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探馬臉色發白,回道:“大人,我沒法子啊!聶兒將軍……聶兒將軍死了。”

“你說什麽?”石骨朵一聽,如五雷轟頂一般,“聶兒……聶兒他已經死了?”春天的天氣開始回暖了,但石骨朵聽到探馬的話,卻冷得連他的心髒都感覺凍結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石骨朵立刻追問道:“聶兒是怎麽死的?他被信王軍害了?我的河東軍呢?孟爾泰、阿射撤離、劉麟他們呢?”

“他們被信王軍追上了,幸存的河東軍潰兵告訴我們,前兩天晚上發生了很多變故,聶兒帶著軍隊碰到了主將名叫猛獸的信王軍,兩軍交戰。隨後,又有一支信王軍騎兵殺了上來,對麵的那名將領手使雙錘,厲害無比。在交戰的混亂中,聶兒將軍、孟爾泰將軍被當場被殺了,阿射撤離與劉麟將軍逃了。河東軍不是被殺,就是投降。河東軍沒了。”

“啊!一萬多人,就這麽打沒了?我的家底都沒了!我的河東軍啊!”石骨朵頓時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臉。

金軍眾人都目瞪口呆,石骨朵陰沉著臉痛苦無比,沒了兵,以後他就什麽都沒有了。

他坐在原地,昂頭望天,他那些京兆路金兵的新部下們都在殷切地望著他,此時,這個河東的石骨朵將軍已成了他們最後的希望了。他們都在期待著石骨朵能想出中什麽法子來,帶領他們走出這個困境。沒有人敢出聲,都害怕打擾了石骨朵將軍的思考。

他們不知道,此時此刻,石骨朵什麽都沒想,隻想死。整個西北所剩無幾的精銳部隊一個接一個的被殲滅,即使堅強如石骨朵也崩潰了。他已經放棄繼續抗拒命運了。

“沒辦法,這是天意要滅我,那還有什麽辦法阻擋。多麽玄妙啊!曾經鼎盛無雙,領土覆蓋廣袤大地的龐大遼帝國,輕易地被他們崛起的女真人給覆亡了。而現在,他們正在被崛起的信王打得一敗塗地。若早知結果如此,當初自己就該在河東拚死了算了。”

石骨朵下定最後決心時候,他心頭並無多少波瀾。望了眼身邊圍著的眾人一眼,他摸向了腰間的劍,抽出了彎刀。

凝視著刀鋒上那一抹寒光,石骨朵苦笑著,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就在這時,幾名金軍將領們看出不對來了,他們猛然撲上來,一個個抓住石骨朵的手,失聲喊道:“大人,不要!”

石骨朵在部下的勸阻下終於放下了自殺的念頭,以為他知道,要是他死了,跟隨他的五千人馬該如何?所以,他帶領這些士兵們且戰且退,當撤退到延安城時,連上撤退回來的阿射撤離與劉麟,他們的兵馬僅剩六千。

本指望能在延安得到補給和增援的石骨朵再次受到沉重的打擊。得知會戰慘敗、完顏闍母、完顏昱(蒲家奴)戰死的消息後,鎮守延安的金軍守備隊崩潰了。他們燒掉了百姓們早已逃避走得城池,帶著掠奪來的戰利品逃回了北方的國內。

因為正牌金軍都調集攻打信王軍了,延安城裏都是金軍漢軍軍。這些欺軟怕硬的漢人軍沒有多少忠誠度,所以才會不戰而逃,隻留下一把大火和幾具女真將領和官員的屍體後,如浮雲般的去了。於是,呈現在石骨朵、阿射撤離與劉麟麵前地。隻剩下滿目的斷牆殘壁。在廢墟般的延安城裏麵,石骨朵連一粒米糧都找不到。

而此時,大金國的皇子、右副元帥完顏宗輔的大軍還在西京,而滿載財寶北上回轍的完顏宗弼軍遭遇到了韓世忠等宋將的阻擊,一時無法脫身。

現在,也隻有身在鄜延路的婁寶部正在向延安挺進,他要救援石骨朵、劉麟等人的殘兵敗將們。

而信王軍所到之處,百姓們紛紛來迎,各路義軍或青壯紛紛來投,此刻的信王趙榛,他不是一個人,他是一個強大國家民族反抗侵略,決心洗刷仇恨和恥辱之意誌地化身!

在張浚的軍帳裏,信王趙榛來探望張浚。在這種非正式的場合下,張浚與信王趙榛第一次見麵了。

張浚在賬篷裏聽到趙榛突然來了,慌忙跑著躺到了**。這在這時,趙榛的親衛們紛紛將張浚的企圖阻攔地侍衛們都推開或用刀逼開了。趙榛堂而皇之的就走了進來,看到裝成一副病入膏荒樣子的張浚,說道:“張大人為國為民辛苦了。”

張浚在侍者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說道:“王爺千歲如此誇獎,微臣實在是擔當不起。王爺文治武功,用這麽少的軍隊,打的金軍慘敗,實在令人景仰。王爺麵對金軍屢戰屢勝,攻城掠地無所不克,可有什麽奇謀呢?”

“沒什麽謀略,不過是武力攻城為下策,上兵伐謀。”趙榛露出了狡猾的微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立刻用一口氣急促的說道:“不過,自恃兵勇者而殆,麵對強大的金軍,我們必須團結起來,一起抗敵。我需要集中兵力抗金。所以,我準備從你部人馬裏選出五萬人和幾名將領來。好了,為了大局看來你也能答應我的。好了,就這樣說定了,你不必送我了!”滾炮連珠的急促說完,張浚還沒反應過來趙榛機關槍般的說話,說罷的趙榛起身就要走。

“不能……王爺……不是……”張浚忙說道。他的軍隊給了趙榛後可就要不回來了,他哪裏見過如此急促的說話,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張浚語無論次了起來。

趙榛一回身,竟然將佩劍直接抽了出來,趙榛鐵著臉說道:“嗯!怎麽?你還想違逆我的王命不成?你戰敗之罪我還沒殺你,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想知道先皇禦賜的尚方寶劍的鋒銳。”望著趙榛發怒的臉,張浚嚇的一縮脖。

張浚立刻說道:“王爺的命令,微臣立刻執行,現在就派人下去傳令。”趙榛知道讓張浚派人去就會把自己看中的精壯帶去,給自己留下一幫老弱。

所以,趙榛說道:“不必客氣,兵符給我,我自己去!”張浚一聽,忙說道:“這……是不是有些過了……王爺啊……這……”趙榛立刻揮劍架在張浚的脖子上。“啊!好,這是兵符”

盯著對方一陣,看著發毛的張浚,怒眼圓睜的趙榛才展開的眉頭,隨後對他點了點頭,一把奪過張浚手裏的玉獅子兵符,轉頭便離開。

“這哪裏是什麽王爺?簡直一個土匪加流氓外加屠夫!”聽侍衛回報信王趙榛已經走遠,張浚怒吼道。

趙榛挑選了吳玠、劉錡二將,還從十幾萬陝川軍隊裏精選出五萬軍隊來,其中,有八九千人都是當初八字軍的精銳之士。當初趙榛想得而沒有得到的軍隊,現在都是他的兵了。

四月,趙榛親率二十萬大軍抵達延安城外五十裏時,擔任前鋒的猛獸所統率的金龍軍的騎兵部隊,突然伏擊了阿骨朵殘部與支援而來的婁寶部金軍軍隊。猛獸統率的騎兵以風火狂勢猛擊敵軍,直切貫穿敵陣。婁寶與石骨朵倉促應戰,兵馬損失很大。隨後,高龐統帶的本部人馬也趕到了,從後方對婁寶金軍發動了猛攻。

兩部人馬的編製是一萬人,但加上後來擴編的軍隊,足有兩萬多人。而婁寶的軍隊也不過隻有不足兩萬人馬,而且大多是原遼國的降兵,戰鬥力就不強,加上五千毫無士氣的殘兵,更是不堪一擊。這一下,金軍立刻被兩軍前後夾擊的全線潰敗。金兵潰散,士兵爭先逃命。

石骨朵與阿射撤離雙雙斷後,阿射撤離被高龐一槍刺死,石骨朵被猛獸擊傷後,被其親衛救走。婁寶帶著殘軍敗退往西京方向,但被迅速殺來的騎兵和河東路信王軍的地方守備部隊乘勢夾擊,於是,被殲滅大半軍隊的婁寶逃往更遠的西京投奔宗輔了。

大捷的消息傳到,信王軍一片歡騰。這是表明陝西一帶將金軍最強兵馬被滅的大捷。意味著鄜延路將回歸到大宋的懷抱。

戰前,很多人擔心,麵對陝西複雜的地理和惡劣的自然條件,信王軍軍隊是否能發揮戰力?而再一次在大型野戰中擊敗金軍,這將戰前所有人的疑惑和擔心一掃而空,信王軍的軍心士氣都空前高漲了起來。

百姓民眾地幫助讓信王軍如虎添翼,信王軍一聲吆喝:“要人力給軍隊運送糧食!管飯給錢!”百姓們立即跑出了自家的最後一個人,還不要錢,給飯吃就行。信王軍說:“我們要木材造車!”於是百姓就紛紛砍樹造車,就差把自家屋頂大梁拆下給信王軍送去了。

看到這情形,信王軍所有人都大受鼓舞。一路行軍,信王軍所有將士自覺的尊守不擾民,拿百姓的東西給錢的軍紀。

少有的,一路上因為搶百姓財物或調戲婦女而被砍頭的,隻有七人。往常都有幾十上百人因此被砍頭的。可想而知,軍民一心已經深深的刻在信王軍將士的心裏了。

一路行軍,鄜延路境內的道路比不得平原地區的道路平坦寬闊,多是坑坑窪窪的溝壑山路,碰到下雨就變得泥濘不堪。因為信王軍帶了大量的輜重,行軍就得十分艱難。每天的前進速度也不過七十餘裏。

很快進入一望無際的黃土戈壁,渺無人煙地令人窒息的死寂,撲麵而來地風沙,讓行軍困難到了極點。

這天,前方顯現出了兩個牧羊人,是一個老者與一個少年,兩人一看大批的軍隊,立刻匍匐在地磕頭,額頭貼在地上不敢抬起。

趙榛也發現了,便停了下來。衛兵對匍匐在地的老頭道:“抬起頭!王爺要問你話!”

老頭抬起頭,趙榛看到了一張蒼老、憔悴而驚惶的臉,在他臉上的皺紋裏藏滿了泥沙和汙垢。他高舉雙手,張開烏黑枯瘦得像樹枝一般的手指,說道:“軍爺……可憐可憐俺爺孫倆,給俺留下一隻母羊,一隻母羊就夠了!有了母羊,俺和孫子就能活命,別讓俺倆餓死,行行好,軍爺。”

老頭的話讓趙榛心酸,宋金大戰後,金兵搶掠成性,那些宋兵也好不到哪裏去。百姓們往往遭了金兵搶,又遭宋軍搶,苦不堪言。這也就是百姓們瘋狂擁護不搶一粒糧食不擾民地信王軍的原因。

“我們走吧!”離開時,趙榛給那老頭丟下兩鬥糧和一貫錢,老頭吃驚得眼睛都要從眼眶裏突出來了。

那老頭直直的望著趙榛眼神閃爍,像是碰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過境地軍隊不但沒有掠奪,還施舍了他們。

“軍爺,您……您給我錢?”趙榛笑了笑,說道:“你所站的地方是我大宋信王佑護的土地,以後,有我們軍隊的保護,你再也不用擔心有什麽人敢來搶你的東西了!”說罷,趙榛策馬而走。

“我們的軍隊?保護我們的軍隊?不搶我們還救濟我們的軍隊?”老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軍爺,剛才那什麽年青的王將軍,是什麽人啊?”老頭問一位信王軍戰士道。那士兵說道:“哪裏是姓王?那是我們的王爺,信王殿下!”

“王……王爺!信王!信王軍!好人!好王!好軍!”老頭的目光充滿了濕潤。

當天晚上,軍隊在一處背靠山巒的開闊地上宿營。夜深了,正當軍隊休息之時。突然,外麵傳來一聲響箭,緊接著又是一聲響箭,趙榛立刻跳了起來。

趙榛剛穿好衣服,王勁就從外麵衝進來了,叫道:“王爺,有人偷襲,您呆在帳篷裏先不要出去,我讓衛兵先把中軍保護起來。”

很快,外麵已經傳來密集的腳步和鐵器碰撞的清脆鏗鏘聲,在篝火的映照下,手持弓箭的信王軍,頻頻對遠處衝來的金兵偷襲軍隊射出箭矢。無數的箭雨飛出,金軍偷襲軍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遠處金軍的偷襲部隊並不多,隻有大約五六千人,很快就被擊退了。這時,軍營營門大開,一軍騎兵飛馳而出,追擊偷襲不成而逃跑的敵人。

趙榛帥帳帳篷的門簾被掀開了,嶽飛與王貴走進來。王貴報告說道:“王爺,我們遭到了金軍襲擊。”

“情況怎麽樣?”“有幾十名哨兵戰死,敵人總數約六幹人,被我們殺了約五、六百人,而後向北逃了。趙小刀、狄雷、猛獸與高龐冬帶著五幹騎兵去搜索追擊了,一定會把他們擊潰殲滅。”

夜風吹拂,遠處茫茫地秦陝山脈在夜幕中若隱若現。月亮在雲朵後麵露出臉來,冷冷得蒼白月光像白雪皚皚雪一般灑在地上,這時,五千多金軍倉促的騎上了戰馬,準備撤退了。就在金兵的後麵,傳來了蹄聲和戰馬嘶鳴的聲音。

“我狄雷來殺你們這群偷雞摸狗之徒了!兒郎們,跟我殺”在一聲喊喝下,金軍偷襲部隊立刻遭到了一支騎兵兵馬的攻襲。兩軍立刻廝殺了起來。

很快,又有一聲巨喝:“某楊凡來也,敵寇休走。”又一支信王軍騎兵殺了過來。

眼看金兵抵擋不往了,從東西兩個方向又衝殺來兩支信王軍鐵騎,金軍立刻崩潰了。金軍四散逃跑,但大多都被信王軍斬殺或投降,逃走者十不存一。

當得到自己派出去六千偷襲的精銳部隊,全軍覆沒地消息後,完顏宗輔意識到自己的軍隊根本不是二十萬信王軍地對手後,他立刻回報金國皇帝,請求與信王趙榛再次和談。並且,在武州、朔州、蔚州以及周邊地區建立了堅固的防線,麵對信王軍正式的入侵金國本土的戰略,對自己的防線采取固守的戰策。

信王軍一下占領了大片的地盤,一時無法完全消化。趙榛率領軍隊攻取下一些關卡城鎮之後,便將軍隊部署在邊境地帶,沒有繼續進攻,而是開始治理新的占領區。

不僅僅是占領區,就連慶原路、熙秦路和利興路,趙榛也直接插手地方按照自己占領區開始改革了。由於他掌握著強大的兵權,張浚害怕的躲回到了江南,而地方官員大批的被強行改換。還有潼川府路、成都府路以及整個四川都漸漸進入了趙榛的掌握。

由於趙榛奪權速度極快,趙構無暇西顧。而且趙榛的軍隊都是川陝軍,加上一幫商業往來地四川豪族世家的支持,所以趙榛在短短的兩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初步掌握了整個四川地區的政權。

而此時,趙榛得到了一個訊息,那就是金國皇帝竟然秘密的將他的母親貴妃劉氏的骨灰送往江南。第一是為了表示可以答應送趙構生母韋氏回江南,向趙構示好,讓趙構下旨令韓世忠等人放棄追擊完顏宗弼。第二則是讓信王趙榛無論如何南下一次,以見生母,讓趙構與趙榛內鬥,一石二鳥。

金國的策略成功了,趙榛聽到這個消息後,本來就準備對準時機南下一次的他,這次南下的想法更深了。

這次,趙榛將軍隊精簡訓練,將嶽飛的中軍擴編為十萬。並且將自己的禁衛軍和親衛軍整編為一軍後,組成了新的信王禁衛軍,兵力也多達十萬。王勁為禁衛軍都統製,王貴為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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