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軍中,陣型整齊,還有信王軍的傳令兵快馬奔馳於各隊之間,如穿梭的飛蟲一般傳達著一個個的命令。

整個信王軍戰士前進步伐整齊如一,軍陣威嚴如山,浩蕩似海。無形威壓讓遠處的金軍士卒感覺出不上氣來。

與趙榛親自率領的王貴地親衛軍一同出現的,還有王勁所部的禁衛軍。殲滅了長安城內反抗的金軍之後,為了幫助敗退的張浚所部地宋軍,趙榛就急忙率軍南下,攻擊正在攻打宋軍的金軍。

就在完顏昱(蒲家奴)與信王軍對峙之時,發現信王軍出現的張浚欣喜萬分,此時的張浚已經整頓好了兵馬,準備反攻。但他的兵力雖多,但戰鬥力太弱。麵對強大的金軍,不敢單獨進入戰場。

“信王軍到了!信王軍到了!”曲端、吳玠、劉錫、劉錡、孫渥以及趙哲的各部人馬紛紛叫嚷了起來。信王軍軍隊抵達戰場,給宋金戰場帶來了最大的震蕩。

聽聞信王軍的突然出現,完顏昱(蒲家奴)、石骨朵、劉麟的心中都是一驚。望著地平線上源源湧出的軍隊,望著那山一般閃亮的刀槍劍陣,那飄揚在空中的一麵又一麵信王軍軍旗,還有更為可怕的是信王軍萬軍如一的步伐,他們被一種沉重的、極為可怕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

不要小看萬人一致的步伐!在那個時候,是沒有能做到這一點的軍隊地。所以,在金軍將帥們看來,這是一種震撼他們心靈的,如神助一樣的神軍!

足足有十分鍾時間,完顏昱(蒲家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金軍將領們緊閉著口。金軍中軍籠罩在一片壓抑而沉重的靜寂中。

“長安奪不回來了,麵對如此的信王軍,我們完了。”這是所有金軍將領們心中沒出口地一句話,也是大家看到那強悍的信王軍陣後,心裏未戰先怯的想法。

完顏昱(蒲家奴)與石骨朵、劉麟聯軍擊敗張浚的絕對優勢地戰局,卻在信王趙榛率軍抵達後,戰況迅速急轉直下。

首先與信王軍接觸的是,留駐後方大營的劉麟地萬餘殘餘金軍漢人軍部隊。稍一接陣,漢人軍就如被洪水衝破的沙堤一般迅速崩潰、瓦解。麵對著強悍的信王軍,屢戰屢敗的叛軍士兵並沒有為異族政權殉葬的意思。而且比起原來背叛過的軟弱宋軍,向強大的信王軍投誠看起來似乎是他們最好的出路了。

前鋒將狄雷率領的青龍騎兵軍剛剛抵達,這些漢人金兵們紛紛拋下武器,大部分人就地跪倒投降了,小部分漢人軍的軍官和將領們則騎馬逃跑了。軍心士氣如此低落,匆忙進入自己陣地的劉麟,連稍稍微維持一下的努力都做不到。當他派親衛兵殺了幾十名逃跑的士兵後,很快就遭到大量要投降的士兵們圍攻。

那些漢人軍們本來是想投降活命的,信王軍不殺俘虜使他們活命的希望。你劉麟當初帶我們投降了金兵,現在為什麽不讓我們投降更強的信王軍?所以,為了活命,投降的金兵們立刻反擊,將劉麟的親衛軍紛紛殺死。

看到所有的軍隊紛紛投降,而各部將領們不是逃跑就是被殺,要不就跟隨著士兵們一起造反投降了。麵對親兵們被投降反叛的漢人軍砍殺的節節敗退,劉麟直截了當地騎上戰馬就往金軍主陣地逃跑。

為了阻擋信王軍的進攻,回到自己軍陣的石骨朵緊急從自己的軍隊裏抽調出了五千人回頭抵擋一下,但就連他本人都對這次阻擊不抱任何信心。

趙榛出擊地時機與地形都選擇得太好了,金軍剛剛與宋軍全麵打了一仗,雖然擊敗了宋軍,斬殺俘虜了數萬宋軍。但是,此時雖然宋軍無力抵抗,金兵們也無論是在鬥誌上還是體力上都墮落到了最低點。

此時,石骨朵倉促組成的五千人地防線根本就擋不住信王軍騎兵箭矢陣型的衝擊,一衝就垮了。

石骨朵部下的那些疲憊不堪的金軍士兵們,一看到是打得自己逃到這裏的強悍信王軍,立刻就心涼了一半。麵對長槍騎兵們的衝鋒,金兵組成的陣型紛紛被衝垮了。

龐大的信王軍騎兵隊像是消融冰雪的火焰激光刀一般,直接刺穿消融了金兵們那道倉促組建的防線,從戰線中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最後猛然衝進了完顏昱(蒲家奴)中軍側翼的阿射撤離與泰爾孟地聯軍之中。

本來已被信王軍打得士氣全無的阿射撤離與泰爾孟兩軍,在強大的信王軍鐵騎下立刻土崩瓦解,徹底的垮了下來。在迅若雷霆的信王軍槍騎兵麵前,金軍各部兵馬們驚叫著四處逃散。

緊接著,洶湧的騎兵潮水般向阿射撤離與泰爾孟軍隊後麵的,完顏昱(蒲家奴)地主軍陣湧來。同時,眼見援軍抵達而士氣大振的宋軍,在張浚的命令下發動了進攻。

宋軍中的吳玠與劉錡兩部人馬雖然損失很大,但是依然在兩位勇將的帶領下,勇猛衝鋒向前。在他們做前鋒的榜樣下,其他宋軍大部人馬也開始反攻了。

很快,趙榛和王貴所率領的信王軍騎兵部隊在連續擊潰了劉麟、石骨朵、阿射撤離、泰爾孟和聶兒各軍軍陣後,在完顏昱(蒲家奴)統帥的金軍中軍側翼,前鋒狄雷的信王親衛青龍軍與張浚所部的吳玠與劉錡兩部人馬會師了,斷絕金軍軍向右翼逃竄的可能。

王勁統帥著信王禁衛軍中軍、神龍、金龍、銀龍、銅龍、鐵龍六路大軍齊頭並進攻襲金軍、信王親衛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各軍紛紛殺來。張浚率領著曲端、吳玠、劉錫、劉錡、孫渥、趙哲各部宋軍也紛紛殺來。

金軍麵對周圍四麵圍殺而來的各部信王軍與宋軍的人馬,他們接連不斷地遭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打擊,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信王軍的騎兵衝陣如一陣暴風般卷過,飛箭、長槍、砍刀、馬刀、狼牙棒紛紛而來,砍得金軍屍積如山。

完顏昱(蒲家奴)認為自己的軍隊可以抵擋信王軍的攻擊,至於張浚地宋軍的戰鬥力更加不值一提。他認為還有一拚之力,隻要擊敗信王軍。

但是,當完顏昱(蒲家奴)的一個整編萬人軍向王勁的禁衛軍衝去得時候,立刻就被無數的槍騎兵衝破陣型,隨後被一個個齒輪一般的步兵連鎖八卦梅花絞殺陣殺的片甲不留。

信王軍親衛軍和禁衛軍戰士的戰鬥力,已經達到或超過了女真人最強軍隊的戰鬥力,加上奇妙的戰陣,這些大部分都是遼國軍隊投降而組建成軍地金兵們立刻被殺破了陣型,紛紛敗退。

到處都是喊殺聲、號角聲、鑼鼓聲和戰馬的嘶叫聲,到處都是慘叫與兵器的碰撞聲。戰鬥慘烈的進行著,大地都被染紅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金軍大勢已去,到處都是臉色慘白的金軍兵驚惶地四處張望,企圖為自己尋得一條逃生的道路。很多金軍軍官都在慌亂地脫掉自己的厚實的軍官鎧甲和頭盔,匆忙從死人堆裏揀那染血的普通士兵製服給自己穿上,這樣逃命時候方便點。

信王軍的大軍在戰場上出現之後,聶兒第一時間就撲到了石骨朵跟前,一個勁地催促他撤兵。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快跑吧,信王軍要斷我們後路了!”“聶兒,您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沒有命令敢撤兵,你再有後台,完顏昱也要欲我們頭的!”

聶兒怒吼道:“石骨朵,你沒長眼睛嗎?現在還說什麽完顏昱(蒲家奴)!完顏昱(蒲家奴)完蛋了,長安完蛋了!再不走,宋軍和趙榛就要把我們抓了扒皮!你沒看嗎。完顏昱(蒲家奴)的大軍垮了,阿射撤離和泰爾孟的軍隊也垮了,劉麟更是早早的就溜了!“

“什麽!”聽聞劉麟逃跑的消息,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打在石骨朵的頭上,他耳朵嗡嗡作響,以同樣的聲量回吼聶兒道:“這不可能!我知道劉麟,他雖然是漢人,但也算是我大金的一員猛將,他不可能這樣做!”

“石骨朵,你睜大眼睛自己看!除了你的部隊和完顏昱所部,現在還有哪支部隊在抵抗!你派人去其他軍的陣地看看,看看還有沒有人在抵抗堅守!”

石骨朵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救過自己的好友,泰爾孟和阿射撒離會不抵抗而撤退。在危機時刻,當恐懼和壓力大到不能承受的地步時,就是女真勇士也會露出他們的怯懦和弱點來。

泰爾孟和阿射撒離也是如此,與信王軍連戰連敗地戰鬥壓垮了他們的意誌和判斷力。

當信王軍的騎兵朝著他倆指揮部衝來時,他們以及他們的部下被這支生力軍部隊的聲威所懾,好多金兵都失去了理智,不顧所有監軍督戰隊和親衛們的阻攔,他們幾乎是倉荒而逃。臨陣潰逃的金軍越來越多,本來就疲憊不堪士氣低落的金泰爾孟和阿射撒離所部的金軍被突殺而來的禁衛軍一擊擊潰。

不必派人去查探了,因為現在石骨朵就可以看見了,潰敗地泰爾孟和阿射撒離所部的金軍士卒逃得滿山遍野,黑壓壓地一片朝這邊湧來。石骨朵鐵青著臉下令,讓部下的軍隊對逃過來的泰爾孟和阿射撒離所部潰逃的金軍士卒放箭,命令他們重新走上戰場。

於是泰爾孟和阿射撒離所部的潰兵被石骨朵軍的箭雨和信王禁衛軍的鐵騎夾在中間,進退不能,跑去又跑來,驚慌失措,被大片大片地砍殺或射殺,哭號慘叫聲震天動地,潰兵們已經興不起反抗的念頭了,紛紛向喊著“投降不殺”口號的信王禁衛軍投降。

一個個金兵放下武器,倒地求饒,那種狼狽和淒涼,完全不似曾縱橫天下、滅亡大遼、征服過半個大宋的無敵勁旅。

看到泰爾孟和阿射撒離所部金軍潰敗投降的淒慘情形,聶兒的臉都白了,他更加起勁地催促石骨朵快快撤退,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但石骨朵卻還在遲疑,他還存有最後的希望,完顏昱的中軍還沒有參加會戰,近二萬人馬還沒有投入戰場。

而且,長安城內有一萬多金兵,他不相信這支軍隊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全部被滅,雖然目前局勢極端不妙,但若完顏昱的這支軍隊能及時頂住信王軍地話,必能對戰局產生極大的變動,金軍還是有希望的。石骨朵也顧不上潰兵和亂軍中的泰爾孟和阿射撒離了,他率兵立刻與完顏昱的中軍匯合。

但是很快,一隊金軍敗兵自北奔來,宣告了金軍最後希望的破滅。他們帶來消息,長安城的守軍遭到信王軍的攻末後,損失了數幹人馬,剩下的金軍向信王軍投降了。而部分忠於金國的死硬份子逃到了大山裏,等信王軍大軍南下後,才跟在信王軍的後麵,等雙方激戰,仗都打到了尾聲後,才來向完顏昱(蒲家奴)報信。

信王軍兵力雄厚,戰鬥力超強,逃回來的城守備偏將見到完顏昱後,激動的一口氣講說著信王軍的強大,卻沒注意到完顏昱和石骨朵等將軍們陰鬱的臉色。

聽到他的匯報,麵色陰沉的完顏昱緩緩點頭道:“知道了,你先率你的人去後軍去吧。”後軍比較安全,這算是照顧了。

那名報信地城守偏將感激地下去了,石骨朵和聶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安。

而此時,完顏昱也皺起了眉頭,他當初與信王趙榛打過幾仗,都以失敗而告終。這次,信王趙榛親帥百勝雄兵前來,還都是現代特種兵訓練出來的戰鬥力特別強悍的軍隊,讓他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信王軍如一座不可仰止的高山一般,讓他無法將其擊敗。

“石骨朵將軍,聶兒將軍,你二人立刻帶本部兵馬,到大軍左側建立防線,嚴守抗敵。”“遵命!”石骨朵與聶兒領命下去了。

石骨朵與聶兒率軍離開中軍,準備帶兵繼續建立新的防線。此時,聶兒說話了。“石骨朵將軍!”聶兒的神色少見地嚴肅道:“這次是當真沒希望了。長安是完顏昱的地盤,這次敗得這麽淒慘,他不可能下令撤退的。我們隻有兩條路,要麽陪完顏昱一起殉葬,要麽就得逃命了。”

“逃?我們還能逃到哪裏?河東路丟了,京兆路也快被信王趙榛奪了,還能往哪裏逃?我們不逃了,我和信王軍拚了。”石骨朵說得斬釘截鐵。

聶兒搖搖頭,說道:“我們輸定了,即便我軍死守到最後也改變不了敗局的!”

石骨朵搖頭說道:“其實,早在河中府城丟了之後,我就該血戰至死。這關鍵時候,我身為大金國的勇士,不能大勝敵軍,那就舍身成仁。聶兒將軍,你若要離開就請抓緊,我會為你準備好快馬和衛隊。”

聶兒臉色變幻,沉默良久,他要帶石骨朵走,是因為石骨朵是皇族部落中的一員虎將,有他在,將來治自已戰敗之罪時,自已也可拿他頂罪脫身。聶兒用一種古怪的聲調說道:“石骨朵將軍,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堅持到最後吧。”

不明白一向愛財惜命的聶兒為何突然改變了心意,不畏死亡,但石骨朵還是很高興,他說道:“好!那我們一同到前線去,與信王軍拚了。”

“好,石骨朵將軍你頭前帶路吧。”石骨朵轉身,正要跨步前進,突然他感覺背後風聲響動。他還沒來得及轉身,隻聽到“砰”一聲悶響,頭痛欲裂地石骨朵艱難地轉過頭來,最後一眼看到的是聶兒那張微微有些驚惶和決然神色的臉。

眼前一黑,看著那聶兒後,石骨朵仍然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麽事情。頭疼無比的石骨朵整個人向前樸倒,已昏了過去。

石骨朵不知道自己在昏迷中躺了多長時間,他感覺好像並不長,似瞬間。又好像過了很久的時間,似幾天幾夜。他是被連續不斷地搖晃把給晃醒的,他醒過來時,首先感到的就是沒有戰場的喊殺喧鬧聲,周圍一片寂靜,麵前有幾個熟悉的臉孔,正在關切地望著他。

首先一人正是聶兒,而兵潰逃跑的阿射撒離和泰爾孟也在近前,看到石骨朵醒來,聶兒露出如釋重負地表情道:“好啦,終於醒過來了!我還一直擔心下手太重,把你打壞了呢!那樣的話,大夥非得找我拚命不可。”

石骨朵摸了摸腦袋,迷迷糊糊的腦子依然裏是一片嗡嗡作響,頭痛得很。他慢慢地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是在一輛馬車裏麵,車子正晃動著前進。

石骨朵從馬車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大隊的士兵行進在馬車的周圍,部隊行進在一片稀疏的樹林之間,殘陽在馬車與隊伍的背後露出了最後地金黃色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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