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罪犯躲藏在墳包中!”邱鷹冷靜地向王世虎報告。

“全體進攻!目標山坡墳包!”所有特警的無線電耳麥傳來王世虎果斷的命令聲。

“撲!”莫少華右臂向著墳包一揮,所有警犬飛快地向山坡衝去。

特警們緊緊跟著警犬,迅速衝上山坡。山坡並不陡,隻是有些崎嶇。段輝扔出幾枚照明彈,瞬間,墳包前的用雜草和樹枝遮掩的洞口在照明彈的光芒下清晰可見。

“風翼”飛一樣衝了進去。

“熾天使”怒吼著撲了進去。

邱鷹中隊的兩條犬也鑽了進去。

邱鷹翻身爬了起來,韓雪拉了他一下,被他掙脫了。韓雪手裏握著一塊迷彩碎布,她隻得端起槍,跟著邱鷹衝到洞口前。

洞裏傳來人的喊聲,犬的吠叫,亂做一團。

白歌和莫少華不約而同地衝到墳包的洞口前,雙雙抽出軍用匕首和手槍,剛要衝下洞去。兩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踉踉蹌蹌地爬出洞口,他們身上的衣服被警犬們撕咬成一片一片的布狀物。一個剛爬出洞口就昏倒在地,另一個身材略胖的男人身體爬出了一半,又殺豬般地嚎叫起來,雙手死死扒住洞口,短粗的手指深深陷入濕潤的土壤之中,洞中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向後拖。

白歌上前一步,繳下罪犯腰間的手槍。“停!停!”莫少華和邱鷹兩人拉住罪犯的胳膊,同時向洞內發出口令。立刻,洞內的力量消失了,傷痕累累的男人被拉出了洞口,腳上的鞋子不見了,小腿上留下一道警犬咬下的鋸齒狀傷口。

兩名罪犯被拖出洞外,特警們迅速包圍了墳包,十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洞口。幾隻警犬精神抖擻地鑽出洞來,“風翼”、“利爪”、“熾天使”……警犬們對著洞口大叫,惟獨少了戰歌,白歌心中焦急,拿著一把五四式手槍鑽進洞去。

洞裏漆黑一片,空間十分狹小,僅能容3到4人隱藏,地上有不少彈殼和摔碎的槍械,白歌慢慢向前摸索,突然身後一道橘黃色的光束打來,整個洞頓時亮了起來。

陸芳菲拿著照明手電蹲在他身後。

白歌對她點點頭,感激地一笑,借著燈光看見一名男子躺在潮濕的土地上,緊閉雙眼昏迷不醒,戰歌拱起脊梁,正死死咬住他握著手槍的手臂。

男人的身下的泥土被大片鮮血浸濕。

白歌下達停止的口令,戰歌看到主人來了,這才悻悻鬆開口,衝著白歌響亮地叫了兩聲,不停搖著尾巴。

白歌和陸芳菲兩人一前一後,將昏迷不醒的罪犯拖出洞口,戰歌緊緊跟在主人的身後。

空中武裝直升機的探照燈將整個山坡射得如同白晝一般。

“還有嗎?”站在洞口的段輝問。

“洞裏沒了。”白歌話音剛落,忽然墳包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隻警犬迅速轉過身,一個人影從墳包後竄出,向山坡後的邊境線逃去。邱鷹和韓雪聽到響動連忙跑過去,邱鷹大喊,“站住,不然就開槍了!”

戰歌沒等白歌下命令,猛地向逃跑的罪犯衝去。白歌大喊一聲,“回來!”,但戰歌求功心切,狠著心向著罪犯撲了過去。白歌暗道不好,提槍便追。

月光下,穿著黑色T恤的中年男人突然轉身,他生了一臉的絡腮胡子,一雙小眼睛裏閃著邪光,正是公安部通緝的黑社會頭目魏偉。魏偉看見特警和警犬圍了上來,猙獰地大笑一聲,猛地從腰間拔出一個冒著白煙的鐵家夥,使盡全身力氣扔了出去。

“手雷!”韓雪喊了一聲,“臥倒!”

她拉著邱鷹,順勢向草叢中一滾,在落地的一瞬間,她猛按扳機,手中的自動步槍響了,這種腰部射擊完全是靠平時練習的感覺,千百發子彈錘煉出的射擊反應在這一瞬間爆發了。

魏偉的身體向後高高仰起,“撲通”一聲,重重摔在了山坡上。

手雷在草地上骨碌碌滾著,哧哧地冒著白煙。

戰歌從來沒見過手雷,好奇心大起,竟然跑過去,低頭,用嘴巴碰了碰即將爆炸的手雷。

“不要碰!”白歌雙眼血紅,一聲大吼,從地上躍了起來。

他知道,即使自己跑到戰歌前,也不能阻止手雷的爆炸。

一切都晚了。

一個黑影從旁邊草垛中高高飛起,在月光下劃起一道優美的弧線,用力地撞向戰歌。

瞬間,戰歌被巨大的衝力撞下山坡,與此同時,“轟”的一聲巨響震徹雲霄,白色的硝煙伴著血腥味道,在山坡上彌漫開來。

時間凝固在三秒鍾內,所有人的心跳幾乎都停止了,十幾雙眼睛愣愣地望著手雷爆炸的地方。

“哇”的一聲,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寧靜,所有人同時叫著,不顧滿身的泥土,跑向手雷爆炸的地方。

白歌衝在最前麵,他以為他是最快的,可有一個人比他還快。

第一個人是韓雪。女子特警隊隊長韓雪連滾帶爬地撲向了手雷爆炸後留下的彈坑。

彈坑邊,一個上尉警官靜靜地躺在血泊中,宛如熟睡。

“邱鷹!”

“邱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