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士兵們憤怒而悲哀著,但完顏昱手下的這些軍隊將士們,在麵對無比強勢的信王軍,這些女真勇士們在憤怒中又帶著幾分惶恐,幾分哀愁。

金軍士兵們想著,他們在麵對強大的信王軍,大金國的軍隊真的會再次失敗嗎?由完顏昱(蒲家奴)親自指揮,京兆路有著那麽多優秀將領,那麽多驍勇戰士組戰的強大軍隊,真地會如此一敗塗地嗎?

就在這些金軍將士們亂想之時,金軍主將完顏昱(蒲家奴)出現在軍隊前麵,他此時依然淡定平靜,隻是眼神中多了一種深沉的憂鬱。他以嚴峻的眼神注視著眾兵將,大喝道:“我的士兵們,大金國的勇士們,不幸的告訴大家,我們被打敗了。”

遠方廝殺的聲音不斷的傳來,緊張而沉寂的氣氛籠罩在人群上空,沒有人喊叫,沒有人議論,沒有人說話。金軍士兵們隻是靜靜地望著他們的將軍完顏昱(蒲家奴),完顏昱(蒲家奴)就是他們的主心骨,隻要他在,京兆路金軍大旗就不倒。

完顏昱(蒲家奴)平靜而蘊含著幾分蕭瑟的聲音道:“因為我的戰略失誤與魯莽,讓我軍丟失了長安,讓我軍蒙受了巨大的損夫。同樣,也讓你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對不起那些為戰死的大金國的戰士們。現在,我們遭遇了曆史上最強大的信王軍軍隊,雖然最終失敗,但我們還會打回來的!大金帝國萬歲!”

“大金帝國萬歲!”上萬人同時大聲呼喝,呼喊聲震撼天際,回蕩在大地群山峻嶺之間。

金軍主陣中軍前一直飄蕩的金國軍旗被降下來了,看見這麵旗幟冉冉落下,有好多的金軍將軍士兵們隱隱痛哭出聲。

完顏昱(蒲家奴)親白把大金國軍隊旗幟折疊,遞給石骨朵道:“聽說皇帝陛下已經派了援兵,已經快到達延安府了,你撤退到那裏之後,將這個交給他們。”望著完顏昱(蒲家奴)堅毅的神色,石骨朵明白他已下定了死戰於此的決心。

看到對方`毅然決然的神色,石骨朵感覺自己的喉頭像哽著一塊石頭一般,無法說什麽勸阻的話。石骨朵道:“完顏將軍,請讓不也塔卡將軍承擔此任務吧,請允許末將跟隨您一同戰鬥!”

“不也塔卡要指揮軍隊對信王軍進行最後的反擊,為你們突圍斷後。而且,石骨朵將軍,他沒你那深厚的背景,逃走了也活不了,會受到我大金國上層嚴厲的軍罰。與其讓他被砍頭而死,不如讓他最後戰死沙場輝煌一次吧。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我輩大金國戰士最後的歸宿。”

“完顏將軍!”石骨朵艱難的接過旗幟,小心地將它收入貼身的口袋,朝完顏昱(蒲家奴)行禮道:“將軍放心,末將一定將旗幟安全交到援軍主帥的手中!請完顏將軍您保重!”

完顏昱(蒲家奴)微笑道:“祝你武運昌隆!再見吧,石骨朵將軍。”這是石骨朵見到完顏昱(蒲家奴)的最後一麵,不可否認,完顏昱(蒲家奴)是個女真人的英雄,是女真族一名不怕死地強大的戰士。

金軍的反抗十分猛烈,慘烈的戰鬥沒有絲毫結束的跡象。雖然金兵反抗激烈,但是,在信王軍強勢的壓迫下,金軍已失去了戰勝的任何希望。

完顏昱(蒲家奴)下令,全軍放棄一切輜重,撤退的金軍放火燒掉了周圍的山林,目的是阻攔背後信王軍的追擊步伐。燃燒的森林燃起了衝天的火焰,照紅了黑色的天際,漫天的大火,讓人在十數裏外也看得見。

就在通紅火光的映照下,金軍的突圍戰役打響了。在開路的裝甲騎兵地主導下,大群的金軍步兵、騎兵猛撲向南麵宋軍的陣地。

這是最後撤退的戰鬥,金軍的裝甲騎兵軍的巨大轟隆聲再次響起。這時,張浚接到了信王趙榛的嚴令,信王趙榛命令他必須堅持到自己軍隊的抵達,絕不能放完顏昱(蒲家奴)逃脫!否則,自己將用太上皇禦賜的上方寶劍斬其首。

雖然趙榛從金軍俘虜中逃出來的時候隻有三個人,除了個玉佩外身無一物。但是,這些事張浚可不知道。信王趙榛隨便拿一把破劍,就說是先帝禦賜的,張浚被砍了也白死。

按說就是親王,也沒權力斬殺大臣。但現在是戰亂時期,趙榛手握兵權,拳頭大,還是趙構親封的兵馬大元帥,所以他也就可以不經過趙構,用名義上是徽宗或欽宗禦賜的“尚方寶劍”將其斬首。至於趙構的降罪與斥責,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不過,信王趙榛怕趙構的將罪和斥責麽?根本不怕,信王趙榛的兵力現在也算不少了,雖然數量比金國和趙構的小朝廷都少,但是精銳程度比兩方麵都強!在這個時代,信王軍精銳部隊,也隻有幾萬純粹的女真勇士組成的軍隊可以將其抵擋住。

這也是張浚一直連親自見趙榛與其手下的將領們一麵都不敢,他就是怕信王趙榛一個不快,直接將自己砍了,自己也冤死了!就是趙構也不能因此而嗜殺親弟弟。

趙構雖然對皇家嚴格嚴厲,殺了好多敢於舉兵抗金或聚兵自保的皇族。但是,那些都是旁支皇族。對於親王趙榛,還是兵力強悍的親王趙榛,就算是趙構也沒有辦法對付,也隻能違心的封其為河北兵馬大元帥。

所以,麵對趙榛的威脅,張浚這次是拚了命的率軍阻擊金兵。宋軍戰鬥力雖然弱,而且屢戰屢敗,但是還有幾名驍勇善戰的將領的。

就這樣,一方是決意緊守,一方卻是拚死逃生,整個夜晚南麵的宋軍陣地成了雙方爭奪的焦點。金軍軍以決死姿態勇猛的撲殺上來,與防守陣地展開血戰。

與以往一打就潰退而截然不同,宋軍同樣在拚命阻擊的展開了肉搏戰。在夜間,遠程射擊武器能發揮的作用很小,兩軍都隻能依靠近身白刃戰來廝殺。

在夜間與急於逃生的裝甲騎兵們悍不畏死的衝鋒,是張浚率領的宋軍的噩夢。在血紅的火光中,廝殺的人影不時閃爍。奔騰飛馳而來的金軍重甲騎兵們衝殺了上來,彎刀霍霍舞動,飛濺的鮮血,奔跑的身影突然地倒地。恐怖的呐喊、慘叫聲不絕於耳,最後的勇士發出絕望的吼叫······

在宋軍的陣地上,戰死者的屍體在平地上壘起一座小山,僅僅半個時辰的戰鬥,堅持抵抗的宋軍就傷亡了五千多人。

眼看劉錫、曲端兩路人馬的陣地首先被金軍洪流衝垮,接著孫渥、趙哲的兩個陣地全麵失守,隻有吳玠、劉錡還在堅守陣地。張浚害怕了!他害怕信王趙榛將他真的用“尚方寶劍”定罪斬殺,直接跑進自己營帳裏裝病不起了。

張浚派人在送給趙榛的戰報裏訴說的戰況是這樣的:川陝軍隊最高統帥,川陝宣撫處置使張浚拚死作戰,被敵將用狼牙棒擊中頭部受傷而昏迷不醒,被部下救回抬下了陣地。宋軍部隊被洶湧而來的金軍重裝甲騎兵和金軍逃兵衝得潰不成軍,雖然堅持抵抗,但是陣地依然失守。

當然,張浚杜撰的那個“狼牙棒”是鐵的還是紙糊的,就沒人知道了。

在那烈火漫天的激戰中,宋軍防禦地各處響起了激烈的鑼聲宣告示警。張浚所部宋軍陣地的失守,讓金軍在宋軍與信王軍包圍圈的陣地上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從這個缺口上,金軍大軍急速通過,倉惶逃生。

趙榛試圖堵上這個缺口,派出狄雷與猛獸兩部人馬帶著增援部隊。想重新奪宋軍陣地,但金兵如洪水衝垮河壩一般一泄滾滾而一發不可收拾,他們的兵馬就算再厲害,也隻能多殺傷一些金兵,根本無法全部阻擊金兵。

麵對拚命逃生的金兵逃兵們,兩路人馬的阻擊根本無濟於事。三次突擊都被金軍給打了回來,隻遺下屍骸累累。

雖然同樣損失慘重,但是剩下的金軍地重裝甲騎兵部隊依然拚死牢牢地控製住了這個陣地,作為金軍大軍後撤堅實的保障。

一次又一次反攻失敗,到最後,狄雷和猛獸終於頹然地認識到,經過長時間的高負荷戰鬥,他們軍隊的士氣和體力都被嚴重削弱。同樣損失很大,而且如今正處於疲勞最低點的兩軍,是不可能攔得住急於逃生的,金軍最後這些拚命逃亡地精銳部隊地。

“金國完顏昱(蒲家奴)軍已突破宋軍防線,向南突圍!我部阻擋不住,急需增援!”

向信王趙榛的求援信使派出去了,但在增援到來之前,狄雷和猛獸二人也沒閑著。他們不管那些笨重跑不快,留下來殿後的金軍重裝甲騎兵。直接尾隨追殺完顏昱(蒲家奴)逃逸的軍隊。”

在混亂黑夜裏,有的逃跑有的追擊。各方各部的軍隊完全給打亂了,有的部隊被打散,有的部隊被消滅,各方部隊都是經曆了慘重的減員和傷亡,顯現的七零八落。

信王趙榛此時,在漆黑的夜裏,隻看到燒紅了半邊天地漫天的大火,其他的什麽都看不到。

隨後,趙榛再次用出了殺手鐧,他對身邊的親衛們下令道:“全體喊!讓聽到的部隊都跟著喊,就說我有令,無論死話,抓到完顏昱(蒲家奴)者,賞銀五千兩,官升三級。”

隨後,在夜裏混亂的戰場上,信王軍的呼聲越來越響亮:“信王殿下有令,抓到完顏昱(蒲家奴)者,賞銀五千兩,官升三級!”

一傳十,十傳百,黑夜裏,越來越多的部隊加入了呼喝:“抓到完顏昱(蒲家奴)者,賞銀五千兩,官升三級······”

呼聲越來越大,最後簡直是震耳欲聾,每個信王軍都在狂熱地呼喝著。這不單是這個呼聲透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信王軍要勝利的預兆!信王都對完顏昱(蒲家奴)懸賞了,那肯定是金兵落荒而逃了,信王軍快贏了!

在那漆黑的混亂中,猛獸和狄雷收攏了約莫五千多人。倆人就帶著這五千多人,跟著撤退的萬餘金軍軍一路追殺了下去。誰也沒料到,在那黑暗的金兵逃亡道路上,追擊的信王軍部隊與逃跑金軍散兵們不時的遭遇,接二連三的展開交戰。

金兵的散兵遊勇哪裏是這些成建製的信王軍地對手,立刻紛紛呢被斬殺。就這樣,信王軍衝鋒的道路上,全都是金兵的屍體。

追擊的猛獸和狄雷所部,給金軍製造了無數的混亂和驚恐。黑夜裏,金兵們驚恐的呼聲此起彼伏:“信王軍追上來了!快逃命吧!”

恐慌在撤退的金軍中曼延,對生命的渴望壓倒了一切。在猛獸和狄雷兩軍貼身尾隨的追擊下,金軍還算有序的撤退變成了一次徹底地大潰敗。金軍潰兵們互相踐踏,相互推擠,爭相逃亡。丟在路上的背包和武器撤了一地,沒人去揀。金軍再沒有留下擔任阻擊的隊伍。他們隻是迂回向北拚命逃亡,生怕耽擱了逃生地時機。

狄雷焦急的追擊著,他每抓到一個金軍,用女真話厲聲疾色地喝問他:“完顏昱(蒲家奴)在哪裏?說了給賞錢,不說死啦死啦的有!”

可是,那些金軍俘虜真不知道完顏昱(蒲家奴)的下落,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完顏昱(蒲家奴)下落。這讓一心想立功的狄雷大為苦惱,在這萬人的金軍軍隊中尋找完顏昱(蒲家奴)簡直就像在大海裏撈針,太困難了。

這時,狄雷突然看到斜刺裏有一隊金軍騎兵經過,他們軍服鮮亮,人高馬大,顯然是金軍中的精銳。在這混亂的夜晚,這隊金軍騎兵卻顯出與眾不同,進退之間,顯得更有秩而果斷精練。

看到這隊金兵,狄雷的眼前一亮,吼道:“弟兄們,給我上!”話音未落,他已第一個衝了上前,雷霆般一錘就把最前麵的那個金兵騎兵給砸下馬來。後麵的金軍騎兵們發一聲驚呼就要上來動手,但青龍軍騎兵將士們的行動更快,一窩蜂地衝殺了上來。

雙方廝殺了起來,這夥騎兵一邊打一邊哇啦哇啦的隊對周邊的金兵潰軍喊叫著什麽。那估計是女真語言,對於隻懂幾句常用女真語言的狄雷來說,他也聽不懂這些人在說啥。但是從能聽懂的隻言片語來分析,估計是向經過的金軍兵求救的。

但這時,大難臨頭,誰還顧得上他們。盡管周圍的金軍潰兵潮水般從身邊跑過,但卻沒一個人停下腳步來給他們伸出援手的。

戰鬥沒多久就結束了,這千餘金軍騎兵被殺了一多半,在信王軍青龍軍士兵的刀劍威迫下,剩下的金兵騎兵們也都全部被繳了械,一個個被奪了武器和盔甲,坐在了地上。

狄雷一個一個地望著他們,其中一個大個子的金軍老兵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金軍老兵身形比普通金軍兵要高出一個頭,麵色不凡。

盡管他竭力想把身形躲在其他金軍兵的身後,但那臃腫而龐大的身軀在其他金軍兵之中實在是鶴立雞群,想不引人注意都難。這個金軍老兵身著低級金軍兵的製服,但他那高昂而傲慢的眼神與氣度卻在告訴,此人是慣於頤指氣使的人物。

“你,站起來!”用半生的女真話,狄雷指著那個金軍老兵喝道。老金軍士兵磨蹭了一陣,最後才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他耷拉著腦袋望地上,不與狄雷的眼光對視。望著他,狄雷使勁地在腦海裏搜尋,這個金軍老兵看起來有點麵熟?在哪裏見過他了?

良久,一個人影漸漸在腦海裏浮現,就在前不久,兩軍陣前,這個家夥還率兵抵抗自己來著。這個家夥叫什麽蕭什麽的,哦,對了,這個是金軍的萬夫長,叫什麽蕭得讓。

狄雷笑著說道:“蕭得讓萬夫長,怎麽了?讓人給煮了?怎麽混成小兵了?”

被狄雷叫出了身份,蕭得讓猛然抬起頭,他望著狄雷,眼神裏充滿了恐懼。當然,此時的狄雷要抓大魚,他沒時間和蕭得讓廢話,直截問道:“完顏昱那個混蛋在哪裏?說出來!”

蕭得讓傲慢地抬起了頭,一言不發。“好。很好!”狄雷冷笑道:“女真貴族,果然很有骨氣。”他使個眼色,幾個衛兵會意地衝上去,將蕭得讓從俘虜群中拖出來,拖到路邊的暗地裏去。隻聽好一陣拳腳與肉體的激烈碰撞聲和鬼哭狼嚎不似人聲般的求饒聲。黑夜裏,讓其他的金軍俘虜們聽得毛骨悚然,臉色發白。

過了好一陣,士兵們拖著蕭得讓出來了,一名軍官跑到狄雷的身邊小聲報告道:“啟稟大人,他剛才召供了。他說,完顏昱(蒲家奴)沒有隨軍突圍。他和鐵甲騎兵們都留在包圍圈裏麵斷後了。”

“什麽!”狄雷失聲叫了出來,金軍的主將竟然沒有突圍而是自願留下來斷後,這個消息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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