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粟坡縣的東麵山腳下有一個叫七星的小村莊,大約有300多戶人家,村裏的男人大部分都外出打工,留下的人大多數是婦孺,每天勤勤懇懇地下地務農,回家洗衣,過著平淡安詳的生活。

5月6日淩晨1:00,一聲裂帛似的慘叫響徹全村,一幕血案發生了。

村裏的一戶黎姓人家四口人被在外打工潛伏回家的鄰居劉南用宰豬刀和自製土槍殺死在院子裏,黎家剩下的兩個11歲的女孩被劉南劫持到黎家二樓的廂房中。公安機關接到報案後,覺得案情重大,立刻請示上級,要求武警部隊的協助。

1:10分,武警麻粟坡特警中隊作戰室。

作戰室內掛著一張巨大的背頭屏幕,一張犯罪嫌疑人劉南的免冠頭像打在投影機的寬屏上,屏幕下方用大號黑體字寫著劉南的基本資料。黑暗中,十幾名官兵坐在椅子上,凝重地看著屏幕,現場鴉雀無聲。

劉南,男,38歲,身高178cm,體重75Kg,雲南省麻粟坡縣七星莊人,此人長年在外打工,離異無子女,兩年前因爭搶耕地而與黎家發生衝突,被黎家人打傷,曾揚言要殺了黎家人報仇。

徐躍國關掉了投影機,打開日光燈。

一張放大的黎家立體結構樓型掛在雪白的牆壁上,徐躍國用紅筆標出幾個重點位置。

“第一狙擊手和第二狙擊手的位置要選擇好,黎家對麵的房子和屋後的木製平台可以作為重點狙擊點……”

“在攻心戰術無效的情況下,突擊組特別要注意樓房南麵的窗戶,必要時可以直接破窗而入,但有一點,謹慎使用武器,犯罪嫌疑人劫持了兩名兒童……”

“警犬班帶‘戰歌’和‘風翼’,協隊行動,見機行事……”

1:20分,一輛吉普車和一輛裝甲運兵車急馳向七星莊。

白歌頭戴黑色麵罩,身穿迷彩服,把95式自動步槍放在雙腿上,將通訊耳麥的聲音調到最佳,身旁的莫少華帶領戰士們最後一次調整了手表時間。

兩隻碩大的昆明犬沉默地臥在車廂門口,戰歌和“風翼”吐著長長的舌頭,透過玻璃鋼製成的玻璃望著天空。

1:30分,黎家大院。

黎家大院已經被公安民警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幾盞強光照明燈的光柱在二樓的樓體上掃來掃去。外圍的民警們看到“WJ”標誌的車,立刻讓開了一條路,指導員徐躍國從領頭的吉普車上跳下,縣刑警大隊大隊長張富民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

“指導員,你們可算來了。”

“情況怎麽樣?”徐躍國問。

“情況很危機,犯罪嫌疑人劉南提出的條件太苛刻,要一百萬的現金和一輛直升飛機,我們根本無法滿足他。”

“人質的情況呢?”

“開始還能聽見小孩的哭聲,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了。”張富民焦急地說,“離罪犯要求的時間隻剩下20分鍾了。”

“做政治攻心了嗎?”

“做了,這家夥是個瘋子,家裏隻剩下他一個人,我們怎麽說都沒效果,他自稱就沒想著活著出去,趁我們不注意還用土槍打傷了一個民警。”

徐躍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轉身,白歌他們早就站成一列,靜靜等待命令。戰歌和“風翼”站在隊伍的最前麵,脖子上的牽引帶已經被解開。

徐躍國把情況向官兵們通報了一遍,做出了準備強攻的決定。

“孩子太小,時間再拖延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必須保證人質的生命安全。”

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抬著四張蒙著白布的擔架匆匆走過突擊組,白布浸著斑斑血跡,一陣夜風吹過,掀起了白布的一角。

一張滿是血跡和皺紋的臉露了出來,血染的白發在風中微微顫抖。

“他連老人也殺?”突擊組裏有人情不自禁地罵道,“真是畜生!”

擔架隊走過後,徐躍國用淩厲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的麵孔,大聲問,“記得我們的職責嗎?”

“永遠做黨和人民的忠誠衛士!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突擊組由12名戰士組成,在白歌的帶領下高喊著口號。

頓時,所有人的血都燒了起來。

戰歌和“風翼”也吼了起來,混雜在口號聲中,分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