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半,白歌和戰歌在犬舍內四目怒視相對。

白歌下發口令“坐”,戰歌開始還能規矩的坐下,時間一長,它就覺得膩了,開始自己咬尾巴玩。白歌使勁拉牽引帶,並喂它吃了三次牛肉,戰歌還是集中不了精神,東張西望,左顧右盼。

“你想幹什麽?”白歌壓著怒氣說,“叫你練個‘延緩’項目都不成,你還能幹什麽?”

戰歌很不服氣地瞪著白歌,梗著小脖子,歪著嘴巴一聲不吭,它想這麽簡單的東西還用你教嗎?不就是坐嗎?誰不會啊?有這功夫上外麵跑幾圈透透氣不好嗎?

“你現在練的都是基礎科目,不積跬步無以成千裏。”白歌沒好氣地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野性難改!睡覺!”

白歌關上燈,躺在褥子上轉過身去。戰歌搖搖尾巴,賭氣背著白歌趴在地上。

忽然,它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戰歌輕輕揚起腦袋,在空氣中捕捉味道的來源。黑暗中,它將目光所定在放在板凳上的白歌的褲子口袋。

戰歌閉眼假寐。半個小時過去了,它聽見白歌的呼吸逐漸平穩綿長,於是悄悄起身。躡手躡腳地爬到板凳前,把長嘴伸進褲袋,叼出一個花花綠綠的東西。

一塊德芙巧克力。

這是白歌特意上中隊超市買的,想明天在訓練時作為戰歌的獎品。

戰歌第一次吃巧克力時就覺得又甜又香,一下子喜歡上了這種味道。它用力嗅了嗅巧克力的真空包裝紙,好象香味沒有上午那麽濃,它遲疑了一下,回頭望了一眼在地鋪上熟睡的白歌,張開嘴巴,一口咬住巧克力。

“忽”的一聲風響,戰歌後背發涼,它反應奇快,丟下巧克力,側身向左方打了一個滾。

“啪”的一聲,一隻迷彩作訓鞋把板凳打翻,燈也亮了。

戰歌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白歌靠著牆,雙手叉腰,生氣地瞪著它。

它很隨意地抖了抖身上的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褥子上,臥下,小腦袋貼在褥子上,閉上眼睛睡覺。

“還有臉睡覺?”白歌指著它訓斥道,“訓練不行,偷東西倒是很在行!”

戰歌裝做沒聽見,轉轉耳朵,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