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嶽回過頭,看到身披著黑色長袍的明教大聖王手下高層教徒又將一枚藥麵倒到那個還剩半口氣地少女的胸口正中心。

“你想要把她救起來,成為你的刺客?”王山嶽說道。

“不。”高層教徒搖了搖頭。“這個女孩子年齡小,還如此厲害,能夠與她的武器產生人器合一,還有能力以自己的實力擊敗我們的人,說明她非常有潛力。這種潛力來自於她如此的年紀,就說明她將來的成就一定很高。”

這個幽暗的男人在鬥篷下沙聲沙氣地說道:“我給她用的是我明教最珍貴的回魂丹和控人散,如果能成功喚起一個受我們控製的女高手,那對我來說這個賭博就太值得了。”

“回魂丹和控人散?”王山嶽忍不住眯起眼睛說道:“你怎麽搞到的,按理說你這樣的級別,是沒有資格接手道這樣等級的物品吧?”

“偶然而已,我在一次與咱們教中藥王的賭博中,獲得的。有時候運氣也很重要,王大人。”高層教徒答道。

王山嶽輕輕哼了一聲,低頭看著還剩半口氣的馬月英,胸口的血迅速的止住了。

“失敗的幾率也很高啊。”他說道。“那損失的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高層教徒冷淡地答道。

“隨你吧,接下來我要展開攻擊了。你最好站遠一些,莊大石和肖山河可不是一般人,他們兩人拚起命來,隻怕我也要丟半條命呢。”王山嶽轉過身,看了森林外一眼。但雖然他口中說著這樣的話,右手卻還是輕描淡寫地放在了自己的長劍劍柄上。

那位高層教徒知道這次行動的主次,因此也不反駁,隻是低頭走向一邊。不過他停了一下,又抬頭問道:“那一隊離開的人,真的是真正的‘信王’?”

“幾率很大。”王山嶽說道。

王山嶽向前走出森林,頭也不回地答道:“反正結果是一樣的,無論怎麽樣他們都逃不出這裏,我要他們死,他們就得死。”

聽到他的大話,那位高層教徒嘴角一裂,露出了無聲地譏諷的笑容。

“肖山河也是早就知道這一切?”這時,走向山穀的信王趙榛,忽然反應過來說道:“他是故意將明教大聖王手下的門徒引過來的,他想用他的手下作誘餌。隻不過,他不知道還有金人派出的蒙古人勇士和殺手的協助。看來,張元正的人可能正在接應他們。”突然,信王趙榛想通了一切的關節。

“這麽一想恐怕是真的。”信王趙榛自言自語的話,讓眾人都吸了一口氣,那可是一百多條近二百的人命,按照信王趙榛的說法甚至還是至少追隨了對方多年的老部下。將自己人都犧牲掉來換取對敵人的全殲,恐怕這個條件是張元正那個老狐狸想出來的吧。

就在這時,隆隆的響動聲從山穀想起,信王趙榛臉色微微一變,他迅速的上了樹梢,發現前麵有一群全身穿著鎧甲的重裝騎兵正在向這裏奔馳。周圍到處都是雜草和樹木,但是這些重甲騎兵們如同坦克一般碾壓了過來。

“我靠!是金軍騎兵。媽的!我怎麽想不到呢!原來是他娘的我的身份暴露了!”看到遠處的騎兵,信王趙榛咒罵的才知道問題所在。

信王趙榛迅速的下了樹,告訴眾人準備戰鬥,隨後立刻將一支支弩箭插入連環弩的匣子裏,以方便隨手發射。

然後他抬起頭,看到森林中的各個戰士們也各就各位,這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別看敵人人多,但是他們也不是吃素的。

此時,崔虎走了過來說道:“王爺,您走吧!您千金之軀,這裏太危險了。您先走,我斷後。”“我說了,沒問題,我的崔虎隊長。”

“你們先退,我去頂住他們,可以的話,我要大開殺戒了。還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欺負呢!”信王趙榛說道。羅月兒和吉倩倩以及一幫侍衛都知道信王趙榛的本事,都點了點頭。但是崔虎卻不願意離開。

信王趙榛歎了一口氣,不管他怎麽解釋,崔虎這家夥還是一臉不放心地留下來,這個戰士隊長的理由很簡單。與王之義一樣,他清楚他們與信王趙榛的關係是侍衛與主子,自然不會任由他以身犯險。哪怕是知道信王趙榛強大無敵。

“沒關係,王爺。你就讓我留下好了,你就當是留下一個擋刀的好了。”崔虎一臉淡然地答道。

信王趙榛又好氣又好笑地聽完崔虎的理由,他回頭看了看森林中,說道:“我從來不犧牲手下來替我自己擋刀。你因該明白這一點。”

“我明白,但我是隊長,守護在您的身邊是我的責任,這是我的責任!況且,他們會保護好兩位小姐的。”

信王趙榛點點頭,吸了一口氣看著前方。他端起重弩,說道:“那你留下吧,不要給我添亂就行了。”他的目光掃過前方清冷月光下孤零零矗立在草叢中央的一棵大樹。

他看著剛才的大樹,計算著時間。在過去的與金國軍隊大戰的時間裏中,引敵可是一件技術活,真正的高手,可以讓對手沿著自己預想的路線出現在預想的方位上。

戰爭與小規模打鬥一樣的道理,這些東西信王趙榛可一點也沒有丟。

他計算著時間,然後扣動了扳機。裝置在弩弦上的第一支矢立刻發出一聲尖利的劃破空氣低鳴飛了出去,矢簇劃出一道虛影,帶著一條弧線鑽入陰影中。

一聲慘叫的聲音引起了充滿敵意的所有金軍重裝騎兵的警覺,無數熒光閃閃的金軍騎士很快出現在了大樹的糧側。當然還有一個無人的戰馬,顯然上麵的騎士已經被射下來,生死不知了。崔虎一隻手按在一把飛刀的曲柄,整個人都繃緊了,準備出手。

但與崔虎截然相反的是,信王趙榛沒有絲毫的緊張,隻是凝神觀察敵人。當看到金軍騎兵們向這裏搜索的時候,信王趙榛向崔虎打了一個立刻後退的手勢。

金軍重甲騎士中,顯然有高手,很快他們就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在一個高大的騎士地帶領下,他們迅速地調轉馬頭,長槍一指,數十發弩箭紛紛發出,形成一條激射地死亡的區域。信王趙榛馬上將崔虎推開,自己也向另一側滾倒,“嗖嗖嗖······”無數聲箭矢劃破空氣的響聲,形成一片的被箭矢覆蓋的區域,擋住箭矢的高大喬木依次被刺穿,仿佛刺蝟一般,重弩的衝力很大,激射的木屑紛飛。

金軍重甲騎士首領放下手,數十名金軍重甲騎兵們出現在距離信王趙榛不遠的地方,信王趙榛與所有的金軍騎兵們之間除了一些草叢再無阻隔。

同時,信王趙榛與崔虎也後退,信王趙榛回手射殺著敵人,他的箭矢從一個個重甲騎兵的咽喉處射中了追上來的重甲騎兵。崔虎同樣是緊張得要命,他也隻在傳說中聽過關於“鐵浮屠”金軍重甲騎士的可怕。可真正麵對時,他才發現對方棘手程度遠超想象。

崔虎忍不住唾了一口,雖然心中緊張,但是為了保護信王趙榛,依然堅持不退。他忍不住看了依然精準的射殺著金軍重甲騎兵們的信王趙榛一眼,卻看到信王趙榛一臉的剛毅。似乎信王趙榛對於金軍重甲騎士們犀利的攻擊不為所動,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我們打不過他們。”崔虎畢竟是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劍手,一瞬間就判明了敵我對比,然後衝著另一邊的信王趙榛大喊道。但信王趙榛隻給他打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他雙手舉起重弩,信王趙榛此刻已經可以看到重甲騎兵們的樣子,一個個金兵騎兵們都穿著板甲,在樹木草叢中,全身上下籠罩在一層蒙蒙的光芒之中。

信王趙榛繼續沉著的射著弩箭,他已經看到了,對方已經被他射殺了十一人,還剩下三十多人。不過信王趙榛也同時看到重甲騎兵們已經近在咫尺了。而且,金兵重甲騎兵的頭目顯然是個高手,在對方全身重甲的情況下,信王趙榛雖然厲害,但是麵對武裝到牙齒的敵人,畢竟是不占優勢的。

其中一名金軍騎兵衝了了上來,一彎刀向護著信王趙榛的崔虎砍了過來,崔虎匆匆的一爬,才躲避開了對方的彎刀。崔虎從地上爬了起來,試圖攔住信王趙榛的下一步衝鋒的動作,想要把他拉回去。在這個侍衛隊長看來,自己這位主公王爺簡直是瘋了,他們身上沒有重甲,沒有長兵器,壓根不是這麽多如同烏龜一般地金兵重甲騎兵們的對手。那些金軍重甲騎士表現出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雖然信王趙榛更加超過了他的認知,但是信王趙榛畢竟是一個人。

可是信王趙榛對於他的喊聲充耳不聞,信王趙榛放空了箭矢匣子裏的箭矢,又繼續拉弦上箭矢,一支支的壓了進去。

又是一支箭矢劃出一條讓人目瞪口呆的弧線,飛越最前麵那名金軍重甲騎士的咽喉,從那名金軍重甲騎兵的胸甲與頭盔的縫隙處射入,那名金兵重甲騎兵被射中後倒了下去。

崔虎張開嘴,幾乎無力呼吸。信王趙榛果然驍勇善戰,可這一場戰鬥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這兩方的人馬都是強悍的可怕,信王趙榛的戰鬥力真厲害,一會就射殺了十幾名全身籠罩在鋼鐵中的金兵騎兵重甲騎兵們了。

信王趙榛第一箭矢射殺了一名又衝上來的一名金軍騎兵,第二支矢脫手而出,但是失手了,射中了對麵那個騎兵的護麵盔甲,第三支矢才命中金軍重甲騎士的咽喉。

後退到森林之中,到幾顆樹的後麵,信王趙榛鬆了一口氣。雖然金軍重甲騎士是非常強悍的存在,但自己的強矢也是非常精準的攻擊,因此能射殺很多的重甲烏龜一般的敵人。

“竟然如此厲害?”崔虎也是眼光老辣,一個個金軍重甲騎士的死亡,讓他立刻就看到了希望。

“廢話。”信王趙榛沒好氣地說道,他就知道這家夥留下來隻能給自己拖後腿的。

“可即使這樣我們還是不是他們的對手啊,千歲。我們撤退吧,比起這些家夥來,我寧願去和明教大聖王教徒們打上一場”崔虎喊道。

信王趙榛懶得搭理他,幹脆手一伸把另外一捆青箭矢丟給崔虎。侍衛隊長下意識地接過,愣了一下,問道:“幹什麽?”

“廢話,當然是幫我,你留下來是看熱鬧的嗎?你不是要保護我麽?最好的保護,就是殺死所有的敵人。”信王趙榛沒好氣的說道。

崔虎雖然不知道信王趙榛說的最好的保護就是消滅敵人是什麽古人說的話,但也能猜到信王趙榛是不滿他之前的表現。這個侍衛隊長難得老臉一紅,但一樣忍不住心中腹誹。他心想以為人人都和王爺你一樣嗎,那位皇族貴族能夠麵對這些恐怖得要死,和鋼甲烏龜一樣的家夥麵對麵的,敵眾我寡的戰鬥而耳麵不改色,也不知道這是膽大包天還是愚不可及。

不過想是這麽想,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崇拜富有膽識、驍勇善戰的勇士的。對於這個自己的主公,而且還是一代親王殿下,他口頭上不說,但心裏自然而然地產生了心服口服的想法。

此刻信王趙榛已經有發出了四支箭矢,這一次擊中了三名金軍重甲騎士的咽喉,另一箭矢射到了對方的麵甲之上。

此時,金軍重甲騎兵們的數量已經減少了百分之三十以上,一般軍隊在這個時候恐怕要逃跑了,而這樣的戰損率,會讓另一方興高采烈地痛打落水狗了,可信王趙榛一聲不吭,拖起自己的侍衛隊長扭頭就跑。而且還是往樹林最密集的地方跑。

他前腳帶侍衛長跑,後麵的一群金軍重甲騎士就開始衝鋒了起來。

信王趙榛一邊跑著,也快速的回頭射殺著敵人。兩方麵的人在森林中互相追逐,雖然隻有一刹那,但是在一追一逃中,又有幾名騎士被射殺。而在密集的樹林裏,金軍重甲騎兵們跑不快,有時候還老被伸出來的樹杈打中,而他們身穿重甲,行動也不便,導致老是追不上信王趙榛。

信王趙榛停下來時,崔虎差點說不出話來。兩者開始一追一逃之前相距差不多百米,但此刻也不過五十米而已,信王趙榛發現自己預計的誤差不超過一米。

“崔虎,射殺敵人”信王趙榛打了一個手勢,後者一愣,隨即心領神會。

雖然這個侍衛隊長一直反對與這些金兵重甲騎兵們正麵交戰,但此刻,他卻發現自己似乎已經下意識地融入了這場戰鬥之中。

金軍重甲騎士們的速度明顯下降,崔虎因而抓住時機,在他門發動進攻之前射出一箭。

信王趙榛一看就得知這一擊產生的效果,他不禁看了眼崔虎,這一箭算是準極了,幾乎完全發揮了他的水平,雖然金軍重甲騎士並沒有進入全速狀態,可運動軌跡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可以捕捉的,也就是說崔虎是全憑感覺,早聽說自己這個隊長厲害,果然是名不虛傳。

一擊得手,信王趙榛立刻抓著自己的侍衛隊長飛速後退,金軍重甲騎士的弩箭攻擊不偏不倚的落在他們原本所在的位置,雖然他的速度已經降低,但還是遠勝信王趙榛兩人,兩人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此刻雙方之間的距離,距離幾乎等於時間。

信王趙榛頻頻射殺進兵重甲騎兵,眼看金軍重甲騎兵們紛紛倒地,後麵的那明金軍重甲騎士衝上來就是一擊,信王趙榛一閃,便躲開了。金軍重甲騎士失手之後立刻發動了突刺,長槍向前一刺,尖端好像產生了一個引力坍塌點,加劇流動的空氣發出音爆的聲音,從而使得空間從視覺上扭曲起來,仿佛引發了一場風暴般被吸向中心。

信王看到這家夥起手的動作和威力頓時就怪叫了一聲。如此強大的一擊可是連信王趙榛都未必能抵擋住的,金軍重甲騎士如此強悍的一擊,讓信王趙榛大吃一驚,與金軍大戰的時間裏,從來沒有如此強悍的金人將領。為何此時就出現了如此強悍的敵人?讓信王趙榛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這個騎士可嚇不倒他。畢竟,對比自己,對方還是差了一點的。

他拖著崔虎一起鑽入林間交錯的巨岩之間,反手放了一弩箭,青色的箭矢一閃即逝,金軍重甲騎士立刻閃避,但是他雖然閃避開了咽喉,但是他的麵甲被擊中巨震了一下,隨即他的動作緩慢了起來。

信王趙榛忍不住在心裏狂笑,他這一招最起碼有效的阻擊,延緩了對方的速度

金軍重甲騎士的背後,還有十餘名重甲騎兵,但是信王趙榛知道,那二十騎兵不是自己的對手,他真正的對手,就是那名戰鬥力強大的重甲騎士。

隨後,信王趙榛帶著崔虎上了巨大的石頭之上。這個石頭讓重裝騎兵們無法攀岩,而信王趙榛幾乎是點名的一個個的,將除了那名可能是將領的金軍重甲騎士以外的所有騎兵,都射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