情他們在城頭上見到單宏飛將軍出手之後,吉倩倩就料定這場仗已經結束了,直接就回來了。至於謝小鬼和王老二,在將丁喜和花中龍交給張藥侗去醫治之後,也是早就趕到了首領府門口等候。

信王趙榛看著吉倩倩那笑嗬嗬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氣結,他們在戰場上打生打死,這吉倩倩倒是過得舒服。可信王趙榛又舍不得開口嗬斥自己手下這唯一的一名俊俏美女謀士,隻能是微微一笑,便徑直往首領府內走去。

那吉倩倩根本不以為意,依舊是笑嗬嗬地對著信王趙榛身後的單宏飛將軍等人拱手說道:“諸位將軍剛剛辛苦了!今日這一戰大獲成功,實在是仰仗諸位將軍的勇猛!”

眾將也是紛紛謙遜起來,吉倩倩雖然文文弱弱的,但現在可是信王趙榛的軍師,信王趙榛對他是何等的看重,加上吉倩倩盡管是個文人,而且其實還是女子,但為人卻極為豪爽,和眾將的關係都不錯。向吉倩倩道謝之後,單宏飛將軍忽然眼睛一亮,這吉倩倩一向對信王趙榛的心思猜得最準,不若來問問他,豈不是什麽都知道了?當即,單宏飛將軍便是將剛剛的經過對吉倩倩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吉先生,我剛剛也曾問了主公,可主公就是不肯告訴我們其中緣故,所以特地來問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