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白歌的左臉上挨了重重的一記耳光,瞬間,鮮紅的五指印浮現在他的臉頰上。白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

白正林掄開胳膊,還要再打第二下,站在後麵的趙紅劍急忙抱住他的雙臂,大喊道,“老白,你幹嘛呢?怎麽能隨便打人!”

“我打我兒子,跟你沒關係!”白正林氣呼呼地指著白歌罵,“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還敢在常委會上發脾氣!你長本事了你?你看看你自己還像個軍人嗎?”

白歌穿著一套髒兮兮的迷彩服,用手捂著高高腫起的臉,委屈地望著父親。

“爸……”

“你給我閉嘴!”白歌剛開口,就讓白正林的話給堵了回去,“臭小子,我還管不了你了?”說著又舉起手要打白歌。趙紅劍從身後死死抱住白正林的腰。

“老白!白歌是我的兵!這是我們支隊!不準你打人!”趙紅劍看白正林動了真怒,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拖出禁閉室。門口的哨兵看見這副情景,心中不由納悶,暗自尋思這兩位領導玩什麽遊戲呢?

“我非打死這個小畜生不可!”白正林站在辦公樓大廳裏氣呼呼地說,“老趙,不要攔著我,我非打斷他的腿!”

“何必呢,他還是孩子。”趙紅劍笑吟吟地遞給白正林一根煙,他低頭看看手表,說,“老白,晚上千萬別走了,在我這裏吃吧,白歌也參加!”

“不行!不能給那臭小子吃好的,先餓他三天再說!”白正林咬牙切齒地說,“這個畜生就是欠揍!一點規矩沒有!”

趙紅劍剛把煙放到嘴裏,忽然想起點什麽,問,“哎,老白,你帶來的那個小兄弟呢?”

“哦?對呀,胡秘書呢?”白正林站在走廊裏左顧右盼,大喊,“胡秘書!胡秘書!”

“可能是上廁所了吧!這小子,嗬嗬,腎虧!”白正林尷尬地笑笑。

趙紅劍也笑了,“老白,不管怎麽樣,我現在就解除白歌的禁閉,但是那隻警犬,我可真不敢讓它參加什麽比賽,它屬於我們支隊的編製,萬一出點什麽事故,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老白,希望你理解我。”趙紅劍把嘴湊到白正林的耳邊,低聲說道,“今年我正團滿五年了,也想動到總隊機關去,我老婆還在昆明市,孩子要高考,這節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差錯啊。”

“恩,理解!理解!”白正林寬厚地笑著,“雲南武警部隊那麽多條警犬,也不用死盯著你們支隊這條,我從別處再找找。”

“好!”趙紅劍拍了拍白正林的肩膀。剛好幹部股長從大廳裏經過,趙紅劍叫住他,下達了解除白歌禁閉的命令,然後拉著白正林直奔食堂而去。

兩人的背影逐漸消失。

趙紅劍解除白歌禁閉的命令傳達後,幾分鍾後,白歌就從禁閉室裏晃悠地走出來,他揉著腫起的臉頰,抬頭看著走廊裏的陽光,覺得分外刺眼,心中湧起無限淒涼。

他走過洗手間的門口,忽聽耳後一陣風聲,下意識地低頭,飛快地後撤一步,抬頭一看,原來是父親的秘書上尉小胡,他正站在洗手間門口,對白歌招手。

胡秘書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出聲。白歌遲疑了一下,回頭看看四周無人,立刻和他一起鑽進了洗手間。

“白歌。”胡秘書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你那條犬我找到了,但是我搞不定,還得你來!”

白歌大喜過望,脫口而出,“真的嗎?”

“當然!白主任用一招打你的‘苦肉計’吸引趙紅劍的注意力,派我去找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