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點50左右,警犬班的訓導員們帶著各自的犬回到犬舍。

白歌汗流浹背地拉戰歌回到住處,戰歌喘著粗氣,極不情願地鑽進了犬舍。白歌一邊疊被子一邊訓斥趴在褥子上打滾的戰歌。

“‘小夥兒’你可以啊,翅膀還沒硬就想飛啊!你今兒可是給我掙足了麵子,那麽多戰士看著,我被你拉得像隻風箏一樣,你沒看見他們都在笑我?你願意讓他們笑我?”

戰歌還躺在褥子上耍賴,抱著褥子一角啃來啃去。

“去去,一邊站著去。”白歌一把將褥子拉過來,舉著手背說,“你有功了是吧?還有臉鬧?看看這兒,昨晚讓你咬的,還沒和你算賬!”

戰歌舔舔自己的小鼻子,它看見白歌手上的一排牙印,心裏便難受起來。別人笑話白歌,它倒沒有往心裏去,可這排清晰的牙印,卻著實讓它心裏突突的疼。

白歌打了一臉盆水,蘸濕抹布,慢慢地擦著水泥地麵。正擦著,白歌感到有個硬硬的東西在捅自己的屁股。

他扭頭一看,戰歌叼著一把小掃把,垂頭喪氣地站在他的身後。戰歌看見主人回頭,就把掃把輕輕放在白歌的腳邊,自己走到他的麵前,搖著小尾巴,背對白歌。

白歌猛然明白了。小家夥是讓自己用掃把懲罰它。

戰歌等了一會兒,掃把還沒落到自己身上。它扭過頭,可憐巴巴地看著白歌,眼神裏盡是懊悔,仿佛在說對不起,我昨天咬你了,你打我撒撒氣吧。

白歌又好氣又好笑,看著掃把說,“你這家夥還學會負荊請罪了?”他抱起戰歌,舉過頭頂,笑著說,“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了。”

戰歌眼睛裏恢複了光彩,它張張嘴巴,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抖抖後腿。

“啪”的一聲,一塊熱騰騰臭烘烘的犬糞落在了白歌大腿上。

“好啊!”白歌扔下戰歌,迅速站起身,手忙腳亂地找衛生紙,“我剛洗過的軍裝!你怎麽不拉在外麵!你這小野狗!”

戰歌跑到門口,回頭看著胡亂撕扯衛生紙的白歌,偷偷伸著舌頭笑了。